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再現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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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照你這麼做了,那我一輩子都不能安生。」
陳道玄都沒有考慮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但他內心知道不能這麼去干。
「那你可要想好,你滿門上下可就死不瞑目了。」
那傢伙看來很懂人的心裡,直戳陳道玄的痛楚。
「那也是我的事情,總不能讓一個無辜的人為了我的仇恨而喪生。況且他父親還有恩於我,做人怎能不講道義呢?」
陳道玄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少言的他居然和這傢伙說了這麼多。
「還道義,道義個屁。一門人全部都死光了,你在給誰講道義?誰又給你講道義?」
那傢伙開始怒吼了。
「你這麼生氣幹嘛?你又是誰?」
陳道玄靜靜的看著他。
「你在質疑我的實力?」
那傢伙還以為這小子故意激將自己,試探自己的本事。
「不是,我就想知道你是誰。」
那傢伙一樣怒氣的看著陳道玄,淡淡的說道:「大名山,陳擊木。」
當陳道玄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立馬站好,畢恭畢敬的看著他。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傢伙居然是道門消失已久的掌門人。
「怎麼,不信?」
那傢伙淡淡的問了一句。
「不是。」
陳道玄傻傻的回了一句。
「那是?」
看著痴獃的陳道玄,那傢伙淡淡的問了一句。意思是: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陳道玄立馬跪地,請求陳擊木為道門主持公道。
「有請掌門為我們道門討個說法。」
「你不是不想報仇嗎,你不是心中裝著正義嗎?這會求我幹嘛,去找你的正義啊。」
那陳擊木開始擺譜了。
「懇請掌門為我道門主持公道。」
陳道玄再三請求。
那傢伙還是那一句話。
「去,殺了姚重爾。」
陳道玄聽著他的這話,真是左右為難,心裡真叫一個憋屈啊。
「為什麼啊?他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讓我殺了他?你要知道,想要殺他,那可比登天還要難啊!」
陳道玄的這些說法,是想讓眼前的這位前輩認清現實。要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要妄自尊大。
「你不殺了他,我怎麼出去?我怎麼給你們主持公道,又怎麼幫你恢復通靈骨,怎麼傳你道法?」
聽他這麼說,陳道玄好像明白了點什麼。原來這傢伙是被姚重爾困在這的,現在還出不來。
「我不信,以我所知,我們道家修為了得。一個禁制自然是困不住掌門那麼厲害的人物,你沒說實話。」
陳道玄又恢復了平靜。
那傢伙立馬後退幾步,一掌五行靈符殺出,重重的撞在了洞口的禁制之上,猶如蠻牛撞鐘。隨著一聲巨響,那無形的氣波在外面撼動了山川大地,讓乾坤為之顫動。但就是沒有辦法破開面前的封鎖,那禁制好像文斯不動,毫無起色。
陳道玄看到這一幕,知道洞里的這位絕對是個高手,他的話總算有了八分可信的樣子。但想要去殺姚重爾,那真的太難了。
「以前輩這麼高深的道法都打不破姚重爾設下的陣法禁制,你覺得我能把他怎麼樣?」
陳道玄沒有讚賞面前的高人,卻暗自驚嘆起了姚重爾的高深莫測、
「所以才讓你混進桃山,前去毒殺。」
那傢伙幫陳道玄捋了捋思路。
「但他早已沒在桃山了,桃山依舊下了禁制,根本進不去的。」
剛聽到這,那傢伙又憤怒了。
「你是個豬嗎,做事不過腦子嗎?誰讓你去硬剛?我讓你找機會混進桃山,只要能夠接近他,管他在哪兒,殺了便是。倒是我自然能夠幫你恢復通靈骨,傳你道法,為了爹娘復仇,為玄門死去的人復仇。」
這傢伙,句句都讓陳道玄沒有辦法拒絕,但陳道玄心裡還是有無數個不肯。看著陳道玄遲疑的眼光,那陳擊木又說道:「你想想看,要不是他姚重爾將我封鎖在山洞裡面,只要有老夫在,誰敢動我道家?」
陳道玄思緒果斷被這傢伙給帶偏了,覺得他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當然,也有老夫的過錯。要不是老夫一生把大量的精力都花在修為上,多帶幾個有本事的弟子出來,那也不至於任人宰割。」
陳擊木這口才,沒去做邦交之用,真是浪費啊。一席話下來,瞬間讓陳道玄覺得好像真是自家人一樣。那戒備心,一下去了一大半。
當然,陳道玄也不傻,隨便答應了他。看他殺心這麼重,他也不想在這多待,便準備轉身離去。陳擊木看著陳道玄無助而苦澀的背影,雖然知道這小子是陳伏和高風月的兒子,但這時以不由的放下了對陳伏和高風月的怨恨。叫住了陳道玄,說道:「小子,咱們道門的重擔可都壓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你可要盡心。」
陳道玄再次走近,那傢伙丟出了一張陳舊的殘片。看著和陸小仙曾經給自己的一摸一樣,就知道是血魔神功了。
「這個我不能要。」
說著,便撿起了地上殘片,遞給了陳擊木。
「雖然這功法練起來需要吸他人精元,但的確是你現在不錯的選擇。做事嘛,雖說要謙和,但也要有雷霆的手段。對待好人,你可以選在不用。但是對待惡人,這又何嘗不是手中的利器。不要聽那些人云亦云的話,只有你手上有了真真的本事,你才能做些事情。你看看現在的你,就算有心做事,又能怎麼施展呢?」
陳擊木這會說話很平和,他講的也很有道理。陳道玄思索了一會,收回了殘片。他只是想著把它當作備用,實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在練習。因為人間正義已經在他心中根深蒂固,根本沒有辦法被這些邪物撼動。更主要的是,他堅信相信正道是滄桑,所以邪魔外道根本不入法眼。
陳道玄認真的觀察了一下陳擊木,發現他臉上不僅有戾氣,還有更多的滄桑之氣。像是一棵已經經歷過很多雨打風吹的大樹,滿身傷疤鑄就了它的堅韌,冬霜寒雪鑄就了它的毅力。
陳道玄對著陳擊木深深的拜了一下,抿著嘴點著頭,苦澀的離開了。
等他走了,陳擊木才想起一件事來:忘記問了,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真是奇怪,這裡可是十萬大山。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那他怎麼知道來這十萬大山之中?
陳擊木還在靜立思考,突然有人吆喝了一聲。
「吃飯咯,又到開飯的世間了。」
一個柴夫,從山上走了下來,手裡還端著盤子。
「兄弟,你又來打柴了?」
陳擊木應聲聞了一句。
「是啊,不打柴怎麼吃飯啊。換不到錢,就得餓死哦!」
柴夫把盤子放到了地上,拿了筷子遞給了陳擊木。
「今天伙食不錯啊,還有酒肉啊!」
陳擊木盤做了下來,動起了筷子。
「這不,好長世間都沒有見過油水了。昨天逮了一隻雞,今天打了一壺酒,所以就一起來點。」
兩人就這麼席地而坐,有說有笑,吃喝了起來。
想當初,陳擊木被姚重爾封印在山洞以後,這裡還經常有野獸出沒。時不時還有異獸,不過都成了陳擊木腹中的食物了。喝血吃肉,那可是常有的事。
過了幾年,突然山間響起了山歌,這才多了一個伴。
具那柴夫所說,之前因為恐懼山裡面的怪物,一直都不曾踏足十萬大山。但是後來看不不見野獸的足跡了,他砍柴的時候也越來越往上走。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這深山之中,見到了陳擊木。
兩人都不知道這叫什麼山,只知道這裡的全名,所以就給有山洞的這山頭取名為小名山。陳擊木取這名,是想和道門的大名山相呼應。其實也有一種思念之情吧,畢竟拜姚重爾所賜,可能一輩子都回不去了。
再看那游婷,自從武宏殿發生那些事情以後,她性情大變。家中僕人,只要有一句話說的不對,便會被她鞭打折磨,性子機器暴躁。就連自己的老母親,時常也會被她蠻罵。
她一直想著,既然你們沒有那個能力照顧好自己的孩子。幹嘛還要把她生下來,讓她承受這麼多的痛苦。
她恨所有的人,她厭世。但她沒有想過立馬死掉,她要讓所有欺負了她的人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她暗自較勁,自己和自己賭氣。到了夜間,她便不停的練功。但是這尋常練功那修為提升的可慢了,她很不甘心。
於是,他想到了那後山的山洞。居然這麼恐怖,那她一定要去看看。
她一個人來到山洞以後,看著噁心的屍骨,讓她心裡也閃過了一絲害怕。但她還是咬著牙走向了洞內深處,每走一步都要暗自鼓勵。還對自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於是,她便到了最深處那個坐著的骨架面前。
一路走來,她什麼都沒有發現。這讓她很是憤怒,所有的勇氣,不過就是見了一副臭骨架。她越想越氣,一腳把那骨架給踢飛了,骨頭散落了一地。
但是,出了他屁股下那一個腐爛的蒲團,什麼也沒有。
正當她要離開的時候,從那蒲團腐爛的縫隙里看到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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