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弄巧成拙
西澤爾漲紅著臉，表示對未來的預知並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不過，既然有了解讀約瑟夫筆記的方式，他倒是十分願意嘗試學習。
但學習希伯爾隱語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切都需要等他們回到榮耀之都再行商定。
對於遺失巨劍，艾瑞克斯還是耿耿於懷，被聖光所傷的蒙面人應該走不了多遠，很可能在莊園周邊某處療傷，然而羅蘭卡家族出動了大量人手幫忙，仍舊杳無音訊。
西澤爾剛剛從艾瑞克斯的房間出來，就被頭頂著濃厚殺意的內森攔下。
「半精靈，如果我是你，就早早地寫好遺言，等待著終結的那一天。」
在羅蘭卡家族的莊園里，安全是有足夠保障的。可是這樣一直被內森盯著，總不是一件讓人放心的事情。
「內森騎士，如果我是你，現在早就竭盡全力去尋找那把巨劍了。要知道，布魯克家族可是有著悠遠的傳承，他們在意一件東西，絕對不只是為了情分。」
說完，西澤爾頭也不回地向樓下走，剛好在樓梯口碰到了馬爾蘭。
「無論你聽到什麼，都最好裝作沒有聽到，我的朋友。」
西澤爾並不是在恐嚇馬爾蘭，只是他不希望這個混血黑人因為胡亂傳言害了自己，畢竟巨劍的事兒只是一時起意，想要擾亂一下內森的視線罷了。
內森騎士卻在走廊停留了好一會兒，嘴邊呢喃著什麼，隨後然後帶上武器匆匆出門去了。
見到隨意編造的騙局轉移了內森的注意力，西澤爾很高興，他隨處在莊園周邊閑逛了起來，主要還是想找個沒人的角落，適應覺醒后的體質變化。
全力賓士的速度已經接近駿馬，但是只能維持兩分鐘左右；
臂力有了明顯的增長，手中的殘舊短弓已經難堪大用；
視力也有所提升，特別是在林間這種昏暗的地方，提升程度就更加明顯了。
這些遠超常人的能力如果換做旁人，可能會暴露超能者的身份。但作為一名半精靈，西澤爾可以把這些提升歸功於精靈血脈的開發。
他拉滿弓弦，瞄準遠處一處草靶一箭射出，方向是對的，然而距離太遠，弓的成色又太差，最終偏離了靶心。
「您的箭法非常驚艷，西澤爾先生。」
回身望去，伊露娜穿著一身便裝緩緩向靶場走了過來。
「仁慈之光……」
伊露娜笑著打斷他，「你不會每次見到我，都要先說上一段冗長的敬語吧，那也未免太無聊了。」
說著，他拿出一柄廠字頭形狀的鋼鐵器械，描向著遠處的草靶，扣動了扳機。嘭的一聲，靶心正中有淡淡的黑色印記。
看著西澤爾一臉狐疑，伊露娜解釋道。
「這種射擊工具叫做槍，是煉金體系的發明。」
又是煉金體系，前主人莫里斯的虧損好像是因為煉金體系發明的農具，信鴿也被電報所取代，再加上眼前這個性能遠超過弓箭的手槍，就連西澤爾都體會到了煉金體系對於世界的改變。
「超凡領域之內，鍊金術士戰力幾何沒有定論，但煉金體系無疑是最具有創造力的一脈。它的出現，比當年的魔法體系來的還要轟動。」
「可惜教廷一直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並且對煉金體系極為排斥，從未想過取其所長。」
雖然對於煉金體系了解不多，但西澤爾卻很認同伊露娜的觀點。就像獵人打獵，如果有更好的獵具不用，就會被別的獵人把獵物打光。
這樣簡單樸實的論證讓伊露娜再次露出笑容，並表示下次教廷再有這樣的討論，她一定會引用西澤爾的例證來說服那些老頑固。
西澤爾撓了撓頭，略有羞赧。
好在貴族禮儀加持之下，不論觀點多麼樸實無華，他的身上總有一份卓然的氣度。
「我還有別的約要赴，再見了，我的朋友。」伊露娜看了看時間，微笑著轉身離開。
朋友，么，愣在原地的西澤爾還在回味著貴族女孩臨別的稱呼。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有人叫他朋友，而不是雜種，半精靈，奴隸……甚至還要有個前綴，叫做卑賤的。
西澤爾哼著小曲返回，顯然心情很好。
然而，此刻艾瑞克斯和塞納夫的心情不太好。他們聽說內森騎士突然對尋找巨劍起了很大興趣，內心難免有些焦躁。
自從昨天巨劍遺失，他們就已經請羅蘭卡家族不遺餘力地搜尋。
甚至傳送電報，請榮耀之都的鍊金術士通過超凡力量搜尋巨劍的位置，好在那個偷走巨劍的蒙面人似乎沒有走遠。
「榮耀之都的鍊金術士說，他們感應到那柄巨劍確實還在這一帶。該死，內森騎士從哪聽來的消息，非要來插上一腳！」
艾瑞克斯咒罵著，今天一早聽聞內森騎士甚至調動了傭兵尋找巨劍，他可不相信是為了幫忙。
「那柄巨劍確實要儘快找到。還有，內森騎士的消息是從哪來的，還有多少人盯上了這裡。」
一想到還要應付這些，塞納夫都覺得十分頭疼，甚至準備請布魯克家族再增派些人手。
「要增派多少人手，那柄巨劍可是關乎著……」
塞納夫一個眼神制止了艾瑞克斯，顯然有些消息西澤爾還不配知曉。
西澤爾手持茶壺，將二人的茶杯填滿，紅茶的香氣緩緩散出。
似乎，闖禍了！
只是為了讓內森不要盯著自己，他隨口編造了個幌子，沒想到似乎恰好蒙中了。那柄巨劍果然非同尋常，也難怪他們二人不遠千里從榮耀之都趕來凜風城。
他有點幸災樂禍地想到。
隨後，塞納夫又問西澤爾最近有沒有預感到什麼，希望能從他的預感中獲得些許啟示。
艾瑞克斯就突然嗆到了。
西澤爾面色尷尬地將一早「預感」到的密語內容再次轉達給了塞納夫。
即便是塞納夫，也是尷尬了好一陣子，才悠悠地說道。
「既然有這樣的預感，等回到榮耀之都，還是要按照預言都嘗試一下。」
都，嘗試一下么？西澤爾覺得他需要儘快預感點什麼別的信息，把自己解救出來。
畢竟，他的初吻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