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將軍可以，女婿不行

「那你如今可是不想留了？」

「嗯，讓他做暗衛，的確是可惜了一些，而且他和滿滿太親近了，在滿滿心目中，都要比得上我這個父皇了，這一點不好。」

雲蓁蓁看著他，合上書「你可別告訴我，你是吃醋了，滿滿才幾歲啊？」

楚煜一噎「朕當然沒有，朕現在只是未雨綢繆，朕已經決定了，就是來通知皇后一聲。」

話倒是硬氣，只是這語氣，越往後越沒氣勢。

雲蓁蓁點點頭「皇後知道了，那陛下去做吧。」

無名被墨一帶來的時候，沒有穿著暗衛的衣服，只是穿著一件月白的錦袍，看上去倒像個世家小公子。

楚煜站在一個巨大的沙盤面前，看到無名，招招手「過來。」

「無名見過陛下。」無名低頭行禮。

「不必跪了，直接過來吧。」無名走到楚煜身邊，楚煜指著眼前的沙盤「看看，可有看出什麼了？」

無名低頭看了一眼，九州之上，插了不少大楚的旗幟，只剩下兩個地方，是其他顏色的旗幟。

「陛下，屬下不知該不該說。」

「那應該就是知道了。」楚煜撈起一把沙子握緊，然後從掌心流下。

「你做不了暗衛。」

「屬下有何錯處嗎？」

「朕只是覺得，你做暗衛太屈才了，畢竟你在晉國也算是名門之後。」

少年抬頭看了看楚煜，沉默的跪了下去「陛下恕罪。」

「不必，你從晉國鎮國將軍的兒子來大楚當暗衛，說起來倒是長歡公主高攀了。」

「不，是屬下高攀了長歡公主。」無名當初被追殺的時候就知道，他回不去晉國了，既如此，在大楚當個暗衛也不錯，至少過得比他在晉國的時候好。

「可是朕卻從你的眼中看到了不甘心，無名，你甘心嗎？」楚煜看著眼前的小少年，有些人的確是會隨遇而安，會苟且偷生，可眼前的這個孩子，顯然不會是那樣的人。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在被人追殺，那個時候你已經身處死境，我看著你絕地反殺，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這孩子骨子裡都帶著狼性。」

楚煜看著眼前的無名「既然不想當晉國的大將軍，可要當我大楚的大將軍。」

無名看著楚煜，他應該開口拒絕的，或許這是楚煜給他的考驗，看他會不會選擇晉國，陛下給長歡公主準備的暗衛，一定要最忠心的。

無名張開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這個時候如果在楚煜面前撒謊，楚煜絕對會看出來的。

「想好了嗎？」

「無名想好了。」

————

雲蓁蓁看著楚煜回來「怎麼樣啊？」

「他答應了，那孩子也不是沒有野心，不過，他跟我提了一個要求。」

「什麼？」

「他說，若是他能回來，他希望還能去給滿滿當護衛，我閨女才多大，就有人盯著了，他做夢呢？」

楚煜憤憤不平的開口，雲蓁蓁抱著長樂「不過是還未長大的少年，你當和你一般嗎？」

「我，我怎麼了？我當初遇到夫人的時候都二十了，而且夫人也已經及笄，男未婚女未嫁，怎麼了？」

「滿滿別說及笄了，她現在連喜歡二字都不知道怎麼寫吧。」

「青梅竹馬，近水樓台先得月，而且那小子長得也算是能看，這怎麼能行呢？到時候誘騙咱們滿滿，肯定一騙一個準。」

「那打算何時送他去晉國？」

「自然是越快越好，我原本想著今日就讓他滾的，結果這混小子非要等一日，說是要去給滿滿告別。」

「你答應了？」

「為何不答應，滿滿現在看重那孩子，若是沒有告別就走了，滿滿到時候和我鬧脾氣怎麼辦？」

「至於那個混小子，他一去就不知道是多少年了，滿滿不記事，沒幾日就忘了。」楚煜心裡把算盤打的噼里啪啦。

楚煜抱起旁邊的長安「想當朕的女婿，他還不夠格。」

滿滿今日休沐，不用上課，正拿著一把小木劍在院子里揮舞。

「秋梨姐姐，無名哥哥還沒有回來嗎？」

原本秋梨是雲蓁蓁身邊伺候的，調教了一段時間，就送到滿滿身邊，做大公主身邊的長公主。

「還沒有，公主累不累？要不要喝點果汁？」秋梨拿著帕子擦了擦滿滿臉上的汗珠。

「我不累，今日好不容易休沐，無名還不陪我。」

「無名被陛下宣去了，很快就回來了。」秋梨哄著滿滿去吃點心喝茶，休息一會兒。

無名在宮道上緩緩走著，這宮道很長，很多人都覺得這是束縛，可是對無名來說，這地方很好。

「無名總算回來了，公主都問了好幾次了。」秋梨端著點心從小廚房走過來。

「嗯，把這個點心給我吧，我端去給公主。」

滿滿趴在桌子上，眼前握著一隻貓咪，是母後送給她的，聽到開門聲，滿滿摸著貓咪。

「秋梨姐姐，無名還沒有回來嗎？」

「已經回來了。」無名將點心放在旁邊，冷峻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無名。」滿滿高興的叫了一聲，就要從凳子上下來，無名伸手將人抱下來「嗯，抱歉，陛下突然宣，忘記告訴公主了。」

「父皇找你做什麼？」小姑娘柔軟溫熱的小身子抱著他，養著肉嘟嘟的小臉，一臉的疑惑。

「公主殿下，我要走了。」

滿滿一愣「走？你要去哪裡啊？滿滿可以一起去嗎？」

「不可以，那個地方很不好，公主不會喜歡的。」無名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他在晉國的時候也有弟妹，可是那些人卻像是惡魔一樣，恨不得將全部的厭惡都加註在他身上。

可是滿滿不一樣啊，他立下誓言要守護的公主，是這個世上最乖的小孩，曾經，陛下救下了他，告訴他，若是不想活下去，那長歡公主就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會給滿滿帶禮物嗎？」

「會給公主帶禮物，我很快就會回來，公主可不要忘記我啊。」

「不會，滿滿記性很好的。」

滿滿對分離其實還沒有太明白，之前父皇和母后也消失了很久，但會經常會滿滿帶禮物，而且滿滿還沒有忘記父皇和母后的時候，他們就回來了。

無名抱著小公主往門外走去「休沐還有半日，公主今日想要做什麼？」

「嗯，想要飛飛。」滿滿晃悠著雙腿，被無名抱出去了。

「哥哥，滿滿是不是胖了，那日父皇還和我說，讓我少吃一點，他都抱不起來了。」

「不胖，滿滿還在長身體，要多吃一點以後才能變漂亮。」無名抱著滿滿，腳步輕慢。

無名是半夜離開的，看著小公主睡著之後，無名才關門離開。

「保護好公主。」無名站在門前，輕聲說了一句，離開了長歡宮，一炷香之後，無名和楚煜派去保護他的人離開了大楚皇宮。

第二天滿滿醒來，人還迷糊著，就喊了一聲無名，結果卻被人直接抱在懷裡「無名怎麼了？還想讓無名來伺候你？」

滿滿眨眨眼，看著眼前的雲蓁蓁，高興的喊了一聲「母后。」

雲蓁蓁拿著衣服「來，今日母后陪著你好不好？」

「好。」滿滿站在床上蹦蹦跳跳的。

雲蓁蓁陪著滿滿用了早膳，滿滿左右看了看「無名哥哥呢？」

「他昨日已經離開了，你父皇要送無名哥哥回家。」滿滿眨眨眼「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母后也不知道，不過在滿滿忘記他之前，說不定就會回來了。」雲蓁蓁糊弄小朋友的時候，一點都不心虛。

小姑娘眼裡的淚水都在打轉，卻堅持著沒有流出來，雲蓁蓁點了點滿滿「無名從前是給滿滿當暗衛的，滿滿是怎麼和哥哥熟悉的？」

「父皇和母后不在的時候，無名哥哥就總是出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早上還會請安啊。」

「這樣啊。」滿滿年紀小，有一個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的人，當然會產生依賴之情。

「用過早膳之後，今日要做什麼啊？」

「今日要學琴。」和雲蓁蓁說了幾句話，小公主已經忘記哭了，只想著上次的課業了。

楚煜下朝的時候，雲蓁蓁正在教滿滿學琴，在雲蓁蓁手下如行雲流水的曲子，小姑娘練習的時候，就只能一個一個的音調彈出來。

「母后，這個曲子好難啊。」

「怎麼難了，你母后三歲的時候彈曲子可比這難多了，小笨蛋。」

「那父皇也會嗎？」

楚煜一時語塞，看了一眼雲蓁蓁，雲蓁蓁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如何？陛下不如彈奏一曲？」

「父皇不學彈琴，父皇是做大事的，不拘於風花雪月。」當初在齊安的時候，練刀槍棍棒倒是可以找到師父，但要學習琴棋書畫，那還真找不到個人。

「父皇果然不會，滿滿就知道，咱們家裡只有母后最厲害，母后什麼都會。」

小姑娘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哼，父皇把無名哥哥送走了，滿滿今天不要喜歡父皇。」

楚煜摸鼻子「原來在滿滿心裡，別的男人比你父皇重要啊？」

「可是滿滿朋友很少啊。」

「過幾日就要賞雪了，到時候，讓那些適齡的小孩子都進宮陪你。」

「賞雪？」

「是啊，盛京馬上就要下雪了。」楚煜勾起唇角，非常愉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