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6章 死亡古戰場

張祭酒看著姜塵打死不肯吃虧的樣子，不由笑道：「放心吧，堂堂國子監，還不會讓一名學子白白乾活的！」

「那就好。」姜塵滿意的點頭，抬腳繼續走，詢問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國子監，這些年的變化。

現在的它，比原來更大，更壯麗而又不失典雅，五種靈根屬性的修行方向，全都有專門的司業老師傳授。

包括武技的修行，戰鬥技巧，深山古洞探險，妖獸的習性等等，包羅萬象，但凡與修行有一點關係的，國子監全都能學到。

這讓姜塵聽的十分滿意，不愧是大梁培養強者的地方，教的果然夠全面，他已經按捺不住想要一頭扎進國子監的藏書樓了。

只要不是涉及武技傳承的知識，藏書樓全都有，這對他來說無疑就是天堂！

不多時，姜塵隨張祭酒來到丹院。

這裡清幽雅緻，葯香撲鼻，寧靜怡人。

「當真是個煉丹清修的好地方。」姜塵不由贊道。

張祭酒帶著他來到一處煉丹房，說了不足五句話，便給了姜塵一枚丹院的令牌。

而且，他的條件完全答應，連他煉丹的丹房都準備好了，裡面的靈藥也早就準備好了。

姜塵都蒙了，這是對他早有預謀吧？這速度，也太快了！

其實他猜的沒錯，昨天丹藥師大會，有一名煉丹師代表國子監去看了，看看有沒有好苗子，吸收進來。

結果，就看到了本來就是要入學的，丹道妖孽姜塵，那還說什麼，自己人，不用白不用，然後就把他弄來了。

姜塵非常喜歡這裡的環境，根本沒人說話，全都在忙著悶頭煉丹，他到自己的丹房，還是他自己來的，沒人有工夫給他帶路。

「剛才給你的丹院令牌，你收好，有了它，國子監沒有人敢拿你怎麼樣。」

「還有，鑒於你還是新生學子，所以，你的令牌，還可以讓你隨時進入藏書樓，翻看任何書籍。」

「不僅如此，你煉丹期間可以不去聽課，你修行上只要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國子監內所有司業老師，你都可以直接詢問。」

「好了，有事可以來找我，你好生煉丹吧，不要辜負了大家對你的期望。」

張祭酒說完，轉身離開。

「果然技多不壓身啊。」姜塵笑了，會煉丹到哪都是最好的待遇，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他家的藏書和楓林郡分會的都有限，在這裡，他能更加的清晰了解這個世界，了解更深層次的修行一道！

「這麼多靈藥，沒事兒假裝煉廢兩爐，中飽一下私囊，應該也沒問題吧，哈哈。」

姜塵二話不說，直接開始煉丹，這可都是他的修鍊資源啊。

……

就在姜塵煉丹之時，國子監深處，幽靜的湖心亭中，姜義與一名白須老者，對弈而坐。

有人前來稟報姜義：「少爺入了丹院。」

話畢，那人閃身離去。

姜義捏著棋子的手，微微一愣，詫異的看向對面的老者，道：「你個周老頭兒，不是不屑與老夫為伍嗎？你把我孫子弄到丹院那等寶地幹啥？」

丹院啊，整個國子監的修鍊資源，大半都是出於此地，讓姜塵進入丹院，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想要什麼修鍊資源沒有？

老者看起來有些不苟言笑，落子間，搖頭道：「你想多了，我只是看重他的丹道實力，用他為學子們煉丹而已。」

「哦？吾孫還能入得你這兩朝宿老的法眼？」姜義笑道。

白髯老者，兩朝宿老，國子監掌權大祭酒，周玄清！

此人無論是實力還是才情，都不弱於姜義。

老梁王，也就梁廣的父王在敵國做俘虜那些年，正是此人孤身一人，藏身敵國，吃盡無數苦頭，暗中日夜守護老王，老王方才活過那些年，直到姜義帶軍迎回老王，周玄清也方才得以歸國。

若按這一層關係來看，姜義還算是周玄清半個救命恩人。

周玄清沒有回答，淡然道：「你不用白費心機了。若非是你姜家的遭遇，太讓人寒心，你也只要一個復仇，而不是亂國。」

「你覺得我們還能坐在這裡對弈？你所圖謀之事，我頂多不摻和罷了，剩下的，便看你們自己了，對我而言，誰做江山，都已經無所謂了。」

對於周玄清的回答，姜義心中早已料定，此人早在當年國破之時，家人便已經全沒了，他孑然一身，又追隨老王顛沛流離，飄零一生，早已看慣了俗世沉浮，他現在唯一的追求便是培養小輩，看著他們成長，這便足夠了。

為人亦正亦邪，是非分明，卻沒有任何功利之心。

也正因這些，他才能成為國子監大祭酒，他若也如他那般，功高蓋主，恐怕他的遭遇也好不到哪去。

同樣的，姜義正是了解他的為人，才敢和他坦誠相見。也知道，說服他一起造反，可能性太小了，所以，他想要的也正是他的中立罷了。

不過，如果能把他的絕學套出來，傳授給他孫子，那就更好了，畢竟他孑然一身，沒有傳人，他那麼優秀的孫子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試著套一套，豈不是太浪費大好機會了？

姜義正準備開口說什麼，卻聽周玄清又道。

「不過，看在我們相交多年的份上，奉勸你，不要小覷當今陛下了。你讓大梁安定繁盛，以至於這些年崛起了無數強者。我近日聽聞，陛下在衝擊下一層境界了，而且，很有可能會成功！」

「什麼？！」姜義臉色猛然一變，「下一個境界，那，那可是御靈之境啊！」

「據我所知，我大梁還沒有跨入御靈之境之法吧？更沒有那個資源可以讓他跨入吧？」

周玄清似是坐累了，端著茶盞站了起來，看著清冷的天際。

「即便是當今如日中天的三大權貴，估計都不知道這些事，更別說你這久居朝堂之人了。若非我教過二殿下樑梟些時日，恐怕連我也不會知道這些。」

「對啊，比他老子看起來還狠的梁梟去哪了？」姜義被周玄清一提醒，想到了二殿下樑梟。

此子最像梁廣，但比梁廣還要狠，還要聰明，他不像梁天和梁稷，爭權奪利，盯著梁王的位置。

他是個修鍊狂魔，實力非常強，有梁國第一妖孽之稱！

周玄清都不由露出驚容，讚歎道：「三個月前，梁梟跨入了金丹境！」

「嘶~」姜義倒吸一口冷氣，梁梟今年才多大？二十歲？

他竟然已經跨入了金丹之境，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而那一日之後，梁梟便離開了。後來，我才知道，是陛下不惜一切代價，把他送進了傳說中的死亡古戰場，以期讓他在那裡得到磨鍊與成長，最終入得那些超然的大勢力法眼。」

「梁梟若真的躍入龍門，梁氏王朝，可要制霸方圓列國了！不過，以陛下衝擊御靈境的事情來看，應該是梁梟在古戰場中獲得了什麼，才讓陛下有了方向與資源！」

周玄清說完，轉過身來，看向姜義。

「你說，即便梁梟最終死在古戰場，但是陛下成功突破了，你有勝算嗎？更別說看樣子，梁梟還真的混出了一些名堂！」

姜義的眉頭緊皺了起來，多年未歸朝堂，沒想到，梁氏王朝，竟然已經強大到了如此地步。

像他們梁國這種國度，雖然同樣修行，但在那些可怕的超然勢力眼中，依舊是世俗國家，猶如螻蟻。

唯有存在御靈境修者的勢力，方才能有，但僅僅是一名之地。

沒有御靈境修者的勢力，甚至連送人進入死亡古戰場的資格都沒有。

死亡古戰場，是他們青州南域之地的一方古老戰場，它不知是何年代遺留下來的可怕凶地。

雖在同一世間，但似乎又是獨立於世外的存在，裡面充滿了兇險與機遇，進入之人，但凡能活著出來，必然有所收穫，就從來沒有空著手，或者實力沒有成長的人出來過。

當然，裡面十分兇險，進入之人十存三四，便已是氣運驚人了。

它雖是無主之地，但卻被南域那些超然大勢力，視若自家禁區，那些不入流的勢力，休想跨入半步。

而這些超然勢力，也會去關注任何一名進入的古戰場的小輩，一旦入得他們的法眼，便會被他們拋橄欖枝，收入麾下，一躍過龍門！

就是如此禁區，梁廣竟然把梁梟送了進去，若非付出極大的代價，這種事根本不可能。

姜義在朝堂之時，梁國還沒有承受這極大代價的實力，可想而知，這些年梁國又成長了多少！

周玄清見姜義面色凝重不說話，嘆了口氣，道：「老兄弟，收手吧。即便你能制衡三大權貴，抗衡巡檢司曹培盛，這四大金丹戰力支柱，讓我這第五位金丹保持中立，你再拉攏一些尚在的部下，調動兵馬。」

「可最終，你能過的了陛下這關嗎？」

「退一萬步講，你兒子姜雲正值壯年，還有無限可能，給他機會讓他也突破到御靈之境，可以抗衡陛下。可誰又能抗衡的了妖孽之資的梁梟呢？」

「最終的結果……我不願看到。」

「哈哈……」姜義突然狂笑起來。

「你笑什麼？」周玄清詫異的道。

「不就是一個梁梟嗎，還能翻天了不成？有一人便可制衡他！」姜義自通道。

「誰？」周玄清來了興緻，他想不到姜義還有什麼底牌。

「吾孫！姜塵！」姜義道。

「噗~」周玄清剛喝了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淡然如他都叫了出來，「老兄弟，你這是吃錯藥了嗎，這種胡話都能說的出來？」

「胡話？呵呵。」姜義冷笑道，「周老頭，吾孫的實力，你難道還沒聽聞嗎？」

「自然聽說了，以弱擊強，以凝靈境的實力，打敗了三大權貴家的三名真靈境小輩。丹藥師大會上更是沐浴滔天火焰，完全碾壓真靈境的孫武焰，如此戰力，自然稱得上妖孽。」

「但是，你不覺得，太晚了嗎？他才凝靈境，就是太子與三殿下都已是靈丹境內的強者了，連這兩人他都超越不了，更別說最妖孽的梁梟了！」

「你覺得他會在原地等你孫子一輩子嗎？」周玄清反問道。

「一輩子？周老頭，你看不起我可以，但你不能看不起我孫子！」姜義冷笑道，「告訴你個秘密，你知道吾孫用了多久到的凝靈境嗎？」

「八年？還是十年？」周玄清不屑道。

「我呸！」姜義沉聲道，「三個月！」

「嗯？」周玄清一愣，旋即放聲大笑，「你這老東西，真是越老越幽默了，哈哈哈……」

「誒，你個老周頭，不信是吧？」姜義瞪眼道，「你敢不敢和老夫打個賭？」

「賭什麼？」周玄清好笑道。

「實不相瞞，吾孫回京前才突破的凝靈境，就賭從現在開始，一個月時間，吾孫突破到真靈境。」

「如果他能做到，你就把你的絕學黃階下品武技，寒梅封魔傳給他！還要幫我弄清楚，梁王究竟是如何把他兒子送進死亡古戰場的！」姜義道。

周玄清反問道：「如果不能，你就收手？」

「如果不能，即便我姜家被他殺光，我也絕不再想著造反！」姜義沉聲道。

「好！」周玄清絲毫不相信的道，「別說什麼一個月了，就算是他能三個月突破到真靈境，這兩個條件，我也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