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從未來而來的人們（中）（五千字）

「為什麼龍脈的力量會散溢出來？」

蒼老的千手柱間神情變得凝重，龍脈他是知道的，睛明跟他說起過龍脈的事情，他也感受過龍脈那磅礴的查克拉。

為了守護龍脈，不被妖魔侵佔，他和宇智波斑，還有羽哉，以及睛明，聯手在那裡布置了一個結界，將龍脈給封印，甚至為了看守這個結界，原本的樓蘭之中，還派遣了大量的陰陽師駐守。

數量僅此於火之國陰陽齋本部的陰陽師。

曾經的三代目火影，如今的猿法師猿飛日斬親自駐守在那裡。

如今的木葉村可以說是與陰陽齋不分彼此，雖然名義上還是忍村，但實際上也負責培養陰陽師。

並且職位在一定程度上，是與陰陽齋相互轉換的，木葉的長老，同樣等同於陰陽齋的長老，而猿飛日斬這位三代目火影，在卸任將火影的職位給予了波風水門之後，就接替了樓蘭陰陽齋駐守大陰陽師的職位。

「我在其中感受到了黃道之主的力量，應該是祂的布置了，看來我們也許能改變過去無法改變的一些遺憾了。」

睛明沉默了一會，忽然輕笑道。

成功了嗎？沒想到這種玩弄時間的事情，竟然真的可以成功啊。

「黃道之主嗎……」

千手柱間沉默了一會，忽然感慨道：「這種事情，真的能做到嗎？」

「啊……應該是可以的。」

睛明平靜的道：「我感受到了其中的召喚力量，但是祂並不能直接插手這個世界的事情，所以還需要我們自身在做出一些奴隸，看來我該會王城那裡了。」

「王城嗎……」

「你是要動用神樹的力量？」

千手柱間的神色中出現了鄭重。

睛明點點頭，然後道：「雲隱、霧隱、砂隱那邊也要通知一下了。」

忍界原本是各國的忍村是各自為戰的，而本應該成立的岩隱村並沒有出現，土之國忍族的凈化力量，都被其他大國給接受了，因為土之國已經成為了妖魔的地盤，大量的妖魔在那裡盤踞，生人的身影幾乎見不到了。

不過岩隱的強大忍者，還是有一些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

在一開始，妖魔的攻勢之下，忍界的所有勢力聯合在了一起。

但是後來陰陽師的力量顯現，與妖魔的力量達成一定的平衡后，忍者三神之一的十神門羽哉，就做出了一件令世人震驚的事情，他親手把火之國的大名給滅了，然後睛明派遣出了大量培養好的陰陽師，接管了整個火之國。

陰陽齋本部也建立在了原本的火之國王城之中。

這就使得其他大國與火之國的關係變得糟糕了起來，甚至在陰陽師體系徹底完善之後，妖魔全面入侵火之國，展開了一場決戰，那一戰之後，火之國的力量變得十分虛弱，甚至三神中的十神門羽哉，也就此隕落。

本來忌憚與火之國力量的其他大國，隱隱有了挑戰火之國地位的想法，甚至想獲取陰陽師的傳承以及神樹。

睛明本來不想理會，因為他培養的人手還不算充足，全面接管整個忍界，十分勉強。

千手柱間原本的想法也是何談，可是還沒等兩人商議出一件妥善的處理辦法，宇智波斑就將這件事解決了，至於是怎麼解決的，大概就是將三個忍村都打了一遍，還在每個忍村的門口扔了一顆隕石。

讓這些新時代的年輕人，重新明白了忍者三神，到底意味著何等的力量。

所以近年來，陰陽齋已經差不多接管了各國，三大忍村也差不多成了陰陽齋的附屬勢力。

睛明的身體散溢出白色的光芒，他對著千手柱間，淡淡的道：「那麼我就先去王城一步了。」

話音落下，他的身體頓時化光，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火之國的王城之中，有著一顆參天的神樹，忽然它的樹枝搖曳了起來，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響，翠綠的葉子上每一片都有著大量黑色的紋絡，在歷代陰陽師的努力下，如今的神樹已經可以自然生長出新的陰陽術式。

而不用睛明特意在其中銘刻。

葉片下落下了一顆顆光粒，在樹下匯聚，凝聚成了一個人形。

當光芒消散，睛明出現在了神樹之下。

陰陽齋是圍繞著神樹建立的，中心的神樹與陰陽齋的建築間有著一片巨大的空地，地面鋪著潔白的石磚，石磚之上有著密密麻麻的術式，任何進犯到這裡的敵人，都會享受到難以計數的攻擊術式，而且其中還有著大量的結界，用以守護神樹。

畢竟神樹是陰陽師體系的核心。

在睛明出現之後，他面前的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一道金光，緊接著一個黃髮的帥氣青年，便出現在了他的前方。

「是水門啊，你的感知還是這麼出色。」

睛明輕笑道。

波風水門恭敬的施禮后，有些疑惑的道：「睛明大人，您怎麼突然回來了？」

波風水門接任了四代目火影，但是對於如今的木葉來說，火影的職位只等同於陰陽齋的大陰陽師，所以對於木葉很多有夢想的人來說，睛明陰陽齋主的這個職位，才是他們的最終追求。

再加上他的妻子漩渦玖奇奈是陰陽齋封印術部門如今的主管法師，所以在當了七年火影之後，水門就選擇了卸任，讓他的弟子宇智波帶土接任了五代目火影之位，然後來到了陰陽齋，憑藉自身飛雷神之術這個空間忍術的便利性，成為了神樹守護者，地位同樣等同於大陰陽師。

「出了一些事，水門你去通知所有人，放下手中的工作，開始進行神樹喚醒儀式，我要動用神樹的力量，接引時空。」

睛明吩咐道。

水門怔了一下，但是卻沒有多問，而是立刻行動了下來，再次發動了飛雷神之術，消失在了原地。

很快整個王城平靜了下來，大量的陰陽師舉起了起來，開始念誦其祈禱的咒言。

而睛明的身體也融入了神樹之中。

「一時做剎那，皆如聽聞，廣來我眾生立於神海……」

「爾時摩訶無量，原作凈土，生死是因，復辟如妙樂……」

莊嚴的吟誦聲響起，陰陽師們的聲音匯聚在一起，似乎傳入了雲霄，大量的信念之力聚攏在了神樹之上，神樹輕微的晃動了起來，然後下一刻爆發出了彷彿無限的查克拉，大量的自然之力與之融合。

神樹爆發出了磅礴的靈力之柱，沒入了天穹，似乎化為了一跟接連天地的光柱。

而擁有著空間忍術的波風水門，在這一刻的感受最為清晰，他感受到了濃郁的空間之力在神樹中湧現。

而在陰陽齋最高的一座塔樓之上，念誦著祈禱咒言的大蛇丸，眼中出現了濃濃的好奇，與水門不同，他感受到了與空間之力不同的力量，這種感受他的感覺並不清晰，只是感覺到了熟悉。

而在思索了一陣之後，他找到了熟悉的來源。

「龍脈嗎……」

大蛇丸沉思起來，想到了自己曾經被睛明否決過的計劃，利用龍脈的時間之力回到過去，改變曾經發生的一切。

但是因為時間之力太過神秘和未知的原因，被睛明所拒絕。

難道說，睛明大人私下裡自己研究了嗎？

大蛇丸不由心中突然出現了一些抱怨，真是的，要是做這種研究的話，好歹帶上我啊……

如今的大蛇丸，對於長生並不渴求，因為他知道自己哪怕死亡了靈魂也會在神樹中得到永生，所以他一心一意的追求著這個世界的真理，故而對於時間這種神秘的力量，自然有著濃濃的好奇。

而與神樹合為一體的睛明，此時意志連接到了一股浩瀚的力量。

他看到了一座恢弘的宮殿，與那宮殿的階梯上，一身黑色長袍的死神塔爾對視。

「錨定過去之橋。」

塔爾如同鋼鐵摩擦的沙啞聲音響起。

「錨定未來之端。」

睛明平和的聲音響起。

「過去與未來，當在此時連接，未來與過去之界限，當在此時模糊而無形！」

他們幾乎是同時的開口，聲音不大，卻貫穿了過去與未來。

……

轟！

過去的時間線中，妖魔仍然與宇智波等族聯手，與千手等族展開戰爭的時候，

在塔爾的注視下，龍脈轟然爆發出一道璀璨的光柱，直接貫穿了上方，沒入了天穹。

空間扭曲，大量逸散的能量肆無忌憚的摧毀著四周的一切，能量形成的光柱開始扭曲，一顆參天的神術隱隱在其中浮現，但是光柱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似乎隨時會崩潰。

塔爾淡淡的嘆息了一聲，果然時空並不是那麼好把握的東西。

在他的意志下，黃道宮猛然落入了龍脈之中，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浪濤洶湧的龍脈在這一刻竟然平靜了下來，與此同時貫徹天地的光柱也開始穩定，其中神樹的虛影緩緩凝實，似乎下一刻就會從光柱中徹底浮現。

但是在這一刻塔爾身後的黃道之主虛影，猛然炸裂，融入了宮殿之中。

塔爾的身體也開始碎裂，鋼鐵的面具掉下了大量的鐵屑。

但是塔爾卻只是平靜的站著，他身後的宮殿大門忽然轟的一聲打開，大筒木輝夜在鐵索的束縛下，緩緩的走出。

她走到了塔爾的身旁，看著龍脈和神樹，面無表情的道：「你們這是在盜取我的力量，而且你在這樣下去的話，應該會死。」

在黃道宮之中，她進入了一片虛無的空間，本來她認為自己是換了一個封印的環境。

但是後來她卻發現這個空間中有著大量的流光碟旋，她試著觸碰了其中的流光，腦海中便出現了一幅幅畫面，研究了一會後，她發現這應該是這個世界所發生的的一切。

她看到了自己的長子，被人們稱為六道仙人，分割了九大尾獸，在大地上降妖除魔。

看到了自己的次子羽村，獨自來到了月球，餘生以及死後一直陪伴著她這個母親。

還看到了初代巫女白瑛的一部分記憶，看到了她的決意以及落幕，還有被後人復甦時，初代巫女與魑魅魍魎之主無間的一戰。

從而也看到了黃道之主和妖魔之主的約定，以及祂們所具有的真正偉力。

甚至她還看到了原本的未來，知道了自己所創造的黑絕，是如何將她拯救，而她又是怎樣又被她的兩個孫子的轉世給重新封印的。

「這個世界還是那麼污穢。」

大筒木輝夜冷聲道。

塔爾淡漠的道：「我當然會死，我早就已經死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大筒木輝夜沉默了一會。

然後她淡淡的道：「依附在一具鋼鐵傀儡身上的靈魂，這樣算來的話，你確實是一個死人。不過你在這麼強行鎮壓龍脈的話，失控的反噬會將你的一切都給吞噬。」

「就算靈魂泯滅，我也不會死去，只要吾主還存在，屬於我的意志還被傳承著，那麼我就還有復生的那一天。」

塔爾平靜的道：「我被稱為死神，是死亡的歸宿，而我也應該回歸我的國度之中了。」

他看著越來越真實的神樹，忽然道：「卯之女神，你想聽一個故事嗎？」

「……反正我掙脫不了你的束縛，隨便你說什麼吧。」

大筒木輝夜沉默了一會，冷淡的道。

塔爾沙啞的低笑了兩聲，然後講述了起來。

「曾經有一顆古老的世界樹，祂孕育出了許多的生命，美麗而靈巧的精靈，天生就可以彈奏出悅耳的音樂，他們是被自然鍾愛的孩子。在草原上賓士的半人馬，他們的弓箭可以射下星辰，還有著一雙可以看穿未來的眼睛，但是他們因此而怯懦，選擇了隱居。」

「而人類，只是一種普通的生命，是萬靈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平凡種族。他們沒有特殊的力量，只能不斷的學習其他種族的長處，艱難的求生。」

「世界樹孕育的生命中，最強的是一群龍，他們翱翔於天穹，高傲而霸道，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所以他們選擇了統治原本看似平和的世界。」

「每個龍族都是一對雙生子，而這個數字，對他們有著特別的秘密，他們不畏懼死亡，於生與死之間尋找著一生的真諦。死亡對他們來說，只是新生的開始。」

「他們建立起了高高的宮殿，是那麼華美，莊嚴的銘文作為花紋裝飾著每一寸角落，鐵與火鑄就了他們的身軀與靈魂，在他們的暴政之下，精靈的歌聲只是流淚時哀情的點綴，白銀的燈火上，螢蟲無力的飛舞，房樑上旋繞著冤魂的哀嚎與凄苦。」

「可是最終龍的王業崩塌了，雙生子相互的廝殺，一切的輝煌宛如燦爛的曇花，哪怕曾托起高山的身軀，亦如燈影般消逝。」

「你說，龍所尋求的到底是什麼呢？」

他說著說著，嘆息了起來。

大筒木輝夜一開始漸漸沉浸於塔爾的講述中，但聽到了最後，她覺得塔爾這是在諷刺自己，就像他沒有敗給這個世界的土著，卻敗給了自己的孩子，不就像是龍終究是輸於自身嗎？

她想要說些什麼，以此來反駁，可是卻突然感覺到無力，隨之湧上心頭的是濃濃的悲哀和無奈。

她忽然輕輕的悲嘆了一聲，「羽衣，從來不明白我這個母親在想什麼，正如我也弄不清他在想什麼一樣。」

她製造白絕，一開始的目的只是為了對抗她的族人而已。

「你是想說我錯了嗎？是我的暴虐，造成了我和我兩個孩子的分歧？」

大筒木輝夜看著塔爾，忽然很想就這麼走回宮殿中去，反正就算是破封了，命運也還是會將她重新給封印，她感覺自己的心真的累了。

「你錯了，卯之女神。」

塔爾淡淡的道：「龍太過於孤傲了，他們雖然是雙生子，但是卻不是相互合作的存在。他們彼此，就是互相最大的敵人，因為他們的意志都是絕對的，不會因為其他感情而妥協。」

「他們是不會低頭的王，所以他們永遠不會是一個整體。」

「曾經有一個孩子跟我說過一段話，他羨慕著龍，因為龍是肆意的，這些高傲的龍會做出一切的違逆之舉，甚至去啃食孕育他們的世界樹，但他不想成為龍，因為龍因為絕對的孤傲而盲目，看不到細微之處，總有一天，他們會因此而折斷雙翼。」

「這個孩子還跟我說，他看不起半人馬，因為他們的眼睛看的太遠，遠到他們絕對自己會被時間的河水所吞噬，強大的身軀，卻有著懦弱的靈魂，他欣賞著精靈，因為精靈真的很美好，可是他不願意成為精靈，因為沒有力量的精靈只會淪為被欣賞的瓷器，力量的主人甚至可以隨意的將之打碎，欣賞一番破碎的美。」

「所以如果要選擇，他還是想當一個看似平凡的人，哪怕人可以高潔的如同雪峰最高處的白雪，也可以低劣的比擬溝子中的污泥。」

「但是人卻是不被定義的，是可以補完，相互因為一個意志而共同努力的。」

塔爾平靜的道：「所以卯之女神啊，如今的你，是相當龍，還是當人，或者是半人馬和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