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殺雞儆猴

清晨承恩衚衕前一大群人熙熙攘攘正在圍觀。

「兄弟！怎麼回事怎麼多人聚在這裡。」

「兄弟我不識字上面寫著些什麼可以幫我讀一下嗎？」一個在大冬天仍然身著短褂的年輕小伙出言詢問告示最前排的人。

「我也不識字！你問其他人便是。」

「你不識字靠那麼近幹什麼？占著茅坑不拉屎，喝~啐！」

「小子你敢啐我，來來來我們出去練練今天我不把你屎打出來算你拉得乾淨。」

人越聚越多終於有差役前來宣讀榜文。

近年江湖遊俠目無法紀視大明律如無物，多行不法之事。天啟帝令信王重建武錄司監察武林有皇權特許先斬後奏之權。明日卯時，信王在崇文門宣讀武林人士管理規定邀請京城各門派及武館代表前往崇文門聽講。

承恩衚衕是京城武館的聚集地這些武館的後台大多數都是各家武林門派，是朝堂與武林媾和的重要媒介，這一張告示掀起了軒然大波。

於此同時朱常濟將武林人士管理辦法下發給各大武館以及門派讓他們提前知曉規定。

當晚京城最大的雲升酒樓燈火通明，眾多江湖豪客彙集議事，主持此次會議的為武當清虛真人師弟清源道人。

剛拳武館的館主出言詢問「這個信王到底是什麼來歷，如有知曉的人還望不吝告知。我剛拳武館必有重報，神拳山莊也會乘這一份情。」

「不知！」

「我只知他是神宗第八子，失蹤十年昨日回來便被封為信王。」

「年齡約莫三十左右。」

一個身著高叉長裙露出修長美腿面覆薄紗的女子發言「昨日在韃靼街對戰儒門劍手，內功極強至少有先天宗師實力。」

「媚娘你這個消息是從何得知的？」

發言人為「白猿」習嘯春，此公年近七十齊天棍法爐火純青在大明北方武林鼎鼎有名。

媚娘嫵媚一笑雖然面覆薄紗仍然讓人慾念橫生蠢蠢欲動「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們只提供訊息並且保證信息真實，白猴兒你這麼問越界了。」

嵩山武館的釋鶴堂發言「問什麼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控制江湖這事即使是朱洪武都沒有辦成，更別說現在的天啟帝了。信王如有命令我等江湖之人不聽便是他難道還有辦法強令不成。」

釋鶴堂此人曾為少林崇光方丈之徒，還俗之後來到京城建立嵩山武館。

少林與武當為正道魁首背有靠山的他自然肆無忌憚。

「正是！正是！我等江湖之人皆以成為朝廷鷹犬為恥，絕不會聽令於信王。」

「哈！哈！哈！哈！諸位在此處口吐千言，難道還能說死孤不成。」

一道身影從門外疾馳而入，以眾人頭顱為道路踩踏飛躍至主持台上，正是朱常濟。

朱常濟身著全套金甲身材高大一頭黑髮並未束縛深厚內功將頭髮揮舞猶如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一般。

「規定已經下發給你們了，如有異議正可當面指教，只要能勝過孤，規定自當廢棄。」

「你上主席台就算了，還踩我的頭。你是不把我奔雷手文泰來放在眼裡！」說完便撕扯衣衫露出精壯身軀。

從外貌上看此人一身精肉虯結交錯網羅彷彿身穿重甲應該修習了極高明的橫練功夫，可他的外號卻是奔雷手不知此人手上功夫如何。

朱常濟左手一揮凝聚濃縮的【純陰玄氣】如同長矛一般直刺文泰來，

文泰來絲毫不懼以胸膛硬接這一記殺招。

文泰來自忖，自己一身【景羅織網功】已入先天將肌肉修鍊至層層疊疊，專克氣勁只要不是神兵加身便能擋住這一擊。

卻沒想到號稱天下氣功之祖的【至尊功】如此霸道，【純陰玄氣】綿密細膩滲透心扉將自己的橫練之身破開重傷臟腑。

文泰來臟腑重傷正欲嘔血，卻想不可弱了師門威名，正要說幾句場面話再行退場。

朱常濟可沒有等人說話的習慣，長年海上拼殺讓他對付敵人向來便是斬草除根。

窩心一腳將文泰來踢飛，這個憑藉橫練達到先天的強者短短片刻便魂歸他鄉。

「廢物！」

滿座皆驚。

便是目前號稱天下第一的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恐怕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殺死文泰來這樣的橫練宗師，畢竟修鍊橫練功夫的都被視為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即便是越級挑戰也不至於輕易喪命。

德高望眾的清源道人出言勸阻「死者為大，文泰來既已身亡施主何必出言譏諷於他。」

「有一句話不太禮貌孤本來不想說的，但清源法師既已規勸我死者為大，我便解釋一二。我不是在針對文泰來，在座的各位都是廢物。」

滿座皆驚，華夏自古便稱禮儀之邦，這些人見過囂張跋扈的卻沒見過如此囂張跋扈的。

「牛鼻子老道你們這些方外之人不好好獃在武當山上勤修三豐真人的仙法以求飛升，跑來京城作甚？」

「福王世子朱由崧天賦卓絕清虛師兄將之收為弟子，近日回家探親由我護送所以暫時盤桓於京城。眾位武林同道給我三分薄面將我請來主持會議。」

聽到這個消息朱常濟不由得想道。朱由崧不是南明弘光帝嗎？

又是這樣「巧合」上次那個刺客的讖言也準確預言了大明的滅亡。這次武當的收徒是真正的巧合還是清虛道人看穿了朱由崧的命格想提前投資扶龍庭。

畢竟金滅大明之後，南明繼承了大明大部分的實力。南明朝廷若是精誠合作共御外侮說不得還真能如同光武帝劉秀一般完成光復王朝的偉業。

「我頒布的管理法案武當派意下如何？」

「這！！我要回去與師兄商量一下。」清源道人知道這個回答無法讓朱常濟滿意連連拱手以示討饒。

在坐的武林同道何時見過德高望重的武當長老如此諂媚做派，登時目瞪口呆仿若木雞一般。

朱常濟早就見怪不怪了，大明通訊並不發達以至於很多人對宗教人士仍然存有幻想認為這些人都是不食煙火的高尚之輩。

但朱常濟在網路的衝擊下早就明白了宗教人士的真面目，這些人里或許有真正的大德之人但大部分人還是普通人。同樣需要衣食住行，同樣會生老病死，同樣經歷貪嗔痴三毒。

甚至在大部分時候身段比普通人更柔軟，更能夠迎合新的統治者。

「孤並不是在與你商量，而是在下命令。今日！此時！你若不答應，孤便將你擒下帶到武當山親自詢問清虛真人。」

「你！你！我武當乃是玄門正宗方外之人不可多造殺孽。信王之令將武當與世俗門派等同要求武當弟子在戰時服從徵兆參軍入伍，貧道不敢答應。」

「敬酒不吃吃罰酒！」朱常濟左手匯聚【純陰玄氣】，右手招引【烈陽罡氣】將氣勢催谷至極限神威如獄宛若神靈。「速速束手就擒，否則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這信王來者不善，如若妥協今後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他只有一個人，大家併肩子上未必會怕了他。」藥王谷的一位參客出言鼓動眾人攻擊朱常濟自己卻躲到人群之中。

砰！一聲槍響，這個參客被火槍遠程射擊打中右肩將頸動脈打斷。

擊中參客的火槍明顯是特製的槍管內部刻有領先世界的膛線，高速旋轉的彈頭從一側鑽入另一側鑽出，進入時只有一個小孔出來是卻帶走大塊血肉。

參客徒勞的將傷口按緊密試圖堵住噴血傷口，傷口處鮮血急速流失不消片刻參客便失血過多一命嗚呼。

「比人多是吧！武錄司將士聽令，包圍雲升酒樓，所有人不得孤之手令不得放行。」

「得令！」踏！踏！踏！踏！腳步聲慢慢靠近，原來是三百重甲兵士腳踏整齊步伐分隊前進將雲升酒樓包圍起來。

這些將士手持燧發火槍腰佩長刀盡皆為能遠能近的精銳士兵，帶隊的軍官更是內功有成的武者。

此種精銳先天宗師或許能夠憑藉身法周旋一二其餘之人皆為土雞瓦狗難當其鋒。

場中眾人皆面面相覷不敢出聲，少數幾人向外開始奔逃想要接著月色逃離。

「開火！」砰！砰！砰！士兵分列三隊階梯式開火，火力連綿不絕將奔逃的武林人士挨個擊殺。

剩下的眾人，被圍困在雲升酒樓中盡不敢出聲，生怕被信王當做敵人點名消滅。

「我的規定已經下發，你們誰支持誰反對。」

「贊成！」

「我也贊成！」

「信王殿下來了京城長久的混亂總算結束了。信王來了京城就太平了。信王就是京城的青天。」

眾人紛紛跪地叩首涕泗橫流以表忠心。

「師父！」

「嘎~嘎~boss」

一個脆甜之聲連帶著一聲聒噪鳥鳴自酒樓外傳來。

一道粉雕玉琢的稚嫩身影攜同一隻華麗大鳥從空中掠過，踩踏著跪地眾人後背到達朱常濟身邊。

此人功力淺薄尚不能很好的控制身法但此時眾人都在忙著叩拜朱常濟居然讓她歪歪扭扭的一路踩踏最終到達主席台。

身影來不及剎車差點撞到朱常濟身上。

朱常濟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把將身影抱起來。

「呼~終於到了。師父！阿索卡好想你呀。」吧唧、吧唧阿索卡在朱常濟雙頰各親了一口。

大鳥也隨後降落在朱常濟肩頭，原來是一隻神俊異常的七彩金剛鸚鵡。

鸚鵡用頭蹭蹭朱常濟耳朵，開心的發出咻咻的口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