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劍碑
試煉場的靈氣很充裕，不多時，陳哲便恢復過來，拂掉嘴角血疤，凝望著特殊空間。
冰火交錯那種極端撕裂感，太過難以忍受，強行堅持，陳哲很肯定，身軀會撕裂粉碎，化作碎片。
稍作休整，再度踏入。
依舊難以承受冰火交融的撕裂感，比起初次堅持稍久些。
觀望周身，如陳哲這般靠毅力，不斷衝擊極限的不在少數，每次堅持久一點，更久一點，直到通過試煉。
一次次踏入特殊空間，一次次逼退，陳哲早已身心疲憊，若不是每次退出時存留下少許通關的試煉者，激起少年的好鬥心，他早就在無盡的撕裂中黯然離去了。
不知經歷多少次冰火洗禮，麻木的再次踏入空間。
閃電劈中陳哲胸膛，陳哲僅僅略微遲鈍，轉眼便恢復過來，不負初時的狼狽。
挨打多了不怕疼。
陳哲看著污黑的胸膛，輕微疼痛感轉瞬即逝，腦中浮現一句諺語。
很快，烈焰極冰再次包裹而來。
高溫極寒不再難以忍耐，微皺眉頭強憋一口氣默默承受。
身軀傳來熟悉的撕裂感，一陣陣深入骨髓的疼痛刺激陳哲的心神。
陳哲眉頭深皺，咧開嘴無聲撕嚎，皮膚脹紅，血管膨脹，咬緊牙關雙拳緊握，全憑胸中一口氣堅挺著。
撕裂感愈發強烈，脹紅的身軀血水四溢，難耐的痛苦讓身體劇烈抖動。
剎那間，充斥空間的冰火消散，撕裂感頓無，只有侵染血水的身軀散發無邊的疼痛。
任務：堅持十分鐘完成。
終於通關了。
虛弱的癱倒在地，半眯著眼望著四樓方向，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閉上眼好好睡一覺。
艱難的抬起手臂，催動項鏈，退離空間，躺在冰涼的地面，安心睡去。
「小哲，又偷懶。」
陳三丁抓住偷懶的陳哲就是一頓鞭打。
「讓你好好練功不好好練功，就知道偷懶，知道錯了沒。」
一邊抽動藤鞭，一邊訓斥陳哲。
「師傅，我錯是錯了，您倒是用點力啊，沒吃飯嗎？」
陳哲轉過頭，點頭認錯，態度誠懇。
「反了你了，你個小兔崽子要翻天。」
陳三丁吹鬍子瞪眼，揮動的右手不禁用力三分。
「用力，您用力啊……」
時間流逝，鼾聲漸止，地上癱倒的陳哲似有所動。
睜開眼，正欲搓掉眼角的污穢，才微抬手，鑽心的疼痛讓陳哲停止動作。
艱難翻身，回憶夢中的情景，不禁嘴角揚起。
師傅，您倒是用力啊。
癱在地上緩了緩，等疼痛不難么強烈時，忍著劇痛爬向四層。
三四層並沒有間隔，讓艱難爬上樓間的陳哲無奈苦笑，只得繼續往上爬。
任務：感悟石碑
四樓無數石碑林立，有些石碑前人群擁擠，有些石碑則空無一人。
陳哲靠在樓梯旁，再也不想動彈，腦中不停回蕩三個字，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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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來時的廝殺，一層的勾心鬥角，二層的擂台對決，人數再次銳減，初入的上億人到只剩下百萬之數。
粗略觀察了下，四層大概有四到五萬人的樣子，多數人卡在二層或是三層。
或許，通過四層的試煉，活下去應該不成問題吧。
休憩多時，疼痛感消散，陳哲走向林立的石碑群。
才看向石碑，一股暈眩感傳來，眼睛失明，一片漆黑。
漸漸，漆黑的世界有了畫面，白衣少年舞動雙斧，動作極其緩慢，卻又無法銘記。
「喝。」
白衣少年深邃的雙眼望向陳哲，搖著頭大喝一聲。
陳哲噴出一口鮮血，身軀震退，重回現實。
低著頭，不再看向石碑，心裡大致清楚試煉內容。只是對於如何挑選心有存疑。
總不能每個都看一遍，那可要了老命。
虛心請教閑暇的試煉者，總算解開心中疑惑，石碑側面刻有印記，印記與石碑所載無異。
劍碑前，盤坐著上萬人，除卻刀碑就屬劍碑人最多了。
眼睛再度失明，漆黑中灰衣少年浮現，手中長劍朝天斜撩，驀然直刺，直刺途中陡的收劍橫於胸前。
一套動作出其不意又極其連貫，毫無違和。
一招一式皆讓陳哲若有所思，沉浸其中。
「可。」
停頓片刻，灰衣少年未見張嘴，輕微點頭，繼續演練。
少年單手持劍，手腕翻動，反握長劍，抬腳后刺。腳尖點地，身軀輕盈騰空而起，長劍在身前劃出十字劍氣，劍氣劃破虛空，漆黑世界四處崩潰，散作碎片。
回到現實，灰衣少年的一招一式皆刻在腦海，一遍一遍演練著。
「不對。」
陳哲在空曠處朝天斜撩，暗自搖頭。
不僅無其意，招也不對。
「不對。」
「還是不對。」
「錯的。」
……
一式簡單斜撩，陳哲重複了上百遍，沒有灰衣少年半分威力。哪怕印刻在腦海，動作一致，依然如此。
只得來到劍碑前，再次感悟。
還是那個灰衣少年，長劍橫削，削完順勢轉動，空中畫圈，收劍橫胸，渾然天成。
停頓片刻，身影驀然消失，劍尖直指陳哲，刺碎空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回到現實，陳哲神情獃滯，嘴裡不停念叨。
陡然揮劍斜撩，直刺，收劍橫胸，一套動作頗具灰衣少年神韻。
拋卻少年所演，陳哲舞劍隨心所欲，招式難以捉摸，殺招勇往直前，極其流暢。
任務：感悟石碑完成。
任務：打磨劍意
陳哲舞劍的時候無比暢快，沉浸其中精神歡愉，一招一式蘊含意境，忽然被打斷，神情頗為不滿。
再次來到石碑，陳哲神情淡然，不再如剛才那般困惑，望向劍碑再次失明。
漆黑世界的灰衣少年抱劍於胸，默默點頭。
「很好，開始吧。」
緩慢的直刺彷彿凍結空間，陳哲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劍刺入胸膛，神情驚愕。
「再來。」
側身斜撩的一劍比直刺還要慢，陳哲勉強做出反應，微微側身，任由長劍劃過。
「繼續。」
灰衣少年還沒有所動作，陳哲先動，也不攻殺，身形來回閃動，不被少年鎖定。
「聰明。」
一道劍氣掠過身軀，再次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