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美女社團
九月陽光燦爛，但照在皮膚上已無灼痛感。眾多穿著迷彩服的方陣，佔滿了校園的廣場和道路，口號聲和號令聲震蕩不已。
「你這不是向左看，你這是斜眼子。懂不懂什麼是向左看？」教官手中的喇叭和教官一起對我嘶吼著。
左前方的女生身材太好了，前凸后翹的，風姿火辣，生生把英氣逼人的軍訓服，穿出了制服誘惑的感覺。子曰：非禮勿視。我也不想看的，可是我忍不住啊！
「落枕了。」我艱難地扯了個謊，學前班老師、小學老師、初中老師、高中老師，他們在我腦海中站成一排，對不起了老師們，我辜負了你們對我的敦敦教誨。
「明天不許再落枕！」教官的氣消了大半，語氣依然堅定。他知道自己錯了，但又不好承認。
「好！」我鬆了一口氣，撒謊真管用！
再次向左看的時候，我瞥到了溫柔女生、神氣女生，還有惡魔，對，就是惡魔——衣撐女生！
他們朝我這邊看著，指指點點的。溫柔女生和神氣女生笑意盈盈，她們當初騙了我，還有臉笑！我真想衝上去錘她們一頓，此時，我倒希望我祖上就是殺豬的，這樣我就能靠著遺傳來的勇氣，拿著祖傳的殺豬刀，殺了她們。
再看看衣撐女生，她一臉肅殺。完蛋，估計是來找我算賬的。我心裡這樣想著，隨後不由自主地拔腿就跑。
「哎，那個斜眼子的，你往哪跑？」教官氣哼哼地罵到：「讓你往前看，你不看，讓你向右看，你倒向右跑了！落枕影響智商嗎？」
在教官如雷霆炸裂般的怒吼中，我猛然清醒過來。由於接連受到巨大恐嚇，體內分泌的甲狀腺劇增，我雙腿一軟，跪了下來。哇，好白的一雙腿，再往上看，是一張女生驚懼的俏臉。只可惜我手裡沒有捧著花。
教官抓著我的衣領，把我從柏油馬路上提溜起來。教官的個子很高，迷彩服衣領包住了我的半個頭，只有腳尖著地：「我問你，落枕是不是影響智商？」他像是數數般，一個字一個字地問到。
我愣愣地看了看他，教官的表情沒變，顯然他還在等我的回復：「不，落枕影響聽力！」
近處的男生哈哈大笑起來。
我看了眼還愣在原地的女生，她如水的眸子中霧氣氤氳。我趕忙解釋到：「我剛才是腿軟，不是向你求婚的，不好意思哈，讓你失望了。」
她輕蔑地看了我一眼，隨後毫不留戀地走開了。她好像拒絕了我，都怪教練，衣領遮掩了我一半的容顏，也遮擋了我一半的帥氣，要是有下次，我這盛世容顏定能使她投懷送抱！
「聽力不好是吧，體力應該還可以吧？從這個馬路牙子跑到那個馬路牙子，來回跑不要停！」教官促狹地看著我。
這個馬路也就五六米寬，我來回跑著，還沒覺得累的時候，就已經感覺頭暈。路過的學長們，無不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我。我好像成了在跑輪里奔跑的倉鼠。
溫柔女生、神氣女生、衣撐女生都在喜盈盈地看著我，特別是衣撐女生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來她應該不會再找我算賬了吧，我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了？
休息的時候，我自顧自地坐在馬路牙子上。我低著頭看著地面，突然三雙腳出現在我面前。左邊的腳上穿著一雙白色平板鞋，中間的腳如玉般白皙溫潤，腳趾上塗著清亮的指甲油，右邊的腳略次於中間那雙腳，卻也別有一番風情。我懶得抬頭，只是盯著三雙腳看，
咦，奇怪，怎麼它們不動呢？抬頭一看，三張笑得各有深意的臉映入我眼帘，而背景是素雅的藍天白雲。
「怎麼，看到我們也不打個招呼？」神氣女生質問到。
「沒，沒看見。」想起入學第一天的事，我有點尷尬，畢竟自己被騙得像個傻瓜，還有，還有衣撐女生不可描述的胸懷。
「落枕還影響視力？」溫柔女生還是樂呵呵的樣子。
「嗯啊！」我含糊其辭地打著馬虎眼。
「你剛才跑什麼？」衣撐女孩竟然主動同我說話，怎麼沒點羞恥心？要是在古代，她要麼自殺，要麼就得嫁給我了。
「嗯~我……」我有點緊張，無言以對。
「是不是怕林芮找你算賬。」溫柔女生一把撤下我的遮羞布，笑容里明顯多了些調侃的意味。
「對呀，那衣撐打人太他媽疼了！」雖然有些尷尬，但是總比被人誤以為是腦子有毛病要好吧。
「我們今天來，是為了誠摯地邀請你加入我們文藝部的。」溫柔女生恢復往常的笑容，那樣子好像認定我不會拒絕。
「我啥都不會。」我回答的乾脆，一想到被她們當傻子耍，我就想逃。說實話看在她們這麼漂亮的份上，我早就原諒她們了。哎，長得美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呀。
「你可以唱歌呀！」溫柔女生反而一本正經地說，但轉瞬就憋不住地笑了。我又想起了自己難聽的歌唱聲。
「也可以幫忙幹活！」衣撐女生表情十分嚴肅，目光卻落向旁邊的一顆松樹上。難道看螞蟻上樹，都比看我有意思？我心裡忿忿的。但我轉念一想，可能是她的羞恥心被激發了吧。
「不要說實話。」神氣女生看看衣撐女生，又毫不在意地看看我。
這三個女生是吃定我了？給點面子好不好，我可是堂堂男子漢，豈能被你們羞辱一番后，又任你們擺布？
「軍休結束后，到3號樓4樓文藝部報名。」溫柔女生說完話后，又對我嫣然一笑，空氣中瀰漫著甜甜的味道，白雲化身為粉嫩的棉花糖，柔軟而多情地浮動。這是戀愛的氛圍！
「好。」我咽了咽口水，乖乖地點著頭。早已將什麼骨氣呀，士可殺不可辱之類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她們終於轉過身走了，走得風輕雲淡，好似完成了什麼重大的任務后頗為放鬆，我竟如此重要嗎？
室友們湊過來，一個個賊頭賊腦地：「中間那個叫什麼名字？」
我一呆：「不知道。」
「咦，我說你還真小氣，我們不打中間女生的主意了，另外兩個讓給兄弟們吧。她倆叫啥？」虛虛先是一臉的不滿，旋即又轉為一臉的諂媚。
「叫什麼來著……不知道。」我思索了一下，還是沒能想起來。
「你這傢伙吃獨食！」管子有些氣惱。
「難道你們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好色會惹來殺身之禍，會誤了你們的前程的。此等下地獄的事還是由我來吧，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阿彌陀佛。」我裝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滾，是兄弟就帶我們一起下地獄！」虛虛鍥而不捨。
「是真的不知道呀！」看到他們一臉渴望的樣子，我鄭重地說到。
「鴨子毛，你去跑步去吧。」馬老二嘿嘿地笑著。
「我……」
「去跑步！」
「我……」
「去跑步！」
……
這幫室友絲毫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看來他們已經被色慾沖昏了頭，絲毫不可理喻。
「喂，你看著她們的時候，是不是咽了口口水？」一個臉龐有些黑的男生向這邊挪了挪。
「沒，我只是吐了，但沒好意思吐出來，只好又咽了下去。」我微微慌亂地狡辯著。
「咦~」室友們嫌棄地看著我，一臉虛假。那個黑臉龐的男生卻笑了起來。
室友們都沒有加入任何社團，只有我加入了文藝社團。剛進入社團的時候，我頗感新鮮，猶如榮耀加身，喜不自勝。室友們，還是忍著我一臉臭屁的得意勁，殷勤地問我那三個美女的情況。除了這三個美女，虛虛卻目光長遠地，向我打聽文藝部其他美女的情況。畢竟長得帥的人，自信而且胃口也大。
一段時間過後，我卻發覺在社團里很枯燥，除了看社團里的美女還是看社團里的美女，看得我都有些審美疲勞了。因此再有社團里的美女讓我幫忙幹活的時候，我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殷勤。
但有個人卻除外，縱然時光流逝，她的臉我已經看了無數遍，可是她還是那麼美，一如初見。她還是那麼清麗脫俗，眉目溫潤，即使生氣的樣子，都美得如花似畫。
一天下午，衣撐女生來到文藝部。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有點怕怕的。我想起小時候看的《五福星》里施咒的情節。我在心中施咒，並默默念叨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蔣芷伊呢？」她問我，我假裝她沒看見我，就沒吭聲。
「落枕還沒好？」她踢了我一腳，怪疼的，咒語果然都是騙人的。
「社長出去了。」我怯怯地說著。她不是文藝社團的，這是我此生第三次看到她。見三次挨兩次，這個人真晦氣！
「你不會是來找我算賬的吧？」我內心怕怕的。她冷冷地看著我打掃衛生。今晚將有一場校園歌手大賽的選撥賽。
「對呀，看來落枕果然影響智商呀！」她有些恨恨地說。
「沒有，沒有，落枕早好了。」我有點莫名其妙，不知她怎麼突然就變了臉色。再一想，我突然明白，我這是惹禍上身呀！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知道我這還能活著不。
在我做著逃命的打算時，她卻沒有動手：「你還挺聽話的，是不是天生的勞碌命。」
她圓潤的大眼睛似笑非笑，似調侃又似嘲笑般地直直地盯著我看。
「那天你走後，我們都要笑死了，從一開始就是騙你的。」貌似我認真聽講的樣子，激起了她高昂的興緻：「本來呢，我們宿舍要搬到樓上的，但是這麼多行李搬上去實在太累了，我們宿舍六個人都不想搬，就那麼拖著。正好那天是最後搬離期限，蔣芷伊和溫莉莉就想著出去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傻瓜。」
說到這裡，她的笑意更加盎然。
「欺負人！」我假裝有點生氣。真要生美女的氣，還是有點困難的，特別是對於我這樣不太善於交際的屌絲。
「怎麼樣？生氣吧，傻瓜？」她好像還是沒有解恨呀，女人呀還真是記仇。
「嗯，生氣。」我裝得十分假，可能這也是讓她不解恨的原因吧。但是我的恐懼卻是真的，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又對著我發泄。
「對了，你們為啥要搬宿舍？」雖然我明知，什麼搬宿舍給大一男生住的話，完全是狗屁，但我還是忍不住尋根問底的衝動。
「蔣芷伊！」林芮突然喊著。什麼嘛，看見蔣芷伊后，她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
她們嘻嘻哈哈地聊了些什麼，我也不大感興趣，就沒有仔細聽，只是和新社員一起打掃衛生。
林芮走近在門口擦桌子的我時，看了看我，這算是臨走時跟我打聲招呼吧。
「喂，你們為啥要搬宿舍？」看著就要走的她，我慌忙問到。
「下次再告訴你。」她滿不在意地說到，連目光都已離我而去。
什麼玩意，「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說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