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加長篇-亞祖·諾瑟斯
——「這……這是哪裡……?」
一蒼金髮少女緩緩睜開朦朧的猩紅sè雙瞳,剛從昏迷中醒來的她看東西仍有些模糊,不過依稀可以辨認,發現這是一個被火光映亮了一部分的小穹洞,剛剛恢復的聽覺也察到了樹枝燃燒時發出的劈啪聲。
少女緩緩從地上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被人蓋了身西式唐裝,她環顧周圍,看見了不少人類活動的痕迹。中心的火堆,雜亂散落在地的雜物,自己的那根道格拉斯之杖也倚在洞穴的一角,從而證實了這處洞窟是有人煙存在的,或者是曾有人煙。
——「我……我記得……我不是被亂流捲走……然後暈過去了嗎?該不會……該不會我從蟲洞里出來了吧……誒誒誒誒!!……衣服!我的衣服到哪裡去了!?」
雅藤留美回憶到一半突然驚叫起來,自己已經不知在何時被何人給剝得一絲不掛,渾身上下光溜溜的,竟然連胖次都不翼而飛了!?
「啊啊啊啊!!……」留美的臉漲到通紅,又驚又怕又羞,她一把揪過那身唐裝來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又併攏雙腿蜷縮到了牆角,「我!……我到底是被人做了什麼事!?」
——「哦~你終於醒來了啊……趕緊把衣服穿上,還有把我的外衣還我,很冷的外面……」
猛聽一句清澈的男音傳進洞穴,接著不遠處的洞口便出現了一位穿著滿式白襯衣的眼鏡男。這人的歲數應該跟平冢在一個年齡階段,大約22-24歲,外貌也一樣不輸於他的清秀。眼鏡男身高大約在180cm左右,兩撇鬢角很長,一頭亮紫sè短髮梳理得規規矩矩,並有著一副純粹的東方人面孔,在細緻的鼻樑之上戴著一副象徵睿智的方塊眼鏡,衣著也打扮得非常考究,使整個人看上去無處不透著儒家書生的那種文靜氣質。
(這個人……看起來老老實實安分守己的……不怎麼像是流氓變態啊……)
剛一看來者的風度,留美心裡就不自覺地鬆了口氣,但轉念一想不對啊!本末倒置了不是,他就算沒對我做什麼齷齪的事情,但至少也把我扒光了啊!!
——「你你你你你你!……你個變態!大變態!你你……你對本小姐做了什麼事情!?」
蒼金髮少女指著眼鏡男質問道,「你是誰!?從哪裡來!?把我弄成這樣有什麼目的!?還有這裡到底是哪裡啊!?!?」
「你啊……真是沒有禮貌啊……這樣也算作是大小姐嗎……?」眼睛男眯了眯眼,絲毫不在意她的羞辱,「虧我還好心救你,這難道就是你對救命恩人該說的話嗎……?」
「哈啊~!?」留美詫異地一指自己,「救我!?你說什麼!?……你救了我!?」
眼鏡男一點頭,「沒錯……是我救了你。因為當時正看見昏迷的你從蟲洞中落下,摔進了湖裡,所以我跳下去把你給救了上來。只是你的衣服全部濕透了,繼續穿在身上很可能會導致重感冒,所以我不得不脫下了你的衣服……」
「這根本不算作是理由啊!!!」留美紅著臉一邊叫喊著,一邊緊緊用那件衣服包住自己誘人的酮體,「變態!sè狼!就算是救援,有你這麼光明正大脫女孩子衣服的嗎!?」
側身閃過留美擲過來的石子,眼鏡男淡定地口無遮攔道:「小孩子的身體有什麼好看的?更何況是還未發育成熟的,我可沒這方面的興趣……」
「未·發·育·成·熟……」這五個字登時把留美給氣得七竅生煙、小臉發紫。本小姐未發育成熟!?呵呵……別說笑了!本小姐的胸圍就算沒達到D-Cup但也起碼有85C了。我未發育成熟!?呵呵……先生你的視力可真是好啊……請問~你是不是瞎了啊!?
——「開什麼玩笑!?本小姐我可是!……等等……你說蟲洞!?……」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從地上一躍而起看著眼鏡男驚愕道:「莫莫莫莫……莫非你你……你也是從蟲洞掉下來的!?你你你你……你也在那個研究所里!?」
眼鏡男一推鼻樑上泛光的眼睛,「看你這副樣子……果然是平冢他養的異能力小貓啊……」他背過手去,在知道了這個事實后也沒有任何敵意,「啊~沒錯……我那時候也在平冢他的研究所里,只不過沒去看,而是到其他地方去參觀了……」
說到最後時他瞬間降低了音量,似乎是不願意道出發生了什麼,而且居然還微微顯露出了一點不解和憤怒的神情,令留美瞬間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你該不會是去……(地下垃圾處理廠了吧……)」
眼鏡男側露出悲傷的感情,微微哽咽了一下並沒有回答留美,他轉移話題道,「……然後在自毀程序啟動時,我和幾個同伴本想乘坐磁浮穿梭機逃離研究所,可是卻不料……蟲洞突然發生異變,不知吸收什麼了導致它瞬間擴大,把整片地下空間全都吸了進去……我們也終究逃不過……所才來到了這裡……」
「沒有被電磁輻shè燒焦嗎……?」留美問道,自己還活著的原因已經不得而知了,看攤在自己身旁的那件防輻shè全身服就知道。但是這些人呢~?他們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註:——在進蟲洞之前,千鷹脫下了自己的防輻shè服給她穿了上去。)
「呵~……」眼鏡男發出了一聲好似慶幸的哼笑,「當然沒有……否則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還是活人嗎?真是多虧了平冢,他把磁懸浮穿梭機的外殼也設置成是隔絕輻shè的材料,我們才能幸免於難。雖然有人在墜落的時候受了點輕傷,但都無大礙……」
「呵~啊啦啦~我是否該恭喜你呢~?」留美嘴角勾起了一抹不知是何種感情的笑容,促狹地一挑眉,她便坐到了火堆旁取起暖來,又冷不丁地問道:「名字呢~?你的名字~?」
「唉……你啊……還真的是個傲嬌的大小姐呢……」無奈地笑了笑,眼鏡男環起雙手答道,「櫛之下秋楠,中國科學院資深研究生,專長領域為網路信息學和微觀工程學,其外對黑客技術也有深入的研究。請多指教了~實驗體KOUMI-RA102……雅藤留美……」
順手拿起了火堆旁穿成一串的生魚,放到火上烤了起來,留美假裝心不在焉道:「啊啊~請多指教了~櫛之下秋楠先生……我稍微有點餓了,吃你一點魚應該不介意吧~?」
「雖然我不介意你吃……但是我不得不說……你還真是暴殄天物啊……」櫛之下秋楠看著燒烤著的魚,意味不明地嘆了口氣,竟然像是在惋惜,「這種竹莢魚生著吃應是最有營養的,而你卻把它給烤了……唉……可惜啊……」
留美卻絲毫不在意,依舊自顧自地把魚烤得滋滋作響,「不~要~!本小姐才不會像野人一樣吃生的東西呢~?再說這魚是你搞來的吧,想吃的話再去抓不就可以了嗎~?」
「你可真是任xìng到毫不講理呢……」櫛之下秋楠攤開了雙手,一副認栽的老實模樣,「如果想吃魚的話~為什麼你自己不去抓呢~?」
「因為本小姐不會……」留美很直白地承認道,而且還白了他一眼,「再者說這也是給你光明正大偷看我身體的懲罰!所以你要用行動來補償!」
(虧我還好心救你……這時候反而卻向我要補償……)沖留美翻了個白眼,不慍不惱,櫛之下秋楠表示他很控這種傲嬌大小姐,「嘛~算了……反正我的同伴們應該也快回來了,到時候就會有很多東西可以吃了。不必擔心,這附近的食物資源倒還挺豐富的……」
「話說回來啊……啊呀呀好燙!」留美拿起烤得剛剛好的竹莢魚,結果被燙得雙手直抖,差點沒把這來之不易的食物丟在地上,「那個啊……咻咻~這裡……嗯嗯~味道不錯,就是有點淡。嗯嗯……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啊(含糊不清的聲音)~?」
「請小姐你不要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櫛之下秋楠坐在了留美對面,提醒了一下她的不雅風度,「這地方是哪裡我們也不知道,反正可以確認這裡不是地球就對了,至於Evidence(證據)嘛……你看那個就知道了……」
他用手示意向留美身旁一隻莫名生物的屍體。那東西大約有成年猞猁大小,絨毛雪白皮肉粉紅,球狀身材,眼眶周圍有明顯的深sè黑斑,如果要比喻的話那就像是一隻長了羊毛的猿猴!絨毛外軟內堅很強韌,尾巴很細很長但卻像蚊香一樣圈成了一大圈,而四肢的形狀倒極其類似於袋鼠。看那死後蜷縮的姿勢,生前還真說不定會打拳擊呢。
「這是什麼!?雖然不噁心……不過好奇怪哦~……」留美驚叫了一聲立馬把身體閃到旁邊,對著那個生物指指點點,「怎麼看都好像是地球上多種生物的綜合變異體哦~……」
櫛之下秋楠又下意識地推了下眼鏡,學者的氣質外露,「是啊~可是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上是天生的!我們剛想抓它的時候,它竟然擺出了極似zìyóu搏擊的架勢!?豈不奇怪~……」
——「它的攻擊方式很花哨,除了踢腿、和像袋鼠一樣揮舞拳頭,它還能憑藉著自己的身體特製,變成輪胎在地上全力翻滾!……這真令人不可思議……我們可真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全部都筋疲力竭了才將它制服……」
忘我地一口氣講完了那麼老長一段話,櫛之下秋楠不免有些口乾,他便站起來、走到了岩穴角落的滲水坑補充了下水分,結果回頭一看才發現留美這小丫頭片子根本就沒在聽!從一開始就在專心致志地啃著自己那條竹莢魚。
(正中下懷啊……我就料到她會這樣……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喂~你~」櫛之下秋楠剛想叫住留美,火光就一陣閃動,冷風拂面,定是有什麼人打開了堵在洞口的岩石。意識到了什麼的他立刻改口道,「哦~時機正好,他們回來了。喂傲嬌刁蠻小公主~快起來見一下我的同伴吧,他們分別是……」
——「喲~!我們回來了哦~阿楠大哥!滿載著收穫凱旋而歸哦!哦……哦哦!~真的假的!?沉睡的小貓咪終於醒了啊!恭喜恭喜~」
音調輕浮的男音讓人印象深刻,頭一入眼的是一個帶著絨帽、背著一串活魚的綠碎發青年。這位好像才只有18、19歲左右,金sè貓眼,四肢瘦弱,手持一柄粗糙的木製長矛,身著一件休閑裝、和與他身材比例完全不搭調的墨綠sè帽衫。
「嘛~真是說曹cāo曹cāo就到了呢……」櫛之下秋楠拉過這個輕浮的青年,為留美介紹道,「他是,rì本zhèngfǔ公認的天才發明少年,今年19歲,別看他這幅流里流氣的樣子,其實可是加州理工學院的高材生,而且還是蟬聯四年獲得最高獎學金的生物科學的專家……」
「Soda(是的)~!」他將手中的獵物放倒火堆旁,頗感自豪地一指自己的胸膛,「我就是那個天才發明少年、兼超級生物科學家桐井直樹,請多指教了留美醬~」
留美也站起來問好,她富含貴族禮節地輕鞠一躬道,「我是雅藤留美,請多指教桐井先生。」
「不用不用~直接叫我直樹就好了!」直樹乃一個自來熟,剛一見面就開始和留美套關係,「哎呀~果然留美小姐真的是很漂亮呢!吶吶~不妨的話請告訴我三圍、體重、星座、生……」
他還沒說完就只感到一股濃郁的窒息感,一個突然出現的墨綠sè頭髮的御姐正用鎖喉術固定住了他的脖子,令他動彈不得、表情如此之痛苦。「達麻類(住嘴)……」御姐面掛冰霜眼神一凜,又微微一發力,只聽「咔」的一聲清脆的骨頭錯位聲,隨後丟掉某隻已經翻白眼的人型生物走了上來,待看到留美時,她便輕鞠一躬打了聲招呼。
——「雅藤小姐~我為我弟弟的無禮行為抱歉~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希望你可以原諒他……」
突然被這麼隆重的對待,留美有點反應不過來,「哦哦……沒關係……我不介意的……」
「感謝您的仁慈……」御姐又深鞠一躬,身後綁成一束馬尾的墨綠sè長發隨之舞動,她開口自我介紹道,「我是,今年22歲,桐井直樹的親姐姐,本來是所屬美國NASA(太空總署)的首席太空工程師,請多指教了~雅藤留美小姐……」
「不……不我才是呢……」留美下意識地還了個禮,總感覺眼前這位御姐十分具有威嚴,只要站在她面前,就會情不自禁地產生一種臣服xìng質的膜拜感。
(好強……好帥!……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女王型!……偶像啊!簡直是我的偶像啊!)
御姐面容冷艷秀麗,劍眉英挺,背一柄超長的薙刀在身後。她金sè的眼瞳里填滿了睿智,長長的墨綠sè馬尾垂在身後,姬髮式劉海,身材高挑jīng致,胸大腰細臀豐,美麗的雙腿修長圓潤。紗耶香穿一件淺藍sèT恤加白大褂,下身則是牛仔熱褲配上黑襪和皮革長靴,身高足足有175cm,胸前一對F罩杯被緊緊束在衣服里,而且伴隨著她的腳步竟然還可以上下顫動,打響了傳說中的Bust
Revo露tion(胸革命)。
紗耶香解下腰帶上掛著的幾隻小獵物遞給秋楠,又將身後那柄長的要死的薙刀倚在牆邊,四下張望了一陣,發現還少了一個人。她微微扶額嘆息,一抖長長的馬尾瀟洒走過,直接從一塊岩石外面揪出了一位茶sè頭髮的少女出來。
——「Hola~快點向別人問好啊~她又不是壞人,你不至於害羞到這種程度吧……」
那個茶sè頭髮的少女一開始就躲在岩石後面,xìng格估計很內向、特別容易害羞,而且好像還有著輕微的被害妄想症。她的視線總是遊離,動作也揣揣不安,應該是見到了留美這個生人所以一直都不敢出來。但如今被紗耶香給趕鴨子上架了,她才戰戰兢兢地向留美問好。
——「那……那個……雅藤小姐……你……啊不……初次見面你好!我……的名字是天…………請……請多指教了!……」
最後她簡直豁出去了,牟足了勁朝著留美使勁鞠了一躬,結果正好與剛想站起來的直樹撞到了一起……「啊!」兩人扭在一起雙雙眼冒金星地倒了下去。
「唉……」「啊啦啊啦~」看著如此靦腆天然的風露,秋楠和紗耶香雙雙無奈地聳了聳肩,兩人一起做同樣的動作倒頗有股夫妻相的感覺。「風露還是老樣子呢……那麼怕生……」
掃了一眼躺在地上暈去的茶sè卷長發美女,留美又抬眼望了望其餘三人,不禁如此想到。——(他們這個研究者團隊的成員可都好年輕啊~剛才那個女孩……也估計沒到二十歲,該說這裡是天才青年的集合體嗎?該不會跟平冢他……有什麼特殊關係吧!?……嘛……管他呢,反正他們看起來都像是好人,慶幸一下慶幸一下……)
「疼疼疼疼疼……」直樹捂著發痛的腦袋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站起,像個小孩子般發起牢sāo,
「啊~~~~真是的!風露你又是這樣!可憐我的腦袋啊……」
「真……真是對不起!……」風露忙不迭地起身跪地,神情之慌張就好像自己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對著直樹又是跪拜又是道歉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罪該萬死……我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如果您希望的話,我立刻就去死!……」
(呵呵……看來被害妄想症是真的了……怎麼會是這樣個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子……?)
直樹估計也厭煩她這種樣子了,「好啦好啦~是我的錯,不用再道歉了……」他衝風露揮了揮手,又不耐煩地用小拇指掏了下耳朵,忽然想起了什麼,神情一變轉為興奮,「哦~!對了對了!各位我發現了一個很好玩的東西哦!……」
眾人的眼光都集在了他身上,只見直樹開始翻起自己的小挎包,掏出來十多粒棗核一樣的淡藍sè「種子」放在眾人眼前,「這個……十分的厲害哦~!哦!麻煩姐姐大人請把篝火暫時熄滅一下,我需要一個完全黑暗的舞台……」
紗耶香二話沒說扛起薙刀就一個拍擊下去,帶起的強勁氣旋直接將熊熊的篝火整團撲滅,一點都沒有拖泥帶水,整套動作一氣呵成!裊裊青煙自篝火的餘燼上飄起,升向高空,這個小穹洞也隨之迎來了黑暗,每個人都是伸手不見五指。
留美被這突如其來的暗黑降臨嚇了一跳,「哎呀~!為什麼要熄燈啊!好黑哦!……」
櫛之下秋楠的聲音傳來,「直樹他自有用意,不要害怕,等著他給我們展示那玩意吧。」
五人靜候了片晌,待視覺都完全熟悉了黑暗時,突見一團團朦朧的蒼藍sè光芒亮起,水母般的形狀好似燈籠,如同雨傘一番大小。它們一邊散發出藍sè的幽光,一邊緩緩飄起來升到空中,而且光芒愈來愈烈,很快眾人就看清楚了它們的輪廓。
「它們不是我們剛才在河邊看到的『聖靈』嗎!?」風露驚呼道,小臉被藍光映得發亮。
「呵呵~這個可不是聖靈哦~它們是陸棲的腔腸生物哦~!」直樹正興高采烈地捧著一隻較小的飛行水母,它正拖著無數條細小的觸手、抖動著透明的傘帽飛向半空,靈動的樣子實在是惹人憐愛,體內生物電所造出的冷光足能照亮半米開外的範圍,「哈哈~很漂亮不是嗎?這些小傢伙們是夜行xìng的大型浮游生物,在夜晚會成群結隊的飛起,不過一旦接觸到亮光、或者是到了白天就會蜷縮成只有棗核那麼大小的一粒!身體內部幾乎全是空氣,這很不可思議是吧!?」
然而眾人已經無暇顧及它是什麼了,每個人都被眼前那壯觀美麗的景sè給震住了!
十幾隻大型水母化為團團絢麗的藍sè光暈,幽雅輕靈地伸展著圓滾滾的身姿,拖著條條閃亮的觸手升向穹頂。直樹也傻在了當場,他直接一次xìng扔出自己收集來的所有的「種子」,瞬間就又有數十隻水母如同憑空撐開傘一般誕生,紛紛點亮自己的燈芯並追隨著大隊伍一起飛向高空。
處於黑暗的幕布的渲染之中,這些小傢伙們彷彿構成了一副壯麗的「萬靈升天」圖,它們化作聖潔的「聖靈」,飛向上空一片廣袤的滄溟,以自身純凈的光亮為眾人映出了黑暗穹頂的本來面目。剎那之間,五人驚詫的神sè幾乎已完全主宰了他們的面部。
只見在高處的穹頂周圍,描繪著一篇宏偉大氣的壁畫!顏料以藍sè為主、紅sè為輔,結構分為雙層,分別體現了天界和人間,而兩者之間的聯繫則是居於zhōngyāng的一眾虔誠祈禱的神甫。壁畫的構圖jīng雕細琢,線條優美華麗,用sè的比例又十分到位,勾勒出了活靈活現的人物形象與肅穆聖潔的天界氛圍,簡直堪稱絕無僅有的神作!
在飛行水母們藍sè光暈的映照之下,這些壁畫的顏料便也發出了神秘的幽光,與之互相交融、互相穿插,渲染出了一片神秘而又詭異的氛圍。
在天界範圍中居於最上層的,是一隻擁有著兩片巨型蝶翼的綠龍,做出令人心cháo澎湃的大鵬展翼姿勢,帶著一股雄渾的王者之威嚴高傲地居於萬神之上!它大馬金刀展開四肢,昂首長鳴!而地上的凡人們,則無一不向其叩拜禱告,很顯然那條蝴蝶龍是他們所信奉的神明。
眾人接著抬頭仰望穹頂的最中心,不禁有些跌眼鏡,並紛紛發出了一聲疑惑的「唉~?」
穹頂zhōngyāng的壁畫竟然異常的簡單,僅是用赭紅的顏料呈十字交叉狀畫了兩個「0」,又一個大圓包住它們,除此之外竟什麼也沒有!不過zhōngyāng卻難得出現了某種詭異的文字,又或是符號,用藍sè的顏料描繪在兩個「0」的zhōngyāng。
「Ze……Zero(零)……那個……那個符號是什麼……?」留美不禁脫口問道。
「不知道……我們本來對這個充滿謎團的新世界就是一片朦朧,更不用說是這種不知荒廢幾年的古代文化了……」櫛之下秋楠搖著頭說道,「兩個十字交叉的『0』……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如果是倒放著的『8』——『∞』,那代表著無限的意思……」
「這個……這個……」一直都目不轉睛地研究那古代文字的風露,突然口出驚人道,「這個我應該可以看懂!這……這種文字……這種文字好像是綜合了古瑪雅文、古希臘文,古巴比倫文還有古希伯來文創立出的啊!」
「什麼!?」留美驚呼道,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風露,「你居然可以看得懂!?」
「這麼說起來……」紗耶香也轉向風露,同時她弟弟直樹接道,「風露她可是……超級天才的古文字和古代文化研究家呢……」
——「只是這圈子太不好混了,水深得不是一點半點。而風露雖然很博學,可她實在是太年輕了,因不成熟而在這裡吃了不少虧。由於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所以才轉職當了某位大科學家的助手,暴殄天物啊……幸好她對自己感興趣的領域都比較狂熱,在那個科學家手下工作得極其賣力用心,事業才終於穩定了下來……」
「那麼……」還是秋楠堅守了問題的本質,鼻樑上泛光的眼鏡代表了他的好奇心理,「能告訴我們一下……風露你的推測嗎?……」
風露沉穩地點頭,眉宇之間充斥著睿智的氣息,「嗯……雖然那兩個『0』我不懂是什麼意思,不過要僅是文字的話……我還是勉強可以翻譯過來的。這些文字中還蘊藏著深奧的數學原理,只要我引用、再加上古希伯來文的文字基礎便能推算出來一部分……」
——「那個最後的……是所主宰的這個世界的名字……」
「……?」留美聽到這個名詞後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Solede(那麼的話……)」紗耶香追問道,「這個世界的名字……是什麼……?」
風露合上她美麗的眼帘,迅速在心裡運算了一下,一大堆神秘的文字在片刻之間被她解譯成了兩個英文數字,雖然意義仍然模糊,但總算知道了最Basic(基礎)的形式。
——「Azure(碧藍)……Gnosis(真知)……這個世界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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