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難道是傀儡術?
根據文件的描述,海聯幫集結了一批醫學瘋子,秘密開展著科學界不願踏足的實驗,包括克隆人、基因嫁接、人體傳染病研究等一系列旨在創造殺傷性武器的實驗,甚至用到了真人實驗。後面的圖片,血腥而詭異。例如2004年9月在某島發現的一處海聯幫秘密基地,發掘出多達4000餘人的人體殘骸,經過dna檢測和失蹤人口對比,確定了其中2000餘人的真實身份。為了防止引發國家級的動蕩,該消息被發現國和聯合國某相關機構直接封殺,現場圖片、信息分別保管於五大常任理事國國家檔案中。
在現場發現的病毒實驗室中,有多種高危實驗的相關數據。還有一些未知的,人為培養的細菌,其中有幾種,看起來和這次醫院患者外在癥狀有相同的地方。更關鍵的是,在這份更新於2023年11月19日的絕密檔案中,表示海聯邦的部分實驗室或者還在運行過程中,這個恐怖的幫派依舊存在,全球各政府需要在聯合國的撮合下繼續打擊海聯幫的殘餘勢力等等。
下面的一份文件引起了劉皓天的注意。這是一份來自北地國bgk特工組織(博格克)的報告,一個隱藏在塔國海聯邦分會的地下特工傳來一條消息,從2015年1月開始,海聯邦從一個代號為t的島嶼進口了不少的貨物,但是具體類別卻沒有標明出來。之前據某小報記者報道這個島嶼上某一個村子發現了一種神秘的細菌,傳播很快,整個村莊所有的人幾乎在一個禮拜全部去世。由於事發機密,發生國政府封鎖所有消息,只是安排了國內軍醫進行消殺。不過依舊有一個年輕人僥倖逃脫了這場瘟疫,並加入了海聯幫奧國分會,提供了這個消息。海聯幫希望通過研究這種病毒併發揮其威力,製成威力巨大的武器,藉以訛詐全球。
這樣的信息,無論如何都不能流傳出去。畢竟,距離聯合國旗下各國政府號稱的已經全部肅清海聯幫的信息,已經過去了十多年,雖然國家層面依舊有相應的機構在開展追查並剿滅的工作,但是現在這些信息一旦透露出去,對人類而言,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秘密是什麼?對於身處相對和平的人們而言,並不是最為重要的。保持全球的穩定發展,確保每個人的相對自由和平等,遠勝於將這些信息公佈於眾。最大的真相,就是讓所有的人,或者說絕大多數的人,生活在甜蜜的生活之中,有家人,有夢想,有追求,有愛情,有希望!黑暗的地界,留給極少數的不能露面的戰士去處理吧!
他訕然一笑,用手捏了捏胸前掛著的平安符,那是妻子去布達拉宮一步一拜的求來的。雖然他並不相信,但是是愛人的一片心意。「如果真是海聯幫乾的,他們應該是在向人類宣戰了。我不能退縮!」他暗暗給自己打著氣,他知道,憑藉自己一個小小的警察,能做什麼?但是,行動總比坐以待斃的好吧。
離開機密檔案室,已臨近中午。天陰沉沉的,沒有陽光,整座城市彷彿被一層看不見的霧氣遮擋著。這兩天太累,不僅僅是身體,更是心,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中午簡單吃了點東西,在辦公室把行軍床搬出來,和衣而眠。
再說張抗,白天忙完后,晚上又去看望了下謝小靜,她還沒有醒過來,醫生說病情很嚴重,用了各種抗生素,上了呼吸機,但是肺部受損較為嚴重,體溫一直徘徊在37.3到39.3之間。這兩天醫院事情也多,院長被殺和文亮失蹤一事,讓整個醫院萌生了各種論調,人人好像目睹一樣,說的還有鼻子有眼的,雖然張抗已通過劉皓天知道了文亮的去處,但是晚上發生的幾名警察殉職一事,也讓他心有餘悸,本來他最開始也是被安排保護文亮的的,後來劉皓天臨時安排他繼續去找信息,否則,躺在那裡的屍體,可能就是他了。
胡亂吃了點東西,整理了這兩天的一些線索,他反覆想著所有發生的事,但不管如何去想,這幾件事,看似沒有關聯又好像有根線隱隱的牽著在,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時鐘敲了14下,又靜寂了下來。他終於也撐不住了,趴在醫院的休息室眯著了。
「叮叮叮……」鬧鈴聲把他吵醒了,他張開眼,滿臉不悅的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劉皓天的電話,「老大,什麼事啊?我這幾天天天連軸轉的,剛躺下不久……」
「我去你的,張抗,趕緊給老子過來,有重大發現。」劉皓天急促的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發現?」
「你來了再說,我在辦公室里,趕緊的,麻溜兒的。」
「行吧,20分鐘。」張抗掛了電話,叫了輛計程車,朝警察局奔去。
兩人見了面,也不寒暄,劉皓天帶著張抗直接朝停屍房走去,張抗雖然一臉懵但看到劉皓天一臉的嚴肅相,又覺得不好打聽,只能緊跟著。
三具屍體,擺在張抗的面前,是頭天晚上襲擊警察局的三個怪物,但奇怪的是,三具屍體都用拇指粗的鏈子綁著在,「這,這是幾個意思?怕詐屍?」張抗差點憋不住要笑出聲來。
劉皓天搖搖頭,翻開其中一具屍體的耳朵,指著那根銀絲線,問道:「你認識這個東西嗎?我知道你相信玄學,而我其實不信。」
「這是,傀儡術?」
「嗯?什麼意思?」
「就是利用極細的線連接傀儡,通過手指的運動來操縱木偶的一種周朝技術。不對啊,你不是不信這些東西的么?會不會是現在……」
話還沒說完,只見劉皓天戴好橡皮手套,向掰核桃一樣將屍體的頭顱掰開,裡面的的腦髓已經凝結,但是當中卻有十多根銀線交織在一起,分別連著大腦、小腦和腦幹,其中有幾根銀線束在一起,直接埋進了腦核部分。雖然面對的是幾具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特徵的屍體,但是張抗依舊感到一陣噁心,差點把頭天的晚飯也吐了出來,乾嘔了好幾次,終於忍住了。
「你還覺得只是偶然粘著的么?」
張抗別過臉,掐了掐人中,好像舒服了點,他大口呼吸了幾下空氣,咽了下口水,緩緩說道:「傀儡師,最著名的是《列子?湯問?偃師》里向周穆王獻藝的偃師,他利用皮革、木頭、樹脂、漆和白堊、黑炭、丹砂、青雘之類的顏料湊合而成的傀儡,也就是木偶,表演了一幕惟妙惟肖的才藝,讓魯班和墨翟都噤若寒蟬。西漢的張良曾得《太公兵法》並在淮陽學藝,後來在博浪沙就是利用學習的傀儡術操縱傀儡刺殺秦始皇。在劉邦即位后,張良看出呂后心狠手辣,不得已利用傀儡術助其子登基成為皇帝,而後激流勇退,研習黃老之道,晚年隨赤松子云游四海,傀儡之術便再無影蹤,後人也只習得皮毛,不得精髓。相傳張良著有《梁山記憶》一書,只是後人無緣得見啊。」
「有這麼神?」
「哎呀,真有這麼神的。據說,三國初期有盜墓的曾經在張良隱居的地方,找到了《梁山記憶》的殘卷。後來被某個大軍事家借鑒了,結果他死了后,又失傳了。」
「你是說,諸葛亮?」
「孺子可教也!哈哈!」張抗得意的眨巴眨巴眼睛。
「去你的。談正事,談正事,」劉皓天假裝虎著臉,「這樣,這件事,你幫我保密。你去一趟鄂東醫科大的學生處,幫我調查一個叫杜奚的學生,這是文亮提出的一個疑點。」
聽到文亮的文字,張抗有點反感,「他是犯罪嫌疑人,你還真信他的話?很多嫌疑人,為了擺脫嫌疑,延長被審理的時間,總是會找一些理由或者一些看似合理的邏輯事件,來混淆視聽。」
「我知道,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文亮是清白的,他應該可以幫到我們。」
「哇,我說老大,你,你別意氣用事!」
「你知道,文亮和王鵬是同窗嗎?」
「……」沉默,驚愕!
「你相信我就可以了。」劉皓天對於張抗的這個表情,早已經有了準備,他也很滿意的拍拍張抗的肩膀。
兩人又詳細的商量了下對策,然後就分開了。
劉皓天望著張抗的背影,心中無限感慨,十幾年來,他的眼前走過了無數的小兄弟,有幾個戰友永遠的定格在那漸漸模糊的背影,他不知道將張抗拖進來最終會怎麼樣,希望大家能逃過這一劫吧。
大男人感性起來,來的快去的也快。劉皓天朝自己的座駕走去,他要去橋頭的「中華早餐店」吃早餐,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在那裡見到他最重要的線人—鄧桐,一個羅里吧嗦長得胖胖但卻極其熱心快腸的傢伙,他是鄂冬市地下信息的最大來源者之一,講義氣且膽大心細,唯一的缺點就是,你只用隨便開一個話題的頭,他可以喋喋不休的從你的任何話題轉到人性的跌宕起伏再轉到歷史的更迭再到宇宙的演變再到宏觀微觀經濟的變化最後再到黑格爾哲學尼採的學說到馬克思的唯物主義,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也不知道你能聽到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但會有想拿個502膠粘住他嘴巴的衝動。不過,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幫了警察局很多忙。
劉皓天開啟車鎖,打開車門,正準備鑽進去,旁邊停著的一輛黑色紅旗車車門打開,一個戴著黑框眼鏡、圍著灰色圍巾,頭髮梳的油亮的年輕男人微笑著鑽了出來,他取下皮手套,禮貌伸出右手,「你好,是劉皓天劉警官吧?」
劉皓天瞪圓了眼睛,能把車開進公安局停著的,絕對不是普通人,那麼,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