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探險隊

序章 探險隊

探險隊expeditions

時間:2006年,6月6日

地點:克烈布且城群附近

老楊點了一支煙,放在嘴裡含著,不斷有刺激和滿足的氣息在口鼻之間瀰漫,老楊兩指銜著煙炳拿出,呼出一口氣,看它消失在烏雲密布的天空。

老楊今年45歲,有一個孩子,妻子因為受不了他早出晚歸的工作和他離婚,孩子留給了老楊,十幾年裡,老楊又當爹又當媽,除了本職工作還要去賺外快,總算是供孩子到高中。卻又不知道如何面對接下來的技中和大學,不過還好他接到了這一份工作,只要幹完這一單,就能供到孩子畢業吧。

天空總是霧蒙蒙的,自從老楊進入社會開始工作,離開城市后,這幅樣貌的天空就成了經常見到的模樣,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人類悲痛的歷史,雖然偶爾也有放晴的時候。

「戰爭……」老楊出神的望著天空,嘴裡擠出兩字,聲音很小,只有路過的風才能聽到吧。

老楊想起了自己的老父親,那是參加過戰爭的老兵,在自己所在的城市裡也算是個名人,只是得了老年痴獃,總是喜歡罵人,見了誰都罵。

在父親還清醒的時候,他經常給老楊講述戰爭時期的事,有多慘烈多慘烈,住的條件有多差,只是每當被問起,你為什麼沒有被作為一個英雄被表彰時,他都會沉默許久,然後說一句:「當年我們打的世界大戰,沒有任何一個人是英雄。」

現在,戰爭結束了,整個世界滿目瘡痍,輻射和盲質滿世界都是,天氣古怪的就像隔壁手腳不靈敏王太太的餃子一樣,不咬開皮永遠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倖存的人們,在受到污染少的地方,把戰時的堡壘和基地修復,加固,把曾經用于軍事的發電站用於民用,然後在將其作為地基,在這暖爐上搭建城市,名為「擎共之台」。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比地面高起的城市,能有效避免地表上淤積的盲質,下面的地基能發電,也能為整座城市供暖,天空有專門的凈化設施來調節天氣,並且使得大部分時間都是藍天白天,唯一的問題就是,和平時代,人口開始增長,而能用的地面,就那麼點。

昂派迪合眾國是第一個提出解決方案的,在城市之上,繼續往上建造。

這個名叫階梯城市的方案立即被其他國家效仿,晨曦也是一樣,不過不同於昂派迪那高層只有有錢人才能住,而低層就是平民窟曬不上太陽,甚至被水淹了的情況不同,我國採用的網裝結構來構造第二層,能使太陽射入下層,再加上太陽燈。雖然只有幾個大城市有第二層,不過據說上下層的房價都差不多。

老楊相信晨曦會越來越好的,因為每個晨曦人都這麼想。

有人來了,四個人,兩男兩女。

其中兩女有著眼熟的東方面孔,還有兩人都是明顯的歐洲人樣貌。

老楊掐掉煙,然後收進包里,這個過程中他盯著煙好幾次,因為他有些不確定煙到底滅了沒,以前那總是用來滅煙的、長滿老繭的食指沒有都感覺到「燙」這個熟悉的感覺。

外國煙,不帶勁。

「嘿!你好!」外國小伙朝老楊打招呼,他看上去很年輕,手上還戴著腕釧這種只有未成年才有的東西,老楊小時候還沒有這個東西。

「你好哇,怎麼還沒把手上那破玩意取下來,你應該成年了吧?」老楊也回應到,他很喜歡充滿活力的年輕人。

「哦,當然,未成年人是禁止參加工作的,所以請放心吧。這個鐐銬沒有取下來是因為我害怕失去聯繫,而全世界最強的定位系統在它上面。」年輕人晃了晃手上的鐲子。

「好好好…你們的名單我都看過了。」老楊拿出平板,審視著幾人的樣貌和信息。

「安東,來自涅俄拉特主義共和國聯盟。」這是那位年輕人,他開心的點點頭表示確認。

「鳥子,來自奧特和帝國。」這是一位精幹的女人,大概30歲左右,只見她一個標準的鞠躬,說道:「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斯爾柏,來自昂派迪合眾國。」另一位男性,看上去很強壯,他伸出手和老楊握了一下,明明看他臉上挺乾淨,手上的老繭卻不比老楊少。

「簾珠,來自晨曦人民共和國,哇,首都燕京人。」最後一個年輕女生,大概二十幾歲戴著眼鏡,和自己一樣是晨曦人。

「額,嗨,你好吃了么…?」女生看上去有些怕生,老楊笑笑說道:「放心吃了。」

「最後我自己,老楊,也是晨曦人,你們的領隊。哦,我是錢塘人。」最後一句明顯是給簾珠說的。

簾珠羞澀的笑笑,表示理解。

「人齊了就出發,這可是個大單子。」老楊打開車門,進入副駕駛,斯爾柏進入主駕駛,剩下三人進入後座。

一輛五座的小型貨車,開動了,在城市的邊緣,慢慢向那個人類不可能生存的地方使去。

「楊先生,你是有很多年的拾荒經驗嗎。」斯爾柏朝老楊發問,聲音低沉而有力。

「那當然,不怕你們不信,我十歲就跟著我父親來城外了,哈哈哈哈」老楊自豪的炫耀著自己的經歷。

「好厲害…」後座的簾珠驚嘆道。

「怪不得會讓楊先生當領隊。」鳥子也贊同道。

「咳咳,這次的任務,不是一般的拾荒任務。」老楊滑動著平板,說道:「雖然一樣是發菲克發起的,但是除了我這樣的大老粗之外,還有你們科學家和雇傭兵。」

科學家是兩位女性,雇傭兵是兩位男性,那小夥子才18歲怎麼就當起雇傭兵了呢?

「任務是調查語巢區域,並帶回來一些樣品,什麼都行,看什麼珍貴就帶什麼,不過照片和文字描述要齊全。」語巢,這個名字就連當拾荒者27年的老楊都沒聽過。

後座的兩位科學家已經開始討論了。

「語巢,你聽過這個名字嗎?」

「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聽起來像是一種叫語的生物的巢穴。」

「有傭兵保護我們,可能是很危險的生物。」

老楊覺得有些困了,便閉上眼睛,反正路還長,到了換班的時間那個老外會叫自己的。

老楊看見自己的兒子拿著錄取通知書,興高采烈地向自己跑來,老楊臉上樂開了花,皺紋都少了一圈,看上去年輕了十歲。

兒子跑到自己面前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狠狠地撞到老楊身上,疼的他直揉鼻子。

「楊先生?!楊先生你沒事吧?」

老楊的大腦這才逐漸清醒,看向窗外的景色。

「不好意思,我們的車被戰時遺留的絆索給拖住了,剛剛我也沒剎急。」斯爾柏在旁邊解釋到,老楊沒有回復,而是死死盯著外面的景象。

大大小小的坑洞彷彿是到了月球上一樣,目視所及之處沒有一顆樹木,天空依舊是陰沉沉的,氣氛十分詭異。

「稍等,我去清理絆索。」安東想下車,被老楊阻止了。

「這地方雖然我沒有來過,不過我去過類似的地方。」老楊指著那些坑洞「戰時遺留下的各種陷阱,地雷什麼的都在那裡,沒辦法再開車過去了,只能步行了。」

說罷,開始檢查身上衣服的氣密性,然後戴上頭盔。

「那步行豈不是也很危險?」有人疑問道。

「跟著我,就放心吧,保證你們不會掉一根毛。」老楊自信地回答道,他又想起以前父親帶自己來荒野上了,教他怎麼識別各種陷阱,那時他也說過同樣的話。

幾人穿戴好護具下車,在車廂里拿上必備的東西,在老楊的帶領下,向目的地進發。

「還有一半的路啊……」鳥子嘆了口氣,作為一個整天待在實驗室里的人,實在想象不到步行走車行駛兩小時的路程。

「大家加油,爭取天黑之前到達目的地。」老楊向眾人打氣,然後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

呼吸有些費勁,即使這防護服已經被改進過很多次,但是依然不如自帶的鼻子好用,簾珠就感覺自己是個感冒發燒的患者一樣,身體又重鼻子又堵塞。她拿出平板,想看看具體的位置。

「咦?」

怎麼回事?為什麼屏幕這麼暗?

簾珠打開亮度設置,明明亮度已經是最大了。

抬頭看向隊伍,四個人依舊是一字隊形向前進,並沒有什麼異常,簾珠再次低頭,屏幕又是暗了一點點。

「等等!」簾珠大喊道。

「怎麼了簾珠小妹?」

「你們,有沒有覺得,嗯,周圍變暗了?」

就在簾珠抬起頭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不只是自己的平板,就連周圍都變暗了許多。

「好像確實,不過問題不大,這裡的天氣一直都不太好。」老楊看了看天空,說道。

「不不不,不是天氣不好,是光線變暗了,所有的光都是!」簾珠急忙解釋道。

「什麼意思?」

鳥子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拿出一個手電筒點亮,照出的光亮果然暗了許多。

老楊發出疑問:「會不會只是電沒充好?」

「不會,至少這點我還是能確定的……」鳥子長嘆一口氣。

「從楊先生你睡著之後大概兩個小時,我們剛剛進入這片區域時,我就感覺到了不太對勁,因為我有一些眼部疾病,所以對光線比較敏感。」

「這樣啊,那你們知道是為什麼?」

簾珠在自己眼前比劃著:「我們之所以能看到東西,都是因為反射,光反射進了我們的眼睛,而現在我們看到的所有光都變暗了,說明反射進我們眼睛的光減少了。」

「是輻射嗎?」

「不,蓋革計數器沒反應。」

「我倒是感覺,自己眼前被蒙上了一層濾鏡,或許是空氣中有什麼物質,能阻擋光線的傳播吧。」鳥子說道:「不論是什麼,都是很危險的東西。」

老楊皺了皺眉頭,他從來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楊先生,請繼續帶路吧。」斯爾柏說道。

「哦哦好的。」老楊無奈,只好繼續帶路。

身後的幾人則開始討論起來。

「你們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嗎?」

幾人異口同聲回答沒有。

「怪不得給這麼多酬勞,可惡,早知道我就不為了研究所的經費而來了。」

「鳥子女士也是為了研究經費嗎?」

「是啊,因為課題太冷門,所以一直很緊張。」

老楊在聽完之前幾人的話后,就格外注意,眼睛瞪得老大。

「好像還真變暗了,該死,到底什麼情況。」老楊心裡有點發毛,這是一種直覺,源自他27年的拾荒工作。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老楊的視線里,從山坡上落下,無聲無息。

「不好!是蛛狼!」老楊大喊一聲,第一時間伸腿去踹。

那明明是狼,身形卻似蜘蛛一般的生物,以一個詭異扭曲的姿態躲過了老楊的踢擊,然後一口咬在老楊伸出去的腿上。

「哦,卧槽,快開槍。」少年安東立即給武器上膛,而旁邊的斯爾柏速度更勝一籌,掏出手槍就是三連發,命中蛛狼的腦袋和身體。

老楊抽出腿,淡定地站在原地。

「楊叔?沒事吧?」簾珠立馬上前查看:「還好沒有咬穿防護服,但是小腿應該有出血,要是傷到動脈就糟糕了。」

老楊拍拍自己的右腿,發出啪啪的聲音:「沒事,是假肢,問題不大。」

「咦,以前受的傷嗎?」

「是的,被住在城外的野蠻人陰了一手,還好我跑掉了。」

「真的驚險……」城外那些或許都已經不能稱為人了吧,長期處於輻射和暗質下,連同類都吃。

「人之初……」

老楊正在給自己的褲子上洒水來清洗,卻聽到這樣的聲音。

「類似的句子還有……」

「不可亂…歡聲笑語…迎難而上……」

「你在說什麼呢?老楊?」安東問到:「你這話翻譯不出來哎。」

「我沒有說,斯爾柏是你嗎?」

斯爾柏搖搖頭,也對,他聲音那麼低沉,這也聽著不像。

「人不學…不如物…歡聚一堂…迎新送舊…」這聲音斷斷續續,語氣普通,聽不出任何感情。「

「是…它在說!」鳥子突然一臉驚恐萬分的模樣。

「誰?」

「快!!開槍啊。」簾珠也喊到,手指的方向,居然是那蛛狼。

安東這次搶得先機,手中的卡尼自動步槍一整咆哮,隨著清脆的彈殼撞擊聲,那蛛狼沒了動靜,聲音也停止了。

一整沉默,幾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要怎麼辦?」老楊首先發問。

「到底在…到哪裡,我們的目的地,到底是哪裡…」這個來自奧特和的女人,看上去十分害怕,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我也不太清楚……語巢,我干這行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過。」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蛛狼是沒有發聲器官的。」簾珠在確認了這蛛狼徹底死亡后,開始翻弄屍體。

她提起狼嘴,讓眾人能看到嘴裡面。

「裡邊,看!這隻也一樣,沒有發生什麼二次變異之類的情況。」

「死了更噁心了……」鳥子一臉嫌棄。

「這裡很不妙,我們要繼續往前走嗎?」安東看上去也有點慫了。

「可是任務完成,有獎金…」

「以後再說什麼獎金啊錢啊,我不幹了,我要離開!」鳥子說著,就打算原路返回。

「也不是不可以,你原路返回,然後在車上等我們。」老楊表示諒解,畢竟有危險就退,也是拾荒者的格言之一。

「停下,鳥子女士。」斯爾柏手裡的槍突然指向了鳥子的後背。

「不可能……你…你是普羅米修斯的人??他們的人怎麼可能在這裡?你們不是已經退到馬赫特之意帝國附近了嗎?」安東那槍指著斯爾柏,質問到。

「錯誤,安東先生,我們一直都在世界各處。」斯爾柏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不好意思,各種在場的先生女士們。」

「要麻煩你們和我繼續走下去了,楊先生,能麻煩你能繼續帶路嗎?」

「過人之處還真是找人煩啊,斯爾柏先生。」老楊也模仿著對方的說話方式,心裡卻是一陣害怕,這算是被劫持了嗎?

「來啊,別威脅他們,有種沖我來!」安東憤怒地朝斯爾柏吼道,手裡的卡尼被攥地緊緊的。

「別急,戰鬥民族,我只為了完成組織的目的,不想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

「相信你個鬼!世界都知道你們昂派迪佬不講信用。」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現在也沒有時間來讓你相信了。」斯爾柏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許多。

安東不甘心的跟著隊伍後面,手裡的槍一直指著斯爾柏。

幾人就這麼繼續前進著,前面的景色逐漸變化,能看到一些殘破的建築,彈坑也慢慢減少,一些低矮的植物逐漸映入眼帘。

「還有五公里。」老楊看了一眼平板,說道,這裡暗的幾乎已經是黑夜了,平盤得貼在臉上才能看清楚。

「我感覺到這裡的光正在以之前的幾倍減弱,可惡。」鳥子惡狠狠的說道。

「命運之路上最大的絆子,就在這裡了吧。」簾珠也小聲抱怨。

「來到這裡也許是個錯誤的決定,但是相信我,回去除了法非克,普羅米修斯也會給你們一筆不俗的獎金。」

「恐怕我無福消受了,各位,又有麻煩了。」老楊指向前面。

那是一個黑色影子在移動,在這已經暗到不行的視野里,黑的出奇,意外的顯眼。

「具體點?是什麼?」

「啊?那麼黑你們看不見?」老楊轉頭來,看向眾人。

只是那影子,卻隨著老楊的視野一起轉了過來。

「是我眼花了?飛蚊症?我眼睛出問題了?」這是老楊立即想到的東西,但是不對,那黑色的影子明明就在地面上,在網他這邊移動。

老楊再次轉頭,那黑色的影子果然也隨之跟上,就像被什麼東西甩著一樣,它又在老楊視野里的陸地上著陸,然後移動。

「這東西,在我的視野里??」不可思議的想法立即浮現在腦海,那東西速度越來越快,都快到老楊臉上了。

老楊下意識得抱頭做出防護動作,頭朝右偏過底下,看到了地面,以及,一雙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慘叫聲傳來,那是斯爾柏,他的腿居然從膝蓋處齊刷刷的斷了,血液流了一地,看的人頭皮發麻。

「你是……火炬?」安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在哪裡啊啊啊啊啊?」鳥子則是一副崩潰的樣子,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拿起斯爾柏的手槍。

「哪裡啊啊,你在哪裡啊出來!」一邊嘶吼道,一邊舉起手槍來胡亂射擊。

「我靠!她失控了,快按住她!」安東說著,立即把槍往背後甩去,然後撲倒胡亂開槍的鳥子。

老楊看著那黑影切斷了斯爾柏的雙腳,現在又向另三人移動。

怎麼辦?要閉上眼睛嗎,但是如果閉上眼睛,它還存在該怎麼辦?老楊急中生智,抬頭看向天空。

既然這東西只能在自己視野里出現,而且只能在地上移動,那就看向天空。

那東西從老楊的視野里消失了,從右下角消失不見。

「在那裡的東西是什麼?老楊你看到了嗎?」簾珠看上去不是有多害怕,雖然她害羞,卻是個大膽妹子。

「這……很詭異的東西,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了。」老楊說道。

「我明白了!」被安東按住的鳥子突然喊起來。

「在這裡好好獃著吧你啊。」安東從衣服里拿出繩子,打算把她綁起來。

「你們好好想想啊,從那狼就開始的不對勁!」鳥子越說越害怕,越說越掙扎。

「悶熱悶熱的,這裡……」老楊覺得很熱,應該是太緊張了。

「人類總是無意識的做了很多事情。」老楊小心翼翼的把目光移動回地面,看到什麼也沒有,他唱呼一口氣。

「類似哈欠,撓痒痒什麼的,都是無意識的動作。」

「得了吧,你快正常一點我們好早點回去。」安東打斷她的話語,繩子已經綁好了,他這才看向一邊倒地的斯爾柏,應該是昏死過去了,不知道還活著沒。

「語巢,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言論啊!話語啊!我明白了!!」鳥子仍然在瘋狂的大叫。

「裡面就不進去了,太危險了,我們撤吧,我來抗這傢伙。鳥子就交給你了。」老楊扛起一邊的斯爾柏,他的腳已經被簾珠紮起來了,但依然滴滴答答地留著血。

……

幾人是以最快的速度到達車輛所在的位置,天此時已經完全黑了,不過還好,這裡的光線又恢復了正常。

老楊發動汽車,旁邊是簾珠,後面是拿槍看著兩個危險份子的安東。

「太驚險了,不,這已經不能用驚險來形容了。」老楊寧願再被野蠻人的捕獸夾陰一次,也不想再來一次這裡了。

「不過我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雖然距離中心還有一段路,不過也在範圍里,至少基本的報酬能拿到。」簾珠手裡的好幾個小袋子,裡面裝了蛛狼的牙齒,一些植物和泥土。

「感覺我們幾個,就你最淡定了。」老楊笑到,要是自己兒子也這麼勇敢就好了。

「不不不楊叔,我其實很害怕,尤其是鳥子說的話。」簾珠收起袋子說道。

「嗯?她不是精神崩潰說胡話嗎?」

「不,她說的沒錯,我們以為自己說話是經過自己大腦的,可真的是這樣嗎?」

「什麼意思?」

「不,沒什麼。」簾珠低下頭,眼裡有著深深的恐懼。

她仔細想了一下,那時候,眾人說話時的第一個字,連起來是。

「我在你們人類的語音里」

……

我站在窗外,看著操場上的惡作劇,卻有些笑不出來。

「我的媽耶,看他那副樣子,哈哈哈笑死我了。」身邊的同學卻在笑。

「來來,我們也去。」有人呼叫著同伴,離開教室,朝操場走去。

「到你了!小鴿子!」身後傳來討厭的聲音,我想躲避,卻被衣服蓋住臉。

「外面有老師!」不知是誰在教室里喊了一聲,我臉上的衣服迅速被拿走,我甚至沒有看清是誰把衣服蓋我臉上的。

「面紅金?你又欺負同學?」門外傳來老師憤怒的聲音,看來我今天能免去一頓打啊。

「樂凱丁!你也是,總是和他們一起胡鬧!你們兩個都來我辦公室一趟!」

真是的,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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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時奏響的無名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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