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啊,已經發生的事情是改變不了的了。」夜闌嘆息一聲,禁不住響起了昨日父親與他的談話,兩人說的話不一樣,但是意思卻是一樣的。
「不知今日夜闌少主再此,所謂何事?在下倒是很好奇呢。」風雪燃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看著夜闌,神色絲毫看不出異樣,但是夜闌怎麼會不知道,風雪燃這句話是試探呢?
夜闌身為夜家的少主,卻獨自一人帶著一個護衛,出現在這離夜家不遠處的御風城,所謂何事,風雪燃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最有可能的就是為了他們來的。至於更具體的,比方說他是好意還是壞意,就不是他猜的出來的了。但就目前看來,似乎並沒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啊。
單憑一個夜闌和一個修為只在尊座的護衛,就像要拿下他們十個人,無異於痴人說夢,就算是御風城有他們的人,也不行啊。安子炫身為安家的少主,可不是吃素的,他要是再御風城出事了,很可能就是兩族大戰,夜家現在賭不起,更何況,還有個銀心在。雖然銀心的身份風雪燃暫時還不知曉,但是就目前看來,貌似無論是安家,還是夜家,都不敢隨意得罪啊。
無淚之城?那是怎樣的存在?銀心的身份到底有多恐怖?風雪燃先到這些,內心裡有些惶惑,他想要和銀心在一起,貌似還是有很大的難度的啊。雖然風雪燃不在意身份的問題,但是若是銀心背後的勢力在意呢?
風雪燃依舊面色平靜的坐著,但是掩在衣袖下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鮮紅的血滴滴落下,但是他卻像是沒感覺到疼一樣。還是銀心最先聞到血腥味,皺著眉尋找到源頭,方才解救出了風雪燃那雙已經血肉模糊的雙手。
夜闌知道,風雪燃是在告訴他,他與夜家的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不日,他便將親自前往夜家,討回那血海深仇。
夜闌定定的看著風雪燃,沒有說話。
「夜闌少主此來,不會是為了銀心吧。」安子炫挑挑眉,斜眼睨了風雪燃一眼,不懷好意的道。
果然,風雪燃淡淡的看了安子炫一眼,便低下頭去。同時,在他的身上,多了一絲慎重與冰冷。夜闌額頭開始冒汗了,他看了看風雪燃和銀心,又看向安子炫,眼神中,滿滿的都是警告,還摻雜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憤怒。
「安子炫,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焉知夜闌少主不是為了你來的?啊,說起來,很有這種可能呢,夜闌少主才去過安家,想必與安子炫你一見如故,這次得知你來了御風城,夜闌少主就迫不及待的來看你了呢。」銀心笑吟吟的,看著安子炫的目光帶了絲戲謔。
安子炫傻眼了,他下意識的看向無夜,卻見無夜面無表情的瞪視著面前的杯子,對於夜闌來說,無夜並沒有變化,但是安子炫怎麼可能不知道,現在無夜正在生氣?
夜闌有些不自在了,雖然銀心說的話不是全對,但也有一部分是對的啊。
唉,要是別人這麼說的話,夜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看看銀心一副巧笑倩兮的樣子,他就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啊。
許是在酒樓里不自在,夜闌待了沒多久,就和他那個護衛離開了。風雪燃並沒有阻止他離開,對他來說,區區一個夜闌,還不放在他的眼裡,他的目標是整個夜家。至於夜闌的目標是誰,他不想知道,也沒必要知道,因為他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匆忙的,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夜闌,在離開酒樓很遠很遠的地方,還是沒有放下緊繃著的精神。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見到風雪燃的時候,他就一種汗毛直豎的感覺,明明風雪燃在他的眼裡,感知里,一直都是可有可無,虛虛實實的。但是偶爾不經意間散發的氣息,卻又讓人膽寒,讓人心慌,隱隱的,有一種很恐怖的感覺襲上心頭。
直到這時,夜闌才真正的了解到了父親跟他說的話,風雪燃果然是不能得罪的,如果得罪了,就一樣要殺了他,要不然,禍事終將來臨。
夜家的莊園里,奢華亮麗如同宮殿。
大廳的主位上,夜闌獨坐主位上,在面前,還站著兩排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他們的身上氣息很淡,似有若無的,眼睛看起來他們是在的,但要只是純粹感覺,一定感覺不到。
這些人,就是夜闌這次帶來的夜家的高手了。
夜闌是個怕死的人,雖然得了命令要來御風城,但是沒有準備他又怎麼可能來呢?這些人就是他的依仗了。當然,也只是明面上的依仗罷了,至於暗地裡有沒有,呵呵呵……
「查清楚他們住的地方了嗎?」夜闌沉聲問道。
「會少主的話,查清楚了,就在安家秘密安插在御風城的那座莊園里。」那排穿黑色斗篷的貌似首領樣子的人回答道。
「柳暗花明又一村嗎?果然不愧是風雪燃和安子炫啊,之前查了一個月,都沒有查到,原來他們直接是躲在了我們的眼皮子底下了。原本以為那麼明顯的地方他們絕對不會去住的,但是沒想到他們卻偏偏去住了。」
「少主……」
「說。」
「他們會住在那裡,是不是有什麼依仗啊?」
「何以見得?」
「御風城那麼大,可以住的地方那麼多,他們偏偏住在了安家的地方,就好像是一點兒都不怕我們發現似的。我們監視著那座莊園的事情,安家不可能完全不知道,但是,他們還是這麼做了,是不是……」
「閉嘴,你的意思是,他們一點兒都不怕我們夜家嗎?你以為一個風雪燃就那麼厲害?可以與我夜家作對?」夜闌猛地站起身來,聲色內荏的大聲吼道。
那人皺了皺眉頭,想要說什麼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遂閉口不言。夜闌冷哼一聲,轉過身去,悄悄用衣袖擦了下額頭的冷汗。
這個想法以夜闌的聰明,不是想不到,只是不能宣之於口罷了。他是夜家的少主,代表這夜家,家族的榮譽大於一切,他的一句話若只有自己知道,那就沒事,但是一旦外人知曉了,那就很可能被人當做是夜家的意思。說好聽點兒,他現在是夜家的少主,夜家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說難聽點兒,他也就是個坐在夜家少主位子上的人而已,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推下來的。
他不能犯錯,至少在坐上家主的位子上之前不能。
PS:感謝定襄犁耕的打賞啊,斷更了那麼長時間還有人打賞,幽幽真是很感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