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紅色磁場
北部科考軍團搭載超音速穿梭艦，花費了1個烈陽日的時間抵達3萬公裡外的赤道邊境研究基地。
零號基地，位於東經93°赤道位置的紅色磁場薄弱點區域。
三十年前為了打開南部紅色屏障建立，但一直沒有成功。
后經費不足，加上實驗一直沒有進展，各國小型研究隊基本都放棄了蹲守這個幾乎無解的難題。
因而偌大的基地里，基本見不到幾個元類的蹤影。
零號基地負責人，哈伯德·雷爾夫難得起了個大早，鄭重其事地吩咐手下的研究員：
「今天可不能像以往一般散漫，聯邦派了科考軍團過來打開南北通道，領頭之人是蓋因博士，千萬不能失了禮數。」
「喬納森，管好你的狗，最好這段時間關起來，得罪了軍部的人，狗就別想要了！」
被點名的喬納森臉一垮，埋怨道：「老大，科考軍團的人來了，狗就沒有元權了嘛？我們大紅可能幹了，幾次都發現小偷，我們這破基地，連個守衛都沒有，就靠大紅警戒...」
喬納森正撓撓獵犬大紅的脖子，鬆了松它後腿機械義肢旋鈕，讓它動作不受阻礙。
對於喬納森的話，哈伯德當沒聽到，繼續說道：
「漢娜，你也別出去採集數據了，數據天天都那個樣，先過了今天再說。」
靠在門扇上的漢娜，點頭：「知道了。」
哈伯德還沒說什麼，一直負責他們在基地所有費用支出和設備維護的吉爾·達斯扶了扶眼鏡，搶先開口：
「老大，聯邦科考團要來多少人，經費多少？待多久？這基地容納上限也就幾十個人，我們經費每個月都入不敷出，還有那些設備，都幾年沒有更新了？這也是一筆巨款，我...」
哈伯德知道吉爾一提到錢的事情，就滔滔不絕。
「吉爾，你放心，以後經費絕對不會是問題！」
吉爾·達斯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粒子加速器的核芯基本也耗損得差不多了，我們不吃不喝好幾年才能換得起一個...？！你剛說什麼！經費不成問題？！」
吉爾瞬間精神抖擻：「那一切都好說，你需要我做什麼？」
哈伯德：「你對基地設備最了解，軍部的人來了之後，你負責跟他們對接。」
吉爾拍胸脯保證：「沒問題！」
「時間差不多，你們跟我出去迎接科考軍團吧！」
哈伯德整理了下著裝，後背挺直率先出門。
看老大哈伯德難得這麼自覺，居然還在意糙漢子的外表形象，喬納森驚訝又好奇：
「吉爾，科考軍團的人來了，老大也就被奪權了，他怎麼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平日那小心眼摳搜的他哪去了？」
「你沒來幾年自然不知道哈伯德老大，可是蓋因博士的頭號粉絲，見偶像當然得注意形象。」
「好吧，你說國民英雄蓋因博士為啥要來零號基地，為打開南部紅色磁場通道？感覺這研究也不值得科考隊和軍隊一起上陣啊？」
「大人物們想做什麼，我們哪知道，聽吩咐做事就行，你不是一直想離開零號基地去其他地方工作，說不定這就是你的機會。」
...
伴隨著吉爾和喬納森的閑聊，遠處天空出現了大批艦隊的影子。
沒多久，先鋒監察機隊伍停靠在基地平台附近上，軍方的人下來后，迅速布置了警戒防線，各種裝備都在不停卸下來。
不一會，隨著後方中型運輸艦的停靠，穿著聯邦科學制服的科學家們陸續出現。
日常只有在新聞中才能看到的尖端科學家們，都匯聚一堂。
這可讓喬納森大開眼界，這果真是匯聚北部所有尖端智慧力量的一次考察行動。
哈伯德翹首以盼，目光略過這些尖端科學家們，定在戴著標誌性鈦晶眼鏡的一名褐發褐眼元類身上。
鈦晶眼鏡鏈接北部聯邦資料庫中心，能以蓋因博士意識調動訪問查閱，是蓋因博士的典型裝扮和身份象徵。
哈伯德正想上前一步靠近偶像來個自我介紹，卻被一旁持槍士兵隔離。
博士見狀，示意士兵不用如此戒備。
「你是研究員哈伯德·雷爾夫，零號基地的負責人吧。」
哈伯德受寵若驚：「蓋因博士，您居然知道微不足道的小人，實在是我的榮幸！」
哈伯德下意識伸出手，卻又覺得蓋因博士應該不會跟他握手，正想收回的時候發現蓋因博士並沒有拒絕，非常友好地與他握手。
「不能這麼說，若是沒有你們每天的堅持調研記錄紅色磁場數據，很多工作也不會順利展開。接下來還需要你們協助許多事項，讓一切順利進行。」
哈伯德止不住點頭：「我們這邊必定全力協助，您有任何需求，告訴我就行！」
哈伯德還想說些什麼，就被一個有些刺耳的聲音打斷：「你，過來！」
哈伯德看向聲音來源，對方一身軍裝，肩章上的三顆星軍銜顯示對方是上校級別的軍官。
軍服上的灰狼圖示，代表了聯邦三大家族之一的軍事家族——菲利斯家族。
據說菲利斯家族最有望當選下一任元首，真正實現聯邦的軍政一體執掌權。
菲利斯家族風頭正盛，在各行業也有不少人才。
「磨蹭什麼？！」
但這態度，實在是讓人生不起尊敬態度。
哈伯德淡淡說道：「長官，您有什麼事？」
莫爾頓·菲利斯大手一揮，懸浮出現在哈伯德眼前的零號基地地圖，與他所熟悉的基地情況大相徑庭。
「從現在起，軍部接管零號基地，這是新的基地地圖，我的手下會重新布置，你們那些沒用的東西趕緊清走！」
哈伯德冷眉，指著其中基地原來加速器和對撞機所在核心區域，被改成練兵場：「長官，這可都是運行了幾十年的數據和實驗中心，就被夷為平地？」
「就這破設備，幾十年沒點進展，還不如給我的手下當玩具！不想干就早點走，本上校不需要你們！」
越想越生氣，哈伯德正想與這上校好好爭論一番！
博士出面調停了這兩位炸藥桶的碰撞：
「菲利斯上校，別忘了我們的任務，這個區域的對撞機數據。科考隊還需要作為校對參數，請兩位都各讓一步。」
菲利斯上校冷哼一聲，算是勉強同意的意思。
哈伯德對這菲利斯上校一點好感也沒有，也沒啥好說的，他們註定互相看不順眼。
哈伯德給博士介紹了幾位隊員，算是正式打過招呼。
之後幾天博士也沒時間花在人情來往上，幸好他的學生霍德爾非常優秀，能夠調和不少矛盾。
兩天後，零號基地的所有設備都更新城聯邦最先進的系統，面積也擴大了三倍。
科考隊們也正式投入了工作，其中漢娜作為原來基地的數據記錄員，與博士所在團隊接觸更多。
在她看來，蓋因博士科考團隊的所有人工作效率都很高，新型對撞機正在進行組裝。
蓋因博士很好相處，待人平和，但漢娜總覺得這次行動有點大張旗鼓。
以往聯邦科學中心對紅色磁場研究有重視，但也沒有說聚全聯邦優秀科學家之力一起研究的意思，難道說這次真的能夠打開紅色磁場屏障？
零號基地新總控室內，漢娜忍不住對正在校對參數的博士，發出疑問：
「博士，請容我冒昧，聯邦這次派出如此多和優秀的科學家，真有把握打開磁場兩側的南北通道嗎？」
博士抬頭：「漢娜研究員，我看過你的論文，你對紅色磁場的研究很深入，其中關於紅色磁場的異同頻率看法，很有見地。」
雖然有些驚奇蓋因博士居然看過自己的研究，談到紅色磁場的異同頻率話題，漢娜話就多了：「謝謝博士你的肯定，很多人都說我的論文異想天開...」
「我研究紅色磁場有七年了，堅持每天親自採集數據，發現紅色磁場的頻率規律太過整齊。任何事物都存在內頻率異同現象，就像是鋼琴若是少了黑白琴鍵其中任何一種，都不成鋼琴那般，紅色磁場這種同頻波段太過協調反而不正常。」
「若是能有一種異向頻率與其產生共振，也許就能打開通道，可惜我嘗試編譯過幾千種頻率附加在對撞機的能量柱上，都沒有效果，大家都說我是在浪費時間。」
博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這個年輕的研究員說道：「你的研究方向和思路是正確的，只是少了一種很關鍵的種子頻率。」
漢娜追問：「什麼是種子頻率？」
博士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她：「你認為紅色磁場是怎麼產生的？」
漢娜想了想：「很多學說都表明，這是南部一種神秘的固體物質產生的。不過我認為若要產生如此巨大範圍的能量磁場護罩，也許是氣態物質，」
「但若是氣態物質，空中漂浮如此巨大的能量集合體，南部世界可能生態惡劣無比，打開這個通道，也許並不是什麼好事。」
漢娜發現博士正審視她，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抱歉博士，我逾越了...」
「不用過於拘謹，做研究之人就得有發散性的思維猜測，然後去尋找事實真相證明猜測是否正確。」
博士：「最新數據我都看過了，沒有問題，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漢娜得令后離開了總控室，一路上看到這裡的戒備又嚴格了。
漢娜離開總控室后，徑直來到紅色磁場邊界，伸手觸摸這紅色屏障。
手掌接觸的瞬間，紅色磁場屏障如同水波一般暈染開來，觸感如同皮鼓一般，但卻沒有彈性。
自三十多年前發現這塊屏障最弱的地方，各種強動能攻擊武器嘗試打開都無效，比什麼銅牆鐵壁都堅固。
她在這裡待了七年，接觸紅色磁場的時候會偶爾看到，紅色磁場屏障內有一些電磁摩擦的光點。
有的時候運氣好，有幾秒的時間，屏障會變得有些透光一般。讓人模糊看到裡面似乎有活動的生物影子，神秘莫測，但又像幻覺般一閃即逝。
若是屏障真能打開，她還真想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