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人誣陷

柳如壁回到雷霆山莊已是氣喘吁吁，不過他顧不上這些，向僕人問明所在，急忙朝懲戒堂走去。

懲戒堂很大，專門用於懲戒犯了過錯的弟子以及奴僕。此時里裡外外站滿了柳家的子弟。

原來柳如龍先一步回來向父親柳於渭轉達了柳如壁的話。柳於渭立時命人將柳柄抓起來送到懲戒堂；擔心子弟在宴會廳誤食有毒物品，於是要求所有人到懲戒堂旁觀。

柳如壁禮貌地請堵在門口的人群讓一讓，對方先是白一眼柳如壁，然後神情略略詫異，只因柳如壁滿身泥土。

柳如壁絲毫不在意，當務之急是進入到懲戒堂。好不容易進入到裡面，但見柳於渭端坐在上首位的太師椅上，柳柄跪在他腳下三尺遠的地方，執法長老正對其問話。

由於不了解個中細節，執法長老的問話不得要領，柳柄全盤否認，大呼冤枉。

柳如壁上前幾步，大聲喝道：「柳柄！回頭看看我是誰！」

一言甫畢，全場矚目。

柳如壁的腦海里響起一個電子合成音：

〔驚詫值+311〕

柳柄應聲回頭，但見柳如壁灰頭土臉地站在懲戒堂的中央，目眥欲裂地凝目瞪視自己。

柳柄這一驚非同小可，登時嚇得魂不附體，面容扭曲地跌坐在地上。

柳如壁被埋在花木叢中，爬出來的時候一身是泥土，他不去清理，為的就是這個效果。

柳家的子弟們全都驚訝地望著他，並非因他身上的泥土，而是柳如壁武功盡失以後，在家族的地位一落千丈，人人取笑他，他自己也大受打擊，自此以後，他沒有了火氣，每天總是無精打采，說話做事卻是謙恭禮讓。

然而，這一聲當堂喝問不僅中氣沛然，還飽含怒火，是以柳家的子弟們都深感意外。

柳如壁大聲問：「柳柄！花錢收買你，命你在酒水裡下毒的黑衣蒙面人到底是誰？」

柳柄雖然震驚，但是不傻，眼見柳如壁還活著，連忙禍水東引，說道：「如壁少爺，你當真要我說嗎？花錢收買我的人就是你！」

懲戒堂內當場炸開了鍋。

柳於渭神色冷峻，朗聲道：「大家都靜一靜！聽聽柳柄是怎麼說的！」

執法長老道：「柳柄，你可要想清楚了，誣告主子罪加一等！」

柳柄此時鐵了心要把罪名推到柳如壁的身上，說道：「小人句句是實話！如壁少爺武功全失的這兩年裡受了不少的白眼和嘲笑，心裡憋了一肚子的氣，是以想到趁著宴會人齊之時下毒報復！」

柳柄的話半真半假，大廳上的柳家子弟有一大半都相信了，頓時鼓噪了起來。

執法長老問：「你可有證據證明你所說的話？」

柳柄道：「怎麼沒有？毒藥是如壁少爺給我的，他身上還藏著一份呢！」

原來柳柄是一個狡猾奸詐的人，他殺了柳如壁之後，想著一不作二不休，在柳如壁的懷裡放了一小包毒藥，打算在必要的時候將罪名推給柳如壁，蓋因死人是無法為自己申辯的。

執法長老喝道：「將柳如壁給我拿下！」

兩名執法堂的子弟上前摁倒柳如壁，從他的懷裡搜出那包毒藥呈給執法長老。

柳柄狡黠一笑，問道：「執法長老，我這算不算戴罪立功？」

執法長老尚未回答，柳如壁跪在地上，仰天大笑，笑得暢快淋漓。

眾人覺得莫名其妙；柳柄做賊心虛，心中惴惴不安，側目斜睨柳如壁。

柳如壁笑了好一陣，凝視著柳柄道：「柳柄，你敢這樣誣陷我，是因為你不知道一件事！」

柳柄快速想了一遍整個事件的經過，自認沒有漏洞，於是說道：「如壁少爺，你就認了吧！我床底下的一千兩就是你給我的！」

柳如壁笑道：「柳柄，山腳下的黑衣蒙面人已經被捉住啦！」

柳柄登時嚇得渾身打顫，不過又覺得不可能，斜眼瞅著柳如壁。

柳如壁神色從容，笑道：「當然不是我捉的，是一位穿著大紅袍子、長得很美貌的女子捉的！」

柳於渭立時問：「你見到了那女子？」

柳如壁道：「是的！黑衣蒙面人一直埋伏在山腳附近，想殺我的時候，那女子正好路過救了我。伯父知道她？」

柳於渭點頭道：「說起來，她也曾救過我！」

柳於渭的話引起了子弟們的一陣議論。

柳如壁道：「黑衣蒙面人被那女子點了穴道，就躺在一棵被攔腰砍斷的小樹旁邊！柳柄，你若然不信，只管瞧著便是！」

執法長老傳令道：「去把人帶上來！」

柳如壁說得和真的一樣，柳柄心膽俱碎，哪還敢隱瞞，大聲乞憐道：「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黑衣蒙面人是鎮上的賴皮黃介紹的，小人只見過他兩次。

小人之前只和賴皮黃接觸，一千兩銀子也是賴皮黃給小人的！

賴皮黃的家在花頭巷第三間，平常喜歡到威樂賭坊賭錢。小人什麼都說了，請老爺們饒小人一命！」

執法長老冷然問：「現在才求饒？晚了！毒下了沒有？」

柳柄驚慌道：「下……下了！不過是下在第二批酒品裡面，還沒有呈上去，未曾危及到主子們的性命！」

執法長老闆著臉道：「哼！只要起了歹意，傷沒傷及都是以同罪論處！」

執法長老問：「你的家人可有參與其中？」

柳柄急忙擺手道：「沒有！絕對沒有！是小人一時被錢財迷閉了心眼，才會做出這些糊塗事！請執法長老明察！」

執法長老對柳於渭拱手道：「家主，如今事實清楚，請定奪！」

柳如壁道：「伯父，黑衣蒙面人並沒有捉到，侄兒剛才是為了自證清白。」

柳於渭點點頭，道：「紅海，馬上帶四個人去把賴皮黃捉回來！柳柄就地正法！再命人將他的家人帶過來問話！」

柳紅海拱手應命；柳柄則面如土色。

柳如壁搶上兩步，拱手道：「伯父，柳柄砍了侄兒一刀，侄兒想還他一劍。他的死刑請讓侄兒執行！」

柳如壁心下自有盤算：難得此刻這裡聚集了三百多人，若是能夠觸發第二次全場驚詫，那就爽歪歪了！

柳於渭道：「有仇必報方是男兒本色！我沒意見！」

柳紅海本打算領人離去，聽見柳如壁說想要殺人，不由得停下腳步，驚詫地看向他。

不出柳如壁的所料，腦海里又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驚詫值+311〕

柳如壁微微一笑，接過旁邊遞來的長劍，毫不猶豫地一劍揮向柳柄的脖子。

一刀還一劍，恩怨兩兩清！

雖然柳如壁的力氣大不如前，但是長劍鋒利。一劍下去，血液激噴而出，柳柄捂住脖子撲倒在地上。

之後的事情已經和自己無關，柳如壁遞還長劍，退縮到懲戒堂的角落裡。

柳如壁點開遊戲面板，觀察旁人的反應，他們似乎看不到遊戲面板。

柳如壁於是把注意力放到遊戲面板上，操作起來：

玩家：柳如壁

根骨重塑（0／200）

驚詫值：622

面板跳出一個彈窗：「是否消耗200點驚詫值進行根骨重塑？」

柳如壁笑了笑，心想：這還需要考慮嗎？

柳如壁爽快地點了確定，系統立時扣除了200點驚詫值，腦海里響起一個電子合成音：

〔根骨重塑成功！〕

遊戲面板變成：

玩家：柳如壁

境界：無

內功：青霄訣（第一重0／50）

武技：九霄風雷扇法（至剛第一重0／50；至柔第一重0／50）

輕功：青霄步（第一重0／50）

驚詫值：422

根骨重塑之後，柳如壁但覺筋骨舒爽，睏乏頓消，精神大旺，好像做了兩個小時的全身按摩一樣。

柳如壁興奮地活動手臂、伸展筋骨。

附近的人好奇地瞅向他，不由得心中一凜，只見柳如壁臉色紅潤，神光燦然，宛若昔日的天才模樣。

這幾名柳家子弟不禁收起了輕視之心，想起他當年的英姿，敬畏之心陡然升起，紛紛迴轉頭去。

柳如壁不理睬他們，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遊戲面板上。看了一會，不禁皺起了眉頭。心想：第一層就需要50點，這些功法需要的驚詫值好高啊！

柳如壁的目光遊動，一路細看，最後落到面板的下方，那裡有一行小字：字體的顏色代表著功法的品質，第三流功法為白色，第二流功法為綠色，第一流功法為紅色，絕學為金色。

柳如壁心裡立時釋然，暗道：難怪需要這麼高的驚詫值，原來這三門功法全都是絕學！天才的待遇果然不一樣！

武功秘籍按品質，可分四類：三流，二流，一流，絕學。

三流是爛大街的，品質最低，威力不高；二流有一點稀缺度，威力稍強；一流被視為上乘武功，由各門各派妥善保存；絕學是各門各派的鎮山之寶，絕不外傳，如少林寺的「易筋經」。

柳如壁不再猶豫，在面板上操作起來：

〔使用50點驚詫值〕

〔青霄訣升級至第一重〕

〔當前境界提升至九品〕

柳如壁立時感覺到丹田內暖融融的，有一股內息可以隨自己的意志在身體的經脈中流動。

柳如壁依照記憶中的運息方法練習，待得內息轉到第三轉，但感身上火熱熱的。散發了一身熱汗之後，覺得內內外外都清涼舒服。

「青霄訣」作為一門絕學，每提升一重都能將自身的武學境界拉高一個品級。

並且，品質越高的內功秘籍，提升一重所獲得的內力數值就越高。一直累計下來，差距就會越拉越大。這正是絕學的價值所在。

雖說內力的高低在比武過招中不是決定性的勝負因素，但是誰也沒有辦法否認，內力高的人會比內力低的人更有優勢。

柳如壁繼續操作：

〔使用50點驚詫值〕

〔九霄風雷扇法（至剛）升級至第一重〕

「九霄風雷扇法」是一門奧妙精微的絕學，招數為點、戳、纏、打、封。剛時力大招沉，勢若猛虎；柔時矯捷輕靈，四兩撥千斤。

但在柳家中，修習這門絕學的人歷來少之又少，在當代更是只有柳如壁一人修習。原因有二：其一，這門絕學是以摺扇為武器，遠不如刀劍的劈砍來得爽快；其二，這門絕學需要將內力修得至剛，又需要將內力修得至柔，可謂難練至極。

柳如壁之所以看中並修習這門絕學，是因為它非常強！剛時摧枯拉朽；柔時借力打力，不論遇到怎樣的對手，都能應付裕如。

摧枯拉朽的原因是它的傷害加成很高，每提升一重九霄風雷扇法，破壞力就會在原有內力基礎上提升百分之十。十重的話，威力翻倍。

還是用跑車來比喻，如果內力是汽油，根骨是發動機和傳動系統的話，那麼武技就是氮氣加速。

氮氣能夠簡單粗暴地爆炸性提速。爆炸性的速度代表著爆炸性的破壞力。氮氣（武技）的效果在實際應用中能夠最直觀地表現出來，所以氮氣（武技）的品質和持久力至關重要。

〔使用50點驚詫值〕

〔青霄步升級至第一重〕

〔使用100點驚詫值〕

〔青霄步升級至第二重〕

「青霄步」是攀登雲霄的步法。「上天梯」尚且需要踩物借力，「青霄步」比之更厲害，不需要憑藉，全靠胸中一口真氣。

不過「青霄步」提升二重才能夠獲得一次凌空踏步，是以柳如壁一口氣將之升了兩級。

還剩下172點驚詫值。

〔使用100點驚詫值〕

〔青霄訣升級至第二重〕

〔當前境界提升至八品〕

柳如壁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當前的面板如下：

玩家：柳如壁

境界：八品

內功：青霄訣（第三重0／200）

武技：九霄風雷扇法（至剛第二重0／100；至柔第一層0／50）

輕功：青霄步（第三重0／200）

驚詫值：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