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歲歲，我還沒說是誰呢
黃昏落盡，天邊的橘紅褪去，夜幕悄然而至。
今天是秦家小公主秦歲歲二十歲生日，秦家提前一個月開始做準備，僅是為了讓小公主開心。
這場生日宴辦得隆重，包下整棟頂級會所供眾人玩樂，被邀請的都是上流人士，四處燈火輝煌，熱鬧非凡。
秦歲歲姿態優雅的跟在父母身邊，穿梭在各界大佬里，臉頰笑得發酸。
她不動聲色的張望，在人群中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心裡一喜。
被她注視的那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朝她那邊望去，與她四目相對。
秦歲歲嬌紅的唇動了動，沖他無聲說：幫我。
男人鳳眸輕挑，讀懂了她的暗語，他低笑一聲，鬆開摟在女伴腰間的手，不顧女伴的詢問要上前。
被身後的父親叫住，商司衍偏頭，他父親壓低嗓音，意味深長道：「歲歲是個很優秀的女孩，也會是最完美的妻子。」
商司衍眼底劃過一抹不悅，他知道他父親的意思。他沒回應，當沒聽到，提步走向秦歲歲。
「秦叔，阿姨。」他溫潤如玉的嗓音傳來，打斷對方的寒暄。
秦則看見來人，臉上劃過一抹笑意，「小衍來了啊。」
商司衍一身白西服，氣質矜貴，他對秦則禮貌頷首，笑意漸深：「今天是歲歲的生日，我想和她敘敘舊，不知秦叔能不能把歲歲借我一會？」
秦則一愣，「當然，你們年輕人一起好好玩。」
「那就多謝秦叔了。」商司衍莞爾。
在商司衍的『拯救』下，秦歲歲成功逃到了陽台。
她站在護欄邊，正揉著笑僵的臉頰。
「秦歲歲，你是不是傻？不喜歡也不知道和他們說？」
商司衍雙手插兜，幾縷燈光灑在他臉上，映出他帶著痞氣的笑。
秦歲歲搖頭，「一年就一次，不礙事。」
商司衍哼聲，「我也不是回回都能把你帶出來。」
「可你就是每次都在。」秦歲歲知道，她這個發小很靠譜。
每次她被長輩們圍著過度噓寒問暖的時候，商司衍准能適時出現，順手把她從人堆里救出來。
「碰巧而已，指不定下回我和我女伴恩愛，沒功夫搭理你。」
商司衍擺出玩世不恭的模樣，輕挑又散漫。
他本想逗她，沒想到，她就「哦。」了聲。
也是，商司衍是京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身邊的女人幾乎是一天一換，天天不重樣。
儘管如此，他有錢有秦是事實，那些女人還是拼了命的想往他身上貼，想得到他的青睞，想和他發生點什麼，想借著他上位，想得到他的巨額分手費。
「慫包。」商司衍嗤笑，「和小時候一樣慫。」
秦歲歲還沒反駁，便見一道艷紅的身影闖了進來，是商司衍帶來的女伴。
「司衍，你怎麼不等我？」
女人身材高挑傲人，她走近拉起商司衍的手搭在自己腰上，軟軟的嗓音含著幽怨，顯然是在和商司衍撒嬌。
商司衍沒推開她，手虛摟她的腰，抿唇不言。
倒是秦歲歲識趣，丟下一句「你忙。」頭也不回的走了。
商司衍半垂眼帘，看著她逐漸消失的背影，眸色幽深。
慕浠薇輕趴在他肩頭，對他的耳廓呼了口熱氣，柔軟的紅唇似是不經意擦過他的耳垂，「司衍，我們回酒店嗎？」
商司衍不答反問：「去見商南耀了？」
商南耀，他的父親。
慕浠薇怔了怔，點頭。
商司衍漫不經心，「讓你跟我回酒店？」
心思被戳破，慕浠薇一陣心虛。
商司衍低笑，接著問：「讓你爬上我的床，他給了你多少？」
慕浠薇臉色驟白，她挽住他的胳膊，急切辯解，「你誤會了司衍，商總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希望我們好好相處，不要辜負這段感情。」
商司衍垂眸凝視，「是嗎？」
「真的，我和商總說過，你很喜歡我，對我很好，讓他放心。」慕浠薇咬唇，神色認真。
宴廳內悠揚動聽的音樂聲從門縫鑽出，在他們耳邊纏繞。
商司衍沉默少頃，才捏起她的臉頰，啟唇：「你是個聰明的女人。」
這句話在慕浠薇看來，是誇讚。
她暗喜，卻不忘觀察他的情緒，試圖揣測他的思緒，發現他面色如常，看不出異樣。
她壯膽踮起腳尖，想吻他。
不知商司衍是有意，亦或無意，他偏了頭，慕浠薇的唇落在他臉頰。
被親吻的商司衍不為所動，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腰側，隔著一層禮服薄薄的布料，被他撫過的區域愈發燥熱。
慕浠薇默認他是喜歡她的，她的上半身都貼在他胸前，嬌聲說：
「你相信我，商總不會讓我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他方才見我，是因為他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誤以為你喜歡秦家小姐。」
「我和商總解釋清楚了，你只把秦小姐當妹妹。」
話音剛落，她聽見他不真實的淺笑，「的確，她只是我的妹妹。」
「不過，這外面的流言你們還是少聽為妙。」
商司衍鬆開她，慢條斯理的拿出一張銀行卡塞進她手裡。
慕浠薇嘴角的笑意僵住，心中升起一股不詳預感，「我是你的女朋友……」
商司衍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他笑得溫柔多情，「噓，別吵。」
慕浠薇攥緊手中冰冷的卡，尖銳的指甲險些扎進肉里。
她是商司衍的父親親自從眾多千金小姐里挑選出來的未來兒媳婦，是商司衍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他們交往三天不到，商司衍就想甩了她？
她張嘴想說什麼，被商司衍的手指抵住唇瓣，「卡里的錢，足夠慕氏度過這次危機。」
「所以，乖乖拿好，消失在我眼前。」
此時的商司衍像極了彬彬有禮的公子哥，紳士溫柔，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可他眼底隱晦的冷凜疏離最為真實。
她顫聲：「為什麼？」因為她提了秦歲歲？
商司衍不語，深邃的眼底劃過一絲不耐，這是他動怒的預兆。
慕浠薇心生懼意，背後一陣發涼。
她咬破下唇，哭著離開。
商司衍轉過身，手肘抵在護欄上，點了根煙，猛吸幾口，緩緩吐出煙圈。
他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言簡意賅：「把拍到的照片發給他。」
「還有，外頭那些風言風語處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