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知道真相

帶著審視的目光，緊緊盯著馮馥，章彥逑黑著臉，一言不發。

馮馥本就心虛，再加上剛剛聽到他說柳素蘭回來了，不免心中慌亂，開始細想當年的細節。

當年她確實是讓人去給柳素蘭的湯藥里下毒，但被柳素蘭的貼身丫鬟撞見了。

後來......

！

是了，雖然雇了人去追殺，但確實她沒能仔細的查看屍體。

當時的說是柳素蘭逃亡過程中掉下山坡，面容全毀，再加上那屍體確實挺著大肚子，她心裡愧疚加上害怕，匆匆看了一眼就讓人趕緊封棺埋了，連喪事都沒辦。

就這樣一直等到章彥逑回來......

她怕他不信她的說辭，找了太醫作偽證，還特意當著他的面挖墳，一切都是那麼的天衣無縫，她本以為能高枕無憂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柳素蘭回來了呢？那個屍體細細想來也可能是那個對柳素蘭忠心耿耿的丫鬟的，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自己有了大肚子，但萬一呢......真是丫鬟的，那豈不是......

馮馥猛地看向章彥逑，剛剛還鎮定自若的小臉瞬間煞白，她顫抖著聲音，斷斷續續的問道：「你...你都...知道了？」

章彥逑站起身，震驚道：「真的是你！」

饒是馮馥反應再慢，此刻也明白剛剛是心理戰，章彥逑的話完全是在詐她的，實際上章彥逑根本就不知道當年發生的事，說不定什麼柳素蘭回來了，也是騙她。

可是無端端，怎麼會突然提起這件事？難道是有什麼人故意在他面前嚼耳根，故意把舊事又翻出來？

那個人會是誰？

馮馥第一個就想到了當年的太醫。

可是想想又不太可能，她只是找那個太醫做了偽證，但是那個太醫並不知道實情。

馮馥百思不得其解。

她做夢也想不到當年僥倖沒死的柳素蘭不僅活了下來，還生下了健康的兒子，如今那個兒子憑自己的實力一步步又走回了京城，出現在了章彥逑的面前。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皇上讓我下旨娶你我也娶了，你要做大我也讓你做了，你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非要置她於死地？」

章彥逑一句句逼問著，看著馮馥的眼神充滿怒氣又帶著失望，隱隱還有悲痛，交織複雜，可渾身的壓迫卻是一點兒沒少。

「哼，哈哈哈哈，不滿意？」馮馥聽了這話像是受到了刺激，竟然大笑了起來。

笑完，冷冷的看著章彥逑：「你問我有什麼不滿意？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說這話都不覺得心裡愧疚嗎？」

「我....」章彥逑張了張口，終究是沒說下去。

「對，我承認我讓皇上給我賜婚是我做的不對，但喜歡你有錯嗎？有錯嗎！你看看你這麼多年是怎麼對我的？你說讓我當了正妻，可你給我過正妻的待遇嗎？」

「剛來的時候，任何一個下人都敢給我臉色，不就是仗著你不喜歡我，只喜歡那個躲在屋裡黯然傷神的窮丫頭嗎？要不是我還有個身份是梁國的長公主，你覺得這麼多年我能在侯府立足嗎？」

「她到底哪裡好？讓你這麼喜歡她？我又有哪點不好，讓你如此厭惡我？」

「我只是喜歡你啊，只是喜歡你罷了......」

馮馥的情緒漸漸失控，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那你也不該殺了她！」章彥逑吼道。

「那我能怎麼辦？」馮馥兩眼無神，喃喃道，「那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章彥逑看馮馥現在的樣子，知道後面的話是再也進行不下去了。

而且就像她說的那樣，他確實有愧於她，他愧對這兩個女人，一個他愛的，一個愛他的。

但是這也不是一個人能去殺另一個人的理由，更何況那個人還有身孕。

「章銜青是我和素蘭的兒子，洛靈不能嫁給他，而且他也已經有妻室，你還想讓我們的悲劇在他們身上重演？」

章彥逑背過身，一拂衣袖，背在身後，冷言冷語如冰錐一樣扎向馮馥，沒有再回頭看，失望的閉了閉眼，決絕的轉身離去，獨留馮馥坐在地上低吟啜泣。

「娘，你這是怎麼了？」章洛靈剛回來，看見父親怒氣沖沖的離去，她都不敢上前和父親打招呼。

往院子里走走，卻發現馮馥坐在地上哭，趕緊上來扶她。

馮馥一看是洛靈回來了，也顧不得擦臉上的淚水，只爭著說：「囡囡，囡囡，答應娘，咱們不嫁給章銜青好嗎？你不要喜歡他！你不許喜歡他！」

章洛靈愣愣的看著馮馥，不滿意的甩著袖子：「為什麼，娘，我就是喜歡他，你怎麼就是不理解我呢？」

「不行！我說不行！」馮馥歇斯底里的叫著，發瘋般的胡亂推開章洛靈，又立馬抓住章洛靈的手臂，哀求道：「你聽娘的，你聽話好嗎？」

「娘，你到底怎麼了？」章洛靈也被馮馥這副模樣嚇到了，慌亂的伸手擦馮馥臉上的淚水，「是不是爹爹......」

「不是！」馮馥立馬打斷，「跟他沒有關係，都是我，都是我的問題，是我，是我...」

「你到底答不答應娘？不答應，不答應就不要怪娘了。」馮馥眼神突然變得陰狠，反正已經做過一次了，再做一次又能如何，章銜青，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女兒承受痛苦。

「娘，你這是要做什麼啊？」章洛靈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的娘親會變成這個樣子，特別是剛剛說的話，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娘親究竟是要做什麼。..

想通一切的馮馥，用手指狠狠擦去臉頰上滑落的淚水，展顏一笑，隨後摸著章洛靈的腦袋，語氣輕柔的說道：「沒事，娘就是知道該怎麼辦了。」

說完，站直了身，臉色速變，語氣狠道：「你回去吧，這些天不要再往我院子里跑了，有空多看看書學學畫，一個女子成天舞刀弄槍的成何體統。」

她現在事情敗露，章彥逑怕是容不下她了，洛靈無辜，不能讓她牽扯進來。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

馮馥瞪了她一眼，神色凌厲。

「好吧，我去就是了。」章洛靈嘟著嘴不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