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土地神初體驗
秦安在阿公家吃了飯,有些狼狽的走了,因為就這短短時間,他捏碎一個碗,坐誇了一個椅子。
回到廟宇時,太陽已經完全沒入地平線,一輪紅月緩緩升上。
十多年來,這樣的景象早已見了無數次,秦安並未太在意。
張承業已回了家中,秦安坐在小院里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就意識沉入識海中,翻開了生死簿。
秦安,人族,代掌生死簿,不入冊。
周翠,人族,大乾王朝雲州黔南縣漠河鄉龍溪村人士,陽壽63歲,卒於大乾歷694年七月初三。
秦福,人族,大乾王朝雲州黔南縣漠河鄉龍溪村人士,陽壽68歲,卒於大乾歷699年二月初七
……
秦安沉默了好片刻,最終付之一笑,雖然死了這麼多人,可終究大部分人還是活了下來,這或許已是很好的結果了!
又看向土地印,只見得土地神印的虛影已經將整個村落都籠罩在裡面了,只是畫面似乎還不夠清晰。
「三哥,我現在這能算是土地神了嗎?只是與你之前和我說的,卻又有所不同,我能隱約感覺到村子里的動靜,卻不太分明,能感覺到地底之下的靈脈,卻無法操縱。」秦安心中問道。
生死簿道:「你可有試過,將你所有的意識沉入土地印神中?」
秦安問道:「如何完全沉入?」
「閉著眼,看向它,當你的心中只有它,再無外物時,你就懂了。」生死簿道。
秦安依言而行,可試了好久卻不得其法,只好暫時作罷。
回到屋裡,不敢碰床,就這麼盤坐在地上開始修鍊起龍虎勁的心法來,秦安猶如找到了好玩的事物,很快就沉浸在修鍊的快感之中,真氣在體內穿行,感受著五臟六腑在龍吟虎嘯中的震動,感受著真氣穿入骨頭,進入骨髓所帶來的酥麻,秦安覺得自己的身軀在發生奇妙的變化。
不知不覺間,不用他刻意牽引真氣,真氣便自然而然的龍虎勁的心法路線運轉,秦安慢慢的進入了一眾似睡非睡的狀態。
這一坐就是一宿,秦安從這狀態脫離出來的時候,已是天明。
「好餓!」
這是醒來後秦安的第一個感覺,他感覺此時的自己能吃下三斤白米飯!起身去了伙房想做飯,可他發現自己的力氣似乎又增長了,明明感覺已經很小心,沒用什麼力氣,可稍微有一點點不注意,手上的東西就破碎了。
秦安苦笑不已地看著自己造成局面,不就是煮個早膳,怎麼就弄得整個伙房一片狼藉了?
嘎吱,廟門被人打開了。
「秦安,吃包子咯,這是我娘今早蒸的,額……,這伙房怎麼成了這樣?」快步過來的張承業獃獃地看著伙房。
秦安尷尬,道:「控制不住力氣,你把包子放那裡,離我遠一點點,我怕不小心傷了你。」
張承業盯著秦安看了半晌,最後以幽怨的語氣道:「秦安,你變了,你再不是我所了解的秦安了。」
秦安愕然,這什麼鬼?
「想當初,我倆都身虛體弱,而現在,以前的你已經離我而去,不行,我要去祭拜土地神,說不定哪一天也能得上神也垂憐。」說完,張承業將包子一放,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秦安哭笑不得。
一大盤包子下肚,秦安終於感覺稍好了,與張承業又說了幾句話,秦安又向阿公家走去。
……
日子這麼一天天過去,
慢慢地,秦安終於不用做什麼事情都那麼小心翼翼了,隨著不斷地鍛煉和適應,他對自己的身軀逐漸熟悉起來。
這日,他如往常一般將自己的心神全部放在土地印上,突然間感覺的土地印越來越大,光芒越來越強盛,慢慢地將他的所有意識都包裹了進去,秦安彷彿與土地印融為了一體。
剎那間,這個世界清明了起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官充斥著它的心靈。
整個村落,以及地下無盡深處都一一呈現在他的心裡,就彷彿一個神明站在俯瞰著這一片大地空間。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土地神,我終於成了!」一道念頭自秦安心底閃過,然後就是無盡的喜悅。
隨著他注意力的轉移,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村落中穿梭,他能看到村裡每個人做的事情,聽到他們每個人說的話,能看到飛鳥走獸嬉戲,昆蟲螻蟻爬行。
意識所過之處,所有的一切都纖毫畢現。
這個範圍囊括了村落周圍接近五里的範圍,意識再往外窺探,就是灰濛濛的一片。
當「看」了村落他的意識迅速下沉,在深處有一股巨大而又無形的力量匯聚在緩緩流動,這股力量的根源則來自大山深處。
「這就是地底靈脈!」
秦安有意識地牽引,一縷力量迅速蔓延而上,最後這股力量流出地面,來到房屋后的那片地中。
秦安能感覺到地上自己種植的龍血草貪婪地吸收這股力量,剎那間,這些龍血草就變得有些許不同了,它的枝葉變得更加強健,更具有生命力。
突然,秦安感覺一陣刺痛傳來,感覺周圍的世界突破模糊起來,然後迅速地從這種狀態脫離出來。
秦安捂著頭,露出痛苦的表情,過了好久,才稍稍緩過來。
「三哥,這……是怎麼回事?」秦安面色有些蒼白,感覺意識渾濁,完全沒辦法集中精神。
生死簿輕哼一聲道:「你一介凡人,也敢如此肆意而為,精神耗盡,活該!」
「這該怎麼辦?」秦安用力地捏著額頭,腦中依舊不時傳來陣痛。
「怎辦?你神念薄弱,未修觀想之法,睡一覺吧。」
秦安拖著沉重步伐,倒在床上,不一陣就呼呼睡去。
第二日,張承業見秦安一直未起,過來查看,喚醒秦安后,見他昏昏沉沉,精神不好,關切道:「秦安,你這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去叫人過來看看?」
「不用,不用,只是昨天修行有些累,沒緩過神來。」秦安擺了擺手,起身穿好衣服。
「好吧,你雖身體好了很多,練了武,可也得注意身體。」張承業道。
秦安起身穿上衣服,用清水洗了臉,問道:「承業,你這些天都待在廟裡,不念書了嗎?」
張承業頓時笑了起來,道:「我娘終於想通了,我就不讀書的料,這些時日,讓我多在這裡幫忙,說萬一土地神公看我順眼,順手就把我的病給治好了,等夜禁之後,說託人讓在縣裡去找個活。」
秦安看了看張承業,笑道:「你天天忙前忙后的,比我還像廟祝,說不定真還有這可能!」
「你也這樣認為啊?你和土地神公關係好,要是有機會也幫我求求情。」張承業頓時喜上眉梢。
「好!」秦安大笑起來。
兩人閑扯了一陣,張承業又低聲問道:「秦安,昨晚的動靜你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