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第 123 章 澈也與《死亡推理》……

123 第 123 章 澈也與《死亡推理》……

因為活死人的數量太多,整棟大樓都開始出現了明顯的搖晃。

瀨尾澈也穩定好重心,行動比思維更快,他探出頭四處張望,試圖在那群活死人里找到某個熟悉的身影。

接著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如果赤井秀一還活著,那他就不可能出現在活死人中。

如果他「死」了……「死亡推理」一解除,赤井秀一就真的直接從世界上消失了。

「誒,原來不會消失啊。」太宰治直挺挺地面對撲來的活死人,任憑對方向他伸出手。沾著血污和爛肉的指尖在他脖子的繃帶上留下清晰的划痕。

在脖子被撕裂的前一刻,是清道夫舉起拐杖把他攔到了身後。

他們間沒有觸碰,所以太宰治這次沒有「看見」那些神奇的畫面。

「太宰先生!」柯南深吸口氣,「拜託了,太宰先生!」

「再等等!」瀨尾澈也突然往活死人的方向衝去。

柯南大聲道:「現在找赤井先生也只是浪費時間,如果他平安無事,離開這裡才是能讓所有人獲救的辦法!」

太宰治捋起袖子準備幹活:「贊同!」

那根拐杖卻沒有允許他往前一步。

原來不是在「救」他,是聽到瀨尾澈也的話之後把他攔下來嗎……?

太宰治舉起手,束手就擒卻嬉皮笑臉:「不讓我過去的意思嗎?也不是不行啦,既然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讓我們來一起看看人生大電影,怎麼樣?」

著急等著太宰治動作的柯南:「……」

你這又是在說什麼胡言亂語的東西啊太宰先生!

清道夫不理解太宰治指的是什麼,上次和這個人類接觸的時候,對方露出了非常奇怪的表情,所以這次他特意注意了,沒有任何的觸碰。

他想看什麼?

「就是那個,那個——」太宰治直接反手抓住了清道夫持有拐杖的手腕。

在這個瞬間,那些冗雜的畫面再度出現在太宰的腦海中,有了準備之後更加清晰了,也更加有條理。

太宰治看見了「書」。

於是所有疑惑都被解開了,那些畫面並不是憑空捏造的,是無數個世界線中真實發生的事情。

因為另個世界的自己曾經使用過「書」,所以這個世界的太宰治在接觸到「書」的所持者時,才會與無數個世界的自己相連。

瀨尾澈也不管那邊發生了什麼,趁著太宰治失神的時候,他再度向活死人衝去。

「等什麼?雖然解決這些東西不算什麼麻煩的事啦,但你找死的行為多少會令人有些困擾。」五條悟拉住了瀨尾澈也,低聲說,「就算要送死,也得先回答我的問題吧。」

「等我「看見」赤井秀一。」澈也垂著頭,「我要先確認他的倒計時!琴酒只會在有把握的時候才出手……赤井秀一在哪裡?」

「你要在這麼多活死人里找人?」原本就對赤井秀一沒什麼好氣的降谷零說,語氣帶著隱晦的嘲諷。

諸伏景光沒開口,能看出來他對赤井秀一是死是活也並不關心。

五條悟只想得到答案,太宰治對活死人和清道夫更感興趣,雪莉查看著監控確認活死人的數量,柯南沉默著,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搞什麼啊……」

瀨尾澈也低聲說。

「其實是無所謂的啦,不過誰叫我當時承諾了呢。」

「什麼?」

【忘記和朋友的約定也是常有的事,「你為什麼不提醒我,這完全是你的責任」這種話當然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禁句。】

【「抱歉,下次不會了。」很多人會覺得這樣誠懇道歉就有用了吧?其實也不然,如果是脾氣火爆的朋友,這樣反而會讓他更加生氣。】

【那麼該怎麼做呢?哈哈,當然要視情況而定啦!】

那本垃圾讀物中的文字浮現在腦海中,因為不合時宜,反而讓澈也止不住想笑。

他和赤井秀一不算朋友吧,兩個在瘋狂世界里萍水相逢的狂徒罷了。

所謂狂徒,就是知道有些事情的發展不合邏輯,但還是會肆意行動的任性傢伙!

誰叫他當初大放厥詞承諾了呢。

「誰叫你當初大放厥詞承諾了呢。」聲音從天花板傳來。

一個黑影墜下,摔在之前被琴酒打碎的鋁製金屬碎片上。看清黑影模樣后,瀨尾澈也直接甩開了五條悟沖了過去。

這次五條悟沒有阻攔他。

赤井秀一看起來很糟糕,用槍托杵著地面勉強跪立,血跡從被撕開的衣服里滲透出來,皮膚上的血管已經變得烏黑,隱約有什麼東西在底層流竄。

他抬起頭的時候,眼神也是沒有焦距的。

澈也看見他的倒計時還剩分鐘。

「瀨尾?」赤井秀一問。

「除了我還有誰會好心腸地想來扶你啊,這個時候除了感恩戴德,其他廢話就別說了。」澈也說。

他知道赤井秀一或許看不見了,被感染的跡象很嚴重,活死人是沒有視覺一說的。

這也太慘了,完全不像是能一槍一個活死人的戰神。

「找個地方躲起來不好嗎,憑你的能力,想要躲著是很簡單的吧。說是笨蛋都像是在羞辱笨蛋,你個笨蛋。」

「因為沒看見我的倒計時,你是不會離開的。」赤井秀一現在還是那種沒所謂的口吻,「但是你又是一個容易掉鏈子的廢柴,想等你來找我也太痴人說夢了,所以只能讓我這個當事人來想辦法了。」

「……」

在瀨尾澈也看見他的「死亡」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赤井秀一的倒計時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產生的。

不是因為遇到了某些不可估計的意外,也沒有機械降神。他只是單純的因為想要實現瀨尾澈也曾經放出的豪言。

因為不想讓那男二號死亡,所以得隨時關注著倒計時,從而想辦法推理出死亡的原因,這卻導致了死亡本身。

「*一個人常常會在他逃離命運的路上遇見命運。」

可澈也說不出「你這傢伙的擅自行為把我的嘗試給毀掉了啊」這樣的批評。

他只是抱怨著:「你怎麼死到臨頭還看不起人的啊?」

「你不是不會讓我死嗎?」

「你不是說我是個廢柴嗎?」

赤井秀一笑起來,笑的時候沒注意,扯到傷口,墨色鮮血簡直像是在往外飆。

「……算我求你,這個時候你就別搞這種驚悚又好笑的場面了!」澈也手忙腳亂捂住他飆血的地方。

這到底是什麼人啊,瀨尾澈也簡直想喊他一聲大哥。

「現在你看見那條路了嗎?」赤井秀一又問。

「……」澈也反應了足足十來秒。

在赤井秀一眼中或許只是區區幾個小時,所以以前的對話還能歷歷在目,可對於瀨尾澈也而言,和羂索一起消耗的時間對他來說太長了。

「什麼路?」

「你試著去尋找的,沒能看見的路。」

瀨尾澈也哭笑不得。

「……秀一二,是我低估你了,原來你不止是喜歡聽甜言蜜語,原來自己也是個該死的甜言蜜語大師啊!」澈也說,「看到了看到了,戰損男二都把自己送上門來了,我看得可是不要再清楚!」

「那你還在等什麼,等我死嗎?」

「……真的算我拜託你了!就別再說話破壞氣氛好不好!你把男二的遺言弄得這樣滑稽,作者也是很難辦的啊,尊重一點我的小說,拜託你了!!!」

「不然你要什麼氣氛?」赤井秀一輕聲說,「你的故事早就不完整了,也不需要騙讀者的眼淚。在和陌生人告別的時候輕鬆一點,瀨尾。」

「因為陌生人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到底誰才是不自量力的人啊……」

「不是你說的嗎,這裡只是一部小說。」赤井秀一說,「現在男二號已經到場,作者先生,加把勁吧,該收尾了。」

「怎麼聽起來這麼像編輯會說的話……」

這種行為也很像編輯會幹的,想盡辦法也要把結尾扭轉成希望的樣子,也不理會作者本人覺得牽強的事實。

也太任性了吧,秀一二。

口口聲聲陌生人,然後為了讓他如願以償把自己搞成這樣,本來可以道德綁架一番,結果說的全是破壞氣氛的廢話!

任性的傢伙……卻不討厭。

「所以你喜歡我的這本小說嗎?」

澈也本來想意思意思一下,稍微問問他。

可赤井秀一已經閉上眼睛,沒有再醒過來的打算了。

還真是陌生人的做派,見面不說你好,告別不說再見。用「該收尾了」這樣完全算是命令的話來作為休止符。

看著倒計時還沒結束,瀨尾澈也站起來,走向太宰治。

「誒,結束了嗎?」太宰問他。

一個人常常會在他逃離命運的路上遇見命運。

不過沒有必要刻意逃避吧,世界是一本小說,每個人擁有的只是決定自己是否繼續向前的能力。

命運的盡頭只會是死亡,這才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而「死亡推理」不是現實,僅此而已。

瀨尾澈也向他伸出手,嘆了一口氣:「結束了。」

***

太宰治仰躺在自己位置上,沒個正形。

從結束掉江戶川柯南的委託到現在已經有小半個月了,接觸到瀨尾澈也的瞬間,異能被解除,被困在異能中的所有人都回到了「原地」。

那個咒術師反應飛快,立刻去到瀨尾澈也的住所抓人,想問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明明幾乎算得上是在瞬間移動的,五條悟卻沒能找到瀨尾澈也,只看見了從隔壁活動著四肢往外走的赤井秀一。

瀨尾澈也的房間空蕩蕩的,未完成的文檔靜靜躺在電腦中,後續趕來的禪院研一憋了半天,最後冒出來一句。

「五條君,你是不是把瀨尾嚇著了?」

不然怎麼能做到飛速跑路,連影子也抓不到的?!

五條悟咬牙切齒,聲稱不可能有自己抓不到的人。

「您不是也沒找到鯉生嗎?」在說出口的瞬間,禪院研一就被五條悟的眼神恐嚇得不得不裝作無事發生。

不過這些都是太宰治後來從柯南口中聽到的逸聞。

他在出來之後立刻找尋著清道夫的蹤跡。

清道夫只是說了句「夏の終わり」,手底下昏迷的羂索迅速……變成了一個漆黑的球?

他把網球大小的黑球收進口袋,旁若無人地打算轉身離開。

「你打算去哪裡?」太宰治抓住他的衣擺,問。

「看日出。」清道夫回答。

回答了這個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后,清道夫就離開了。

太宰治看著看了無數次的熟悉天花板,身處令人心安的偵探社,就連耳邊惡罵不止的國木田的聲音也是千篇一律的聒噪。

在無數個世界里,太宰治加入偵探社的幾率幾乎佔了八成,偵探社的成員沒怎麼更換過,持有相同理念的夥伴還是會走到一起。

不過悲劇的收尾也是存在的,世界上只有太宰治自己清楚自己是個怎樣的人,為了某個目的又會做些什麼事。

然而……

「完全沒有松本老師存在的痕迹呢。」太宰治捂著臉,喃喃著笑起來。

亂步先生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朋友,自己也從來沒有閱讀過那麼多新奇的死法……居然還有這種事情啊。

清道夫和瀨尾澈也有聯繫,江戶川亂步不想知道有關瀨尾澈也的事情,清道夫手裡的「書」讓他發現無數個世界中並不存在松本清張這個人。

這難道不是很有意思的巧合嗎?哈哈,亂步先生在某些時候就和小孩子沒什麼區別嘛。

「什麼?」中島敦隱約聽見了太宰治的自言自語,在國木田獨步的大聲呵斥下模模糊糊,但不像是在抱怨。

「說起來,亂步先生呢?回來之後一直沒看見他。」太宰治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差點撞上國木田獨步的下巴。

不,他就是故意去撞國木田,只不過被躲開了而已。

眼看著國木田獨步又要開始制裁這個散漫又不著邊際的傢伙,中島敦連忙攔在中間。

「亂步先生說要去東京一趟,出門了!」他拉住國木田,焦頭爛額道,「太宰先生剛剛結束工作!真的,完全沒有偷懶!」

「也不是完全沒有偷懶啦~」

「這個時候就不要承認這種話了!」

「敦君今天也是活氣滿滿啊,真好。」太宰治從兩人縫隙中靈活地鑽了出去,「下班時間到了,職場霸凌的時間就此結束,明天見!」

從武裝偵探社出來后,太宰治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站了會兒。

「要不然也去看看日出吧……」他雙手插進兜里,沒所謂地走向路燈逐漸陰暗的盡頭。

***

【a先生死在了末尾。

我真是個糟糕的傢伙,自顧自地把心思純凈的a先生當作忠心的僕人,最後也裝模作樣地把他埋在旅途盡頭的活死人花園。

「不這樣做也是可以的,當世界重啟,所有都會重來,沒人會因為這些腥臭不堪的東西喪命。」

有人這麼說。

「這還多虧了您,如果不是您戳破『死亡』的真相,所有人類都會因為『想要復活死者』這樣荒謬的原因消失呢。」

這話為何說得這樣壯麗,我無從得知。

在我的世界里,死亡就是一串持續閃爍的倒計時,每個人都無法逃離。

除了我。

人的一生只能殺死一個人,我已經用掉了我的名額,這難道不是更加悲哀的事情嗎?

可惜沒人能理解我這困厄的處境,他們只是在災厄中找到了奇迹,而屬於我的奇迹已經隕落。

從此,我只剩下命運。

在世界重啟后的第年,我按照以往的習慣來到了離家不遠的酒吧。

這裡的老闆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知道我對陌生人苦手,總是留出靠里的位置,用一束盛開得絢爛的花束隔開了我和他人的實現。

「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不擅長應對別人的目光啊。」

我完全愣住了。

金色的眼睛可笑地瞪大,我抬頭看著不識時務走到我面前的青年。

他比我大上一輪,隨性穿著黑色襯衫,扣子總是不扣滿。綠色的眼睛露出促狹的笑意,看起來甚至有些嘲諷的味道。

我記得他,他不應該認識我。

「有些老套的搭訕。」我磕磕巴巴說,沒有再去看他的眼睛。

「啊,抱歉,認錯人了。」他毫無誠意地說,「不過酒吧只剩下你面前這個位置了。」

「這樣……啊。」

我們默不作聲地喝著酒,不管是知曉一切的我,還是從墓碑中爬出來的他,誰也沒有說什麼。

當我杯子里的酒徹底乾淨的時候,我打算起身離開了,步子已經邁開,可最後開始停在了半途。

「你監視的那個人快死了。」我聽見我說。

a在瞬間警惕起來,透過襯衣領口也能看出是渾身繃緊的防備狀態。

我看了眼手錶,沒什麼表情:「就在十分鐘二十八秒后。」

多麼神奇的展開,就算世界重製,萍水相逢的我們還是相遇在了陌生的酒吧。

我還是出聲提醒了他。

要說為什麼的話……

因為我看見了他的「死亡倒計時」。

我親愛的a先生,因為我的任性死去一次的a先生,我記得我在你的墓碑上放下的屬於末日的鮮花。

鮮花不會再度盛開,世界也無法再度重置。

在這個無比真實的世界里,小說家想要他的男二號活下來。

在瘋狂世界里萍水相逢的狂徒注視彼此的瞬間,命運的齒輪也就開始運轉。

屬於我的「死亡推理」沒有盡頭,我那危ない又赤い的a君,你的死亡又在何處?

——————《死亡推論》·完】

***

松本清張十分謹慎地把自己花半個月寫完的所有稿件打包,登錄上瀨尾澈也的郵箱進行一個一鍵發送!

做完這件事,他像做賊一樣十分心虛地離開屏幕前,把自己埋進身後的床褥里打滾。

死線可以拖,寫一半就中途跑路什麼的,他還是干不出來這樣罪大惡極的事情……

在被太宰治接觸的瞬間,清張確定了一件事。

「人間失格」可以直接抹消掉他的能力。

「瀨尾澈也」直接消失了,松本清張睜開眼的時候,正好迎來第二天的黎明。

好可怕的太宰治!

更可怕的是,幾乎是立刻,他接到了來自江戶川亂步的來電。

清張如臨大敵,看著桌上不停震動的手機,比對待洪水猛獸更驚恐地咽了咽口水。

電話接通的時候,誰也沒有說話。

清張在這樣的沉默中飽受煎熬,甚至起了心思,要不然就這樣把電話掛掉,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接著,亂步開口了。

「我說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

「果然是忘了吧。」

「啊哈哈哈怎麼會呢,我只是一時間沒想起來。」

「這不就是「忘記」的字面翻譯嗎?」

「……」

松本清張正襟危坐,一副立刻就要捨生忘死的悲愴態度:「沒錯!我就是忘記了!需要萬能的亂步大人來提醒我!如果是很糟糕的事情就不必提醒我了,我會再次忘記的!」

江戶川亂步清了清嗓子,在清張耳中無疑是某種警鐘巨響。

「音駒高中邀請你去參加他們的返校座談會,你答應之後讓我和你一起去,我好不容易把時間空出來,結果你說你忘記了?!」

啊?

啊??

啊???

清張在心中無聲震撼了聲,怎麼也沒想到亂步突然提起的居然是這麼一件事情。

電話那頭似乎是被他的無言以對所觸怒了,哼哼著:「放禪院研一鴿子就算了,難道你現在已經成長到會肆無忌憚放我鴿子的地步了嗎,清張?」

「……不,只是這次你沒有罵我玩弄朋友感情的人渣……有些震撼這件事而已。」

「你個玩弄朋友感情的人渣!!」

……

事情就是這樣,在半個月前,亂步特意在「天剛亮」的時候打來電話,只是說了一通放在平時完全不會被他們兩個人放在心上的話。

簡直是導火索!這絕對是導火索吧!!!

因為知道在電話里不管講什麼都會被含糊過去,所以江戶川亂步乾脆搬出撓痒痒一樣的輕鬆會面,要當面質問自己!

清張在這趕稿的半個月一直思考要怎麼去面對可能知道了些什麼的江戶川亂步,可亂步的思維模式一向跳脫,想預估他的行為無疑是失心瘋患者才會有的做法。

直到現在,清張寫完了澈也所拖欠的稿件,自己要提筆的東西一個字也沒碰,研一君的狂轟濫炸被他完全拋之腦後。

明天就是要去音駒高中的日子了,也就是說,亂步明天一大早就會殺到自己家門口。

他甚至有家裡的鑰匙!!!

松本清張又在被褥中滾了兩圈,把自己裹成毛毛蟲,只露出一個頭來狠狠地嘆氣。

結果還沒嘆兩聲,一個黑影突然覆了下來。

清張被嚇得一抖,抬起頭,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臉直接在眼前放大。

他伸手扣住了清張的臉頰,沒輕沒重往外拉,在清張嗚嗚的抗議中抑揚頓挫開口。

「好久不見啊,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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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家多開幾個馬甲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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