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以暴治暴
「好，太好啦，哈哈……」
拿到協議，梅林直接笑瘋。
採薇抹了抹淚水，說道：「可以放人了吧。」
寒末笑了笑說：「還真是不折不扣的傻女人，惡魔的話你也信。」
「什麼？」
「看著吧。」
梅林笑到沒氣，停下來小心翼翼把協議塞進衣領，扭頭交待男子幾句，抬手揮了下，一眾護衛圍向寒末兩人。
見此情形，採薇氣到抽搐，搖搖欲倒。
寒末伸手扶著她，說了句謝謝。
採薇又哭又笑，瞥了他一眼說：「能和你死在一起，很幸運。」
「為什麼不想點好事。」
「想啊，不敢。」
「我已經活得夠悲觀，你連想都不敢，簡直悲催……」
突然，採薇以最快的速度湊過來，紅唇在他臉頰上啄了一口，迅速轉過身去。
圍上來的人突然停下，一個二個瞪著牛眼，一臉驚訝。
梅林好像沒看見，發現護衛停下，伸著腦袋朝這邊看。
寒末也很意外，伸手摸了摸臉，半天沒反應過來。
女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這他知道，可是，此情此景，不是應該想著如何活下去嗎？
「我說美女，這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死之前獻出初吻，可以理解，可是初吻不是這麼吻的。
採薇不吭聲，他繼續說道：「如果是初吻，要親嘴才算。」
突然，採薇轉身撲了上來。
「你來真的。」
寒末一驚，趕緊抓著她雙臂，壞笑道：「別急嘛，來日方長。」
採薇一愣：「來日？你把高手留在了外面，有誰會來救我們……不對，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還很開心的樣子？」
「當然，美人獻吻，傻子也會開心。」
「你……壞人，不理你。」
「你說的。」
當著一眾敵人，兩人肆無忌憚調情，這種感覺，相當刺激。
如此採薇所說，寒末確實很開心，梅林已經上了他的黑名單，苦於找不到契機，現在倒好，人家反過來要殺他，雖然不是最佳時機，但也沒辦法。
這個世界，以暴治暴是解決問題的最佳途徑，只要你夠強，殺人並不犯法，因為，有錯的永遠是弱者。
他已清楚規則，可他不想變成殺人狂，再者，毫無理由殺人，會給自己和身邊人帶來麻煩，否則，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採薇小心。」
對方靠近，四人突然發起攻擊，兩人撲向採薇，兩人撲向寒末，他提醒了一聲，感覺有些多餘。
撲向採薇的是兩名中期境，很顯然，他們要保證採薇不會出現變故，也就是說，採薇是安全的。
意念一閃，寒末左移了半步，錯開右邊的攻擊，掄起拳頭轟左邊男子，砰的一聲，男子發出一聲悶哼，身體騰空而起，地面幾人抬頭去看，被他噴出的鮮血濺了一臉。
寒末並沒有看到他的傑作，轟飛男子，他疾速轉身撲向另外一人，一拳砸在期背心，對方反應很快，藉助前沖的慣性，一個前滾翻滾出數米遠，爬起來看著他，一臉震驚。
其他人和男子一樣震驚，寒末只是淬體境，除了梅林，在場的人都能覺察到。
「上，快上，殺了他……」
發現勢頭不對，梅林大喊大叫。
寒末沒想繼續打，兩名後期境，他沒可能對抗，也沒必要打，玩玩而已，他故伎重施，
手腕翻動，一團火焰懸在手心，昏暗的大廳立馬被點亮。
幾人發出一串驚呼，其中一人顫慄道：「怎，怎麼可能，你，你才淬體境？」
「快快，快上啊，這麼多人，還殺不了一個毛頭小子。」
無知者無畏，梅林繼續吶喊。
他這一喊提醒了幾人，十七八歲，絕無可能抵達聚氣後期，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的確如此，寒末很強，是因為體內有兩股強大力量，這兩股力量有多強，如果完全爆發，這個世界恐怕沒幾人能承受住一擊，可他爆發不了，也不敢爆發。
事實上，他的另一個自己比他強，但充其量只能觸摸到後期，再往上，身體隨時有爆炸的可能。
「白痴，這種小把戲也想唬人，大家一起上，殺了他。」
一名男子喝了一聲，率先撲了上來。
寒末懶得理會，抬手一揮，火球砸破窗戶飛了出去。
隨著一聲輕響，一道人影飄落在他跟前，反手一掌將撲來的男子拍飛，問道：「公子，如何處置？」
「全殺了。」
陳老緩緩回頭，右手往前一劃，數道光芒射出，數人根本來不及發出聲音，齊齊倒在地上。
寒末走過去從梅林衣服里摸出協議，回頭遞給採薇，說道：「我們走。」
「外面圍著一群人，我們從這邊走。」
陳老提醒一句，轉身向側面走去。
寒末跟著走了幾步，突然停下，彷彿抽風病人，手腳扯了幾下，轉身，凝出火球瘋狂地砸向四周。
採薇衝上去想攔住他，被陳老攔下了。
陳老也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做，可是，作為王府資深護衛，服從命令已深入骨髓，而且，這段時間跟著寒末，無論做人做事，陳老打心底佩服他。
大火已經燒起來，看著火勢迅速蔓延，陳老擔心樓房倒塌，喊了一聲。
寒末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扔著火球。
「不行，房子要倒啦，您快去把他拉出來，快……」
幾個火球就能解決的問題，寒末仍了十幾個，還在仍。
如果就他一人，陳老不用擔心，可是還有個採薇，他只能沖入火中，把寒末抓了出來，閃身上了二樓，撞破側窗掠了出去。
外面亂成一團，再沒人理會他們，三人來到一僻靜處，陳老把寒末放在地上，傢伙搖晃幾下，做夢醒來一般，揉了揉眼睛，望一眼無處衝天的火焰，問道：「陳老，你幹嘛不攔著我？」
陳老嘴角抽了抽，露出一個有趣的笑容。
採薇在一旁擠眉弄眼，好像吃了一把不熟的酸梅。
寒末想找她發發氣，丫的目光迅速閃開，裝作啥也不知道。
「好吧，我死了，這案子直接結了。」
採薇一驚，歡呼道：「公子，你太聰明啦，如此一來，這事就沒法查啦。」
寒末瞅了她一眼，說道：「那你呢？」
「我沒事，隨便找個理由，他們不會找我麻煩。」
「好吧，陳老，你去通知阿豹他們回將軍府，我們從這邊走。」
路上，寒末一直在想，另一個自己為什麼要放火燒房子？
這樣一來，他換身行頭，該幹嘛還幹嘛，顯然是查不到身上，可是，另一個自己根本不用多此一舉。
還有，自己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身體，說明在這段時間裡，另一個自己又變強了，如此下去，自己早晚被掃地出門，到時候會發生什麼？
消失，或者死掉，又或者像他一樣困在精神世界里……
好可怕，無論哪一種結果都無法承受。
不行，得趕緊結束冰城一行，想辦法弄清楚狀況，不說和另一個自己對抗，起碼要知道如何進出精神世界，這樣才有可能和他談判。
將軍府，採薇把情況告訴了嚴洪，大家商量一番，嚴洪派出一隊人馬去了梅林山莊，他自己直奔城主府。
梅家強者被全滅，家主身死，房屋被毀，此事非同小可，弄不好會驚動朝廷，屆時，城主的麻煩就大了。
這事雖與巡鹽軍沒太大關係，可畢竟牽扯到採薇，如果城主有事，採薇就危險了。
寒末表面上認可大家的安排，可他心裡卻不這麼想，無論朝廷介不介入，採薇都危險，因為，梅林山莊只是幕後之人布下的一枚棋子，他們絕不會放過採薇。
假設幕後之人來自朝廷，那麼，他想方設法也不會讓朝廷介入，採薇肯定死，假設幕後之人來自其他勢力，他們一樣不會讓朝廷介入，採薇還是難逃一死。
這只是採薇個人的生死，寒末想知道的是，這幕後主謀到底是誰？
聯想起夜寧城黃家，他隱隱覺得黃家也有問題，如果真是這樣，問題就嚴重了。
有些事，不去想好像沒事，寒末這一聯想，問題來了。
入夜，將軍府守衛匆匆來報，夜寧城來人求見寒末公子，說是送來一封信，必有親自交給公子。
寒末拿到信，打開一看，是顧寧寫來的，如他所想，夜寧城黃家主果然被收賣了，他並不知道主謀是誰，但是，有人給了他一大筆黃金，要他抬升水價，破壞水渠也是暗線交待他的。
寒末把信遞給雲汐，說道：「慶州將亂，你父王危險了。」
雲汐看完信說道：「夫君，我們趕緊趕過去，把這事告訴父王？」
寒末輕笑道：「你父王不會不知道，這些消息，他比誰都先知道。」
「我不明白，父王讓我偷乾元符，卻什麼也不做，為什麼？」
「乾元符？」
採薇一驚，說道：「慶王並沒有拿到乾元符，我聽說，乾元符剛到他們手中就被其他人搶了去。」
雲汐和寒末都吃了一驚，寒末問道：「這個消息可靠嗎？」
採薇不太確定道：「大家都是這麼傳的，說是當晚戰鬥慘烈，慶王派去的人死了大半，對方也死了很多人，西川有人看到了屍體，他們和慶州的說法一致。」
望了雲汐一眼，寒末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