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王俱樂部
無所事事等了幾天,正在家樓里看著艷情小說的老六突然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
他走過去開門一看,是昆西。
「咋啦?昆西。」
「朱大海有動靜了,雲哥呢?」
昆西一邊說著,一邊朝屋內望去。
「他在拉屎,朱大海是誰?」老六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沒看我給你的資料?」昆西面色有些古怪,「是商務局經貿處的處長,就是柴科夫上面的人。」
「噢,盧雲看了,我就沒細看。他不是白人嗎,怎麼取這麼個名字?」
老李一邊走向廁所,一邊朝著昆西問道。
「鬼知道。」昆西回了一句。
老六砸了一下廁所門,朝裡面大聲喊道:「屎王!趕緊出來,昆西來了。」
片刻之後,屋內傳來沖水聲,盧雲甩著手上的水走了出來,
看了看老六和昆西的衣服后,他覺得還是老六的順眼。
隨手在老六身上蹭了蹭,他朝著昆西說道:「有啥消息?」
昆西略微後退兩步,他已經想起來那天晚上的臭味是什麼,不想再沾上。
「朱大海帶著柴科夫去了一家飯店,那天賣槍給我的那個人和邦德里都在,吃了一個小時他們就一起出來了,身邊多了一個小鬍子的,看著朱大海跟他挺親近的,現在那幫人在大王俱樂部。那個小鬍子坐的是一輛馬黛牌的越野車,司機看著就不簡單,腰裡別著槍呢,我覺得他可能是朱大海的合作夥伴。」
盧雲點點頭,問道:「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嗎?」
昆西搖搖頭說道:「吃的高級飯店,在包廂里,我的人混不進去。他們在大王俱樂部肯定也要開包廂的。」
盧雲走上去拍了拍昆西的肩膀,擦乾淨手上最後一點水。
「帶我過去,給我指個路。」
昆西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暗嘆自己還是沒能逃脫魔掌。
三人一起來到樓下,開上車直奔大王俱樂部。
「就那輛車。」昆西坐在車裡,朝大王俱樂部門口一台越野車指了指。
盧雲看了看,這車雖然沾了不少泥點,但一看就是好車,比自己的破吉普高級多了。
再看車牌,確實是馬黛那邊的車牌。
朝俱樂部大門望了一眼,盧雲回頭朝著昆西問道:「認識裡頭的人嗎?」
「這場所挺高級,我得找。」
昆西沒說不行,但是肯定有辦法。
「那你去打聽吧。」
盧雲也沒具體說打聽啥,但是他相信昆西夠機靈。
昆西點點頭,推門走下車去。
老六一邊摸出煙,一邊說道:
「我咋感覺昆西比我們舒服,掙得比我們多多了,就這幾天,他就從咱們這掙走五六千了。」
「你在茶館睡覺的時候,人家在外頭幹活呢,他也掙不了多少,大部分錢都得拿出去打點,養著路面上的關係......抽煙也不知道給大哥一根,真沒眼力見。」
老六甩了一根煙給他,嘀咕道:「你這孫子一天抽的夠我抽三天,每回都來蹭我的。」
「咱兩誰跟誰啊。」
兩個小時后,昆西回到車上。
一上車,他便開口說道:「打聽到了,那幫人在包廂里喝酒,我托朋友叫服務生進去送酒的時候偷聽了一嘴。邦德里那個大炮正在跟那個馬黛佬吹自己在路面上很有關係,看座位,大家都在捧著那個馬黛佬,他一個人摟了兩姑娘,
手都忙不過來了。」
盧雲笑笑,說道:「這傢伙估計是跟朱大海在談什麼生意,朱大海能叫上倉庫幹活的人,估計就是搞槍的,他很可能是朱大海在馬黛的合作夥伴。不然不會讓邦德里這種沒檔次的上桌。」
昆西點點頭,贊同道:「對,正經生意的話應該叫點政府的人或者做生意的作陪,這幫人湊一塊,肯定是在聊軍火的買賣。」
盧雲抬手看了看錶,對他說道:「你去給隊長說一下情況,看看他有沒什麼想法,要不要直接把這個馬黛佬按住。」
「好。」
昆西再次離去,老六又開始嘀咕。
「雲啊,你說市政那幫孫子咋還不來修咱們街的線路,每回有點事兒隊長都找不著咱們。」
盧雲兩人住得地方,以前下面是有個門房的,門房裡有電話,有人找他們可以打到門房,門房再通知他們。
可惜去年壞了之後一直沒人來修。
「這就得問那幫孫子了,誰知道他們把錢花哪去了。」
片刻之後,昆西帶回來了陳耀的消息。
「隊長讓你們看情況決定,要下手的話注意點,不要留下首尾。」
「好,你先回去休息吧。」盧雲點了點頭。
......
大王俱樂部包廂內。
邦德里正端著啤酒,在一位青年男人面前點頭哈腰地敬著酒,時不時地吹捧兩句。
青年男人大概二十八九歲,長相英俊,留著兩撇淡淡的小鬍子。
此時他正摟著兩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滿臉笑意。
他吃著一旁女人遞來的葡萄,對著側面的朱大海說道:「以前還以為昂賽都被打成廢墟了,沒想到還挺有意思的嘛。」
「哈哈,戰後重建不容易啊。」朱大海笑眯眯地抿了一口酒。
坐在一旁伺候的柴科夫略微擦了一把汗,見賓主盡歡,他坐在沙發上略微休息了一下。
看著邦德里那副狗腿樣,他對著身旁的一個白人大漢小聲說道:「你這個表弟還不錯嘛,挺會捧人的。」
大漢笑笑,一邊幫柴科夫點了根煙,一邊說道:「害,他就嘴厲害,還指望您多在大老闆面前提攜提攜他。」
包廂內一團和氣,個個都喝得快找不著家了。
只有一直坐在側面小桌上的一個精悍短髮男人默默地吃著面前的點心一言不發。
男人叫江勘,是昆西先前說過的那個別著槍的司機。
他總覺得今天有點怪怪的,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一樣。
正當他回憶今天到達昂賽之後的經歷,包廂門突然推開,一個服務生推著酒車走了進來。
大王俱樂部對員工的培訓做的不錯,他的動作很輕,沒有打擾到正在享樂的貴客。
江勘點起一支煙,靜靜地看著他放上酒水,添了點新切的水果,又站在原地待了半分鐘,見客人沒有什麼吩咐,邊躬身離開。
江勘眯起眼睛,猶豫了一下后,將手裡的煙掐滅,起身來到門邊,推門走了出去。
他快步追上先前那個離開的服務生,手搭上對方的肩頭。
服務生有些驚訝,扭頭看向江勘。
目光接觸,江勘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眼神中的一絲慌張。
這道一閃而過的情緒被江勘捕捉到了,他在地面上拼殺多年,相信自己的嗅覺。
「先生,有什麼事嗎?」服務生朝著他問道。
「洗手間在哪?」
服務生見對方只是問路,便笑著抬手指了指方向,說道:
「那邊,右拐就到了,你們的包廂里也有洗手間。」
「我們屋的有人在用,你帶我過去公用的。」江勘面無表情地說道。
「啊?好。」
服務生心裡泛起一絲古怪,不過他也沒說什麼,領著江勘就去往洗手間。
來到洗手間前,服務生剛想轉身,就感覺自己後背的衣領被人揪住。
「嘭~」
江勘抓著他撞進了洗手間。
他的嘴被一隻滿是老繭的大手捂住,想要喊叫卻發不出聲音來。
進到洗手間,他感覺自己的衣領一松,剛想掙扎,就聽到身後的男人冷聲說了一句:
「不想死就別叫。」
借著鏡子,他看到了男人拔出了腰間的匕首,抵在自己的側腰。
「大......大哥,別殺我!」
服務員咽了口唾沫,慌忙哀求道。
江勘揪著他的頭髮,將他按在牆壁上,朝他問道:
「為什麼監視我們?」
服務員目光躲閃,有些心虛地說道:「沒,我沒監視你們。」
「嘭~」
江勘抓的他的腦袋往牆上用力一撞,服務員立刻眼冒金星。
「你當老子瞎?」
江勘惡狠狠地罵道。
「大哥!大哥,我真沒......」服務員都快哭了。
「想當硬漢是吧?」江勘冷聲嘲諷一句,按著他的腦袋連砸了兩下。
這下用的力更大,服務生的腦袋立刻氤出了血。
「我說,我說!」
服務生連忙開口求饒。
「是西餐廳的老王叫我乾的,他給了我兩百塊錢,讓我聽聽你們在說啥!」
江勘眉頭一皺,問道:「他幹嘛打聽?」
「我,我不知道,他沒說,大哥,你放了我吧......」
江勘看了看他這副熊樣,將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問道:
「你叫什麼?」
「啊?」
「啊什麼啊?問你話呢!」
「托尼!我叫托尼!」
江勘把他翻過來,看了看他工牌上寫的「托尼」,手上一推,又讓他的腦門跟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
「嘭~」
「老子沒問你花名!」
「王二狗!我叫王二狗!」服務生連忙報上真名。
江勘瞪了他一眼,罵道:「聽好了!老子知道你叫啥,就能找到你,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忽悠我,我回來就弄死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我說的都是真話。」
江勘鬆開抓著他的手,撩起衣服將匕首插回刀鞘內,一邊拉開衛生間的門一邊朝外走去。
一開門正好撞見一位酒客,江勘沒管他,徑直走了。
酒客看了他一眼,見他手還扶在褲腰帶上,又看了看屋內衣著凌亂的托尼。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這間單人衛生間,心頭一陣古怪。
砸吧砸吧嘴后,他探進去半個腦袋,對著一臉梨花帶雨的托尼試探著問道:
「哎!小哥,你們這......還有這麼刺激的服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