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計劃名為「鷹與鶴之輪舞」
平冢町前的地下研究所究竟有多深？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我們四個人所在的實驗體牢房，經推測是在224~238米這個範圍內，可是當我們從這個地方乘坐升降梯抵達最底部時，發現它居然足足用了10分鐘！？……這個深度……幾乎是和垃圾中繼站在同一層次的……
不負眾望的實施了，幾經換乘各種代步工具后，我們四個頭戴jīng神縛具的實驗體在一群機甲戰士的「護衛」之下、來到了一間有3個籃球場大小的實驗場地。
這裡的結構倒十分像古羅馬的競技場，不過橢圓型的成分更加明顯。面積龐大、穹頂寬碩，比例也恰當！當你從下仰視時會不自覺地產生膜拜感，體現出他們對蒼穹的崇敬，並由多立克柱式、愛奧尼柱式和科林斯柱式這三種柱式裝飾四周，配合峻冷的金屬光澤將氛圍渲染得十分莊嚴和肅穆，居然給人了一種神學中描繪的……聖域的宏偉壯觀感覺！而外側只圍著兩圈看台——空中看台和地上席位，現在正被一群白大褂研究者們擠得水泄不通，真是座無虛席。
愛格（Egg）的席位處於空間另一頭的左側，它被裝在一密閉的容器中，由數根機械手捧著托在半空，幽幽的藍光最先聚攏了我們的視線。
（傳說中的……就是你嗎……？）
「角斗場」的zhōngyāng是一條長長的廊道，起始點正是我們四人所在的位置，而終點……矗立著一座雄渾威武的大門！雖然類似凱旋門，不過卻是歐洲文藝復興式建築，約有4米高、2米寬，並不存在門板，門的內部竟然縈繞著一團縮小版的銀河！？璀璨的星光將時空扭曲，盡頭不知道通向哪裡……
「那……那就是……？」千鷹微微眯起眼。
竹早的右眼裡也流露出意味不明的光芒，「啊……是Wormhole……蟲洞啊！」
（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把蟲洞製造出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絕定能行！）
突見熟悉的多普勒效應，那是這幾天都能看見的景象。眾人發現大門現在正被一層半球形的包圍，而且完全覆蓋住其內，從外邊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原來如此……因為是極其重要的東西，所以還安排了專門的守衛啊……）
千鶴擺了張面癱撲克臉，悄聲說道：「確認目前計劃吻合，大家不要輕舉妄動，保持安分守己耐心等待機會，按原本計劃繼續執行！……」
「是！」千鷹留美還有竹早同時應道。
留美有些不安地搓著雙手，「總覺得……十分緊張呢……終於到了最後關頭了……」
「嗯……」手掌一暖，千鷹已用自己的右手握住了留美的手，「沒關係的……因為你不是一個人啊……這次的困難……這次的險境……大家一起來面對！」
——「當然……我也會保護你的……拿出幹勁來吧！……」
「啊……嗯！……」緊握住那隻羈絆的手，留美心中一塊巨石終於落了地，某種來自心靈的力量一下灌注了全身，令她不由自主地將右手的道格拉斯之杖握緊，「我一定……一定會和大家從這裡……一起……逃出去的！……」
「喲西！……留美要加油啊！」千鷹接著鼓勵道。
「嗯！……」
看到千鷹和留美兩人飽含多重情感的視線交輝，千鶴只覺心中一痛，眼前的場景她實在不願意看下去，他們兩個所做的事正與自己的心意背道而馳針鋒相對！不過……縱使白櫻發少女心裡千百個不願意，她又能說什麼呢……自家哥哥和留美並沒有犯什麼錯誤，這種人際交往很正常。而且倒不如說這是好事，身邊的人士氣高漲鬥志昂揚，無懼即將到來的Boss戰，明擺著是HappyEnd的前奏！這100%是好事啊……但是到底為什麼？……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心裡有股……想要把這個群體分離崩析的衝動……？
——「Kaku……Kaku……Kaku……Kaku……Kaku（鶴）！……Kaku（鶴）！！！」
「啊！……」（這是Aniki（老哥）的呼喚……不行！在關鍵時候我怎麼能只考慮自己呢！？太差勁了……我真是太自私了……現在先不去考慮那種事了，穩定jīng神，坐等機會！這場永無止境的絕望悲劇由我們來收尾！我要……我要……）
——「我要和大家……四個人一起……從這個地方的絕境……逃離出去！」
千鶴回過神來才發現三人看著她都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禁心神一慌（難道剛才的話我給說出來了！？溴大了！！！）白櫻發少女的雙靨一抹尷尬的紅暈冉冉浮現，心裏面更是羞愧得想鑽下地。一向冰山無感的她居然也會露出這種表情，嘛~不過還是很可愛啦~
「呵呵……」
「哈哈……」「哼哼……」三人看著千鶴的窘態相繼輕笑，竹早還出言調侃道，「喲~千鶴醬！難得見你這麼有幹勁啊！哈哈哈哈……果然是因為要最後的決戰了嗎！」
千鷹上前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說道：「哈哈……我們可以走到今天，多虧了千鶴你上次的試煉啊！可以說沒有你的話……我們這時候早已經自亂陣腳了……」
「A……Aniki（老哥）……」千鶴望著千鷹，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隨即便有些羞澀地向他嫣然一笑，「Aniki（老哥）才應該是我們的希望之源呢……謝……謝謝你……」
「啊！」千鷹忽覺自己的心臟剛才跳動發出了好大一聲，整個人突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呆住了。（這……這笑容……是……那天的……突然出現在我腦中的……在那個時候……）
前幾天的那個夜晚，當自己向留美告白后兩人擁吻的時候，冷不丁打入千鷹腦海的閃電所帶來的白櫻發少女的表情，跟現在千鶴對自己露出的簡直一模一樣！完全是從同一個模子里烙出來的！一樣的美麗……一樣的嫣然……一樣的……令人心亂如麻……
（對了……那個時候我居然想起了妹妹……而且感覺自己好像正在背地裡做壞事一樣……明明我和留美這種關係是被承認的，但是為什麼我會有負罪感！？……難道我其實不喜歡留美嗎？……不！我很喜歡她！我愛她啊！這份心意是真實的！絕對不可能錯！……）
——「喂~！大家都集中jīng力點！平冢那混蛋出來了！……正式實施了！」
然而時間已經不留給千鷹任何頭腦風暴的空餘，竹早的聲音拉回了他的神智，雖然剛開始頭腦還是一直空白，不過很快的，平冢那慷慨激昂的聲音就沖入了他的耳腔。
——「汝等忠誠的追隨者們！終於不負眾望地在今天實施了！！！如果成功……那麼我們將從此翻身而起，以勢不可擋的先進技術一統整個科學界！不……甚至拿下整顆星球對愛格（Egg）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吾向諸位保證，此次計劃絕對是萬無一失！當愛格（Egg）出世之時，那就是我們顛覆世界世界之刻！AllHailEgg（愛格萬歲）！AllHailTheKidofGod（神之子萬歲）！AllHailTheIncarnationofFirmament（蒼穹之化身萬歲！）」
平冢町前挺立於蟲洞之前，渾身散發著一種雄渾的氣魄。他今天身著一件酷似教皇聖衣的白sè藍紋長袍，外套一件銀灰sè披風，用一枚橢圓形眼狀的勳章環扣在心房上。隨著他從長袖中探出的雙手上下揮動，也同時帶動了長袍和披風在空中亂舞，長袍上詭異的藍sè紋絡在立體運動中竟好像有了三維影像一般，本來形似「0」的圖騰實體成一顆活靈活現的眼眸，一股仿若來自上天的強悍威壓直讓我們的身體感到愈發沉重。
人群本來就已經迫不及待想一睹愛格（Egg）的輝煌戰績了，此時此刻更是熱血沸騰，紛紛效仿起平冢高舉起自己的右手，口中不斷高呼道：「AllHailEgg！AllHailTheKidofGod！AllHailTheIncarnationofFirmament（蒼穹之化身萬歲！）」
上千人一起呼喊「萬歲！」的排場和氣勢，磅礴得可謂是發自肺腑，只不過他們並不是在崇仰這個無所謂的神靈，而是在狂熱自己的貪yù能夠得到滿足，他們純粹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故此自私自利地呼喚、渴求。當然，平冢也清楚這一點，他一早就預料到了，而且這個「餌」就是他自己撒下去引「魚」上鉤的，現在只要把完成，他就可以圓滿收網了。而漁夫最後會對魚做什麼，是人類不用想都知道。
平冢似乎對這項「放長線，釣大魚」的運動興味盎然，於是逢場作戲得更加賣力了，還刪掉了一大段無關緊要廢話，直接一句話切入了主題。
「那麼……現在就請出我們愛格（Egg）的護衛吧！擁有堅忍意志和不屈之心的實驗體KAMI－TS003，他將成為一名聖堂戰士，護送神之子大人一起進入超凡之境，並以自己的生命保護它免受一些無妄之災！……」平冢揚起的手臂高高落下，指尖直衝向站在遠方對面的千鷹，「那個人就是他！為此感到榮譽吧！為能成為神之子大人的護衛而自豪吧！……」
（呦西~等的就是你個大混蛋這句話！讓劇本綻放光輝吧！GameStart！……）
千鶴拍了拍千鷹的肩膀囑咐道：「計劃開始執行，記住要設身處地去遐想一下自己的樣子，需要有感情的共鳴。加油！……我們也會協助你的……」
千鷹打了一個「完全沒問題」的手勢。——「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
他登時面對「觀眾」擺出一副既駭然又驚恐的表情，哀聲大叫道：「為什麼是我！？為什麼非要我做這個犧牲品不可！？再來超凡之境是什麼啊！？難道你們想讓我帶著那顆蛋進入蟲洞嗎！？別開玩笑了！！！要是出錯后我死在裡面怎麼辦！？！？」
「撲哧~！」「噗哈哈！……」留美和竹早聽到后雙雙忍俊不禁輕笑出聲，就連一直板著臉的千鶴也不免揚了下嘴角。——沒想到千鷹原來是個演技派，這表演也太專業了！
平冢因為隔得太遠，並沒有發現異樣，他事不關己地說道：「為什麼選擇你？是因為你的意志勝過這裡的所有人！你強大的信念從一開始就決定了你成為神之子護衛的事實！雖然這項任務很是艱巨，不過請放心，蟲洞的安全xìng完全可以保證……」
「鬼才信你的話呢！！！」千鷹那歇斯底里的感覺裝得神中之神，那表情光是看著就令人上火，「不管你說什麼……反正我是絕對不會進去那裡的！！！什麼偉大的愛格（Egg），什麼孑孓蒼穹的神之子，這些都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千鶴隨之跟上了一步，臉sè發黑：「沒錯！絕對！……不能讓Aniki（老哥）去那種地方！……」
「不光是千鷹他本人不願意……我們也絕對不會讓他去那種地方的！」留美雙手一叉腰，傲氣外露，「而且這種Ridiculous（荒謬之極）的實驗，在我們原本的安排中可從來沒提過啊！？為什麼你們的蟲洞試驗還需要我們來參加！？」
竹早促狹地一挑眉，黑窟右眼中滿是鄙夷的意味，「吼~~~~莫非是你們這幫自詡為神的渣滓們其實本質上都是些膽小鬼，只是仗著一張嘴四處胡謅亂造的貪生怕死之徒~嗎~？」
其餘人還好，主要就僅是袒護千鷹，但是竹早卻**裸地對著一幫學家們豎起了中指，不長的一句話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他滿懷敵意的挑釁著實把一幫人氣得不輕，一個個的都急得面紅耳赤，鼻孔和耳洞里都彷彿可以噴出蒸汽一般。
平冢卻還是老樣子不動聲sè，這個能無視任何世間定理的男人，一見四人的反抗態度很是明顯，當即自己也強硬了起來。「是嗎……能有幸成為蒼之神子的護駕但還是不願意啊……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休怪我了！……」
一聲響指擊碎空氣，守在四人周圍的機甲兵們突然冷不丁地調轉了槍口！一架四台，機甲兵四位，共計有16台超重型加特林機槍的炮口沖著四人，遮天蔽rì水泄不通。在這包圍圈裡，各地都是死角，平冢壓根就沒給他們留出任何破綻來。
「什！……什麼！？……」千鷹驚駭道。（嘛~雖然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吧，不過演技第一！）
「嘁~被將了一軍啊……」千鶴也配合著自家哥哥說話，一邊秀眉也蹙了起來。
竹早放開了聲沖平冢咆哮道：「平冢町前！！！你這個卑鄙無賴的小人！想那我們當做人質，強迫千鷹去執行你那狗屁的蟲洞計劃嗎！？」
「啊！……正是如此！……」沒有絲毫糾辯，平冢一甩手，寬鬆的教皇服飛揚而起，「這是個很好的選擇題不是嗎？為了自己最重要的同伴的xìng命，個人小小犧牲一下又有何不可呢？這不是你們人類一直傳頌的捨己為人、捨生取義jīng神嗎~？」
（沒錯，平冢你已經不再是人類了，你是惡魔的阿修羅！人即歷一個人積累的所有時光造就了這個人。若想重獲新生，必須將那份歷史全部焚燒殆盡才行。平冢他已然獨斷否定了以前的一切，連同自己是人類這個事實也一樣……和感情一起消失了……）
「你真是卑鄙！！！居然拿人命來要挾！！！」千鷹怒瞪向平冢，心裡卻是正中下懷。
「哼~不管使用何種手段，惡毒無恥下三濫也好，但只要達到了目的，那就是正義！」平冢不卑不亢地頂道，「因為這個世界，它只相信最終的結果！……」
「嘁……嘁誒~！」千鷹被逼得無話可說。雖然早已經知道他就是這種人，可是自己卻從始至終都習慣不了、接受不了這種認知。
平冢向他伸出手去：「那麼你要怎麼辦呢？到底是和你的朋友們一起被活生生打死呢？還是乖乖歸順於我，拿你的xìng命去蟲洞里堵上一把？」
千鷹低頭不言沉默是金，全場靜了一會兒，「那……如……如果我完成任務了的話，你能放我們離開這裡嗎……？」
「呵呵……雖然是很好的想法……」平冢呵呵一笑，「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又直截了當否決了他，「你們的存在對我的研究來說還有著必要的價值！我記得，從你們剛進入這裡時就應該說過了……做好一輩子呆在絕望下的準備吧！」
平冢那yīn邪的冷笑證實了他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與其做一個溫柔的人，他卻認為倒不如做一個殘忍的惡魔，因為這個世界和社會、其本身就非但溫柔而是殘酷的。
「你！……」千鷹氣得指著平冢的鼻子，渾身顫抖但說不出一句話，「好！……很好！……」最後只想到用這句說辭來收尾。
平冢仍舊是老樣子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招牌笑容，「呵呵……看你的樣子似乎是決定好了，那麼我們就不要再繼續浪費時間了，走到我這裡來吧，！吾將授予汝神物。」
話音剛落，千鷹和平冢面前的過道突然發生了異變，每隔幾米從就地下冒出一桿炮台，如同堅守陣地的兵將一般駐守在過道兩側，它們螺旋狀的炮口正在集聚著某種能量。
——「勸你不要搞什麼小動作，不然可會被這些給轟成灰燼的……」
（密不透風啊……居然還安置了這些東西！？嘁~……有些麻煩啊……）
千鷹感到有點顫寒，不禁吞了口唾沫，雖然心裡發憷，但他還是邁出了腳步走上了過道。頓聽機械運作聲響起。該死的！粒子炮居然還安設了自動導航程序！
珍珠發少年盡量使自己無視那些粒子炮始終朝向自己的槍口，即使冷汗直流也依然挺直了腰板，穩步而前向著平冢一步步走去。
而後面則又開始裝腔作勢了。
——「Aniki（老哥）！不要！……不要去那裡啊！……」（就算千鶴已經把音量放到最大了吧……但還是顯得有點拘束，放不太開。）
——「千鷹！……千鷹！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了……留在我身邊吧！……」（留美以前不愧是偶像啊……不但眼淚是真的，那撕心裂肺的樣子也太讓人震撼了。是不是以前還拍過電視劇啊，這演得也忒煽情了點吧！）
——「嗚啊~~~！！！死黨！想開點啊！！！」（竹早哥你實在是太做作了，我還沒死呢，不至於這麼頓足捶胸吧！？）
懷著些許忐忑不安的心情，千鷹接著向前邁進，每走一步那些強粒子炮就鎖定自己一次。當他走到中段的時候，便從空中自動降下幾隻jīng巧的機械手來，幫千鷹換上了一件特製的服裝。帶著點反光的銀sè質地，摸起來平滑但不柔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
千鷹一走到平冢面前就問道：「喂~這是什麼衣服？有點太難看了點吧。」
「這種時候你還在乎它好不好看~？」平冢有些無語地白了他一眼，「這是用來防蟲洞中輻shè的，而且在上面也安置了有特殊的儀器，可以幫你抵消的作用。」
「吼~~~~這件衣服原來那麼神奇啊……」故作放鬆狀態，千鷹打量起身體上這件衣服來。
（有點可疑啊……他今天……）平冢雖有些疑惑，倒沒管那麼多，目前的計劃要緊。他徑直走到了一旁，從機械手的擁護之中取出裝有愛格（Egg）的容器，又小心翼翼地捧到了千鷹面前。他居然彎腰半跪低下了頭顱，並虔誠地使用了雙手，像對待聖物一樣將其交付給了少年。
感覺有點受寵若驚的接過，千鷹不禁對平冢的信仰好奇了起來。
平冢重新站起身來，「已把神之子授予汝了，希望你可以圓滿完成任務……」他大手一揮，帶起袖袍亂舞，展現出王者的威嚴，「那麼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吧！去往超凡之境！……」
——「吾等在此宣布！現在正式開始！！！」
「哦哦哦哦哦~~~~~！」底下人群呼聲連綿。
（我發誓……這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最討厭了！……）
不屑地撇了撇嘴，頂著下面一幫烏合之眾貪婪的目光，並在自己那方演員們的「不要不要！」的凄慘呼聲之下，少年的臉戴上了一張
「義憤填膺」的虛假鐵面。
千鷹稍微頓了頓，先試著用手觸碰了一下泛著多普勒效應的屏障，發現果真能穿過去！？
隨後他便毫無阻攔地跨入了的領域中，少年抱著容器抬頭仰望，那雄渾的鋼鐵大門就正屹立在他面前，宛若一座威武的魔神一般。所有人都認為他會進入蟲洞，可是就當千鷹走到離蟲洞只有一步之遙時，突然莫名地停了下來，而且還把手中擱有愛格（Egg）的密封容器方在了地上，這些怪異的行為真是令眾人大為不解。
誰也沒看到，誰都被yù望蒙蔽了雙眼而將其忽視了，千鷹嘴角勾起了一抹激ān計得逞的冷笑。
（平冢啊平冢……千算萬算你終於有算錯的時候了！呵呵……老虎果然也會有打盹的時候。難道你忘記了嗎……的本質極其作用……可是能杜絕一切物理原則的啊……）
「叮~！」的一聲脆響，只見一顆大號鋼珠被彈起飛到半空中，再看少年頭上的jīng神縛具、竟然也在同時被霹靂的電弧給摧毀了！？
「不好！？失算了？！」反應力極強的平冢最先察覺，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就算他想要下達以人質xìng命要挾少年的命令……但怎奈少年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可以反彈或隔絕一切矢量，當然其中也包括……控制jīng神縛具運作的無線電波！所以說，在千鷹邁入其中的一剎那，jīng神縛具就已經停機而失去作用了……）
——「終於……等到這一刻了……復仇顛覆的時刻……」
慢動作播放。千鷹興奮地轉過身來，雷光閃爍之下，左手心顯露出了超磁場加速器的炮口。少年憑空一抓，直接將從空中掉落的大號鋼珠攢入了其內，隨之握緊了拳頭，並將右手也搭在了左小臂上。千鷹開始凝聚起渾身的電力，將億萬伏特的電壓通通輸入了左手的加速器中，直至將其內的能量遞增到極限！
——「苦等了近8年……今天總算證實了希望的存在……並將它牢牢握在了手裡……」
千鷹渾身纏繞著紫sè的電弧，張狂的閃電形狀盡顯他當前的激動。少年左臂彎曲，將身體做成扳機，又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將前半個身體探出了。
——「Now……是我們的時刻了……絕望的yīn霾已經被希望的光芒擊散，我們將要在這一刻，開始反擊之戰！It』sRevengingTime（現在是復仇時間）！！！」
——「去吧~~~！！！！！」
時間回到正軌，千鷹的喊聲和這個動作一氣宣洩了他這幾年來積攢的所有痛苦、不滿，以及悲哀。灌注全部信念於左手之上，集中全部jīng神去戰鬥！少年大聲咆哮著，左手一個推送shè出了那顆超高速的鋼珠！
——「就用我的左手！……將你們那空虛的幻夢、愚昧的野心……全部通通轟殺成渣！！！」
——「希望在這一天終於降臨了！從現在起……我們將脫胎換骨！！！」
——「現在……接著你們的，我們的計劃也揭開了它的神秘面紗！這個能使我們逃出生天的秘密計劃，其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