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食物中毒
「歐拉!同學們好!」
面前穿著黃色大衣的壯漢聲音粗獷,身材更像是一隻熊一樣壯碩,讓段凡漪不禁有些望而生畏。
「你好。」藝淮天應答著。
「嗯……其他人呢?」相比之下,身材瘦小了不少的孫途臨眼睛掃過幾人。
段凡漪嘆氣:「剛剛高牆傾倒的時候,我們幾個人正好站在牆下面,萬古堀被砸傷了,孔輝和時萃還有柳爍笙去幫忙照顧了。」
「少年!你看起來也受傷了,難道不一起去嗎!?」夏侯兵高聲道。
「小傷,我就不用了,比起這個……」段凡漪看向四周,夏勝和夏侯兵以及孫途臨已經見到了,應該還有一個人。
「不可以!受傷了就應該積極治療,不然傷勢會越來越重的!」夏侯兵語氣急切。
「真的沒事……」
雖然自己後背確實被砸出了幾片淤青,但是流血很少,不至於走不動路。
「段凡漪同學,你還是去看看吧。」楊茗在旁關切。
就是為了保護自己,段凡漪才受了傷,楊茗的心中難免有些愧疚。
「是啊,安全為先。」夏勝也跟著道。
看兩個人都贊同自己的看法,夏侯兵也不顧段凡漪的想法了,直接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誒誒誒!」
夏侯兵輕易地就將段凡漪扛起來,一個百米衝刺就要帶去醫務室。
「醫務室在南邊的玄武街道第二個門!」楊茗不忘提醒。
「知道了!」
「啊……」被扛起的段凡漪身不由己,只能任由發展。
為什麼要去醫務室……不……我為什麼明明受傷了卻不想去醫務室?段凡漪閃過這個想法。
一個身影忽然在段凡漪的眼中閃過,像是觸電一樣讓自己為之一顫。
黑色的長發在微風下吹起,像是微風下飄揚的旗幟般靈動,白校服和及膝的黑裙,裙下的小腿被黑色絲襪緊緻地包裹,她站在那裡,面帶微笑地看著段凡漪。
墨幸,她就是墨幸。
段凡漪一瞬間就想起了這個人的名字,西邊的青龍街區唯一一個女生,超高校級的幸運。
「……」
段凡漪漸漸地看著墨幸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里,隨著夏侯兵的奔跑,消失在了街角。
……
……
「嗯……」
太陽漸漸地落下了,時間像是不會停步一般前進著,像是一個沉默的旅者。
醫務室前,時萃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女人。
「你好啊,我就是超高校級的幸運,墨幸。」
「你這衣服真好看啊。」時萃毫不吝嗇地進行了讚美。
「是吧?」墨幸露出花一樣的笑容,轉了一圈道:「這可是某個重要的人送給我的,挑了好久呢。」
「嗯嗯。」時萃點頭,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這套白色的送葬工服,是今年師父買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也算是特別的衣服。
但它沒有那麼新,最起碼沒有現在墨幸穿的這一套乾淨。
「我以為只有死人才會換上新衣服呢。」
「時萃姐姐……這話太難聽了……」藝淮天在旁低聲道。
「欸?」
墨幸並沒有在意時萃的話,而是將視野投向了後面的醫務室:「裡面的兩個人怎麼樣了?」
「是四個,孔輝也受了點傷,不過那傢伙傷勢和夏勝一樣,輕的很,我隨便拿東西化一下就能掩蓋住了。」時萃說著揉了揉黑眼圈。
包紮自己只會一點,但是化妝將傷口掩住時萃卻十分在行,只會變得好看些,除此之外什麼用也沒有了。
「是哦,夏勝哥哥也是,明明也被落石砸到了肩膀,卻還裝作沒事地幫忙清掃落石,太逞強了。」藝淮天道。
「其他人呢?」
墨幸道:「夏侯兵和楊茗說要一起給大家準備晚飯,孫途臨那傢伙也叫嚷著要幫忙,所以我來當作代表提前看望傷員了。」
「是嗎……」時萃掃了對方一眼,點頭應答:「柳爍笙在裡面照顧他們呢,要進去就進去吧。」
「ok。」墨幸說著就已經踏步往前走了。
和墨幸分開沒多久,時萃和藝淮天一起走到希望街道中心處,就又遇到了一個和自己身高相差無幾的男生。
「你又是誰?」
「嘿嘿,我是孫途臨啦,超高校級的賭徒。」孫途臨笑道:「初次見面,以後多多關照啊。」
「哦……」時萃疑惑道:「墨幸剛剛不是說你去幫忙做飯了嗎?」
「嘻嘻嘻,對啊,可是我根本沒有做過飯啊,飯什麼都是賭場的人直接端給我的啦,所以廚房什麼的也是第一次見呢!」
時萃嘴角勾起笑容:「原來你也不會做飯啊……」
產生了奇怪的集體榮譽感?時萃忽然對這個嬉皮笑臉的男生有了一絲欣賞。
不會做飯聯盟,這個奇怪的名字閃過自己的腦海。
「是啊,話說楊茗也真的好笨呢,我讓她倒下一整包鹽,她居然直接把鹽連著袋子一起扔下鍋了哈哈哈。」
跟著時萃身旁的藝淮天聽不下去了,開口道:「為什麼會想著倒下一整包鹽啊?……」
「嗯……這樣難道不會很好吃嗎?」孫途臨一改剛剛嬉笑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說道。
「會嗎?!」藝淮天頓感吃驚。
「會哦,下次你們也可以試試哦!」孫途臨不懷好意地笑道。
「哦!」藝淮天連連點頭。
這些人做飯真的能吃嗎……雖然臉上帶著笑,但是親眼目睹了楊茗在廚房那堪稱隨心所欲的發揮后,孫途臨已經決定今晚絕對不能吃一口他們做的飯了,即使夏侯兵做的飯很正常,自己也不敢賭吃到楊茗做的飯的可能性……
在賭場叱吒風雲許久,有一絲失敗的可能自己就要盡全力避免。
更何況還是那要人命的料理……
「不過這次有其他人幫忙,楊茗應該不會再做出昨晚那樣的飯了吧?」時萃對藝淮天道。
「嗯,夏侯兵哥哥在這種事情上還是很可靠的。」
「等等,昨……昨晚?」
「嗯。」時萃轉向孫途臨道:「昨晚就是楊茗主廚,還好萬古堀比較飢餓,都沒怎麼剩飯。」
「……」
孫途臨像是見了鬼一樣,看向二人的眼神震驚之餘帶著打量之意。
沒有騙人!根據自己多年的賭局經驗,面前這兩個人真的沒有騙人!
萬古堀……孫途臨深深地記住了這個名字。
「他現在在哪呢?」
「醫務室。」
果然!吃了那種東西……果然會進醫務室!孫途臨更加堅定了自己今天不去吃飯的想法。
「你去哪?」
「今天不在狀態,我先回去睡覺了。」孫途臨呵呵一笑就走開了。
……
另一邊,段凡漪的面前,萬古堀正坐在床上,床上的南南熊正伸著圓圓的小手為他把脈。
南南熊摸了摸自己沒有一根鬍子的圓潤下巴,看起來感慨萬千地轉過身。
「怎麼樣了?」孔輝第一個發問。
南南熊背過手,沖著孔輝搖了搖頭。
「你他媽裝什麼呢,趕緊說!」柳爍笙一腳將南南熊給踢下床,怒意滿滿。
可疑地蹦出來說要把脈治療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裝神弄鬼起來了,柳爍笙越看越氣,恨不得再去踩兩腳。
「冷靜一下啦……」段凡漪勸解。
「就是,你把他踢死也會復活,像是早上那會一樣。」孔輝道。
「打又打不死,難道泄憤也泄不得了?」
柳爍笙又將怒意投向了在旁的二人,但是一想到這倆人也受了點傷,於是又強壓怒火。
孔輝尷尬道:「我的意思是……等它說完之後,你再帶到外面打。」
「哦……」看了看還沒有醒來的萬古堀,柳爍笙理解了孔輝的用意。
萬古堀依然一臉痛苦地躺在床上,面色十分難看,頭已經止血了,狀態卻不見好轉。
「真是可惜啊熊熊。」半紅半紫的南南熊開始緩緩道。
「你再磨嘰……」
孔輝出手制止了柳爍笙的動作,示意暫時讓南南熊繼續說下去,柳爍笙無奈停下動作,用力將手一甩,扭過臉去。
「我還以為是自相殘殺開始了呢,真是可惜啊熊熊。」
三人都不說話,繼續讓南南熊進行著謎語人說辭。
說了半天,南南熊依然沒有說到點子上,就在孔輝都有點忍無可忍的時候,南南熊終於開口:「砸傷不會這樣的了,這是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
「可能是對什麼過敏吧,萬古堀同學看起來自己也不知道呢。」南南熊抱著雙臂道:「畢竟知道的話就不會吃了。」
「那你能知道嗎?」
「唔……熊熊我也不知道欸。」南南熊說完,就一溜煙地準備開溜。
「哪裡跑?」柳爍笙抬腳就追。
南南熊的速度趕不上柳爍笙,就在要被追到的前一秒,在牆角里的南南熊嘭的一聲消失不見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柳爍笙右手撩起髮絲,神色詫異。
「果然是食物中毒嗎?」孔輝托腮沉吟:「其實我剛剛就有猜想了,但是不能確定,南南熊既然這麼說了,這個可能性就大幅增加了。」
「為什麼啊?」段凡漪問。
「幕後兇手的目的,是看我們自相殘殺,從玩偶熊的反應里,我推測這個人並不想看到類似於被砸死,或者莫名病死的結局。」孔輝扶著帽子:「這也就是為什麼當時高牆傾倒時那幾個玩偶熊會這麼慌張,以及事後南南熊會來診斷一直沒有蘇醒的萬古堀。」
「你們先幫我看著,我去藥房里找點能緩解食物中毒的藥物。」
「嗯。」
「知道了,趕緊去吧。」
孔輝點頭,推開房門離去,就在柳爍笙百無聊賴的時候,門卻很快就被一個少女重新推開了。
「你們好啊。」
門外的少女展現出純潔的笑容,燦爛地朝著段凡漪打招呼:「你就是段凡漪同學吧?」
「嗯……嗯。」段凡漪有些發愣。
「哇,我已經聽說你了,為了保護楊茗同學受傷了,真的好勇敢啊!」墨幸走上前,熱切地握住了段凡漪的雙手,旁若無人地挨著坐在旁邊。
「搞什麼…這女人…」柳爍笙青筋微微鼓起,對於墨幸的舉動感到莫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