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入江湖深似海
「掌柜，有藍瘦菇嗎？」
「沒有。」
「我高價購買，多少銀子都可以？」
「多少都沒有。」
「請問在哪裡可以找到？」
「說了沒有，不知道，快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
街上，寒末戴了一張眼睛面具，挨家藥鋪詢問藍瘦菇，一早上跑了幾十家，沒有。
午飯時間，他經過一家飯館，不小心撞上一名錦衣男子，對方慌忙抱拳施禮，說了一堆的客氣話，行為極盡禮貌，完了說道：「公子，現在已是飯點，在下來此正是用餐，若不嫌棄，我請公子喝一杯，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請。」
寒末答應了，肚子餓事小，打聽藍瘦菇事大，如此巧事，說不定其中隱藏著玄機。
兩人走進飯館，人很多，有人起身朝錦衣男子打招呼，稱其為「秦少」。
春城有幾大家族，秦家就是其中之一，敢稱秦少的，只有秦家。
二樓，兩人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秦少抿了一口茶，微笑道：「在下姓秦，單名沖，承蒙大夥抬愛喚我一聲秦少，公子莫要見笑。」
「在下姓寒，名冰。」
「大水沖了龍王廟，原來是王府公子，失敬失敬。」
秦衝起身，抱拳。
寒末抱拳回禮。
「公子的面具很有特色，暗黑，白皙的皮膚顯得更白，鷹狀，恰似你深邃的眼眸。」
「多謝。」寒末並不打算摘下眼罩，說道：「秦少，小弟有一事請教，王府進了刺客，一個兄弟中了魔毒，聽說藍瘦菇可解此毒，秦少可知哪裡能找到此葯？」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王府行刺？」
「正常。」
秦沖沉默片刻道：「聽說過有人中魔毒，從沒聽說有人能解，只因藍瘦菇生長在魔域。」
「哦。」寒末站起來大聲說道：「打擾大家，有誰知道藍瘦菇這種藥材，天價收購？」
「天價，是多少？」
「一百兩銀子，我去找。」
「給你一千兩，也找不來。」
……
從大夥的議論聲中，寒末聽到了絕望，偌大人族，難道就沒一個人有？
飯間，秦沖問了些關於刺殺的事，他隨口敷衍過去。
離開飯館，寒末徑直朝迎春街奔去，經過一條小巷，一個大漢衝出來攔住了他。
寒末喝道：「光天化日，你想幹嘛？」
大漢立馬賠笑：「公子，我能找到藍瘦菇。」
「真的？」
「當然，我家老父親曾經是寒王麾下一個小軍官，196年雪原會戰，他隨寒王殺入魔族，有幸碰到一枚……」
「在哪？要多少錢？」
「公子……」大漢左右看了看，小聲道：「這葯劇毒無比，碰到就會要人命，魔毒又熬不過三天，想必您……」
「多少錢？」
大漢緩緩抬起手來，像是投降，寒末急道：「五百兩？」
「不不不，五十兩。」
「成交，去拿葯。」
大漢搖了搖頭：「今天恐怕不行，明早您帶著錢，我帶著葯，來這裡交換如何？」
「好。」
寒末緊張不已心急如焚，可他沒錢，只能答應對方，這樣一來，一邊可以籌錢，一邊可以找人來查驗。
吼。
目送大漢離開，他握緊拳頭髮出一聲嘶嚎，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走起路來身體彷彿輕了十幾斤。
來到迎春街，寒末看到了髒兮兮的憐兒。
包子鋪門前，憐兒熟門熟路掀開籠子，拿了一個包子一口咬下去，喊道：「掌柜的，包子找不著餡啊，你這鋪子是不想開了嗎？」
胖掌柜迎出來，點頭哈腰笑眯眯說道：「是是是，小姐放心，下次來一定找得著。」
「逗你的，去忙吧。」
憐兒摸出一個銅子丟給掌柜，踩著八字步離開。
掌柜追著喊著還錢，可他哪裡追得上憐兒。
看著這一幕，寒末氣得咬牙切齒眼冒綠光，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本想衝上去揍人，忍了。
回想與憐兒認識的點滴，他冒了一身冷汗。
一個小乞丐，什麼都懂，拉自己手的樣子像極了正牌女友，想嫁給傻子，做小老婆，當丫鬟……
一路引導他說出身份，然後，約……
一入江湖深似海，太可怕了。
這種人，有多遠離多遠，身份已經暴露，如果出去，她說不定又玩出什麼花樣來。
「騙子。」
看著憐兒東張西望焦急的模樣，寒末心裡舒服了些，噴了一句轉身離開。
來到王府門口，兩個護衛看到他，老鼠見了貓似的直往後退，寒末走進去突然停下，兩人更是一陣哆嗦。
他回過頭來，皺著眉頭盯著兩人。
「公，公子，王爺說您往後可以自由出入。」
「多謝。」
「不敢不敢，公子慢走。」
他早上出來時把兩人打了，作為屬下，也許不怕寒王，但肯定害怕一個有實力的傻公子。
回到別院，屋裡又多了幾人，林泓已經變成了黑人，若不是封住傷口附近的血管，會更嚴重。
「小末，你去哪裡了？」
一個豐盈美婦上前拉著他的手，一臉關心的樣子。
寒末猜測應該是父王的某位夫人，腦海里貌似還有點影像。
「小末，外面危險，你若想出去，就去找妍妍玩吧。」
寒末可不知道誰是妍妍，哦了一聲離開。
來到正廳，側面三個姑娘抱在一起，哭得好不傷心，他皺著眉頭推門進屋，郡主躺在榻上休息，怎麼看怎麼像條大蛇。
「夫君，你去哪裡了？」
「城裡，外邊護衛怎麼啦？」
郡主難過道：「昨晚回去報信的芳姐，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王爺處死的。」
寒末一陣難受，不用問也能猜到為什麼。
「夫君，曼姐還要去領死，只有你能救她。」
寒末嘆了口氣，說道：「你叫人去告訴王爺，要殺曼姐先殺我，另外，叫曼姐留在這裡哪也別去。」
寒晟要殺誰和他無關，可這兩人是因為保護他們受的處罰，如果能救，就救了吧。
郡主輕輕嗯了一聲，轉身出門，不一會兒就折了回來，寒末問道：「我們家裡有多少銀兩？」
「幾千兩吧，要問紫衣。」
幾千兩？
寒末對銀子還沒什麼概念，不過他覺得，權勢滔天的西川王府，幾千兩肯定是窮得老火。
「我需要五十兩，不，六十兩，明天有用。」
「銀子還銀票呢？」
「都行。」
郡主去裡屋拿了一個錢袋出來，說道：「夫君，你若出城讓冬姐陪你。」
寒末沒再說話，他想起了憐兒，雖然被騙得很慘，可他總覺得憐兒不像壞人，相反，那個秦少和大漢更值得懷疑。
秦沖的表現太過反常，寒末確定是自己心緒不寧撞到對方，而且他問起了別院和郡主。
至於大漢，一切看似天衣無縫，正因如此，寒末決定獨自去見他。
咚咚咚……
有人敲門，郡主打開門，曼姐撲通一聲跪下去，梨花帶雨千恩萬謝后說道：「王爺讓屬下負責公子的修鍊指導，屬下已經準備好葯浴，請公子去泡。」
瞌睡遇上枕頭，寒末早就想泡個澡，出門跟著曼姐來到側院，還在門口，他就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葯香。
曼姐推開門，用手揮了揮了繚繞的水汽，等他進去后隨手把門關上。
寒末如同置身雲里霧裡，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你出去。」
摸到葯池旁，曼姐上前為他脫衣，寒末出聲拒絕。
曼姐輕笑道：「公子，你別緊張，我要貼身指導你。」
指導？
不就泡個澡嗎，又不是開車……
「不用。」
「不行呀公子，這不是普通葯浴，藥性強烈，我要助你吸收。」
不是吧！
寒末一個腦袋兩個大，曼姐二十齣頭，臉蛋驚艷，傲人身材更是讓人熱血沸騰，若要和他一起泡……
這誰頂得住，他不敢往下想，可又不能不泡，這可是能將肉體變硬的藥液。
習慣，一定要習慣，習慣就好。
寒末閉上眼睛，任由曼姐寬衣解帶。
「進去吧，公子。」
進去，咳咳……
還好，留了條底褲，寒末跨進葯池，頓時感覺腿上被萬千針刺，難受至極，待身體整個坐下去，他嘗到了什麼叫凌遲之痛。
剛想跳起來，一雙纖纖玉手壓在了肩上，寒末顫了顫，痛感瞬間減去大半。
注意力被轉移，曼姐沒有進池，他安心了許多，漸漸地靜了下來，泡了半個時辰，聽曼姐講了些葯浴原理，不知不覺就進了夢鄉。
恍惚間，他好像來到了春暖花開的仙境，和美麗的仙女姐姐沐浴在明媚的春光里，舒適，愜意……
一覺醒來，寒末睜開眼睛，嚇出一聲豬叫。
眼前的風景太美，美到讓人噴血。
曼姐不知何時進了葯池，就坐在對面，還握著他的手……
「公子，你好捧，已經突破到五重。」
曼姐紅撲撲的臉上流著水珠，眉眼間春意盎然，壞壞地望著他。
寒末緊急閉上眼睛，問道：「幾點？」
「幾點？」曼姐噗嗤一笑：「公子，是淬體五重，不是幾點，你的身體之前已經具備三重強度，一個晚上突破兩重，很厲害呢。」
「一晚上？」
「是的，天快亮了呢。」
天快亮了？
寒末掙脫曼姐的手，起身出池。
「公子要去哪，藥效還沒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