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試探

魁地奇訓練場中。

多卡斯還在繼續著誇誇環節。

「默契十足的詹姆跟西里斯！」詹姆趕緊鼓掌配合她。

「聽你這麼說我們必輸無疑。」芬威克緩緩道。

「哦，本吉，你就不想再打敗斯萊特林一次嗎？洗刷你的恥辱。」瑪琳說。

「我說了我對魁地奇沒有興趣，是你強迫我來的。」芬威克冷冷地說。

「我強迫你一那麼你現在為什麼站在這裡？你心裡就一點也不渴望重返魁地奇球場嗎？」瑪琳抱著雙臂強硬的說。

芬威克沒有再說話，四個三年級看了彼此一眼，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別吵了，還是專心比賽吧。」埃德加板起臉說。

「如果你這麼想,我可以去找一個新的追球手。」瑪琳咄咄逼人。

芬威克沉默了。

「來吧！」詹姆拍手，「本吉，把那些純血統的混蛋從掃帚上弄下來！」

芬威克緊抿雙唇，然後緩慢的點頭，彷彿在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

比賽的日子很快來臨。

隊員們換上鮮紅的隊袍，多卡斯開始做她成為隊長的賽前講話。

「這是這個學期的第三場魁地奇比賽,也是格蘭芬多的第四場魁地奇比賽。而且，我們的對手是斯萊特林。」她咳嗽幾聲。

「你們沒有人會想輸吧？上個學期我們輸給了斯萊特林,這次他們不會在那麼好運。我相信你們，也相信我自己，」她露出一個帶有鼓勵性質的微笑。

「我們一定會得到魁地奇杯甚至學院杯！」大家都熱烈的鼓掌，平時嚴肅認真的埃德加反而情緒最為激動。

他們進進球場，看台上擠滿了人，人們永遠不會對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比賽感到厭倦。

詹姆努力在金紅的人群中找到他的朋友們。

盧平和彼得手中揮舞著紅旗，不出意外的話上面是他跟小天狼星的名字縮寫。

他不由地跟小天狼星相視一笑。

斯萊特林的新隊長是弗林特，他挑釁的看了多卡斯一眼，多卡斯回給他一個不屑的微笑。

兩個人的握手都像是決鬥的前兆。

霍琦夫人吹響口哨，雙方隊員衝上天空。

格蘭芬多的新擊球手一改上一位悠閑自在的「遊俠」打法，比賽一開始就瞄準了目標一埃弗里。

經過多卡斯這麼長時間的高壓訓練，擊打遊走球對於這個新人來說就像施咒一樣簡單，哪怕他只是個新人，也已經能夠熟練的預判遊走球的行動軌跡。

所以埃弗里和格蘭芬多另一名追求手很快意識到遊走球緊跟他們不放。

他有意戲弄他們，畢竟太快把他們從掃帚上打下來太不好玩了。

「波特又進一球，格蘭芬多比斯萊特林三十比零。」一位赫奇帕奇的男生平緩的說，他吐字清晰,少了一點斯基特神神叨叨的感覺，

對此，看台上不少人感到有些遺憾。

詹姆斯繼續帶著自己身下的掃帚在空中疾馳，每個掠奪者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而詹姆就具有無與倫比的魁地奇和變形術天賦——雖然他的變形術天賦很少顯露出來。

在半空中，他簡直得心應手，看起來就像一隻鳥。

小天狼星騎著掃帚在他周圍飛翔，他們的確是一對連體嬰，不用溝通就能知道對方需要什麼。

「麥金農把鬼飛球傳給了波特—哦，特拉弗斯攻擊了芬威克。」即使現在詹姆十分擔心芬威克，他也不得不疑惑於赫奇帕奇解說的用詞。

「犯規！犯規！」金紅的人群沸騰起來大部分人大聲叫喊起來，看台上的莉莉和瑪麗也奮力揮動手中的紅旗，麥格教授甚至摘下了她的眼鏡眯著眼觀看賽事。

「犯規？哦，這是非常明顯的一」赫奇帕奇似乎對此有這不同的見解，這下激起了其他學院的不滿，喧鬧的聲音也是影響魁地奇隊員發揮的重要因素。

詹姆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他衷心地希望隊友們沒有受到影響。

不過值得慶幸，詹姆在這個空擋又進了一個球！

金紅人群的抱怨聲迅速變成歡呼聲，在看台上的莉莉甚至能夠通過手中的望遠鏡看見詹姆斯得意的晃了晃他的腦袋。

在魁地奇中,詹姆總是這樣格外引人關注，讓人忍不住將視線集中在他身上，他是一個天生的魁地奇球星。

如果不是因為伏地魔,不是在這個時代，他後來也許就不用加入鳳凰社，而是會成為一名非常出色的魁地奇明星。

就像他一直以來喜歡的那樣——在各個賽場上出盡風頭，引來無數的掌聲跟喝彩。

就連如此討厭他的莉莉.......看著在飛天掃帚上洋洋得意的少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今天的詹姆看起來比往日里英俊多了。

「金色飛賊出現了。」赫奇帕奇解說繼續播報，一直閑逛的多卡斯駕馭掃帚沖了出去。

雷古勒斯緊隨其後，他的掃帚是光輪最新款，依舊是來自盧修斯的友情贊助。

哪怕盧修斯現在處境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像這種小錢還是根本不在話下。

值得一提的是，多卡斯今年換上了最新款的掃帚。

這時候比拼的就是兩個人的技術了。

詹姆十分平靜，他相信多卡斯能夠得到金色飛賊，她是他見過最棒的找球手，她從不鬆懈對自己的訓練。

「麥金農打算傳球給波特，格蘭芬多看起來又要再得十分了。」赫奇帕奇男生解說的聲音依舊十分平緩。

老實說，能把一場現場氣氛火熱又萬眾矚目的比賽解說得如此無趣，這種情況也十分罕見。

他的聲音還在繼續，「梅多斯和布萊克相距不遠，但明顯梅多斯更勝一籌。」

「梅多斯伸出了手一她抓住了金色飛賊！」赫奇帕奇男生突然大聲的吼道，他的臉變得通紅。

多卡斯得意揮舞著手臂，右手中閃著金色的光芒。

人群再一次沸騰，麥格教授重新戴上了她的眼鏡。

「格蘭芬多對斯萊特林，二百七十對四十。」格蘭芬多的隊員們摟抱著一起。

「嘿，別抱這麼緊！我要摔下去了！」多卡斯嘶啞的說。

「你真了不起！多卡斯！」詹姆大笑著說，咳嗽了好幾聲。

瑪琳·麥金農吻了吻多卡斯的臉頰。

******

正當魁地奇球場上的比賽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瑞吉敲響了三樓某間辦公室的門。

「請進。」

得到允許，他推門而入。

前傲羅、現黑魔法防禦課代課教授迪爾伯恩先生正坐在辦公桌后，

手裡拿著放大鏡翻看一本半新不舊的書籍。一見來訪者，他便將書本倒扣，站起身來。

「你來了，瑞吉。」迪爾伯恩教授熱情地迎上去，請這位斯萊特林學生在沙發上坐下。

「你比我預想中來得還要早，真不好意思，要佔用如此重要的一天來給我幫忙。」

「請別這麼說，先生。我很榮幸能為您效勞。」

迪爾伯恩教授微笑著點點頭，目光又落在男孩暗藏玄機的外袍上，那件袍子不算非常劃歸，卻有著一股奇妙的魔力波動。

並且，憑藉他的眼力見，可以看出上面隱隱若現的魔紋。

他想起之前看到關於這孩子的一些材料。

「外面挺冷的吧？要不要來杯熱茶？」他遞給他一個小小的瓷杯，杯子邊緣有點缺口，但並不影響使用。

「在我這兒，你可以不用那麼拘束，就像在家——我是指，在你們院長那兒一樣。」

瑞吉接過杯子，順勢也將茶壺接了過來給二人斟滿。

他的神色自若，似乎並沒有聽到迪爾伯恩說的「家」的字眼。

「謝謝您，教授。我不冷。」男孩看起來謙遜又有禮，「我一接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通知就過來了。不知先生需要我做些什麼呢？」

「哦，是這樣的——」迪爾伯恩教授端起茶杯坐到他對面，輕輕吹了口氣。

「你瞧，瑞吉，復活節快來了，但之前我因為休養的緣故，落下了幾堂課的作業還沒批完，偏偏最近我有不少事要忙，我有些應付不過來，因此呢，我需要有個學生來幫我一一」

他話音未落，辦公室里忽然響起一種尖細的鳴笛聲，完全掩蓋了其他一切的聲音。

迪爾伯恩教授的臉色頓時尷尬起來。

瑞吉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小小的玻璃陀螺正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上，不停地旋轉、發亮。

「梅林的鬍子一一我竟忘了這個玩意兒。」

迪爾伯恩教授邊抱怨著邊走過去，用左手抓住那個小陀螺，把它連同自己手套一股腦兒塞進抽屜里。

見此情景，瑞吉眼底閃過一絲冷然。

「教授，」等對方轉過身，他順著方才的話題故意問道，「您剛才是想說，這段時間你會非常忙，是嗎？」

「沒錯。」說著迪爾伯恩教授抬起一隻受，然後當著瑞吉的面摘了下來。

「假肢？」瑞吉瞪大眼睛，想不到魔法界還有這玩意。

「別看我這隻手是木頭做的，但關節還是金屬，需要時時上油，一遇到這種陰冷又潮濕的天氣，可就不好受啦！說起來，麻瓜真是天才。」

他合上抽屜，抬起那隻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的右手轉了轉，彷彿只是說了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說來慚愧，前天晚上我這隻手幾乎連筆都快握不住了，根本寫不了幾個字。」

那股尖細的鳴笛聲又一次響起，而且比先前更加刺耳了。

瑞吉心中冷笑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看著迪爾伯恩教授皺著眉將抽屜又打開，把剛才那顆小陀螺拿出來。

對著窺鏡說謊可不是個聰明的選擇.…

他想。也許自己該提醒一下這個演技拙劣的演員。

「教授，我可否問問，這是什麼東西？」瑞吉故意裝出一副懵懂好奇的模樣，「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但它似乎很像某種警報器，我猜的對嗎？不過恕我直言，它有點吵。」

「哦你不用介意這個，瑞吉。我馬上把它處理掉，馬上。」迪爾伯恩教授面帶尷尬地摸出自己的魔杖。

「這是一個窺鏡，我帶了很多年，它可以幫助你識別許多可疑的東西，不過，自從來了霍格沃茨，這東西卻不像以前那麼好用了，它變得有些.......有些.......呃——」

「敏感？」他適時給了一個台階。

「沒錯！敏感。」教授揮一揮魔杖，窺鏡立刻停止了旋轉與聲息。現在他們就都無所顧慮了。

「我本想用它來輔助檢查你們的論文，但它實在是過於敏感了。而這裡的學生嘛，就和我們那時候一樣，總喜歡隨便抄抄敷衍了事。當然，我說的是大多數人，不包括你。」

迪爾伯恩眨一眨眼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和藹可親一點。

「說起這個瑞吉，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讓你幫我批改一批論文。」

瑞吉看起來似乎有點驚訝。

「教授，我不確定我是否能夠——」

「別這麼謙虛，瑞吉，你絕對沒問題。我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說起這事兒時，他可是第一個推薦了你。」他擺擺手讓他先坐好。

「瑞吉，這事不難辦，只是一批一年級的論文而已，這群孩子還寫不出什麼新鮮東西。更何況，我相信以你的水平，要批改他們的作業可是綽綽有餘一先喝完這杯茶，暖暖身子，一會兒我來告訴你該怎麼做。」

他揮動魔杖，杯子再次斟滿。

瑞吉低頭抿了一口，讓茶水緩慢地從喉頭咽下去。

讓自己來幫忙批改一年級的論文？這顯然不是迪爾伯恩今天喊他來的真正目的。

說起來，這傢伙當年是怎麼當上傲羅的？他怎會覺得自己認不出來剛剛那枚窺鏡？這樣的小玩意兒，對角巷的商店幾乎家家都有！

「他真的只是疏忽嗎？還是——」瑞吉想了想，決定還是謹慎一些。

「謝謝您的款待，先生。我現在感覺很暖和。」

瑞吉將茶杯放回一邊的托盤，「我想我已經準備好了。」

「好，你跟我來。」

迪爾伯恩將他引至辦公桌邊，推來一摞厚厚的羊皮紙，又給了他紅色的墨水瓶和羽毛筆。

「這些就是一年級交上來的論文...這一疊是格蘭芬多的，那邊的則分別是斯萊特林、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一一注意別混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