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這個呂布太穩健了
身陷絕地，同樣激起了關羽和張飛的血性，二人不約而同開始搏命。
這邊張飛和呂布一對一，打得十分憋屈；那邊關羽一打七，場面兇險萬分。
由於張飛胳膊上也受了傷，再加上那股子猛勁已經過去，因此，在與呂布對戰的過程中完全落入了下風。
呂布則得益於這一個月來在模擬場景里的禁慾和鍛煉，體能已經恢復到接近巔峰期時的狀態，力竭之後很快就生出了新力，反過來壓著張飛一頓猛捶，不斷地用畫戟在這個燕人身上打出成噸傷害。
另一邊，關羽也掛了彩，背上不知被誰砍了一刀，鮮血汨汨流出，染紅了青色戰袍。
不過，這一刀不是白受的，關羽也砍了宋憲一刀，後者此刻已經墜落馬下，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活不成了。
但關羽隨即遭受了高順、張遼等六將更猛烈的圍毆。
「二哥莫慌，俺來助你！」
眼看關羽深陷重圍，危在旦夕，張飛急了，搶攻幾招，將呂布逼退幾步，便從馬背上縱身躍起，跳向關羽所在的方位，目標正是準備再次偷偷給關羽來一刀的侯成。
「侯成小心！！」
呂布大驚，連忙高聲提醒，同時奮力朝張飛擲出方天畫戟，攻其之必救！
但張飛根本不管身後兇險，仍藉助慣性朝侯成衝去。
侯成聽到呂布提醒的時候，招式已經用老，大刀已經在關羽的背上砍出了一道血口。
這時，張飛猶如一尊殺神一般從天而降，手中長矛狠狠刺向侯成。
侯成一擊得手，正要回身來敵張飛，忽然後心一痛，眼前一黑，回頭看時，一把長矛已經刺入了他的身體。
?「侯成！！」周遭和侯成一起圍殺關羽的五將齊聲悲呼。沒想到轉眼間，七將就陣亡了兩個，宋憲被關羽斬落刀下，侯成被張飛偷襲至死，於是一個個睚眥欲裂，提著兵器朝張飛砍來。
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關羽一刀砍在曹性肩上，侯成一刀砍在關羽後背，張飛一矛刺在侯成后心，呂布擲出的方天畫戟則深深插入了張飛的後背，然後高順、張遼五將的攻擊又被關羽擋下。
噗通～！
噗通～
曹性、侯成、張飛三人先後倒地。
前兩者很快沒了動靜，張飛還剩下最後一口氣，口中吐著鮮血對關羽道：「二哥，快走～！！」
說完這句話，他腦袋一歪，氣絕身亡。
「三弟！！」關羽怒吼一聲，猛然瞪大眼睛，揮動冷艷鋸對剩下五將一頓猛烈輸出。
什麼防守，什麼招式，全都不要了。
此時此刻他只想拚命。
換一個不虧，換兩個血賺！
結果也如他所願，成廉手上稍慢，便喪命於冷艷鋸下。
不過，在關羽一刀砍死成廉的同時，四件兵器也同時擊中了他的身體，奪走了他的性命。
嘭～！！
塵土飛揚。
一代武聖涼涼。
桃園三坑已亡其二。
高順+六健將也僅剩三位。
兩敗俱傷！
但大家都沒有時間去悲傷，匆匆收起四健將的屍身，率兵快速退入了內城，一邊盤點戰損，一邊防範蜂擁而來的曹軍。
……
戰損結果很快統計出來了。
此戰，呂軍陣亡一萬九千人，斬殺的曹軍士兵估計不會超過一萬人。
目前雙方兵力對比，呂軍剩餘兩萬八千人，
曹軍剩餘約六萬人左右。
呂布知道，此次之所以戰損大，是因曹軍出動的都是精銳，而且還佔據了先機。
前次之所以戰損小，是因曹操派來探路的士兵都是些戰鬥力低下的雜兵。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呂布佇立在下邳內城城頭，心中一陣唏噓。
內城與外城相比，城牆矮了約三分之一，這會讓防守一方守起來非常吃力。
好在曹軍目前的兵力優勢也沒有大到可以圍困內城的程度。之前曹軍之所以能用十萬兵馬就可以講下邳團團圍住，是藉助了泗水和泗水支流這兩條河流。
兩條河流呈「7」字型，環繞在下邳城東面和南面，給城池帶來兩道天然防護的同時，也上了兩道枷鎖。
曹軍正是利用這個便利條件，在西北兩面各自屯兵五萬，又安排兩千士卒在東南兩面的河對岸巡邏監視，同時繞城掘渠，引兩河之水，形成四面圍城之勢。
現在呂布退入了內城，麾下仍有兩萬多士卒，正如兵法所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的那樣，只有一倍兵力優勢的曹軍，是無法做到圍城的。
所以，蜂擁聚集而來的曹軍只在內城下咋呼了一會，便在曹營諸將的率領下，依次退出外城，重新回到原來的陣地駐紮。
望著曹軍如潮水般蜂蛹退去，呂布苦澀一嘆，心知此次模擬走到這一步，自己的結局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
另一邊。
曹軍也在盤點戰損。
?「一萬二千人？我軍陣亡竟然如此之大？」
「這呂布…竟然如此難纏？！」
曹操看著荀攸呈上來的戰損數字，眉頭深深皺起。
此戰他特意派出了最精銳的士卒，沒想到傷亡還是如此之大，還折了夏侯惇，關羽、張飛。
折了關羽張飛倒是不打緊，反正那是劉備的部將，折了忠心耿耿的夏侯惇，讓他心裡萬分惋惜。
「明公，此戰之所以死傷如此之大，皆因劉備部將關羽張飛二人不聽軍令，擅自率軍偷襲內城，被回軍救援內城的呂布殺得大敗，潰不成軍，三千士兵僅回來百十人…」程昱在一旁拱手稟道。
曹操瞥了一眼角落裡正一臉悲憫的劉備，有心跟他好好算算這筆賬，最終卻是擺了擺手，看向眾人。
「諸公，呂布如此驍勇，如之奈何？再這般廝殺下去，我軍縱勝，也是慘勝啊。」
曹操第三次有了退意。
這次荀攸和程昱都沒有吭聲。
原本他二人是堅定的滅呂派，現在也有些吃不準了。
正常來說，一方士兵陣亡超過四分之一就會鬥志全無，陣亡一半就會完全崩潰，可是這個道理很顯然對呂布不管用。也不知道呂布給將士們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們根本不懼死亡。
看目前這架勢，呂布分明是打算戰到最後一人。
這太反常了！
如果呂布一開始就有這種決心和意志，他怎麼可能會被曹軍打出兗州？怎麼可能被打出彭城，敗退下邳，最後成了瓮中之鱉？
「諸公，可有妙計？」
曹操抬眼瞅著一言不發的眾人，也覺得一陣頭大。
這個呂布的骨頭也太硬了吧？
荀攸猶豫了下，出列拱手道：「明公，呂布驍勇異常，非智計不可勝，今我軍攻破外城之時，奪得許多糧草，由此推之，內城之中糧草必然不多。不如繼續引水灌城，想來不出旬月，其必敗亡。」
「旬月，旬月…」
曹操背著手在大帳內來回踱著步，沉吟連連。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最缺的恰恰就是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