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故意的？
「到時間了嗎？」
深夜，大衛摘掉了超夢裝置，從床上起來的他先是喝了一口水，然後這才打開了自己的通訊器，嗯，看了眼林文那傢伙發來的通訊后，大衛馬上穿戴上外套，將自己給裹得嚴嚴實實的。
將用過的超夢設備放在桌上，大衛緊了緊衣服領子，猶豫片刻，他又俯下身，在床上摸索了起來，直到摸到一個東西，將它放入衣服內兜里后，大衛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客廳里沒開燈，但是卻有著光源，夜之城的夜晚比白天更熱鬧，巨大的霓虹彩燈，虛擬投影將黑夜照的明亮，紫藍燈光閃爍變換，如果不習慣的話會覺得污眼睛。
鬼鬼祟祟的看向母親的房門，見門關的嚴嚴實實的，大衛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門邊。
伸出胳膊對向門，「滴」的一聲后，大衛推開門走了出去。
心臟在砰砰亂跳，大衛感到了緊張，他還是第一次在那麼晚的時候出門，夜之城的晚上啊...這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是說不害怕也是假的。
要知道頂著綠不綠藍不藍頭髮的斯坦利每天喊的死人樂透，樂透上死的那些人，少說八成都是在晚上出門的人，夜之城的晚上，一般人還真他媽的不敢出門。
但美麗和危險是並存的，一夜暴富成為傳說的例子也不是沒有，夜之城就像是在黑暗海面上的一座燈塔，讓無數的船隻行駛向它，即便知道危險萬分，可也從不缺少有這樣想法的船前方夜之城。
下了樓后，大衛將兜帽蓋過了腦袋，低著頭，他生怕被人看出了自己的稚嫩。
獨自一人小心翼翼的走過一條街道，路上，大衛還看到了有一伙人在追趕一個傢伙，雖然沒有爆發槍聲，但是摩托車的轟轟聲和大笑聲，還是嚇的大衛趕緊藏了起來。
躲到垃圾桶旁，昏黃的路燈下，大衛在那些聲音不見后，又等了等，然後才緊張的走了出來。
他左顧右盼，小心翼翼的樣子顯得有些好笑，搭配上大衛的身高，讓他就像是只小鵪鶉一樣。
大衛壓根就不會注意到，在他出門的時候，夜之城的上空就有人在注視著他了。
林文站在公寓的天台，視力超人的他盯著大衛，在確保周圍沒有危險后，林文一笑，然後一腳點地，離開了這。
......
「我能行的...不過就是晚上出個門而已。」
「這裡是六街幫的地盤...那可是個兩千多人的大幫派呢，沒有人敢在這鬧事的...」
大衛緊緊的裹著衣服，手緊握著一個東西，這是個讓葛洛莉亞看到后，肯定會暴怒的東西。
他手中緊握的是一把自動手槍。
「這算是考驗嗎？林文那個傢伙，不過也就只是走個夜路而已，這，這其實也沒什麼的嘛，哈哈，一點也不恐怖。」
「賽博瘋子也不是天天都會有的，就算是有，那他們也是去人更多的地方，聖多明戈這又沒什麼好玩的地方，嗯，他們要在也是在沃森區...」
「等會見到了他，我要好好看看他的表情...」
低聲呢喃，有一句沒一句的念叨著，大衛到了要和林文相見的地方。
這是一個要更貧窮的地方，這地就連個像樣的公寓樓都沒有，看了看身後的燈牌，大衛嘴角輕微抽搐著，好傢夥...這都已經完全離了河谷區了。
林文這傢伙住的地方再往前走一些距離的話，那都快要到農場了，
說真的，這實在是有些太偏僻了。
怪不得這個傢伙總沒生意！
不過快到地方了，大衛的緊張也少了幾分，加快腳步，他慢跑向了一間地下小診所——是林文開的。
站在門前，大衛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推開了門。
「看樣子，你是已經做好決定了。」
進門后，燈下，林文正平靜的看著自己說道。
大衛用力點頭，認真的說道：「我果然還是想試試。」
林文一笑，接著道：「走夜路的感覺怎麼樣？」
「一點也不恐怖。」大衛馬上不屑的回答道。
「真的？」林文走上前，握住大衛的手腕，將他的手從衣兜里取了出來，他還緊握著那支自己上午時給他的自動手槍。
將槍從大衛的手中取下，林文眯起眼睛，按下一個按鈕后遞給大衛，沒好氣的開口說道：「你個蠢貨，保險你都沒關，光握著槍有什麼用？」
「保險？」大衛一愣，然後馬上尷尬的說道：「我忘記了。」
「拿著！」將槍遞給大衛，林文看著他，大聲道：「向我開槍。」
「啊？」
「我說，向我開槍。」林文重複了一句。
「你瘋了吧？我不，這會死人的。」
林文翻了個白眼，然後突然緊盯大衛，沉聲道：「開槍！」
林文的聲音平靜，但語氣中卻帶著不容人置疑的威壓，大衛嚇了一跳，手一抖，直接按下了扳機。
槍口噴吐出火星，巨響之下「砰！」
「噹！」
子彈打在林文的身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掉落在了地面上，彈頭竟然變的扁平。
震驚到說不出話的大衛，剛伸手指著林文張大嘴，就見林文瞪了他一下，然後眯著眼睛笑了起來，額，是氣笑的。
「你故意的？」林文氣笑了。
「啊？」大衛一愣，但也馬上反應過來了。
林文突然一吼，他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開了槍，但因為第一次拿真槍，所以...所以握槍的姿勢也很不對。
這一槍開的突然，命中的也很突然。
看向林文的褲子，衣服破了個指頭大的洞。
「我，這個，那個，我不小心的。」大衛馬上對林文訕笑著說道。
這兩天發生的事讓他對自己這個便宜老爹徹底改觀，就現在這個情況來看，自己的這個便宜老爹妥妥的是個超級賽博朋克啊！
「呼——」
林文深呼吸一口氣，走上前，將大衛的手槍奪過，然後放在了桌上。
「我和葛洛莉亞已經談過了，她退讓了一步。」
「我能安裝義體了？」大衛欣喜的說道。
林文搖了搖頭，開口道：「不，你想多了，你還是得去上學。」
「不過她同意晚上我帶你出去，帶你見一見夜之城的夜晚，如果你確定你還想走這條路的話，葛洛莉亞是不會阻攔你的。」
「但你覺得就你現在這樣...你能適應得了嗎？」
「走個夜路都會害怕的，臭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