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戀

暗戀一個女生很久了，我卻從來沒跟所有人說過，因為自卑。她叫林心雨，長得很可愛，讓人看了有一種保護欲。

「在寫什麼呢，讓我看看。」

「沒什麼。」我趕緊用雙手壓住那張寫著「林心雨，我喜歡你」的紙條。

「給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我平時一直喜歡找機會跟她說話，也算是玩的比較好的朋友了，但這次好像是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是我的前桌。

「到底給不給看！」

「不給！」我小聲抗議。

「算了，我本來也不想看。」林心雨沒了興緻。不過，就在我剛放鬆警惕時，她一個轉身就扯走了那個紙條。

然後——她的臉瞬間紅的像個熟透的桃子。然後更倒霉的是她同桌也湊過去看了。

「吁——程羽喜歡林心雨啊！」林心雨的同桌在班裡喊了一嗓子，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

「吁……」一些學生跟著起鬨。我的臉已經紅的不像樣子，低著頭不敢看她。我寫個紙條就是自己看看，從沒想過跟她表白。

我在班裡就是屌絲，一窮二白，不會打架，在學校也沒什麼實力。但是林心雨呢，跟另一個女生並列為我們班的班花。她們同樣是美女，但她的雙眼更靈動有神，一張小嘴巴很是小巧，尤其是噘嘴時很是可愛，讓人看見就有一種保護慾望。這樣說吧，如果把女生分為幾個類型，那她就屬於那種可愛型。

班裡的起鬨聲有一大半都是嘲笑，畢竟在他們看來，我根本不配。對，本來就不配。

很快，吵的聲音就變小了。老師走進了教室。「上課了，在樓道就聽見你們吵吵。」然後，就在課堂上開始了「個人秀」。

漸漸的，我也漸漸沒有那麼臉紅了。「哎，真沒想到，你喜歡林心雨啊。」

「去尼瑪的，關你什麼事，趕緊滾，別打擾我。」同桌這時候小聲諷刺我，我氣不過立刻罵了回去。

「什麼玩意，就你這樣的，也配喜歡人家啊，你知不知道九班班霸在追她啊。」

九班班霸我當然知道，劉飛。個子高，家裡好像也有錢，還有幾個小弟。我有些害怕，害怕他知道后打我，我不會打架，一個人也沒有。而且我聽說，劉飛在我們班裡還有個小弟，還一直跟我過不去。想到這，我更加擔心了，從來沒跟人打過架，我害怕打架，因為就算告訴老師也沒用。老師只會問你「他為什麼打就你不打別人？」「你不惹他他怎麼會打你？」然後，就會把我們都體罰一頓。這也就導致了我們那的校園欺凌特別嚴重，幾乎每個學校都有班霸，校霸。

心裡很煩躁，我沒再跟同桌鬥嘴，滿腦子都想的是這件事，老師的課我也沒聽進去。同桌看我不理他，也就只得悻悻地拿了本言情小說看。大概是他跟我是一類人吧。不，他更自卑，一個班級里他只能跟我說的來。他平時模樣髒亂，儘管剪的短髮看起來卻是一撮一撮，一雙渾濁的眼珠讓人看了很不舒服，嘴巴耷拉著。十幾歲的年紀卻有著四五十歲的成熟。也不是，他比我們都大，才上高一就已經大我們三四歲了。但你要是以為他平時很成熟，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平時也很膽小怕事，跟別人問話都支支吾吾的，也就跟我混熟了一天鬥嘴。

就這樣，一節課很快就下了。

「對不起啊，那是我開玩笑瞎寫的，你可別當真啊。」我在後面用筆輕輕碰了她幾下。

「切，好像誰稀罕你似的。」林心雨好像有點生氣了，氣鼓鼓地也不回頭。

「好吧。」

果然，到下午我的麻煩就來了。下午晚飯時，我剛打完飯，找了個座位。然後平時總針對我的王龍按耐不住了。「吆，你喜歡林心雨啊。」

「沒有，他們瞎說的。」我不想惹王龍，因為他就是劉飛的小弟。

「怎麼了，都寫情書了，敢喜歡不敢承認啊！」

我不想再多說話，就坐著吃起了飯。

「什麼玩意，也敢喜歡林心雨啊。告訴你，我中午就告訴飛哥了，飛哥說了，讓你明天中午放學在校門口等著。」王龍扔下幾句話，甩了甩自認為很帥的頭髮，就轉身離開了。

我知道劉飛可能要找我，但我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找我。我只是寫了個紙條，就要被找事。

我們這邊普高高一高二都是一個星期一放，星期五下午到星期天下午。高一下學期剛分了文理科，我在理科班。我們高一一共有十六個班級，我在五班，平時成績就屬於班裡二十幾。林心雨就屬於班裡前五名，成績好，人緣也好。

到了第二天下午，放學了。看著同學們一個個走出教室，我的心還是很慌的，就一直做題，然後故意收拾東西收拾的很慢，因為要消磨時間。

「趕緊走，不走幹啥呢，你鎖門啊。」值日生看我一直磨蹭不耐煩了。

「行行行。」他娘的，打發個時間都不行了，我有點生氣，背著手包就走出去。不過我還是不敢出校門，就去廁所待了一會，看了看差不多有半個多點了，才出來。

剛走到校門，沒看到劉飛，心裡還有點高興。結果再往出一走，劉飛就帶了兩個小狗腿走了過來。

「喂！過來。」劉飛抄我招了招手，那手勢就像招呼小弟一樣。

很害怕，但我不敢跑，就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怎麼了，叫你在這等我，你不過來還走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不是。」

「那是什麼意思啊？」劉飛不屑地問我。

「我忘了。」

「草，忘了。」點了跟煙，劉飛揚了揚頭。「聽說你很能耐啊，給林心雨寫情書啊，你知不知道她是我馬子啊？」看著我，劉飛突然踹了我一腳。

劉飛沒多少力氣，這一腳並不疼，但丟臉。旁邊有很多學生，很多都好奇地圍過來看熱鬧。我們穿的校服褲子是黑的，這一腳溜了一個明顯的腳印。

我握緊了拳頭，但想了想，還是不敢動手。因為他今天帶了兩個小弟，我根本打不過，打的話可能還要丟更大的臉。

「以後離林心雨遠點，少往她跟前走，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忍住眼淚，心裡感覺特別難受。

「還握著拳頭呢，是想打大飛哥嗎？」旁邊一個小弟，也就是一直針對我的王龍，此時又忍不住找事。

「沒有。」腿抖得厲害，最後我還是慫了。

「切，傻比玩意，打他都不敢還手。」另一個小弟也忍不住嘲笑。

「沒意思，走了走了。」劉飛不屑地看了看我，帶著兩個小弟離開了。

看了看周圍的同學，我臉紅的厲害，只覺得很丟人，剛才看到我被打的好像也有我們班的同學，心裡很擔心那同學告訴林心雨，那樣就更丟人了。很憋屈，我拍了拍褲子上的腳印，趕緊往人少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