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這道題，沒有標準答案

公寓。

秦歲歲盤腿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發獃。

傅時年把切好的水果端到她面前，叉起小塊草莓湊到她唇邊。

秦歲歲張嘴咬住，心不在焉。

傅時年坐到她身側，喂她吃。

「在想許枳和商司衍的事？」

秦歲歲獃獃的點頭，緩過來，用驚訝的眼神看他，他怎麼知道？

傅時年失笑，「許枳喜歡商司衍很多年了，你才發現？」

「什麼？」喜歡很多年了？

「嗯，小時候許枳就喜歡當商司衍的跟屁蟲。」傅時年說。

秦歲歲話沒過腦，脫口而出：「我小時候也是你的跟屁蟲……」她長睫顫了顫，迅速捂嘴。

完犢子，她都說了什麼？！

許枳喜歡商司衍，所以當他的跟屁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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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傅時年，所以從小就嚷嚷著要當他老婆。

秦歲歲心虛，強行扯開話題：「小時候我們都貪玩，總不能因為枳枳喜歡跟商司衍玩，就說喜歡他吧？」

傅時年看破不說破。

把芒果塊喂進秦歲歲嘴裡，不緊不慢道：「許枳是怎麼叫商司衍的？」

「衍哥哥。」

「許枳是怎麼叫我的？」

「傅時年。」傅狗。

「有好吃的，許枳給誰？」

「我和司衍哥。」

「有好玩的，許枳帶誰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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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司衍哥。」

傅時年低笑，「你是許枳最要好的朋友，給你，是合理的。她把給你的，也給商司衍一份，是因為什麼？」

「因為……大家都是好朋友呀？」

傅時年修長的手指抵在她的眉心處，「嬌嬌是不是忘了我也在其中？許枳偏心你，偏心商司衍，可從沒偏心過我。」

秦歲歲小聲嘟囔：「只能證明你太凶了，枳枳不喜歡你。」

傅時年盯著這隻小可愛，寵溺的揉揉她的臉頰，「許枳不是對誰都好，那幾年，身邊的玩伴不少，她至始至終都圍著商司衍轉，聽商司衍的話，為商司衍背黑鍋，還替商司衍挨過打。」

「她的整個青春，除了你，就是商司衍。」

秦歲歲抿嘴，心裡被壓下一塊大石頭，有些喘不過氣，「可……這麼久了，枳枳都沒告訴我。」

傅時年搖頭，說：「她告訴過你。」

秦歲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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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流星雨的那晚，她說，她想嫁給商司衍。」

秦歲歲眸子瞪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她們十二三歲那年，四個人一起看流星雨。在流星劃過天際時，他們都許了願。

秦歲歲好奇，悄悄的問過許枳許下的願望。

許枳說：「我啊，想嫁給衍哥哥。」

那時的秦歲歲不懂情愛，單純以為是玩笑話。

沒想到自那時起，許枳就喜歡商司衍了。

八年，許枳整整喜歡了商司衍八年。

今天許枳還說，她放棄商司衍了……

他是她的整個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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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可能放得下？

傅時年道：「他們的事，你不用多想，不必摻和。」

「我不想枳枳難過。」

這幾年，商司衍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枳枳看見那些新聞，該有多難過？

「如果喜歡，他們最終會在一起。」

傅時年寵溺的揉揉小姑娘的長發，沒把話說完。

如果喜歡，他們會在一起。

後半句，是：如果不喜歡，許枳長達八九年的暗戀，註定不見天日。

傅時年猜，不出意外的話，許枳的結局是後者。

這個結果，也似乎是從許枳喜歡上商司衍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

開放式的結局。

明知道是深淵。

許枳甘之如飴。

秦歲歲不傻，她懂傅時年的言外之意。

商司衍要訂婚了，許枳呢？

她心疼許枳，紅著眼眶，咬著唇，哽咽的問他：「時年哥哥，喜歡一個人，是從沒在一起過遺憾，還是在一起又分開了更遺憾？」

傅時年溫柔的回答：「這道題，沒有標準答案。」

秦歲歲眨眨眼，眼淚啪嗒的滴到傅時年手背上。

他替她擦眼淚，溫聲道：「嬌嬌乖，別哭了，嗯？」

秦歲歲聽到他的聲音，眼淚一點沒止住，反而越掉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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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年嘆氣，把小姑娘抱進懷裡。

她雙手捏住他的衣角，嗚嗚的哭了起來。

「枳枳該怎麼辦？」

秦歲歲哭得凶，沒一會，傅時年胸的衣衫被哭濕，她委屈哽咽的哭聲，讓他心疼。

他無可奈何，唯有輕拍她的後背哄：「許枳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她和商司衍未來會如何，誰也無法預測。」

「但我想，許枳喜歡他，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爭取。可能到最後，她將如願和商司衍在一起，結婚生子，過一輩子。」

秦歲歲不知道，她不敢想。

她睜著淚汪汪的眸，哭著說：「我要去找枳枳。」

陪陪她也好。

傅時年的指腹抵在她眼角，沒答，只是沉著反問：「見到她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