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直播首秀
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關小北仔細研究了抖手上的內容，他雖然沒有運營短視頻的經驗，但沒見過豬跑，總還是吃過豬肉的。
抖手的功能和他以前使用的短視頻軟體沒有什麼區別。
不同的只是內容太過正經。
人們完全沒有接觸過以精神小妹為代表的土味文化。
什麼叫風口？這不就是嗎？站在風口上連豬都能起飛，更何況他這個老抖民。
一天多的時間，他的視頻已經上了抖手熱榜，並且已經開始出現人傳人的趨勢。
這也帶來了一些緊迫感。
畢竟這玩意完全沒有技術門檻，跟風毫無難度，當類似的作品達到飽和，可以預見早晚會變成以前世界那種被人鄙夷的境地。
必須趕快變現！
他出了屋子，小美正端了個大碗蹲在台階上，昨晚的剩菜被她拌在一起，吃得津津有味。
這姑娘的優點是好養活，但就是沒什麼眼力勁，也不知道給老闆也盛一碗。
但這些現在都不重要。
關小北走到她跟前，堆出一臉笑容。
「我的！」小美把碗往懷裡一護，警惕地望著他。
「不吃你的！」關小北舔了舔嘴唇，「咱們商量個事唄。」
「商量什麼？」
「你看我們都來這幾天了，一點正事都沒幹，難道你不覺得生活缺了點什麼嗎？」
「缺錢唄。」小美邊吃邊道。
關小北一拍手，「對咯，可我們為什麼缺錢呢？」
「因為你窮。」小美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關小北被噎住了，趕緊搖搖頭，「不對，是因為沒有工作！」
「沒有工作，人就會空虛，墮落，生活失去色彩……」
「沒有工作，就實現不了自己的價值，人生失去意義……」
「告訴我，你的夢想是什麼？」
關小北眼中滿是真誠。
「我的夢想是不要有人在我吃飯的時候啰里啰嗦！」小美狠狠翻了個白眼。
「而且……」她冷哼一聲，「老娘不喝雞湯。」
關小北算是明白了，這姑娘雖然看起來很二，其實一點都不傻，想忽悠她太難了。
「要不，我們開個直播？」
他乾脆攤牌了。
「你看，大家都是社會人，真誠一點不就挺好的嗎？」小美放下碗，抹了抹嘴，「我的好處呢？」
「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們的關係？」關小北道。
「不能。」
關小北嘆了口氣，明明是自己抽來的卡，到頭來還得哄著幹活，別人都說零零后現在都是什麼職場刺客，專挑老闆的刺。
眼前這位分明是職場反賊。
「那你想要什麼？」關小北把褲兜翻了出來，比臉還乾淨。
「我要台新手機。」小美笑嘻嘻道。
「這台給你不就好了嗎！」關小北道。
「太卡，不要。」小美面露嫌棄，「我也不要你現在給，等賺了錢第一時間給我補上。」
「成！」關小北斬釘截鐵道，只要肯開工，什麼都好說！
「不過……」他忽然猶豫道：「你會直播嗎？」
「看不起誰呢？」
小美呼哧一下把桌子扛到院子中間，將手機拿過來點開抖手，美顏、瘦身、濾鏡……
調試好了之後拿碗撐著放在了桌子上，打了個響指，「搞定！」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熟練無比。
關小北這下終於放心了，懷著激動的心情，按下了開始。
……
【社會小北哥直播間】
「咦？我是第一個？這是什麼直播？」
「樓上多久沒上網了？連這都不懂？」
「嚓！女神出現了！是首秀嗎？」
「太激動了！剛刷了100遍視頻，馬上看到真人了！」
「主播哪裡人？」
……
短短几十秒，直播間里已經湧入了數千人，屏幕上都彈幕刷新得越來越快。
關小北以前沒經歷過這種場面，不免有些緊張，好在他躲在畫面之外，沒有在人前露怯。
他忐忑的看向小美，之間她嘴角微斜，神情自若，眼中滿是自信，手指點開一首DJ舞曲，一甩那頭煙花燙的黃色秀髮，昂起高傲的下巴。
「東南西北四條街，打聽打聽誰是die！」
讓人眼花繚亂的花手在動感的節奏中狠狠甩了起來！
關小北的腳趾狠狠摳在地上，這一刻，眼前跳大神一樣的精神小妹彷彿有了光。
直播間的彈幕突然停頓了，觀眾們哪裡見過這種開場，一時間都忘了打字。
一直到舞了小半手歌的時間，終於爆發了出來。
「剛剛妹子是在說粗話嗎？為什麼我覺得有些熱血沸騰？」
「我也有同感！」
「好颯，好敢！」
「忍不住跟著搖起來了怎麼辦？」
「我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完了，在辦公室搖被老闆看到了。」
「讓他一起看！一起搖！」
……
直播間的人數一直在持續增長，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突破了五萬。
不得不說小美相當敬業，將她的社交牛bi症發揮得淋漓盡致，嘮得天花亂墜。
果然沒有一個員工是廢物，只是沒有找到閃光點而已。
關小北屁顛屁顛的在一旁端茶送水，看著屏幕上不時閃過的禮物，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估摸算了一下，到現在為止，他們的獲得的禮物已經超過了五千塊。
這還是因為抖手的觀眾平時接觸的內容都太過正經，所以還沒有養成衝動消費的習慣。
「對了，為什麼只有小美直播？社會小北哥呢？這不是他的賬號嗎？」
「對啊，看視頻里他跳得也不賴，怎麼不出鏡？」
「求小北哥出鏡！」
……
不知道被誰帶了個節奏，突然直播間里的全是刷讓關小北出鏡的。
小美撇頭看了他一眼，「換你整起？」
「不不不！」關小北連忙搖頭，活了那麼多年，他連舞台都沒上過，更別說要在別人面前表演了。
那晚是喝多了放飛自我，現在要讓他再來一遍，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小美鄙視了他一眼，轉頭對觀眾說道：「鐵汁們，小北哥說你們不夠誠心啊。」
「大佬姿態那麼高的嗎？」
「不行，我們就要看小北！」
「叫他出來，我馬上刷火箭！」
「錢已充好！不來作廢哦！」
……
觀眾的熱情一下被點燃了，叫囂著刷禮物的人絡繹不絕。
小美攤了攤手，一幅看你怎麼辦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