第四十二章，叫爸爸
在龍家莊園被震懾的同時。
方氏集團。
「怎麼辦？怎麼辦？都怪你誇下海口，你這不是想要害死我們嗎？龍湖重工家大業大，還背靠五湖集團，人家有的是能耐拖延我們」。
「況且你這樣什麼都不做，連個人都不派過去溝通，龍少卿怎麼可能會給我們還錢？」。
方氏集團會客廳當中，氣氛顯得倒是有些凝重。
方涵坐在首位，滿臉漠然的盯著這些當年跟隨父親征戰商場的老人。
柳如煙身後的黑絲秘書，全程見識了今天在五湖天賜府發生的事情，所以更是對方涵摸不作為的行徑感到失望萬分。
這小子既然說出了這種話，就得想辦法啊，可是他幹了什麼？
回來之後，除了中間出去了一趟打了幾個電話，還有就是中途開走了柳如煙保時捷不知道去哪裡浪·盪了一圈。
旋即就再沒有任何動靜！
這幅破罐破摔的態度讓在場所有人心寒不已。
「他也就在媒體面前能夠硬氣一點，現在怎麼不說話了？沒這個能力學人家裝什麼牛逼？怪不得只敢躲在深山老林當中五年，躲避方氏集團變故……」。
「這小子一點都沒有方飛羽的沉穩」。
「要說沉穩，方飛羽當年若是真的沉穩，又怎麼會在公司破產倒閉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父子倆還真是如出一轍的沒有擔當」。
方涵聞言，一挑眉頭。
掃視了一眼隨著黑絲秘書三言兩語落下，開始炸鍋的會議室。
「你們有辦法平息這次爭端？」。
「還是說，這些年你們為了讓方氏集團繼續苟延殘喘下去，出人出錢出力了？」。
方涵冰冷的眸子緩緩掃視了一眼在場高層。
面對質疑，這下幾個原本還氣急敗壞的高層突然乖乖坐下，默不作聲了。
這些年他們連公司都很少來，偶爾開會也都是柳如煙要商量大事，拿定不了主意，一通通電話轟炸才會出席。
所以他們對方氏集團如今的情況都知之不深。
只是拿著當年方飛羽留給他們的乾股坐吃等死。
現在面對方涵質疑，幾人瞬間歇了火。
下一刻，一道清越女聲響起。
「那你又能有什麼辦法！？難道吹牛逼就能解決問題嗎？」。
「你自己放下豪言壯語，聲稱十二點之前，龍湖重工就會乖乖拿錢」。
「到時候給工人們發工資，不然的話，就算是龍湖重工不給錢，這些錢你也會想辦法給出去」。
「那你幹了什麼？」。
「一下午的時候，你除了出去溜達吃飯了一趟，還幹了什麼？」。
「你什麼都沒做，還指望龍湖重工會給錢？」。
「恐怕龍少看到新聞更是避之不及，就算是咱們現在派人登門拜訪，說不定都會被拒之門外，吃個閉門羹呢」。
方涵瞥了一眼開口之人，這女人已經不是一次廢話多嘴越俎代庖不給自己面子了。
就算是場中那些曾經簇擁跟隨在父親身邊的高層，也都沒幾個人敢這樣跟方涵說話。
結果柳如煙小小的一個秘書卻是三番四次不給方涵面子。
方涵抬了抬眼皮子；
「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你沒見到我做了什麼，不代表我什麼都沒做，而且我敢肯定，龍少卿現在肯定已經在來公司的路上了」。
話罷，方涵看了一眼手機。
現在快十點半了。
他中間專門出去了一趟，就是跑去震懾龍少卿去了。
想要調查龍少卿住處並不是一件難事。
龍湖重工龍少行事乖張，仇家不少。
只不過聞言，黑絲秘書卻是冷笑一聲；
「笑死人了……」。
「龍少卿現在就在來公司的路上？這種時候還在說大話」。.
「你知道龍少卿如今對待天賜府的項目是什麼態度嗎？」。
「之前柳總成天應酬酒局，就是因為想要讓人幫忙充當說客，讓龍少卿回款，方氏集團如今跟龍湖重工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就算是拿著合同去打官司也要拖延十天半月，到時候群眾的口水都要把我們沖了」。
「況且，項目收尾到現在都快一個月時間了，龍少卿一拖再拖」。
「再加上一開始外包的原始合同都不是龍少卿親自簽署的……」。
方涵抬了抬眼皮子；
「你說完了嗎？說完了之後就閉嘴，我想清凈一會，哦對了，我看你工牌好像是個秘書，那你順便去給我泡點茶，我要嘗嘗老爹辦公室的金駿眉」。
嘩！
什麼！？
「讓我閉嘴？還給你泡茶？」。
黑絲秘書被這幅態度氣笑了；
「你現在還在這裡擺什麼譜，還不趕快去想辦法啊！」。
「十二點一到，若是我們財務不給工人開工資，恐怕公司馬上就要被新聞媒體沖了，你還有心思喝茶？」。
旁邊幾個高層也是徹底忍不住了，紛紛怒目看向柳如煙。
「看看，看看，都是你乾的好事，這小子不懂公司現狀，難道你還不懂公司情況嗎？我們現在手裡哪來的錢給工人墊資？你怎麼能在媒體面前陪著這小子胡鬧呢？」。
「就是就是，柳如煙，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說你不想幹了？想要讓方氏徹底倒閉你才甘心？」。
「閉嘴！」。
柳如煙還沒回應。
方涵就緩緩起身，目光靈力的掃視了一圈在場高層，下一刻手指一敲桌子；「我只有一句話，今晚龍少卿肯定會拿錢」。
「不要一個個搞得一批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天塌下來了還有高個子的頂著呢！」。
「不過還有一點，我只想知道回款這塊是誰在負責？柳如煙就算是公司老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
「你們誰能夠告訴我，公司回款是誰在負責？」。
「項目二組……」。
黑絲秘書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她也不是沒有背景，只是跟隨柳如煙有段時間，所以打從心裡不希望公司倒閉。
外加上曾經也聽過不少方涵傳聞，今天見到方涵輕鬆解決現場衝突，還以為方涵是有些能耐，不過後面一聽方涵竟然年輕氣盛的在媒體面前大放厥詞，她又是忍不住失望。
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罷了。
聽到項目二組四個字，方涵這才抬了抬下巴，朝著眼前會議室空缺的一個位置上看去。
「項目二組的人沒來？」。
「沒有，項目二組都是當年最早一批跟隨方飛羽創業的創二代，大部分都有股東或者投資人子嗣背景，所以我平時也不敢對他們多說什麼……」。
柳如煙苦笑了兩聲，走到方涵旁邊壓低聲音臉色難看的說道。
聞言，方涵這才一挑眉頭，怪不得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算是要不回來龍少卿手中回款，多少也得有些舉措啊！
別忘了，龍少卿可能可以避而不見，但他背後好歹還有個公司呢，龍湖重工又不可能長腿跑了。
多少也應該有人成天去人家龍湖重工門口堵著騷擾他們啊！
可是方涵翻遍了新聞，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找到。
「嘖嘖嘖，任何公司有我們這樣的乙方怕是都要高興壞了，拖欠回款不給，咱們公司內部自己人還毫不作為，龍少卿半夜睡覺怕是都要樂醒了！」。
要是有人成天跑去龍湖重工鬧事，給龍少卿添堵，這個王八蛋怎麼可能現在過得這麼舒坦？
只不過聽到這話，黑絲秘書卻又是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你以為龍少卿的錢好要？我告訴你，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還是趕緊想辦法湊錢吧」。
「我都說了龍少卿正在趕來的路上，我湊什麼錢？」。
方涵瞥了一眼秘書。
聽到這話，黑絲秘書氣的柳眉倒豎；
「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那番說辭嗎？要是今天龍少卿會把回款乖乖送來，我不僅喊你爸爸，還給你當貼身秘書端茶倒水一個月，你想幹什麼都行……」。
話音剛落，就在這時。
一個保安氣喘吁吁的衝進了辦公室。
「柳總，柳總……」。
「發生什麼事了？不會是工人家屬這會就跑到公司鬧事了吧？這還沒到十二點啊」。
那黑絲秘書驚慌失措的第一時間出聲詢問。
還幽怨的瞪了一眼方涵。
真是要被這個混蛋害死了。
不過下一刻，保安卻是搖了搖頭。
只是還不待再度開口，一個坐在輪椅上滿臉憔悴疲憊的人影就被推了進來。
「方少，你跟五湖集團的爭端……我龍少卿再也不插手了」。
「回款已經打進了方氏集團賬戶，裡面還有我私人給的五百萬賠禮，是我對你冒犯的賠償」。
「還望方少大人大量」。
「給龍某人一條活路」。
轟——
這一刻，全場寂靜。
黑絲秘書更是瞪大美眸，難以置信。
不過……
啪——
下一刻，方涵剛巧路過她身邊，順手一巴掌拍在修長玉腿。
「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