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秦安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鼻子,道:「我不過是運氣好,得了仙神保佑罷了吧,以前就只是個體弱多病的普通人,沒想突然間又了這樣的變化,還有些不習慣,阿公,五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聽村裡人講,我龍溪村五百年前人才輩出,就算玄師高手也有數人,怎會突然間就斷了傳承?」
周鐵林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或許現在村裡也沒有誰知道了,當時能活下來的都只是什麼也不清楚的普通人,或許與……,算了,這等往事,也只是猜測,與現在的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了,有的東西,不知道反而是好事。來,秦安,我與你過過手,武道修行只是埋頭苦練沒有用的,還需要實戰對練,你力量太強,又還未到收放自如,村裡現在沒幾個能與你交手,就只有我這個老頭子陪你練練。」
秦安眼睛一亮,躍躍欲試,可忽然瞧見周鐵林僅剩一隻獨臂,搖頭道:「阿公,我回頭還是找秦叔吧。」
「怎麼?瞧不起我這老頭子?哼,別說斷了一隻手臂,就兩隻都斷了,秦淵那小子也不是我的對手,真武境與普通武者可不一樣,難道還怕你這個學武不到半個月的小子給傷了?」周鐵林眼睛一瞪,說道。
「不是,不是,那阿公,我的意思是你重傷痊癒,動起手來怕影響你的傷勢。」秦安連道。
「少廢話,動手,這點傷算什麼。」周鐵林喝道。
「那秦安就得罪了。」秦安正要出手,忽然一愣,他通過土地神印察覺到村裡有了異動。
周鐵林皺眉道:「怎麼了?」
秦安回過神,搖頭道:「沒什麼,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周鐵林道:「臨戰分神可是大忌!我若是你敵人,剛才那一下就夠取你性命了。」
秦安道:「阿公教訓得是。」
「出手吧。」
秦安深呼吸一口氣,定下神來,看著周鐵林,拉開了架勢,隨後一聲大喝:「阿公小心。」便撲身而上,用的正是虎嘯拳第一式,惡虎出洞。
阿公側身閃過,截在秦安小臂處,然後迅速滑下,重重一擊落在秦安胸口,秦安悶哼一聲,後退數步。
周鐵林淡然道:「此招講究虛實相交,看似出爪兇猛,實為試探,根據對手反應再迅速變招,你的拳用老了。」
「再來!」秦安揉了一下胸口,再次撲上來,可拳至半途,卻忽然一變,化為一招猛虎洗爪,橫撩而上。
周鐵林單臂一架,側身封住秦安身位,腳下一腿閃電一般側踢在秦安的右腿關節處,然後猛地一壓。
秦安腳下一軟,半跪在地,手上也散了架子。
周鐵林手臂一探直接落在了秦安脖子上,鋒利的指甲即將劃破秦安喉嚨時,又猛然變化,帶著秦安的脖子往上一掀,秦安被這股力量帶得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重重砸在地上。
「拳經有言:手似兩扇門,全靠腳打人,虎嘯拳一身功夫雖多在手上,可同樣不可顧上而失下。再來!」
秦安這下再不敢小看周鐵林,自己力氣雖大,可只兩招下來,完全沒用上就被反殺。
「武道修行,果然沒那麼簡單!」
秦安也不氣餒,全身心投入戰鬥之中,他與周鐵林還是太大,每過兩三招,便被擊退。
周鐵林一邊打鬥,一邊指點,每一點都說在秦安薄弱之處。
秦安不斷吸取教訓,可每過了兩三招依舊被打倒在地,但招式變化逐漸順暢起來,
不像最初動手,一招一式都十分死板。
過了一刻鐘左右,周義快步跑了進來。
「祖父,又出事情了,村裡又有人沾染邪祟入了魔!」一身勁裝的周義語氣中有些焦急。
……
入魔的村民被帶入了土地廟,被祛除了邪祟,可是,一日之內,連續兩人中了招,村裡的人有些慌亂,但有著土地廟在,入了魔的人都被治好,倒也沒有人心惶惶。
可是,當下一個夜晚,又有三人入魔,一人差點被入魔之人殺死時,整個村落就炸開了鍋,甚至再無一敢出村裡幹活。
第三日一早,周彝拉著秦安問道:「小廟祝,我有一個想法,不知可行?」
秦安道:「里正大人請講!」
周彝面色凝重道:「村外邪魔作祟,村裡人甚至都不敢出村幹活,整整兩個月夜禁期,這樣下去可不行,村子里人都提心弔膽,早晚要出亂子。」
秦安道:「能不能通知縣裡安排人過來處理?」
周彝搖頭道:「難,三哥今日我和一起在外面看過,並無察覺到有何不對,說明真武境的武者來了多半無用。
而夜禁之期,各種邪祟、妖魔鬼魅遍出,縣衙和道觀的道胎境和玄師高手,都會受到州府統一調派,處理驅魔陣警示之地,像我們這樣的情況,不知排到猴年馬月才會有人前來。
更何況,從龍溪村過去縣衙,路途遙遠,夜禁之期邪祟遍地,尋常人說不定還走不到縣裡就遭了害,只有真武境的高手才敢出行遠處。
而我龍溪村,三哥是唯一真武境高手,他受傷未痊癒,同時又是驅魔陣的掌陣人,根本不敢遠離村裡,要不然一旦驅魔陣出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秦安道:「那這如何是好?剛里正大人說有個想法,不知是何想法?可是要我配合,我秦安也是龍溪村的人,有什麼話儘管說,我能幫得上,做得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周彝猶豫一下道:「小廟祝是土地神公護佑之人,與上神關係好,我就想,可否每個去了外面的人,回來之前都來土地廟上炷香,同時藉助神像神力祛除邪祟。只是不知這樣一來,會不會冒犯了土地神公,所以聽聽小廟祝的意見。」
秦安笑道:「原來是這回事。我覺得自無不可,前些時日,土地神公又曾託夢於我,言道:土地神本是一方之守護神,他在龍溪村受大家祭拜,庇護村民信眾本是應該,想來定然不會怪罪我等。」
周彝大喜:「如此甚好!聽你這一說,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