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鬍鬚的英語學習

老師的皮鞋聲在教室外走量一響，教室里就安靜下來了。

進入教室，每個老師一邁上講台，都是一樣的操作：先環視下學生，再低頭瞧瞧講桌，看到認為較髒的講桌后，皺皺眉頭，用口對著講桌輕輕吹幾下，拿書左一下右一下掃掃。「好了，咱們現在上課！」，一堂課就此開始。

陳老師正講著課，鬍鬚小聲問王琳「你說說，為什麼老師們一進入教室，先用嘴吹吹講桌再用書掃掃，而不是先用書掃掃然後再吹吹？」。

王琳沒搭理他。陳老師卻搭理他了。

陳老師「鬍鬚，你笑什麼呢？」

「我去！這都能發現？」鬍鬚心裡驚訝，「老師的眼睛都是鷹眼啊，不是帶著近視鏡么？」

要是在平常，鬍鬚會對陳老師開個玩笑說「我一見你就笑唄」之類的，但被陳老師抽過之後，他不確定敢開這種玩笑。鬍鬚呆站著，一時語噻，囧在那裡。

「英語成績這麼差還能笑得出來！坐下！」

下課後，逄寶磊幸災樂禍地望著鬍鬚。鬍鬚白了他一眼。

王琳對鬍鬚說「上課就是上課，陳老師的課，你還敢走神」。

「怪不得你不搭理我」鬍鬚說，「還是你們優等生了解老師們啊…。其實也難說，你若是搭理我，說不定就救了我，陳老師肯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見，因為，老師肯定捨不得處罰你這種優等生了」。

鬍鬚英語音標學不好，單詞自然就不會讀，只得在英文單詞表每個單詞後面旁邊，用漢字標註讀音。比如「Goodmorning」，他標註「狗的貓命」，「」他標註「愛可深」。「yes」他標註「爺死」。「爺爺的確已經去世了」他自我安慰。但後來他又劃掉，靈機一動改成「噎死」。「bus」他本來標註「爸死」，他也劃掉然後改成「霸死」。

現在網路發達，若是上網搜搜，如此奇花八門的標註多得是，鬍鬚這些智只能算是滄海一粟了（國人智慧無窮啊）。

王琳悄悄把鬍鬚英語課本拿過去了，鬍鬚沒注意到，直到聽到王琳噗嗤地笑，他才發現。

「你翻看下一頁，有更好看的」鬍鬚說。王琳翻開看到鼻屎，大叫一聲「啊！」

「這下可以還給我了吧」鬍鬚說。

王琳向鬍鬚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把英語課本拿走。

到了臨近中考時期，鬍鬚和另兩位同學張科、馬加欣，這三人的成績，處在中考分數線的邊緣地帶，於是乎，經常被班主任請到辦公室上緊箍咒，次數多了以後，當班長喊「鬍鬚、張科、馬加欣，到班主任辦公室」時，三人相視一笑。

這「咒語」有時候是鼓勵，有時候是鞭策，有時候是批評，但次數多了，仨人也產生了免疫力。班主任也覺得法力漸失，不再給他們三個「開小灶」了。

好在三人都考進高中，想必班主任也安慰許多。

隨著年齡的增長，鬍鬚每每回憶起來，越發被班主任的這種厚愛感動。張科和馬加欣每年都去看望班主任邱林山老師，起初，他倆叫鬍鬚一塊去，鬍鬚都沒去，他認為邱老師的這種針對式「開小灶」，是他「工作分內」的事。到後來，每當張科或者馬加欣談起邱林山老師，鬍鬚也體會到老師對自己的這種關心，也想去看望他，卻又難為情了。

那麼，邱老師會遺憾、責怪鬍鬚不去看望他么？

對於這個問題，讓我們採訪邱老師！

「邱老師！你好！請問，你自己苦心教育的學生，取得成績后卻把你遺忘，你怎麼想?」

邱老師「老師們一般會有這幾種表現：傷心；一嘆而過；無所謂的正常；不需要他們記得我；我也把他們忘了。」

「呵呵，邱老師真是智慧。但是，還請給我們一個準確答案唄」。

「答案是，…以上全部都是！一個情感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