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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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形容何必動的身法,就像沒有人能形容風的速度一樣。
一剎之間,何必動后發先至,五指成勾抓住了其中一個殺手的肩井穴。
這個殺手就是之前中了何必動一腳的那個殺手,在出手的時候因為胸口的疼痛本能的慢了一點。
這這簡直不能算破綻,就像一張綿密的漁網中的一個細小的節點斷了而已。
但何必動依然抓住了這一點,拿住了那個殺手的肩井穴。
肩井穴被拿,殺手的半邊身體瞬間動彈不得,何必動乘勢將他的身體帶偏,正好撞上一旁的殺手。
殺手們為了致何必動於死地,本就毫無保留,這突如其來的一變讓殺手們根本措手不及。
連鎖反應之下,已有三人被自己人所傷,倒在了地上。
而何必動已乘著這個時間掠出了包圍。
剩餘的四人反應也很快,眼見事不可為,丟下自己的同伴,頭也不回的衝出門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何必動本想追的,但一想到樓上還有人等待自己的援救,只好放棄。
再反觀倒在地上的三人,他們已經咽了氣。不是死於何必動之手,而是死於藏在他們口腔中的毒囊。
天殺的殺手每一個都是視死如歸的死士,即使以何必動的身手也只能抓到他們的屍體,而抓不到活口。
何必動又一次體會到了這個組織的可怕之處,如果可以真想一輩子不與之為敵,可惜沒有如果,何必動與他們之間的戰鬥肯定還會理由下去。
回看躲在三樓的趙三,此時他已呆立在原地,以他的本事實在無法理解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到何必動如幽靈般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才怕的癱倒在地上。
何必動站在趙三面前,折斷了背上的箭桿,箭頭仍留在體內,因為害怕有倒刺。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如果不是何必動手下留情放了趙三一馬,他的背上也不會中這一箭。
但若不是趙三射出的那一箭,何必動又怎麼能克敵制勝?
如果真的一直拖下去,糟糕的一定是何必動。
這究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還是邪惡抵不過正義?
也許更有可能是因為何必動就是那種能將危機轉化成助力的人。
無論如何結果都已經很明顯了,何必動勝,殺手敗。
於是趙三這個處事圓滑的小混混立馬就投降了。
「大俠饒命,小人也是逼不得已。」
何必動不答,只是用在黑夜中也如同兩道閃電般的目光盯著趙三。
趙三更是驚慌,磕頭如搗蒜,說道:「小人上有七十的老母,下有五歲的幼童,還有終日卧病在床的老父,如果不這麼做根本養活不了家人啊!」
哭聲聲嘶力竭,涕淚橫流,就算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也該有所觸動。
何必動只是冷冷地說道:「你是什麼人?」
趙三道:「小人趙三,乃是幫中的一名頭目。」
何必動一指地上躺著的幫眾道:「那這些人呢?」
趙三回道:「是小人的手下。」
何必動又道:「要我放過你也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
趙三喜道:「大俠請問,別說是一個,就是十個一百個小人也一定知無不言。」
何必動問道:「就一個,你家幫主現在何處?」
「這……」趙三一怔,愣愣地說不出。
何必動眼睛一瞪,
眼中凶光乍現,喝道:「你都快死了,還想為別人擔心?」
趙三一咬牙心想:「若是這絕世的凶人找到幫主,那彭田壽哪還有命在?若是不說死的就是自己。」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混幫會的本就是為了求利,能有多少義氣之輩?
於是趙三躊躇地說道:「平時這個時候幫主都會去自己的秘密莊園休息,我也不知道在哪兒?」
何必動刀子一般的目光一刺,趙三急忙說道:「但是今日不同,不知為何彭幫主仍在幫中。」
何必動問道:「在什麼地方?」
趙三道:「就在城西曲靖巷的深處。」
何必動點了點頭,說道:「你再幫我做件事。」
「啊?」
「你有意見?」
「沒,沒,大人請吩咐。」趙三連忙說道,生怕晚了一步自己的腦袋就搬家了。
何必動道:「這三樓的女子,你替我照顧一會兒,等我事辦完了,就回來帶走她們。」
趙三應道:「行,行。」
何必動道:「別耍花樣,要是讓我知道了,下場你可以自己想象。」
說著便隨手將手邊的欄杆捏了個粉碎,趙三哪裡還敢反對連忙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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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趙三,何必動也算可以暫時從中抽身。料想只要自己一天沒出事,那欺軟怕硬的狗東西就一天不敢對虜來的女子怎麼樣。
只是……狗雜種去哪兒了?
當何必動解決完一切,去到聽雨樓后時狗雜種已經完全沒有了人影。
也不知道他究竟遇到了什麼。
何必動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刻向城西趕去,也許這一切的疑問都能在清河幫的幫會中得到解答。
說實在的,何必動背上的傷口並不好受,稍微一動就會有一種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傷口剛剛凝結的那會兒,一動,那種傷口重新撕裂的感覺簡直叫人慾仙欲死。
但何必動依然毫無保留地狂奔著。
兵貴神速,何必動不知道那些逃走的殺手會去到何處,但他知道一定得乘著那清河幫的幫主還未逃走前捉住他。
冷風迎面吹過,何必動可以不讓風阻礙自己前進,卻不能阻止風帶走他身體的溫度。
背後的血液凝結,將後背和衣服完全粘在一起,每次一動何必動就會有一種變扭的感覺。
曲靖巷就在濟州城的城南,如果要說的話這裡也算比較繁華的地帶。
一般濟州城的車行,牙行,當鋪之類都會在濟州城的城南。
何必動白日里也曾路過幾次,但是晚上去到這裡還是第一次。
本來還擔心自己會不會找不到地方,結果沒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
在漆黑的夜晚,那如白晝般亮著的長燈,豈非就是指路的燈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