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朝陽學宮

「浩然正氣？」古月天的臉上寫滿了疑惑，「那是什麼東西？武功秘籍？我只聽得孟子言說：『吾善養吾浩然之氣』，還沒聽過浩然正氣。」

呂大有尷尬得摸了摸鼻子：「孟子還說過這句話么？我還沒讀到。浩然正氣就是夫子們踏入一流境界的手段，只是相比較江湖中人所說的靈力而言，浩然正氣有一些短處，當然也有很多妙用。相對而言，是否有一身浩然正氣，也就代表了這人能不能當得起我們喊他一聲夫子。」

古月天一聽，倒是覺得頗有意思：「所以華尹所說的方夫子也已經修得浩然正氣了？」

「方夫子那是何等人物，自然是一身浩然正氣了。」呂綺在邊上一臉少見多怪的表情。

「所以，修習浩然正氣，也可以游畫舫？」古月天更是驚訝了。

「兄弟，慎言，慎言。」呂大有頓覺頭大，「那是方夫子的個人愛好，我們學不得學不得。」呂大有說到這裡，不禁想起了呂晦的父愛如山，那段威脅的話又開始響徹在腦海里：「你這孽畜若是被我發現學那些紈絝子弟去狎妓，我便打斷你的腿，讓你再也出不了門，免得敗我呂家門風。」回想到這裡，呂大有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古月天看的滿頭霧水，反正自己對這也沒什麼愛好，便接話到：「那倒是。那你說說看哪裡去學這浩然正氣。」

「拜入朝陽學宮，可得浩然正氣之法。」呂大有緩緩地說道，彷彿想從古月天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古月天點了點頭：「昔年稷下學宮破敗沒落之後，九江雲台城東門朝陽門下的朝陽學宮倒是聲名鵲起，成為天下學子的聖地。不過我倒是聽說這朝陽學宮並不好進啊。」

「憑我呂家的身份地位，安排你進去當不難。」呂大有頗為自信地接話，卻被呂綺懟了一頓。

「就朝陽學宮裡那些個老頭地臭脾氣，你去說估計得被打死，父親去說估計得被趕出來。」呂綺白了呂大有一眼。

「嘿嘿，」呂大有尷尬地笑了笑，「這不是還有大哥嘛，就當我和他一起感謝古兄弟救了你。」

「那我去喊大哥。」呂綺哦了一句，蹭蹭地跑開了。

古月天順著問道：「你大哥在朝陽學宮說的上話？」

「我大哥師從朝陽學宮祭酒，是祭酒的得意門生，也就是你剛才提到的方夫子。」呂大有壞笑地看了一眼古月天。

不消多時，呂綺便帶著呂謙從遠處趕來。

「古兄弟想要拜入朝陽學宮？我願為古兄弟推薦，我父親對古兄弟的才學也是認可的，想來夫子那邊的學識一關應當不難。」

「如此便勞煩呂大哥了。」古月天也是順杆子往上爬，如果這算是呂家給的報酬，自己倒是也賺到便宜了。

「不過若說浩然正氣，如今學宮中能修得浩然正氣的，也不過兩掌之數，天下廟堂之中能稱為夫子的加起來也不超過百人，能否修得浩然正氣，也得看古兄弟的機緣與悟性了。」呂謙倒是在此之前先澆了古月天一盆冷水，「便是我，七歲入學宮，如今已然十四個年頭，也未能修的浩然正氣。」

「這倒也是看我個人了，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還是多謝呂大哥。」

「如今朝堂已然休沐，學宮也已經放假，我倒是可以帶你去老師處先行拜訪。」

「有勞呂大哥了。」古月天作揖感謝。

隨後兩人便出門找方夫子去了。

馬車一路晃，呂謙卻不像呂綺一樣是個活潑多動的話癆，一路上竟然沒什麼話說，只是面帶微笑地偶爾看看古月天，其餘時間就大多在看書。反倒是古月天對呂謙比較好奇：「呂大哥一直這麼勤勤懇懇地學習嗎？」

「百尺桿頭想要更進一步，當百般付出與勤勉。」呂謙頭也沒抬，便翻著書便回復古月天，活脫脫一個書獃子。

古月天心中瞭然，也感同身受，呂謙內心應是對十四年沒摸到浩然之氣的門道而勤勤勉勉。此後一路無話，古月天也擺了陸客中小冊子上傳授的坐姿，入定放空。

待車夫在帘子外喊了兩聲，兩人才反應過來下了馬車。

「夫子尚未婚，無牽無掛，故而常年居住在學宮中。」看到古月天看著朝陽學宮的門匾有些詫異的時候，呂謙就適時地提醒古月天。

古月天忽然覺得，呂謙屬於心思通透的人，不能算常規的書獃子，人情事故倒是非常熟稔。

進了朝陽學宮大門，學宮裡此時人相較平時雖然少了很多，但是仍然有不少人在，到還是充滿了讀書聲。穿過大堂，走過兩個迴廊后，呂謙在一間屋子前停下了腳步。

呂謙上前敲了敲門，喊道：「夫子，我來了。」喊了一聲，裡面沒人回話，又敲了兩邊，大聲喊道：「呂謙求見。」還沒反應后，便無奈的說：「大概昨晚又喝多了。」隨後推門進去，果然看到方夫子歪躺在地上，手邊還有個酒瓶子，鼾聲大作。

待方夫子被呂謙扶起來后，有點懵逼，含含糊糊地說：「謙兒，今天來的這麼早么？」隨後看了看門外的陽光又接話，「哦，已經這麼遲了啊。」

「老師，」呂謙頗感無奈，「我今日帶了一個朋友來，算是我的恩人，希望老師看下，他是否能拜入我朝陽學宮。」

方夫子聽到這裡，揮了揮衣袖，嘟囔了一句：「要不是你三天兩頭來看看我，我都想把你趕出去了。人呢？」

「方夫子，」古月天做了個揖，「晚輩古月天。」

方夫子站起身來，一改懶散的狀態，口中說到：「風拂我面，整我衣裳。」隨後，古月天只感覺到身邊一陣微風掠過，方夫子的臉上已經乾乾淨淨，衣裳也變得極為整潔乾淨。古月天不由得心中暗暗驚訝。

「雕蟲小技罷了。」方夫子對古月天招了招手，「進來，坐邊上，我們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