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洪都事多舛（一）

「楚河，起床了。」次日天微明，師父趙守禮就叫楚河起床。

「好累啊，師父。」楚河從溫暖的被窩中掙扎著起來，他伸伸懶腰，稍稍洗漱一番，穿好衣服配上寶劍，出了房間。

其他的武館弟子還未起床，而做飯和掃地的雜役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師父趙守禮坐在武館的大堂里等著。趙守禮已經六十多歲了。儘管武藝非凡，卻已經頭髮斑白。有了臨濟十二庄的功法，趙守禮才不至於像同齡老漢那樣消瘦佝僂。相反，他很有精神，布滿皺紋和老年斑的臉甚是威嚴。同武館的人就常說趙守禮年輕時氣度非凡、殺氣騰騰，曾是個大十里八鄉有名的俊後生。

「楚河，正好元宵了嘛，我們恰好去繩金塔逛逛。」趙守禮喝了杯茶，整理著衣服，說道。

「原來師父也會燒香禮佛啊！」楚河有些奇怪，師父可是人稱「赤劍虎」，劍下亡魂無數，雖平日儒雅隨和，卻也不見他拜佛。

「恰好有個多年未見的老師傅在繩金塔暫住，」趙守禮說道，「今天去拜見。」

趙守禮又補上了一句：「待會兒千萬萬萬不可無禮。」

楚河應了一聲，見師父嚴肅，就不多說，乖乖的跟師父上街去了。

***

相傳，南昌是個水鄉澤園，素有「木排之地」之說。常有蛟龍作怪，鬧風、水、火三災，稱為「三害」。豫章太守為了安撫百姓、開倉賑災，貼榜招賢治理三害。一位名喚金牛根的老者以搓牛繩為生，他的孩子喪生於火災之中。他就立志除三害，造福黎民。他以搓牛繩維持生計，一邊又研究天文地理。儘管他天資聰穎、毅力非凡，用三年時間考察了各處的地形，並繪製了當地的地理圖和治水圖，卻對除害束手無策。後來在夢中經高僧指點，在家中掘地三尺，獲得一個鐵函。鐵函中有三把古劍、四匝金繩、金瓶舍利三百顆和竹簡一個。竹簡上面刻著二十個字：「一塔鎮洪州，千年不漂流。金繩勾地脈，萬載永無憂。」後來在金牛根的幫助下，南昌建起了這一座繩金塔。之所以叫做繩金塔，是因為挖地挖出了金繩和金瓶子。

楚河剛來南昌時就聽小夥伴們說這南昌鎮城之寶——「水火既濟，坐鎮江城」繩金塔的傳說故事，心生嚮往。

一問師父趙守禮，趙守禮那時「呵呵」一笑，嚇唬楚河說：「是真的，三把古劍我也見過。只是因為這塔在本朝太祖和陳友諒交戰之時，毀於混亂之中。所以這塔是本朝新建的，裡面的古劍早已不見了。所以現在能不能把蛟龍鎮住，可就難說了。要是你晚上不睡覺驚動了蛟龍，說不定直接把你叼走。」

這三把古劍，每一劍柄上鏤刻著兩個字：「驅風」、「鎮火」、「降蛟」。趙守禮看小楚河對這個傳說如此著迷，在楚河生日的時候，拿出自己的養老錢給楚河打造了一把古制長劍，劍上銘刻著「鎮火」二字。楚河現在還佩戴著這把鎮火劍。

***

師徒二人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繩金塔前邊的千佛寺門口。

田甜也在，看起來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