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表達，咱們其實可以可以不表達

這一覺睡得有些長，等喬憲從床上起來，感覺整個身體彷彿被掏空。

抬頭從窗戶往外看，外面的天空已經大亮，而在此時喬憲的肚子也咕咕作響。

起身穿上衣服，喬憲從裡屋走了出來。老漢此時還是坐在門檻上，不過這次手裡沒有煙桿，不知道是不是抽過了。

「灶火里還有些東西，你洗洗臉自己去吃。」

剛走到院子的喬憲聽到身後傳來老漢的聲音。

喬憲慢慢回頭看向老漢。

老漢微抬起眼皮，眉頭擰在了一起。此時的老漢像是眯起了眼。

「我不是說過聽見什麼都別回頭嗎。」

雖然老漢的語氣還是和平時一樣，但是喬憲還是從老漢的話中感覺到了強烈的不滿。

喬憲自己也嚇了一條，但是看到自己沒有發生一點事情。喬憲暗自鬆了口氣。

「在家裡規則起不到作用對嗎？」

老漢並沒有回答喬憲這個問題，彷彿沒聽到一樣。

喬憲也沒有追問下去，去井邊取了點水，把臉上仔細洗了一遍。喬憲發現自己才兩天鬍子就長了出來。

洗過臉，從灶火的牆上拿起毛巾仔細的擦掉手上和臉上的水，這才低頭進了灶火。

灶火里有一個土灶，上面架著一口鐵鍋。喬憲摸著灶台發現還是熱的。

掀起用高粱桿做的鍋蓋，從裡面端出和昨天一樣的飯菜，喬憲坐到一個小桌邊吃了起來。

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喬憲把飯菜吃完了，把稀粥也喝光了。和昨天相同的是，今天的雜麵饃饃依舊很黏。

等到喬憲吃完從灶火出來，準備把碗拿到水井邊洗凈，老漢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碗放在那吧，你的那幾個朋友好出了點問題。」

老漢聲音依舊不急不緩，喬憲聽完心情卻猛的一沉。

外面出事了。

老漢說完就閉著眼靠回門框上，喬憲知道他不會再多說什麼，在井邊把手上黏的雜麵饃饃洗掉，顧不上擦乾手便出了院門。

喬憲剛才院門，迎面就看到了青年和少女慌慌張張的往他這裡跑來。

喬憲有種不好的預感。

還沒來到喬憲身邊，少女就已經慌張的開口了。

「大哥，那個大媽和「長海」都死了。」

喬憲:「……」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句話放在現實里可以讓自己吃花生米了。

這時青年也來到了喬憲身邊，可能是身體不怎麼好，青年稍微有點氣喘。旁邊少女一臉鄙夷的看著青年。

喬憲並沒有急著開口詢問，他等著青年緩過氣后才慢慢的對著二人開口。

「「長海」和大媽死了？什麼時候？怎麼死的？」

少女性子比較急，「大媽是昨天下午，死因是因為回頭。「長海」不知道，我們只在他家門口發現了一把刀。」

少女說完對著青年伸出手「刀呢，你不是說你拿著嗎？」

青年把刀從袖子里取了出來，伸手就要遞給少女。

少女伸出的手猛的一縮，「你給我幹什麼啊？給這個大哥啊。你把沾血的刀放在了袖子里，惡不噁心啊」

喬憲接過刀具仔細觀察了下，發現了刀身和握柄部分有凝固的血液。喬憲不是學法醫的不知道血液凝固需要多長時間，也就推測不出這是誰的血。

青年看著喬憲在觀察這把刀，對著喬憲說：「我問過了，「長海」家的那個小孩說刀是家裡廚房的，

是他爺爺殺豬用的。」

喬憲並沒有在這裡就跟兩人研究這些問題，而是回頭拉開了院門，對著二人說：「進來，外面不安全。」

待到二人進入院子，喬憲發現老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入了裡屋。

喬憲知道現在不是深究「長海」和那個大媽死因的時候。對著進入院子的兩人說道，「昨天我們各自回家后又發生了什麼？」

青年和少女兩人把昨天喬憲回家后少女遇到大媽死亡還有昨天下午兩人推測的內容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

喬憲聽完兩人的敘述，點頭對兩人說道:「你們說對了，我確實隱藏了點兒東西。理由跟你想的差不多。」

「那個中年男人也的確有問題，我在後面就是為了能觀察他。」

「不過有一點你們說錯了，我不是不想說，我是沒辦法說。當時我畢竟是第一個講述情報的，如果最後我又補充點東西，你們會怎麼看。」

青年和少女對視一眼，理解的點了點頭。

「現在回到最初的話題，那個大媽是死於不可回頭的規則，「長海」死於回頭還是別的規則這點很重要。」

喬憲把兩人又重新拉回最初的問題，「而現在「長海」的家門口只有這把刀。所以，如果是我們，我們會在什麼情況下會把刀當做武器去攻擊一個人。」

青年陷入沉思，而少女明顯嘴快過腦子。

「當然是防備別人攻擊自己啊！」

少女理直氣壯.jpg

喬憲沒有對少女的話做出答覆，而是問向了青年。

「你問過「長海」家裡那個小孩昨天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青年正在想著剛才喬憲的問題，突然被打斷，青年只是稍微回憶便對著喬憲說到:「我問過了，小孩說昨天下午有一個「長海」的朋友過來找「長海」，並沒有發生其他的事。」

喬憲聽著青年說完，又對著兩人說:「還有一個情報，在家裡是絕對安全的。」

喬憲說完像是證明一樣把頭扭過去看了看院門。

喬憲低頭繼續思考，而青年和少女明顯有點愣住。

青年最先反應過來，抬頭對著喬憲說道:「我知道「長海」什麼情況會拿刀了。」

喬憲抬起頭，少女明顯比喬憲更加直白。

「知道了你就說啊，別在這吊人胃口。」

青年明顯知道少女的性格，也沒理她，只是看著喬憲慢慢的說了出來。

「能讓「長海」跑回去拿刀又衝出來，就只有「長海」想殺人的時候。」

青年的話讓喬憲瞬間了解了「長海」死亡的大概過程。

有人來找「長海」，「長海」對外面的人保持警惕，並沒有讓那個人進來。外面那個人應該說了一些話刺激了「長海」，而昨天下午「長海」因為之前沒有休息所以思維可能有些混亂。被外面的人用話一刺激，就跑回廚房拿了尖刀，準備衝出去殺了門外那個人。

喬憲把自己想出的過程告訴了兩人。青年若有所思，少女就比較興奮了，因為這次她聽懂了，甚至理解了「長海」當時的心情。

少女接下來的話，再一次刷新了喬憲對於現在年輕女孩的認知。

「對對對，人在受到刺激的時候經常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就比如我爹媽，他們一吵架急眼了，我媽就會說要給我爸戴綠帽子，而這時我爹就會衝進廚房拿著菜刀問我媽那個小白臉是誰，他要去砍死那個小白臉。」

第一次聽到這種新奇表達方式的喬憲和昨天的青年一個心情。

女人啊，不會表達，咱們其實可以不表達。

而二次接受洗禮的青年，剛才思考的東西被這幾句話徹底打亂，現在滿腦子都是戴綠帽和砍死小白臉。

青年和喬憲對視一眼，一臉的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