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面對死亡的勇氣
公元2109年9月20日23：28
地球，中州華國，山城第4機甲師訓練基地e區停機坪
一架華國tz-92g型特種作戰直升機從當空的明月前飛過，悄無聲息地停進e區的停機坪。
莫何中校和幾名全副武裝的龍魂特種兵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直升機上先是跳下來一名同樣武裝的龍魂特種兵，跟著穿著白色研究員大褂的唐麗博士從機上下來。
「先回辦公室！」看著迎過來的莫何中校，唐麗直接越過他鑽入停在其身後的戰術突擊車中。
莫何中校隨即也跟著坐到突擊車駕駛位，其他特種兵則坐上另外兩輛，其中一輛在前面先行開路，另一輛則跟在中校的車后。
當莫何中校的車開上林間馬路后，兩旁的樹林中各鑽出一台山貓iii系機甲，一左一右護在幾輛突擊車隊旁一起返回。
車隊穿過b區來到c區的一棟圓柱形鋼化玻璃外牆建筑前，看護大門的衛兵早已得到通知提前打開大門放行。
車隊開進建築內，橫穿建築內的大廣場，直接停在廣場盡頭的五層平頂辦公樓樓的門口。
唐麗沒等莫何中校下車便率先跳下，當先走進矮樓，走上三樓右拐再一直走到盡頭。
盡頭是一間看起來很普通的辦公室，但辦公室門口兩邊分別站著一名龍魂特種兵，門牌上醒目地標著「『靈猿』計劃臨時辦公室」。
莫何中校跟著唐麗走進去后，順手將辦公室的門給關上，然後安靜地站在堆滿資料的辦公室中間等著唐麗先開口。
唐麗脫掉大褂掛在衣帽架，然後從飲水機接了兩杯水，走到莫何中校跟前將其中一杯遞給他，「孩子們現在怎麼樣？」
「謝謝！」莫何中校雙手接過水杯，「孩子們剛睡下不久。今天下午基地進入一級戰備，到晚上9點多才解除，孩子們吃過晚飯已經到10點。」
唐麗手中遞到唇邊準備喝水的杯子停了下來，眼神擔憂地看著莫何中校，「沒跟他們透露具體發生的事情吧。」
「沒有。」莫何中校端正地把杯子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我特意吩咐過所有教官，禁止談論任何有關下午發生的事情。」
「那就好。」唐麗低頭抿了兩口水杯中的水，「從明天開始，讓他們進行射擊訓練吧。」
「射擊訓練？」莫何中校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新兵訓練至少一個月後才能摸槍，現在讓他們進行射擊訓練會不會太早？」
「我知道部隊有自己的訓練方式，但是現在情況徹底變了。」唐麗將杯子也放到茶几上，然後走到衣帽架旁從掛著的大褂口袋裡拿出平板。
「讓這幫孩子現在摸槍太危險。」中校向唐麗說出自己的擔心，「即便訓練彈的殺傷力很小，可打在人身上也是會致命的。」
「這些風險我清楚。」唐麗解鎖平板后看向中校，「知道我為什麼今晚趕著回來嗎？原計劃我要到下月中旬才會回來。」
「是因為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嗎？」中校不是很確定。
「是的！」唐麗抬頭看著莫何中校，「但是具體情況比你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我只知道今天下午有三艘外星飛船突然出現在我國境內，其中一艘在我們山城上空懸停了一段時間。」中校立刻向博士說明自己所掌握的情報。
唐麗點頭表示中校的情報無誤，接著她垂下眼帘，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憔悴許多，「還有一艘跑到鵬城去了，現在鵬城那裡已經變成一片灰燼。」
「什麼？」中校的眼睛瞪大，難以置信地盯著唐麗。
唐麗向中校微微點頭確定他沒聽錯，繼續向中校透露更多信息，「敵人毫無徵兆地發動攻擊，一股無形的能量波擴散并吞噬整座城市，被能量波吞噬的東西都會瞬間化成了一堆塵土。」
「攻擊結束后飛船開始轉向朝首都方向直線飛去，粵東軍區第一時間發射了數枚紅箭-19b防空導彈進行攔截，並派出兩個殲-45a戰鬥機中隊進行截擊。」
「前去截擊的兩個戰鬥機中隊全軍覆沒，防空導彈也沒起什麼作用，根本傷不到飛船，甚至連迫使對方偏離原本的航線都做不到。」
「後來飛船途經湖北省上空時突然轉向飛往申城，在申城上空短暫逗留後便飛離了華國境內。」唐麗彎腰從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杯子，然後將滑落的劉海撥到耳後，「同樣的事情也在其他幾個國家發生，全球總共有八座城市遭到毀滅襲擊，全都變成了一片沙漠。」
聽完唐麗的話，中校臉色難看地攥緊拳頭。
這幫外星鬼子太猖狂了，居然仗著科技發達跑到地球上肆意殺戮，簡直喪心病狂、欺人太甚。
沉默了一會，中校終於開口問道：「那些飛船現在在哪？」
「已經全都返回他們的太空母艦裡面。」唐麗不經意間又向中校透露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那母艦就停泊在大氣層外，體型非常龐大，其佔地面積起碼有我們的一個灣島省那麼大。」
「太空母艦？」中校的神情凝重，「這麼大的傢伙從太陽那邊過來，我們難道一點都沒察覺？」
「嗯，之前各國天文台和太空望遠鏡都沒發現它，直到它回收進入地球的飛船時才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好了，我們不把話題扯太遠，」唐麗喝了口水放下杯子，看了眼平板上的時間，「先抓緊時間把事情跟你交代清楚，遲些我還得再趕去首都開會。」
「是！」中校立刻調整情緒，並站直身體。
「你這邊主要是調整訓練內容。將隊列行止訓練和體能類訓練都先暫停一下。」
「把射擊訓練、近戰格鬥、小組戰術、機甲模擬操控這些實戰應用的東西全都提前搞起來。」
唐麗一邊講一邊飛快地在自己平板上操作，一些項目勾選后被刪除，一些項目則被拖拽到新的位置。
「你要保證所有學員的安全，但不要慣著他們，我們需要那些能在極端環境下把事做好的人！」
「不要因為他們是孩子就降低對他們的要求，『靈猿』計劃的目標就是要讓他們超越你們。」
「如果他們都不合格，那就全部淘汰掉，我們寧缺毋濫!」
「是！」中校語氣堅定。
「訓練的事情就這些。」唐麗向中校點點頭，「然後小雅這邊的工作也需要你儘力配合。她可能會給你列物品清單什麼的，你幫她把需要的東西都弄給她就行。」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其他事情我會交代給小雅。」唐麗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后坐下，然後抬頭看著中校，「今晚的所有內容都必須對學員們保密，別讓他們有時間看新聞，讓他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訓練上。」
「是！」中校向唐麗敬禮后，轉身離開辦公室。
現在，整個辦公室只剩唐麗博士一人，她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會，然後對著某人說道：「小雅！新一版藥品的試驗結果出來了嗎？」
「已經出來了，博士！」辦公桌上一個茶杯蓋大小的金屬基座上，突然投影出一個女孩的全息影像。
女孩神情恬靜，年紀大概在十五六歲左右，留著一頭烏黑的披肩長發，左邊遮耳的劉海著用兩個白色髮夾夾著，身上則穿著一套標準的機甲駕駛員白色作戰服。
「將報告傳給我。」唐麗對女孩說完，便拿起自己手上的平板開始翻看。
半個小時后，仔細看完報告的唐麗皺著眉毛自言自語道：「看來緩衝液的量還要再調整，新葯對緩衝液很敏感，量太大太小都會影響藥效。」
「中和劑的量也不是很好把握，用量大了會急劇降低緩衝液效果，量少了又起不到中和成癮物質的作用，這葯就成了讓人成癮的毒品。」
「小雅！你有什麼建議嗎？」唐麗將平板輕輕放到桌面，扭頭看向一旁女孩的全息影像。
「可以引入穩定劑，先穩定藥品的主要藥效成分，然後同時提高緩衝液和中和劑用量。」女孩很快給出自己的建議。
「引入穩定劑？」唐麗拿起桌上的筆在手中轉了轉，「這個方案我之前有考慮過，但是穩定劑對中樞神經有一定影響，用量不好很可能會損傷用藥者的中樞神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女孩仰起頭看向唐麗，「博士，要想成功我們必須冒一些風險，學員們也要有面對死亡的勇氣。」
「嗯！目前很難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唐麗看了看平板上的時間，「那就引入穩定劑並找到合適的配比範圍，後續再根據個體的耐受程度再進行具體的調整。」
「這段時間我估計是很難再回這裡，藥品試驗的事情就全權交給你處理。一些關鍵的設備過兩天就會有人運過來，有什麼不足和需求你都跟莫何中校提就行。」
「好的，博士！」女孩向博士認真地點了點頭。
「幫我照看好那些孩子，暫時別讓他們接觸到最近的新聞。」唐麗繼續叮囑。
「知道了，博士！」女孩眨了眨大眼睛，「可以給他們玩遊戲嗎？」
「你這小鬼頭！」唐麗沒好氣地沖女孩一笑，「你可以跟他們一起玩機甲類的遊戲，不過時間不要太久，不能影響他們的正常休息和訓練。」
「好耶！」女孩興奮地跳了起來。
「行了，時間也差不多，幫我聯繫下基地的直升機，我要趕去首都開會了。」唐麗站起身把滑落的劉海撥到耳後，然後從衣帽架上取下白大褂披上，順手把平板電腦裝進大褂口袋。
「莫何中校還沒睡，要我通知他嗎？」女孩一臉狡黠。
「別打擾他了。隨便找個人帶我過去就好，省得又讓一群人跑來跑去。」唐麗說完就往辦公室門口走去，桌子上女孩的全息影像跟著自動消失，當唐麗開門走出去后，辦公室的燈也跟著全部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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