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癩皮狗

萊爾無力的抓了一把頭髮，看著手中被抓下的一把頭髮，萊爾足足愣了半分鐘。

糟糕啊，這是要禿的節奏。

尤娜看萊爾對著頭髮愁眉苦臉，出聲安慰：「我之前還剪過幾次光頭呢，就算萊爾子爵沒有了頭髮也依舊英俊。」

萊爾心裡嘆氣，就說道：「你剃光頭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女孩子也剃光頭?」萊爾表示懷疑。

尤娜點點頭，說道：「爸爸說我頭髮上長了虱子。」

想到虱子萊爾頓時覺得頭皮發癢，比起長虱子禿子似乎也可以接受。

萊爾讓尤娜先出去，他把西裝換上，唯一的西裝還有些補丁在上面，除了這件西裝還有一件有些舊的牧師服，皮鞋是唯一的一雙，好在質量非常好，穿了半年都沒有壞。

全身家當走在路上都沒人搶，萊爾自嘲道。

扣好最後一顆紐扣，萊爾也離開房間，清晨的一天要從體面開始。

尤娜早就在城堡門口等著他了，如果不是她頭上這朵玫瑰花，萊爾根本分不清她和牧師。

這個鬼地方就他們三個人，牧師還是個啞巴，至少這半年裡萊爾從來沒有聽見過他說話。

「今天我們一起挖野菜嗎？萊爾先生」尤娜提著兩個籃子。

「野菜由我去挖，尤娜你去抓只野兔。」萊爾接過藍子，他根本抓不回野兔，只有尤娜才能找到野兔，要是天天吃野菜，萊爾早就變成野菜了，還好尤娜有本事，有個不錯的女僕真不錯。

看著尤娜遠去的身影，萊爾也轉身離開城堡，他每天除了挖野菜還要尋找離開這裡的出路。

城堡附近的森林越往裡走越是迷霧，最後更是連半米之內外都看不見，迷霧繚繞，繞來繞去總是會回到城堡，根本走不出去。

萊爾走了走走停停大概走了十五分鐘左右，籃子里的野菜已經夠今天的份量，萊爾看著眼前高大的樹木，軀幹上被萊爾用石頭劃一個十字型大小，前面的迷霧遮擋住大片樹木，萊爾毫不猶豫的提著菜籃子走進去，從這裡開始進入迷霧森林。

一進入迷霧森林，陽光瞬間消失，同時萊爾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也起來，這奇怪的霧就像寒氣一樣。

萊爾在一棵大樹上用石頭劃下一個圓圈，這裡的迷霧已經很濃郁，一米之外什麼也看不見，萊爾一路錯開之前留下的記號，並且留下新的記號。

來到一棵大樹前萊爾先是圍繞轉一圈，果然，他一直在兜圈子，這棵樹上有他今天新換的圓圈記號，按照之前的經驗，一會他就會莫名其妙走出迷霧森林，並且遠遠的看見城堡。

萊爾不死心也沒辦法，之前他發現同一個記號又會換一個方向，結果還是同樣的結果，這片迷霧森林是活的吧？萊爾下意識的順著記號走，下一個記號不過在離他兩步路的另一棵樹上。

才踏出一步，萊爾瞬間愣住了，他看到了一個不會出現在這裡的東西。

一根紅色的絲帶。

萊爾想也沒想直接走了過去，他實在是太想和外界接觸了。

這根紅色的絲帶被綁在樹枝上，萊爾非常確定他劃下圓圈記號的時候沒有這根紅色的絲帶。

萊爾控制住回頭看的動作，難不成一直有人跟著我?在我後面繫上這根紅絲帶?今天我才臨時決定用圓圈做記號，或者有人學我劃了圓圈並繫上紅絲帶?

有選擇的機會嗎?

萊爾不禁苦笑，說好聽一點叫請君入甕，說難聽一點，

靠，前面有陷阱等著我。能不去嗎？能嗎？刀山火海也必須去。

萊爾穩住心神，不停地暗示自己，一會不管見到什麼都要冷靜，特別是見到一群紙人可別拔腿就跑。

萊爾一路跟著紅絲帶走，二十分鐘左右徹底離開迷霧森林的區域，外面是一片荒地，以及毒辣的太陽。

……我……這就出來了，萊爾難以置信，沒有想象中的陷阱等著他。

萊爾深吸一口空氣，解脫了，終於從那個鬼地方離開了。

萊爾平靜下來看到不遠處的荒地上冒著白煙，還有一間屋子，有煙火就有人居住，萊爾當即決定過去看看。

這半年來萊爾幾乎崩潰，他迫切地需要和外界接觸。

路途中幾隻不知道哪裡來的癩皮狗圍萊爾身邊亂叫，萊爾看了看它們，心說以多欺少算什麼好狗。

看著距離不遠，可走了大半天萊爾才走到小屋前面一百米的地方不近不遠地看著，老遠就聞到一股肉香味從鍋里飄出來，這些癩皮狗早就不理會萊爾，都在不遠處對著鍋子流口水。

剛才萊爾聽見非常嘈雜的聲音，忽大忽小，也聽不太清楚，現在他看清楚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

是一堆收音機，像一座小山一樣，起碼得有一百來個收音機。

這些收音機風吹雨淋日晒的，都已經銹跡斑斑，能發出聲音的也就看上去沒有銹跡的幾個。

倒賣二手收音機的?萊爾往前走了走，現在他還沒看見紙人也許被山一樣高的收音機擋住了。

他現在要主動暴露自己，最好讓小屋的主人先看見自己併發出聲音，不然他躲在暗中看著自己，萊爾卻沒有發現他，也許他就藏在正常的視線非常容易發現的地方，可萊爾看不見，那就麻煩了。

萊爾伸手把衣服上的雜草取下，腦海中已經排練無數遍問好的方式。

萊爾靠近過去就發現小屋的主人就在這堆收音機山的後面，幾個收音機同時發出大大小小的聲音，萊爾有種想把它關了的衝動，好吵啊。

萊爾看著這個紙人，他分辨不出來男女，也看不出年紀。

這個紙人手裡拿著一根繩索，另一端綁著一個收音機，收音機發出刺耳的聲音，非常刺耳的滋滋聲。

「中午好。」萊爾站在紙人正前面，離紙人不遠的地方，提高音量說道。

他肯定這個方位小屋的主人一定能看見他，雖然小屋的主人聽不見他的聲音，但能看見他嘴巴在動。

萊爾等了半天，小屋的主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沒有動一下。

萊爾懷疑這就是一個假人，或者一個真正的紙人。

如果小屋的主人此刻在暗處看著他和一個假人打招呼，那他要怎麼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