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煎熬

點了點頭，幻煙柔細想了一番笑痴所說的話，深覺此話不假。這千百年來，魔域的人入世不得，一直被困守在這方天地之中。可那御守在外的封魔人，又何嘗不是被困守於封魔谷里。

所以想得到解脫的，可不僅僅只是魔域里的人，封魔人同樣想著，能儘早解決了魔域中人入世的難題。只有如此，雙方才能真正地解放彼此。

兩人這般相處下來，倒是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況且不管怎麼說，笑痴也算是幻煙柔的救命恩人了。往後的一段路程里，兩人總算是撇開了相互間的成見，敞開了心扉，倒似處成了朋友一般，無話不可交談了。

幾天下來，從幻煙柔的口中，笑痴也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報。釋心身為魔域之主，他那一派系之人，免不了入世之心不死。好在幻煙柔這一派系的人，倒也確實只願安穩的過著自己的生活。

千百年下來，這些人對於這般生活早已習慣了，也早就想通了。畢竟在哪不是生活呢，有親人的地方才是家。就算突破了封魔人的防禦，進入到外面偌大的世界中去，也只會徒增無止盡的殺戮而已。眼下雙方制御之下，魔域再不似以往那樣混沌不堪，這般寧靜安逸的生活，對其而言，已然很好了。

幻煙柔身為被推選出的第一任域主，她所說的話，便是代表了她這一派系，大部分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能如此，笑痴這位封魔谷主，已經很是知足了。所以這一路上，笑痴的心情也放輕鬆了許多，再沒有剛入魔域之時，那般的沉重之感了。

日子一天天悄然地逝去，兩人這一路上，比之剛開始的時候，也更為謹慎了一些。雖然免不了風餐露宿，又經歷了這等心墜魔道之人，不過總的來說，兩人結伴而行還是挺有意思的。再遇上村莊或是客店，兩人也依舊還是放心大膽的入住進去。

幻煙柔畢竟是女兒家，且涉世未深，閱歷不足也在情理之中。可笑痴則不然，師長多年的諄諄教誨，加上孤身一人，多年入世修行的日積月累之下，他的江湖經驗可是非常老道的。

在笑痴的言傳身教之下，還真別說，幻煙柔自覺從其身上，可是真真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如此這般長時間相處下來，這兩人的關係自然也就越發親近了許多。

可唯一讓笑痴不太適應的是，幻煙柔這丫頭，一路上幾乎每天都變幻著不同的樣貌。時而看上去是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時而又是位佝僂著身軀，風燭殘年的老人。而最讓笑痴受不了的卻是另外兩種。

第一種自不必說了，就像兩人初遇時那般，這幻煙柔明明是個風華正茂的漂亮女子，卻總喜歡將自己偽裝成滿臉胡茬的中年壯漢。

若是她連聲音也一起變了，倒也就罷了，有時候因為兩人熟悉了之後，四下里又沒有外人在場，幻煙柔經常就頂著這副尊容，用其原本的聲音與笑痴交流。

好傢夥，笑痴對此是打心眼裡覺得瘮得慌。每每抬眼觀瞧，笑痴這額頭上的青筋，忍不住地不停跳動不說，其身上更是如萬蟻啃噬一般，說不出得難受。

除此之外，幻煙柔所幻化而出的另一種形象，也同樣使得笑痴是備受煎熬，便是那種媚到了骨子裡的風月女子形象。許是很會觀察人的緣故，加上其精妙絕倫的幻術配合，連摳腳大漢她都能偽裝得惟妙惟肖，更何況其本就是女兒身，那股子媚勁幻煙柔信手拈來，拿捏得更是入木三分。

這幻煙柔真實的相貌自不必贅述了，

稍加偽裝之後，更加是傾國傾城。因其身份特殊，且本就是習武之人的緣故，都無需多做變化，那身形氣質，無不是萬里挑一的。濃妝艷抹之下，再換上一套布料不是很多，還有點通透的紗衣披在身上，但觀其舉手投足間，當真是風情萬種。

好傢夥，笑痴這個年紀，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幻煙柔這性子又這般的古靈精怪，較之尋常女子也更為大膽一些。常常以這般相貌及裝扮之下，幻煙柔總是故意戲弄於笑痴，要麼露出其羊脂白玉般，筆直的雙腿來，要不就是故意地使其肩帶，不經意間滑落下來，酥肩半露供笑痴一賞。

也就是笑痴這些年入世歷練之下，修為夠深，心性夠穩，若是換作旁人，恐怕早就是忍無可忍了。可就算是有如此高的覺悟，笑痴也常常需要消耗掉不少的內力，方才能壓制住體內翻滾如潮的氣血，幾天下來，實在是令其苦不堪言。

這一日也是如此，兩人好容易來在了這魔域的中心地帶，看著眼前川流不息的人海，幻煙柔這丫頭也不知道收斂些，依舊是這等天生尤物般的樣貌示人。見其如此，笑痴無可奈何之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傢夥，這一路行來，無數道餓狼般的目光，投向自己二人不說，若是這眼光可以殺人的話，笑痴自問早已是屍骨無存了。

「呼…就這了！」終於找到了一家客店，笑痴忙不撤地拉著幻煙柔便躲了進去。要了一間上好的客房之後，笑痴二話不說，便將幻煙柔推了進去，反手將門給帶上。

不過與眾人所想的略有不同，笑痴自是沒有行出什麼不軌之舉，而是迫不及待地與幻煙柔商量道：「你說你一大姑娘家，就不知道收斂一些嘛。若是換作平時，荒郊野外的尚且還好，這裡人來人往的，你這樣誰受得了？就剛剛那店主你注意到沒，那鼻血流的，好懸沒失血過多而亡，咱能不能有點公德心？」

「呵呵…」幻煙柔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傳來：「那說明我這千變萬化之術大有所成啊，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再說了，誰說沒人受得住，我瞧你這不受得挺好的嘛。你這心性夠堅定的啊，就不知道，是不是真能坐懷不亂。」

耳中聽著幻煙柔如此酥柔嬌弱的聲音，雙目中滿是其通透的紗衣之下，若隱若現雪白的肌膚，笑痴長足地舒了一口氣，好容易將心中邪念強壓下來，這邊就瞧見幻煙柔是越發地大膽了。

只見幻煙柔將裙擺微微往上提了提，纖纖玉腿往笑痴面前一橫，面帶著嬌羞之色，雙眼就這麼迷離般看向笑痴。當下笑痴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差點就心防失守了。大驚之下，笑痴趕忙閉上雙眼，危襟正坐，努力地調息起來。

花了得有一炷香的時間，笑痴的氣息方才平穩下來，這才緩緩地睜開雙眼來。這一睜眼，好傢夥，只見夢恬姑娘突然現身於自己眼前，不僅如此，她竟然面帶含羞之色，緩緩地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笑痴地目瞪口呆之下，只見夢恬雙手環住了笑痴的脖頸，雙腿環於笑痴的腰間，將其毫無瑕疵絕美的臉龐，貼近了笑痴。此刻其一頭銀髮隨風而揚，吐氣如蘭般，開口問道：「我美嗎？」

看著眼前這幅如畫般地景象，感受著夢恬如此真實的氣息，鼻中更是傳來一股幽幽地體香，再加上當下二人這般香艷地姿態。笑痴不僅是坐懷不亂，反倒是搖了搖頭，悠然笑道：「你這幻術還是收了吧，免了我以後再見著人家夢恬姑娘，多少會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