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催化劑下的情感反應

龍小強擁著徐婷茹隨著舒緩而纏綿的音樂在座位旁輕輕舞動著。徐婷茹緊緊地抱住龍小強，像是自己身體久違的一部分，想要融入其中。

龍小強從來也沒感受過徐婷茹如此得熱情似火，儘管也已經被徐婷茹散發出來的女性魅力感染得投入其中，懷抱美人，享受其中。但還是感覺是有所被動，沒想到徐婷茹會如此開放，如此時尚，或者說自己內心也感覺有些意外，這一段算是今晚意外的加戲了。

在這條古老而有著許多浪漫故事的小街上，在這棟經歷了許多歲月風霜洗禮和浸潤的小洋樓里，龍小強感覺自己和徐婷茹像是穿越了時空，倒轉了時代。

恍惚間，像是穿越到了清末民初，時而長袍馬褂，旗袍秀裙，時而西裝革履，禮帽煙斗。音樂也是迷幻悅耳，周圍也變得燈紅酒綠，霓虹似錦。春光撩人，欲仙於歡，雲煙縹緲，若隱若現。

「咱們走吧～小強，今晚我想跟你在一起，單獨在一起度過，帶我走吧～」輕靠在龍小強肩頭的徐婷茹身子軟軟的，緩緩地揚起臉來，嘟著性感的唇，撒嬌一樣地央求著。

龍小強選擇了一家不太常去的酒店，去總台一問，居然客房爆滿。龍小強這滿腹的鬱悶，喝了一晚上的酒，龍小強也有些頭暈目眩了，也急切地想一頭扎倒到床上。

「去我家吧～，我一個人出來租房住了，沒有人～」在大廳沙發上坐等的徐婷茹聽說后，拉著龍小強出了酒店。

一輛計程車把龍小強和徐婷茹拉到了一個離公司不遠的居民樓下，「醒醒，小強～，到了，下車了～」徐婷茹在龍小強耳邊輕輕地提醒。

倚靠在徐婷茹身上的龍小強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跟著徐婷茹下了車，「婷如，不好意思，我好像有點迷糊，你，你酒比我還厲害。」

「噓～，別說話了，樓道里太安靜了，」徐婷茹提醒著龍小強。

徐婷茹從隨身背著的坤包里拿出來一個小手電筒，打開照亮了樓道，「我們這樓就五層，我住在頂樓，小心點～，」兩個人依偎著上到了頂樓。

一進門，龍小強就感覺渾身軟了，徐婷茹倒好像清醒了許多，打開門邊的開關，屋子裡亮起來了，暖色的燈光，讓耿小強不太適應，眯了一會兒眼。

徐婷茹幫助龍小強脫了呢子大衣和西裝，鬆鬆垮垮的領帶被龍小強塞到了襯衫口袋裡，換了拖鞋，攙扶著到了自己的床邊。

「婷如，好香，你家裡好香，身上也好香，」龍小強下意識地深呼吸了幾下，像是囈語。

徐婷茹剛想起身去給龍小強倒杯水喝，卻被龍小強拉住了，一起倒在了床上，又擁吻到了一起。

這一次，龍小強像是煥發起衝勁，徐婷茹也像是期待了已久，兩個人像是等待著這一天的默契，這一天的到來。

這個過程走了五年。不算是終成正果，也算是水到渠成。

在那個千禧年之夜，龍小強和徐婷茹兩個人情之所至，亦或是默契使然，兩個本來對彼此之間關係保持得很好，都很自律的人，卻在龍小強遇到困境的時候，在千禧年之夜的浪漫氛圍促使下，兩個人本來保持穩定的關係，像遇到了催化劑一樣，產生了超乎尋常的化學變化，不知不覺中融合到了一起。

龍小強是被渴醒的，感覺頭像是灌了鉛一樣，口乾舌燥，微微睜開眼，看著天花板好像有些不對勁，又感覺自己身上壓了條腿，胸前也感覺壓得慌，半睜著眼睛一掃，

立馬酒意全無。

胸前的人長發披灑著，蓋住了臉龐，耿小強開始進入大腦快速倒帶模式，迅速回想著昨晚的情景。

昨晚是和徐婷茹在一起，好像喝到了很晚，記得還送她玫瑰花了，對了，她還唱歌給我聽了，後來，倒計時，跳舞，對了還有擁吻……

想到這兒，龍小強自己瞪大了眼睛，難道昨晚自己和徐婷茹在一起了？不是吧？這麼多年相安無事，昨晚怎麼會？

龍小強開始嘗試著向外抽取自己被壓在這個女人脖子下的胳膊，可是，這個女人嗯～，嗯～了兩聲，反而把手又搭到了龍小強的頭邊上。胳膊正好又壓住了龍小強的脖子。

龍小強大氣不敢出，開始用手去輕拂散落在臉龐上的長發。半個臉龐終於露出來了。白嫩的面孔，微微閉著的雙眼，剩了些殘紅的，有些厚但很性感的雙唇。這雙唇太熟悉了。

那天過後，龍小強再見到徐婷茹就無比尷尬，以前在徐婷茹面前十分隨意，感覺舒服，也算無話不談，毫不見外的龍小強不見了。也不稱呼「婷如」了，而是代之以「徐總」。

反而徐婷茹依舊是落落大方，好像沒有發生過那件事一樣。有時兩個人單獨在一起時看到龍小強在她面前那種局促不安，手足無措的樣子，還捂著嘴偷笑。

不過在龍小強一口一個「徐總」的稱呼下，徐婷茹也只好對等相待，不敢再叫他「小強」了，於是，也就改稱「龍總」了。

有一個積極的改變就是，過了千禧年之夜的龍小強又滿血復活了，不再唉聲嘆氣，又開始積極面對挫折，積極謀划公司發展的新方向，而且親力親為，主動開闢新客戶。

新加坡留學和商務簽還有美國的商務簽證都有著很好的增長。不足的是新加坡簽證比較好拿下，而美國的商務簽證因為去了美國滯留，不再回國的人越來越多，導致簽證越來越難，成功率越來越低。

這也使得簽證手續費水漲船高，越來越貴，已經達到了十萬人民幣起，能拿的出這麼多錢的客戶當然也越來越少。美國商務簽證這條路也越走越窄了，不過還好，總是會有一些成功個案的。

龍小強也終於找到了王金端，是在一次酒桌上打的電話。唐總有個朋友想送孩子去新加坡留學，叫著龍小強一起去朋友辦公室談，龍小強給唐總的朋友詳細介紹完后，本來唐總的朋友是要邀請唐總和龍小強一起吃飯的。不過他公司突然出了一起生產事故，他走不開了。

於是，唐總和他的司機還有龍小強三個人就一起吃了頓接地氣的午餐。唐總比較喜歡吃萊海傳統的麵食，像水餃、仙閣小面、湯麵包子、發麵包子、餛飩、鍋貼等等。

那天，唐總就提議去一家小餐館吃老字號灌湯包，一行三人到了那家小餐館，老闆跟唐總都很熟，唐總儘管生意做得很大，但是平易近人，跟社會底層的人都能打成一片。

唐總的父親儘管是抗日老戰士，還當過副縣長，但唐總也是從底層做起，從底層自己發展起來的。當然，後期發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大，則得益於他的大哥成為外經委主任，以及榮升分管外經外貿的副市長之後了。

「哇～，唐老闆駕到，有日子沒來了，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個小店了？」小餐館的老闆也是掌勺大師傅，看到唐總後，一點不見外，樂呵呵地打招呼，甚至還有些戲謔的語氣，看起來關係搞得是不錯。

「老孫頭，這不是想你的灌湯包吃了嗎？過來歹上一頓，解解饞！」唐總也入店隨俗。找了個小桌子就坐了下來。

桌子還沒收拾，上一撥食客吃完剩下的殘羹剩飯，還有用過的碗碟都還沒有收拾。-桌子上滿是油漬。

唐總的司機見狀，趕緊找了塊抹布，開始自己收拾起來，看到唐總的司機自己在收拾，剛從外面回來的老闆娘趕緊陪著不是，小跑著過來，笑著接過去抹布，一邊跟唐總陪著不是，聊著家常，一邊又擦了一遍。最後又用一塊新抹布蹭了一遍，算是乾淨了。

唐總一點也沒在意，開始過去跟老闆商談著中午整兩個什麼合口味的小菜，準備喝兩杯。

雖然說是來吃灌湯包，但還是要喝上幾杯的，這是唐總的規矩，無酒不成席，唐總說了就是一個兄弟和他吃飯，也不能隨意，也得一個主陪，一個主客，必須喝上兩杯。

來一句唐總常在嘴邊的話，這就叫「越是兄弟，越不能馬虎。」

開始，龍小強總感覺唐總這句話是搞笑，不過隨著歲月的流逝，閱歷的豐富，卻越來越感受到唐總這句話的睿智，和富有哲理。

確實是，越好的朋友，越是好兄弟，越不能馬虎，越不能隨意。可能有時候你感覺這是自己的鐵哥們，怎麼對他無所謂，反正差點，他也不會怪罪，會理解自己的。

事實是你的這位好兄弟、鐵哥們兒可能當場不會說什麼，也許嘴上會說沒什麼，咱倆誰跟誰啊？可是，私下裡，心裡肯定會不滿意的，也許你下一次馬虎一次，你們就會開始疏遠了。甚至某一天，為了一點芝麻大小的事，你們可能就會分道揚鑣了。

朋友拂袖而去，不再聯繫，而你自己可能還在納悶，都是鐵哥們兒，怎麼會為了這點小事就發這麼大的脾氣，甚至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