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九

褚雲旗正跟趙丁墨電話里纏纏綿綿，看到手機來電有一條插播。是付青檸。褚雲旗趕緊跟趙丁墨說：「我掛了，你表姑找我了。」趙丁墨說：「怎麼她也在……」都沒有說完，褚雲旗那邊已經掛斷了。

褚雲旗問：「怎麼了？」付青檸急吼吼地問：「你去哪兒了？怎麼還不回來，大家等著你來喝最後一杯酒，喝完好散場。」褚雲旗說：「來了。」掛了電話。

進到房裡，看自己面前的杯子又滿了。再掃視了一下大家的杯子，卻都是小半杯，甚至有的人杯里只是象徵性的有點點。褚雲旗說：「做人要講良心，你們都不喝，就讓我喝。」付青檸笑起來，把褚雲旗杯里的酒分出去一大半給了其他人，說：「我就說了，我這閨蜜不愛吃獨食，她是一個喜歡分享的人。你們偏要把剩下的酒都倒她杯子里。」

喝完酒，一行人出門。

褚雲旗跟付青檸走在前面。付青檸問：「你下午幹啥呢？」褚雲旗說：「沒事幹，回家唄，這種雨天，適合睡覺，適合做夢，遐想。」付青檸搶白了一句：「倒怕是瞎想。」李玉玲趕上前來，說：「乾脆去麻將哦，反正又下雨。不如我們去五樓棋牌室，再找個人來打麻將。」付青檸說：「我是沒問題，雲旗也可以，但還差一個，玉玲姐你再找一個。」

那位褚姓男子突然擠上前來，跟褚雲旗說：「本家妹妹，剛剛你問起屈原的離騷，我倒是讀過的，記得前兩句，後面的都記不住了。」

褚雲旗笑眯眯地說：「我壓根沒讀過。」褚姓男子說：「這指定是假話，你都知道自己的名字來自哪裡，出於本能反應，你也會去找來讀讀，怎麼可能沒讀過。」褚雲旗說：「真的，沒讀過。」

這樣的對白索然無味。

褚姓男子悻悻然離開。

付青檸悄聲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呢？人家這也是想跟你正常交流。多個朋友多條路，你何必端得這麼高。」褚雲旗翻了個白眼，說：「我能告訴他，我就記得其中一句，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有關學術方面的問題，我一概不聊，怕聊出我的淺薄來，惹人笑話。」付青檸說：「可能，對方也並不高深，大家平等交流，如此而已。」褚雲旗說：「那就更不聊了，反正又增長不了知識，何必浪費口水。」

李玉玲正在挨個挨個問一行出來的人：「打麻將嗎？三缺一，來不來？」

問了一圈，被人一一婉拒。

李玉玲攆上來，說：「怎麼辦？差一個。」

褚雲旗說：「我倒是有個合適的牌友，你們若是不介意，我就打電話給他叫來。」付青檸問：「誰？」褚雲旗說：「簡銳。」

付青檸掐了褚雲旗一把，說：「你怎麼還跟他往來。」褚雲旗說：「這種情況你要分開來看。不做戀人，也可以做朋友。而且，他的確是一個好的麻友，你不是沒跟他打過，人家牌品確實不錯，對不對？」

付青檸說：「那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