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來賓

意外來賓

在教會進行他們的計劃時候,黃教習等人帶著白慕來到了賢禮門。

白慕看著眼前的學堂陷入了沉思。

雖然早就猜到這個學堂並不會多麼的金碧輝煌,但白慕的預期是普普通通的就好,可這個學堂實在是令人一言難盡。

它佔地不算小,大約有個二百平米左右,這應該也是這個學堂唯一可以誇讚的地方——這裡的桌子甚至不能被稱之為桌子,只是一個個凸起的小土包,土包下邊隨意撒上的幾捆乾枯的草估計是他們坐的地方,整個學堂用貧窮已經無法形容。

這裡充斥著破敗

「該死的老頭」白慕心中暗罵,他還沒有表達自己被坑的憤慨,武刺史先開口了

「黃老的賢禮門著實是大氣,此等規模可是我儒家僅有,當今天下也就我儒家會有這樣的學堂了。」

?為什麼你的話中充滿著自豪?這個學堂——很好嗎?

本來想要再借聖人之名來表達自己被坑憤慨的白慕選擇了沉默——那股自豪的感情不像是裝的。

楊碩在一旁接話道「無論何時看到賢禮門都會想起我的儒生時代啊」

他的儒生時期就是由黃俞丹帶的,這個在白慕看來破敗不堪的賢禮門有著他的回憶。

「記得那時候你還是一個連禮記都背不全的儒生,現在都已經是君子境的高手了。」黃俞丹也被楊碩勾起了回憶

白大儒打斷了兩個人回憶,他為白慕介紹這個房間

「賢禮門已經有了近百年的歷史,每日都有各種聖人經典的熏陶,久而久之,這裡也就有了一絲天地之氣,現在你感受不到,等你教習境時,自會感覺到這份天地契機。」

好吧,看來他們是認真的

白慕無言以對,本來以為會是一個平房,沒想到竟搖身一變,直接變為貧民窟。

對了,他們不會食物也是這種的吧,他們可是說過他們物資匱乏的。

白慕內心默默祈禱,希望不要太離譜

——————

儒家果然沒有讓白慕失望,午飯時,每吃一口就讓白慕想起了自己逝去的青春,那個時候,為了訓練野外生存能力,白慕也是這樣吃草過來的,這個味道,這種難以下咽的感覺,回來了,一切都回來了。

白慕流下了充滿回憶的淚水。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一直吃這種食物我絕對活不過一個星期。

白慕遇到了人生的重大難題。

從那個「病房」來到賢禮門的一路上,白慕也一直在觀察周圍。

一路上的建築都是用一些木頭和泥巴混合而成,矮小而簡陋,到處充斥著腐敗的味道。

這一路的路程不算長,可也絕對不短,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這個泥濘的小路上按理說應該會有一些植被,可白慕沒有看到,單純的泥土,還是乾裂的不行,每走一步感覺大地又龜裂了幾分。

再來就是太陽,白慕感覺醒來后就沒有看到過太陽,一直都是讓人的心情壓抑的陰沉沉的光線,剛開始白慕還以為是自己的運氣不好,醒來是陰天,可當他無意中吐槽了一句后,黃教習的一番話讓白慕如遭雷擊

「今天怎麼一直都是陰天啊」

「陰天?」

「今天這個天氣不是陰天嗎?」

「天氣?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你怎麼了?」

黃俞丹看著突然停住腳步的白慕不解的問到

「沒,沒事」

白慕笑了一下,

繼續前進

再見了!太陽!

————————

話說回來,白慕遇到了人生重大難題,再繼續吃這種食物,他感覺自己會忍不住吃人的,真的,不開玩笑。

可是,這裡的貧瘠遠超白慕的想象,根本沒有辦法種植任何作物,甚至連一個仙人掌都沒有發現。——影草,真厲害。

那麼,想要獲取物資就必須從精靈那裡入手了。

白大儒說過,精靈對儒家的經典很感興趣,那麼白慕可以考慮用一些書籍來換取必要的物資,列如用周易來換取可以下咽的食物,當然,是殘篇(笑)

白慕一邊盤算如何去跟精靈交易一邊咽下了一口充滿草的味道的黑色的湯,這一口,更加堅信了白慕的想法。

晚餐時,白慕驚奇的發現那個影草的植物雖然味道不怎麼好,但卻是意外的耐餓,當然,這並不影響白慕不喜歡它。

白慕的食物都是由專人在這個學堂中做的,這個已經年過耳順的老人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健碩的身體,白慕與他攀談得知他是武人,只不過至今只是第二境——練骨,年輕時被儒家救了一命,所以這才在耳順之年來到這裡給黃俞丹打雜,而現在,則是服務白慕。

他叫安勁,白慕平常稱呼他叫安老,老人很健談,年青時的經歷是他最愛給白慕講的話,白慕也和愛聽,畢竟可以讓他更好的理解這個世界。

這一日,是白慕與黃教習約好的首次授課的時間,期間白大儒曾要過幾次禮記殘章和其它的儒家經典,但白慕每次都是婉拒了,他需要提高自己的價值,最重要的是,他想讓精靈一族知道他的存在,為之後的合作打下基礎。而消息的傳播需要時間。

白慕吃完草后就來到了整個學堂的正中央,這裡是整個「教室」突出的一個圓台,周圍的座位都是圍繞這個檯子而建。

他來的時候已經有人正襟危坐,等待他的到來。當白慕從房門進來后,他就發現了幾副熟悉的面孔,白大儒白華一,黃教習黃俞丹,楊君子楊碩,以及武刺史武安。

白慕默默走向中間的圓台,周圍的目光隨著白慕的前行而移動。

白慕此時也換上了具有這裡特色的衣服,暗的像是煤礦里刨出來的黑色的青,下邊的人們都換上了儒生袍,統一純黑色的長袍,沒有例外。

白慕來到了圓台上,他環顧四周,突然感覺下邊這群人有一種黑社會的感覺,可是他要給這群黑社會講禮記,講道德經,這還真是…………屬實難蚌。

收起別的心思

白慕緩緩開口,下邊的人屏住呼吸,等著參與這個神聖的時刻,生怕漏掉一個字。

「諸位,相信你們應該都聽過我了,那麼我也就不再自我介紹了,說實在的,起初,我並不想和傾盡全力為你們講授知識,因為這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但這幾天和安老的相處,讓我明白了如今儒家艱難的處境,讓我明白了每個人活著的艱辛!所以,此刻,我來了。我帶著你們渴望的禮記殘章來了!」

白慕往身後一指,全場目光隨之望去。只見白慕身後,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塊石碑。這是白慕請安老為他刻印在石板上的禮記一則——曲禮,下。

本來正襟危坐的白華一忍不住站起身來,死死的盯著這塊石碑,口中忍不住讀出內容

「凡奉者當心,提者當帶。

執天子之器則上衡,國君則平衡,大夫則綏之,士則提之。

凡執主器,執輕如不克。執主器,操幣圭璧,則尚左手,行不舉足,車輪曳踵。立則磬折垂佩。主佩倚,則臣佩垂。主佩垂,則臣佩委。執玉,其有藉者則裼;無藉者則襲。

國君不名卿老世婦,大夫不名世臣侄娣,士不名家相長妾。君大夫之子,不敢自稱曰「余小子」;大夫士之子,不敢自稱曰「嗣子某」………………」

白華一讀的很入神,白慕也沒有打擾他,這一讀,就是半刻鐘。

當百華一終於讀完最後一句

「納女於天子,曰備百姓;於國君,曰備酒漿;於大夫,曰備掃灑。」

全場靜可聽落針!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是禮記的殘章,是曲禮的殘章!而這,僅僅的開始。

這是他們一直追求的夢想!補全禮記,-意味著儒家將重鑄輝煌!

沒有人懷疑它的真假,因為它的思想,它的內涵,與曲禮上完全一致!是對細小的禮節進行的規範!

白大儒早已熱淚盈眶,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儒家為了禮記拼死拼活,有人試圖自己補全,有人試圖尋找遺本,三百人冒死深入第三居只為那一頁可能存在的殘章。

現在,曙光出現了。

黃教習和楊碩也是激動不已,此刻更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磕磕絆絆的重複著曲禮下的內容。

白慕沒有打擾他們,只是靜靜在一旁等著他們安靜下來,這幾天,和安老的交流讓他清楚的意識到了什麼叫物資匱乏,也知道儒家這麼急著補全殘章提升實力的原因————第四地中有著和森林居一樣的豐富資源,當然,這些內容本來不是安老可以知道的,這是白華一故意通過安勁傳入白慕的耳中。

當所有人沉浸在經典重現的激動當中時,大門口卻出現了幾個不和諧的身影。

來者也皆是黑袍,但白慕一眼就看出他們的袍子和儒家的的儒生袍不是一個檔次的。

來者約為十人,他們很安靜,安靜的白慕都沒有注意到他們,還是白華一和楊碩等人回頭看向門口白慕才才注意到他們。

白慕首先看見的就是一個矮小身影,沒辦法,她與周圍的人比較起來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來著似乎是注意到了白慕的目光,她淺淺一笑,摘下了黑色的衣帽,顯露出了秀麗的滿頭銀髮。

來者,精靈王族族長之女——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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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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