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黎明殺機

「頭兒，我們做這個有什麼意義？」軍營之中近千黃巾軍在做俯卧撐，因為姿勢的問題，自然有人提出疑問。主要是被別人一邊看一邊笑的，就很難受。

「當然是鍛煉手臂的力量，戰場上和別人互拼，他只能把你砍傷，你卻能把他砍死，那你就能活下來。」楊浪也在做，戰場保命的玩意，不努力點不行。

仰卧起坐，俯卧撐，負重跑步，在接管蘇開部眾后，楊浪就開始安排操練。

順帶一提的是，蘇開麾下，原本有五千部曲。

楊浪自覺帶不動，只要一千，不過物資要求按照三千士卒的規模，張梁批准了。

黃巾軍最不缺的就是物資和士兵，馬匹都沒那麼缺。缺的是武器和甲胄，以及會騎馬的士卒。

「少廢話，都快點，完不成的就別吃晚飯了！」見下面的士卒不以為然，楊浪少不得喊了聲。

效果立刻上來了，眾人如同打雞血一樣，賣力地操練起來。

楊浪算是明白，和這幫庶民，甚至是遊俠，乃至於綠林好漢出身的士卒，就不要說什麼理想未來，得拿出點實際的東西才行。

話說回來，黃巾內部出現那麼大的變故，就不值得一些因果值？

楊浪突然意識到這點。這次他只是在心裡默念，再繼續自言自語就不太好了。

系統：獎勵已經發放，宿主當時注意力在別處，大概是沒看到。

楊浪聞言一愣，隨即查看餘額，從75點提升到196點，漲了121因果值，是不是少了點？

系統：廣宗之戰的局勢，並沒有太明顯的變化，造成的影響並不大。

對於這回答，楊浪覺得可以接受。

廣宗之戰沒有爆發，勝負就存在各種變數。這高懸的利劍不拿走，心裡到底不踏實。

「楊渠帥，您要的竹竿送來了！」外面有士卒過來，隨之而來的是十幾車的竹竿。

俱是那種拖把竿粗細的竹竿。按每車一百餘桿計算，這就近兩千。

也多虧竹子這玩意，可以說到處都有，否則還不太容易湊夠那麼多。

「都過來！」楊浪接管這些竹竿，然後來到士卒面前，「每人拿一桿回去，把一頭削尖，以後這就是你們的武器！戰場保命的玩意，都給我認真點！」

武器匱乏的情況下，竹槍的性價比是最高的。獲取容易，改造容易，被砍斷也不影響使用。

倒是部眾過來一看，就這玩意，能有什麼威力？

尤其是那些有農具的，哪怕主體是木質，好歹頂端有那麼點鐵，看著也比竹槍靠譜許多。

只是礙于軍令，還是乖乖拿回去加工一下。

加工的確很方便，找塊石刀什麼削一下就好。本來就是中空，削起來也方便。也正因為這樣，對這玩意的威力，也有些懷疑。

「結陣！」飯後楊浪一聲令下，士卒們紛紛按照要求列陣。

飯後一個時辰的隊列訓練，這兩天是逐漸習慣下來。比起第一天剛開始，算是有一丟丟進步。

楊浪在實際接觸下來，才發現這年頭的百姓，並非前後左右不分，而是不適應操練。

就算現代的軍隊，轉向的都有概率出錯，更別說這些從未接受過訓練的黃巾軍。

這件事沒捷徑，只能不斷訓練，讓他們形成肌肉記憶。

「啪啪……」不遠處，張牛角鼓掌走了過來，「沒想到，賢弟居然還精通練兵之法？」

三天下來，楊浪也沒有避開別人，大家都看在眼裡。

沒見識的不以為然，也有人是看出了門道。

大漢禁止兵法流通，別說治軍之法，就練體之法基本都是不外傳的。

「亂七八糟的書看了不少，東拼西湊起來的玩意而已。」楊浪隨口回道，這也是事實。

「那也很了不起，就張某，想看書都沒地方看。」張牛角笑道，「張某有意讓麾下士卒模仿，不知賢弟介不介意？」

楊浪這手段，個人風格太強烈。偷師無所謂，當著別人的面照抄來用，就不道義了。

「楊某既然沒有避著各位，那麼想用的隨意便是！」楊浪很坦然的說道。

說是沒避著，實則避不開，都在軍營裡面，如何避人耳目？

更別說張梁那廝，聲稱怕自己駕馭不了這些士卒，給自己派了十個黃巾力士。

說是張角結合道術和醫術，精選十歲的孤兒，經過五年以上的培養，才訓練出來的護教力士。

優點是不怕疼痛，悍不畏死且忠心耿耿，缺點也明顯，就是缺乏主見，只能為兵不可為將。

發現這個問題，又因為培養成本過高，張角前後就培養一百力士。

當時楊浪就很清楚，這哪門子是派來保護自己的，根本是來監視自己的。甚至張梁若有想法，最先朝著自己動手的，就這十個黃巾力士。

「還是賢弟豁達，以後若有用得著為兄的地方，儘管開口！」張牛角拍著胸膛保證。

「哈哈，兄弟一場，何必如此見外？」楊浪笑道。

張牛角自詡撿了便宜，可這練體之法，又豈會那麼簡單？

營養和休息跟不上，不僅沒有成效，練出暗傷都是有可能的。

有張牛角帶頭，其他幾個渠帥也開始模仿。只是時間太短，效果如何看不出來。

倒是張梁那邊下令，讓大家假裝飲酒作樂，夜夜笙歌。

這哪需要假裝，高興還來不及！

於是最近幾天，黃巾這邊每天都是歡聲笑語，晚上篝火晚會，好不快活。

自然而然的，漢軍的探子也注意到這邊的變化，連忙向皇甫嵩彙報。

「什麼？賊人如今天天設宴，夜夜笙歌？」皇甫嵩沒想到，賊人居然會如此跳脫。

畢竟張梁專門封鎖，漢軍這邊也沒有收到張角病逝的消息。賊人的騷操作，讓他看不明白。

「將軍，莫非是賊人眼看熬走盧將軍，又擊敗董太守，覺得我等已經不足為懼……」有參軍猜測，眼看皇甫嵩臉色不善，立刻改口，「也有可能，是他們在做準備，全面反攻！」

「哼，決戰，他們拿什麼決戰？」皇甫嵩不以為然，黃巾賊就是人多，可兵甲不多。

盧植最聰明的地方，就是與賊人小股作戰，一點點磨掉對方的武器和甲胄。

托盧植的福，皇甫嵩幾次試探，也初步摸清賊人的虛實，本來就策劃一次決戰。之所以沒開始，只因為還要整編盧植部的士卒。統領這些士卒的將領，大概覺得自己是來搶功勞的，很不配合。

慢著，賊人既然天天設宴，夜夜笙歌，那這幾天肯定是醉生夢死，這未嘗不是個機會！

「全軍聽令，提前休息，明日寅時起來，天亮之前隨我衝鋒！」皇甫嵩當即下令。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

那麼好的機會放在眼前，皇甫嵩豈能放過？

就說當初長社之戰，得知敵軍陣地雜亂無章，且在草木充盈之地駐紮，趁著夜風起，他和朱儁立刻殺出，配合火攻，這才打贏長社之戰。

這次天明之前出兵，那些醉生夢死的賊人，必然無力抵抗，待大軍沖入敵軍，一戰可定！

隨軍的曹操，此刻卻覺得情況不太對，又說不出什麼，只能保持沉默。

次日寅時過半，大軍集結完畢，近萬官兵已做好出征的準備！

「隨我殺賊！」皇甫嵩一聲令下，大軍浩浩蕩蕩朝著黃巾營地方向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