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突變

沒了武器的蘭斯先生立馬想撿另外的手槍，但都被沃特用魔杖一一彈飛。

此刻圓球還在劇烈膨脹著，皮質袋子的表面已經被撐出一道道半撕裂的抽絲痕迹。

沃特不敢想象，如果被施展了無痕伸展咒的物體爆裂，裡面的東西會發生什麼結果，更何況是裡面還有著一個活人。

他腦中高速運轉著，想到一開始蘭斯對於機械貓咪的執念要求，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籠子內未激活的貓咪取出，直接放到了皮質袋子邊上。

果不其然，膨脹的邊界到達貓咪身邊時，詭異的停了下來，接著就是劇烈的收縮，袋子並沒有變回原來大小。

而是被撐成了一口巨大的麻袋，沒了內里的鼓脹，變成了床單大小覆蓋住貓咪，連帶著貓咪的體型凸起消失不見。

而皮質袋子的口子此刻還被繩結束縛著，不得不說妖精出品的無痕伸展咒物品實在是結實耐用。

按照家養小精靈克里斯的說法，這隻驢皮儲物袋子只屬於它的製造者妖精克拉拉，而沃特只是購買者，他死後這隻驢皮袋子是要還給妖精克拉拉的。

現在估計是還不了了，因為袋子明顯是不能用了，他還得趕緊趁著無痕伸展咒沒有失效前，將裡面的物體一一轉移出來。

在此之前，他還得先處理一個麻瓜，蘭斯-霍爾特先生，一個有著故事的投機者，要不是一系列變故使得實力的天平發生了側翻，很難想象接下來他會遭遇什麼。

一個沒了魔杖被拿捏住的小巫師，跟一隻砧板上的活魚沒什麼區別。

「你為什麼不逃？」沃特點向一旁堆積在一塊兒的槍支，「沒了武器，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他手中的魔杖輕輕晃動著，體內的魔力積蓄待發，腦中已經構思好接下來該使用的咒語。

「雖然你比我之前見過的一些成年巫師都很機敏，但是懷錶是不會說謊的，接下來遺忘咒？還是？」

蘭斯一臉無所謂的抬了抬手，示意麵前的小巫師，「來吧，下次不管你怎麼遮掩，只要影響到現實的普通人，異常調查科的探員還是會找到你的。」

「所有越界的巫師都會收到應有的懲罰，你們從來都沒有高人一等的特權……」

男人話還沒說完，就直接大腦宕機在原地，沃特吹了吹魔杖，「說完了？還在試圖催眠呢？真是不死心。」

剛才的話語雖然是男人認命似的最後宣言，但是沃特卻隱隱察覺到精神層面的一股暗示，很顯然，他到最後一刻都在嘗試讓沃特放鬆警惕，並通過肢體跟語言的結合發動催眠。

男人保持著站立的姿勢，獃滯的一動不動，腦袋旁飄浮著記憶絲線所組成的光團。

沃特沒有嘗試更改記憶，只是將今天一下午關於他的所有記憶抹除，並讓老烏爾比諾牽著還在迷茫狀態的霍爾特先生回家。

此刻空蕩蕩的客廳只剩下沃特自己，跟面前被撐大的儲物袋，現在不能叫驢皮小包了。

他上前仔細查看繩結處，那裡果然有個鬆動的缺口，介於之前在翻倒巷裡的驚鴻一瞥，他現在不敢將繩結全部解開。

只能伸出手，從缺口處摸了下去，別的不著急，必須得先將克麗奧娜這個倒霉蛋給撈出來。

手指探索著，但是沿途下去一直是空蕩蕩的，看著面前被撐大的儲物袋，沃特只好選擇先趴在地上，整隻手臂都伸了下去，指尖左右擺動，終於觸碰到一個堅硬的東西，

像是細鐵絲卷。

沃特內心一陣突突，記憶中細鐵絲卷的邊上就是克麗奧娜，他只好再將肩膀往裡墊一墊，指尖又下沉幾公分，這回他摸到一個溫熱的腳踝，皮膚觸感滑膩溫熱，這一定是克麗奧娜！

手指攥住腳踝往上拔著，坐在地上，像是拔蘿蔔似的，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將一隻腳踝給拉了上來。

沃特趕緊左手揮動魔杖，對準著腳踝就是一發飄浮術：「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在飄浮咒語的作用下克麗奧娜漸漸從擴大的缺口處飄了上來，不同的是這回她身上的衣服掛滿了汗水浸透后的鹽漬，臉部更是發白，眼睛緊閉著，呼吸氣若遊絲。

沃特再次使用「殭屍漂浮術」，將昏迷中的小女巫平緩的送到二樓的柔軟的床上，更是解開了她手腳上的細鐵絲。

四肢原先被鐵絲捆綁的地方都已經紅腫有了傷口，沃特用診所內的乾淨布條給她做了個簡單包紮。

隨即下樓，他要將驢皮儲物包給銷毀，哪怕裡面還有著他自己積攢的金加隆跟魔法道具。

但如果能藉此擺脫那具詭異人偶，也算是及時止損了，他可不想認一個魔法人偶當妹妹，一想到以後人偶在他耳邊哥哥、哥哥的喊，他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但是事與願違，剛下樓，沃特就看見原本赤裸的人偶，換上了診所內原先掛著的乾淨白大褂，肩膀上蹲坐著一隻英國本土長毛貓，此刻那隻半機械魔法貓咪已經被激活，眼睛閃爍著蔚藍色的光，正低頭舔舐著人偶的頭髮。

是的，面前人偶有著一頭亮麗的銀色長發，柔順的披散在肩頭，戴著蔚藍色寶石的項鏈，一雙同色眼睛正充滿生氣的盯著沃特。

「哥哥，你是忘記我了嗎？」她轉動著關節扭頭質問道，嬌俏的面容上掛滿了悲傷，「你答應過我，蘇醒后要第一時間來找我的，你難道忘記了嗎？」

面對著人偶一連串的提問，蹲坐在其肩頭的長毛貓也不堪示弱的朝沃特發出一聲貓叫，「喵，喵。」

人偶手中有著一根魔杖，是那根十四英寸的黑刺李，沃特緊張的吞咽下一口口水。

面對這種情況，他實在是無法回答她，畢竟就算是前生在大天朝，他也沒有體會到如果有一個妹妹該是什麼經歷，更別說是其他女孩子，他就是個單身大冤種，網上鍵盤拳擊手。

在網上他重拳出擊，現實里他唯唯諾諾，要是這兩個問題放在網上，那些沙雕網友一定能給出正確答案的吧。

好在秉持著不懂就沉默的條例，面前的人偶並沒有過多詢問，而是釋然的走上前來，在沃特震驚中，緊緊抱住了他。

這手感，這神態，人偶的懷抱居然是溫熱柔軟的，跟人類的擁抱簡直一模一樣，而且空氣中還有著淡淡的香味，像是置身一片開滿花的向陽坡上。

沃特低頭，找到了香氣的來源，是那顆蔚藍色的項鏈寶石，真大，不，是真藍，面前人偶全身上下，除了膚色跟關節，其他跟一個正常的女孩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