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麻瓜異常調查科
敲開診所大門，這回沃特沒有選擇走他的鏡子通道，而是體驗了一把麻瓜式的進門方法。
開門的老烏爾比諾還以為敲門的是前來問診的病人，當看到站在門口的小巫師時，一張老臉瞬間憋成了一朵向陽花。
「噢，我還以為您暫時不會回來了。」他一把抱住小巫師，「能再次見到您真好，這段時間，我一直沒忘記您的叮囑。」
沃特皺眉，叮囑？什麼叮囑？自己當時除了修改記憶，還說過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早睡早起，多鍛煉，還有少吃雞蛋。」
老烏爾比諾開心的炫耀著自己最近的變化，果然沒了當初沉沉的眼袋跟黑眼圈，連臉上的花白鬍子都充滿光澤的向上翹著。
沃特掙脫開老人熱情的懷抱，畢竟雙腳離地被人抱著，讓他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孩子的狀態。
下次得趕緊給老烏爾比諾換個記憶模板，這種父愛缺失又被人填補的熱情實在是太過激了，沃特感覺現在受傷的反而是自己。
老烏爾比諾沒從沃特這裡得到應有的嘉獎，有點悶悶不樂，轉身重新關上診所大門，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
面前一樓診所有著濃郁的消毒水味道，沃特捂著鼻子剛進大廳，就一眼看見在老烏爾比諾日常的醫療工作台上，此刻正翹腿坐著一個有著深陷眼窩的男人。
「這是蘭斯-霍爾特，是剛搬過來的鄰居，他不小心割傷了手指。」老烏爾比諾介紹著，臉上恢復了作為醫生的嚴肅神態，「霍爾特先生，我想你現在最好不要去碰發癢的地方，除非手指你不想要了。」
「當然，我只是有點忍不住，那可實在是……太癢了！」男人伸出兩隻手掌，對著剛走到客廳的小巫師展示著。
那兩隻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沒有任何一點傷口，對於眼前這個眼窩深陷，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來說，更像是枯樹嫁接的產物。
該死的，沃特心中暗叫不好，老烏爾比諾明顯是中了對方的混淆咒，這哪裡有什麼傷口。
「先上樓，烏爾比諾。」沃特頭也不回的說道。
也許是意識到沃特語氣的嚴肅，烏爾比諾三步一回頭的走向樓梯口，在上了幾個階梯后，還不忘回頭對工作台上的男人叮囑道：「回去記得不要洗澡，傷口會發炎的。」
「這是當然，烏爾比諾先生，我會遵守您的要求。」男人跳下工作台，當樓梯發出的「吱吱呀呀」結束后，方才伸出手，「異常調查科，你叫我蘭斯就好。」
沃特搜凈腦汁，都沒發現魔法部中有這麼一個部門，而且大部分名稱都是什麼什麼辦公室，調查科是什麼時候成立的，隱藏部門？
蘭斯笑著收回手，對於沃特的冷淡不理會絲毫不介意，「異常調查科不屬於你們的巫師世界。」
「這是你們口中【麻瓜】所成立的一個部門，你不知道很正常。」
「是因為烏爾比諾嗎？」
男人笑著點點頭，從口袋中掏出一根乾癟彎曲的香煙，摸遍全身沒找到火機，然後一根冒著火焰的魔杖遞到了他的身前。
「混淆咒跟遺忘咒是一個性質，蘭斯先生。」
面前男人從容的彎腰點燃香煙，然後細緻享受的深深吸了一大口，香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減著。
「呼。」男人噴吐出一口濁氣，出口的白色的煙霧反而沒有多少，「我這可不是混淆咒。」
不是混淆咒？沃特隨之反應過來，
立馬看向男人腰側，沒有魔杖，那裡只有一個空蕩蕩的槍套。
該死，額頭處傳來一陣涼意。
一根冰冷的槍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緊緊貼在上面。
這是一把上了膛的槍。
「是催眠啊，巫師！」蘭斯唏噓的吐出最後一口藏在口腔中的煙氣，這回煙氣濃郁發白，在兩人中間細細飄散著。
「現在放下魔杖，不要開口。」男人平攤著伸出右手，放在魔杖下方，「在放下的時候，但凡從你口中吐出哪怕一個音節，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沃特順從的放下魔杖，魔杖頂端的火苗霎時熄滅，「剛才抽煙的動作也是催眠？」
蘭斯順手接過魔杖插入胸口的大衣里，沉默著繼續扯下沃特腰間的皮質小袋子。
然後一隻手絲毫不介意的伸進沃特的長袍內，直到搜刮乾淨，才興趣缺缺的回應道：「是或者不是對於結果又有什麼區別呢。」
男人單手捏住皮製袋子的繩結，沃特眼睛下滑，盯著他手上的動作。
繩結解到一半，又停住了。
趕緊解啊魂淡，好東西都在裡面，就差最後那一下拉出了，真該死，我為什麼會系這麼沙雕的繩結啊。沃特在內心瘋狂吐槽著。
「你在看什麼？」蘭斯察覺到面前小巫師的異樣，警覺的停下手中的動作，噴吐著熱氣的臉靠了上去。
「我從你的眼神中讀出了渴望，你在渴望什麼？」蘭斯將皮質袋子提到巫師的面前晃著，「是這個嗎？」
沃特從靠近的大衣領口處，看到了一個黑色倒立的十字紋身，黑色逆十字，這是什麼含義，為什麼一個麻瓜能有這麼大的壓迫感。
連翻倒巷的黑巫師都沒有這麼強的壓迫感，等會，翻倒巷？我的威懾BUFF呢？
沃特看向眼前的皮質袋子，是因為威懾只針對有惡意的巫師？這該死的雞肋能力，他一定要把這一條記到日記本上。
「這裡面有什麼危險嗎？」
面前的男人很聰明，可以說是一個微表情大師了，還精通催眠，怪不得敢以麻瓜的身份去招惹巫師。
沃特腳邊的貓籠子，此刻被男人提溜了起來，他扯開黑布的一角，看到是一隻趴伏不動的貓咪后，扯下了黑布。
「不說話？」蘭斯將皮質袋子收進懷中，打算回去后交給專業的人處置，他恪守的信條就是從不接手未知危險的東西。
但是眼前這隻半機械貓咪，卻引起了他的好奇，因為他之前的職業是一名機械工程師。
對於機械他有著超乎常人的熱愛，要不是…他估計現在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程師吧，有著自己的家庭和安靜的生活。
深邃的眼窩處露出一絲痛苦，這是沃特首次在他臉上觀察到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