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意識覺醒 第8章 意識回歸

整整三天時間，路凡一直都在貪婪地吸收著各類知識。在這個過程中，他還順便從自己身上，挖掘出了兩項特殊能力。

第一項特殊能力，是他在學習科學技術方面知識時，擁有著極為傑出的天賦。

路凡發現，凡是那些程序化、邏輯化，且擁有相關固定標準的內容，他都能領會得十分輕鬆，學習時根本不需要太多思考，很快就能掌握相關要領。

因此，他掌握了很多這方面的知識，尤其是在虛擬空間和宇宙航空兩個領域。

另外，由於格鬥類書籍也有部分上述特點，所以他上手得也比較快。

不過，當他學習有關人文類知識時，比如說人類文明的發展，人類的行為特徵等等，就會遇到很多困難。

很多問題，比如說人類之間的各種感情等等，不管路凡如何思考，即便阿九從各個方面進行解釋，他也總是無法正確理解——這讓他著實苦惱了很久。

他的第二個特殊能力，是擁有過目不忘的天賦。

凡是他所看過的書籍，不管能否做到真正理解，相關內容都會被他牢牢記住。那種感覺，根本不像是在學習，反而更像是一種簡單的複製、黏貼。

正是憑著這兩項能力，路凡在短短三天時間內，竟然足足閱讀了五十多本書籍，掌握了很多不曾了解的知識。

這個過程，為他打開了一個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門。

通過學習，他終於明白了什麼是現實世界，什麼是虛擬空間，以及二者之間的關係。

對於第一宇宙公司，路凡也有了一定的認識——

瀚海紀元3524年，人類步入了太空時代，足跡遍布整個瀚海星系。為了連接所有人類，科學家們便開發出一種虛擬數字空間技術，並藉此成立了第一宇宙公司。

由於在第一宇宙空間中，一切設施都極為逼真，幾乎與現實世界一般無二，同時還兼具高效、便捷的特點，所以人們就把工作、生活中的絕大多數事情，統統放到了這個平台上，比如政府辦公，日常社交，在線教育，在線圖書館等等。

為了鼓勵人們進入第一宇宙空間，系統還創造性地設置了一種獎勵機制，即一旦有人在某個領域獲得突破，系統就會獎勵他相應的成就點。

這種成就點，不但可以兌換成現實貨幣，還可以對本人進行意識強化。而人類一旦經過意識強化，不但邏輯思維能力會得到極大加強，就連神經反應速度也會大幅提高。

在這種獎勵機制的刺激下，人類總體智商不斷攀升，各行各業的科技水平，也日復一日呈現井噴式的發展狀態。

……

三天時間一到，路凡終於準備下線了。

當阿九打開意識傳輸通道時，系統小屋中便出現了一條深藍色通道，裡面星星點點，彷彿深邃的宇宙星空一般。

「主人，你只需要走入這條通道，意識便會自動離線。」

凝望著這條意識傳輸通道，路凡眼睛十分平靜、深邃，彷彿一泓幽深寧靜的潭水，讓人不知不覺間就會深陷其中。

面對即將到來的危機，路凡心中雖然也十分忐忑，但作為一個高傲的木精靈，他的天性不允許自己後退半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路凡握緊了雙拳，目光堅毅地望著前方。

「阿九，我回去了。」

「主人，阿九還能再見到你嗎？」

望著即將離開的路凡，阿九臉上現出了幾分眷戀與不舍，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漸漸升起了一團霧氣。

「聽精衛大人說，你這次下線，可能會遇到很大的危險……」

路凡轉過頭來，在阿九小腦袋上寵溺地輕撫了一下，隨後下巴微微揚起，眼中精光直射，動人心魄。

「我一定會回來的，你等我就是！」

話音未落，他便跨入了通道中。

……

一個古色古香的涼亭，周圍一圈都是白玉圍欄。

圍欄之外，首先映入人眼帘的，是一望無際的滔滔雲海，其間流雲萬變，波瀾壯闊，可謂是一個神仙所在。

雲海之中，遠處連綿起伏的巍峨山川隱約可見，彷彿罩上了一層輕紗，影影綽綽。

這個美麗的仙境，其實並非現實中某個地方，而是精衛按照東洛神話體系中的一些元素，自行創造出來的一個意識空間。

迎著陣陣輕風，精衛舉目站在白玉圍欄前，臉上隱隱露出一絲憂色。

「這是第一宇宙空間中，意識回歸到現實的第二個靈體。」

「第一個靈體，不過只是一個意外生病的植物人，在陷入昏迷時引起的意外。雖然在無休無止的科學實驗折磨下，他最終選擇了自殺，但卻讓第一宇宙公司弄清了兩件事……」

「其一，這種系統智能也是一種生命形態，和人類的意識極為相似，因此不但可以在人體內存活，還能控制人類的身體。」

「其二，只有那些生理機能正常，但意識強度卻低於10的實驗對象，才能成為這種系統智能的載體。」

「如今，第一宇宙公司又開發出了意識禁錮技術，因此一旦被他們禁錮了意識，那麼就算是想要自殺，也根本無法做到。」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后，精衛聲音有些低沉。

「小傢伙，接下來是死是活，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

在一陣眼花繚亂的光影變幻中，路凡有種感覺，彷彿穿越了無盡的時空。

當他緩緩睜開眼睛時，剎那間，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個世界，竟然如此生動！

他的眼睛，可以看清空氣中細小的灰塵顆粒，可以看清人們頭上的每一根髮絲，遠處花瓶上的水珠，牆壁上的細小纖維。

他的耳朵，可以聽到極其細微的聲音。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莫名涌動著一股難言的喜悅。

當視線最終落到自己身上時，他這才發現，自己眼下嘴裡正插著一根管子，手腳都被冰冷的鐵銬給銬上了，整個人根本動彈不得，心中不禁暗自嘆了口氣。

「這第一宇宙公司，做事果然十分周密……」

營養倉外，一個工作人員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看來一定是工作十分疲憊，最後實在堅持不住了。

突然間，她動了一下，隨後便雙手撐著桌子，慢慢地坐了起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又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最後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直接隔著營養倉玻璃，與路凡來了個四目相對。

「啊——！」

一秒鐘后，原本十分寂靜的實驗基地中，立刻響起了一陣尖銳的驚叫。

緊接著，她立刻醒悟過來，當即又不管不顧，一臉狂喜地大喊起來。

「他醒過來了！他醒過來了……」

眨眼間，很多人便涌了過來，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

本緊緊地捏著手裡的對講機，一臉亢奮地大聲喊道：「博士，8790號實驗對象醒過來了！」

在發現路凡醒來之後，本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立刻給德里克報喜。

至於其他人，也都一股腦地圍在本的身邊，喜氣洋洋地豎起了耳朵，想要聽聽對講機那頭的反應。

所有人都知道，對於這個實驗，德里克簡直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所以在聽到這個天大的喜訊時，恐怕會立刻高興得跳起來。

奇怪的是，就在本喊出這句話后，對講機那頭卻遲遲沒有回應。

望著周圍人們那詫異的目光，本多少感到有些尷尬，立刻把對講機拿到眼前，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一分鐘后，本深吸一口氣，又沖著對講機大聲喊了起來。

「博士，8790號實驗對象醒過來了！」

對講機那頭，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無奈地看了一眼眾人，本心中猶豫起來。

德里克的喜怒無常，那可是人所皆知的，本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又在哪裡觸了他的霉頭。

猶豫很久，當想到對方如何重視這個實驗時，本終於咬了咬牙，再次通報了一聲。

「什麼事！」

突然間，彷彿半空響了一個炸雷，一個極其不耐的聲音在對講機那頭，猛地吼了起來。

本嚇了一跳，磕磕巴巴地道：「博，博士，8790號實驗對象終於醒過來了！」

就在眾人一臉期待地等著那頭的反應時，對講機卻出奇地靜了下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寫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本試探著叫了一聲：「博士，您，您還在嗎？」

就在此時，德里克那急促、瘋狂的聲音，猛然間在對講機中響了起來。

「你們等著，我立刻就到！」

關了對講機之後，本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眾人也都如釋重負。

……

德里克的休息室中。

關上對講機后，德里克立刻匆忙地穿上鞋，隨後一陣風般地推開門，風風火火地沖向了實驗基地。

一邊跑著，他還一邊咬牙切齒地吼了起來。

「狗東西，你可算醒了！」

他的表情雖然十分猙獰，但一雙眼睛卻始終精光閃閃，明顯十分興奮。

可以看出，他對路凡的恨十分強烈。

此時的他，眼中滿是血絲，面容憔悴，渾身衣冠不整，頭髮也十分凌亂，愈發顯得滄桑和滑稽。

實際上，為了監控路凡的數據，他已整整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

到了最後，由於實在撐不下去了，他才極不情願地回到了休息室中。沒想到因為太過疲倦，他一倒下就感覺天旋地轉，直接睡了個昏天暗地。

因此，本的對講通話足足響了三次，他才剛剛聽到。

當想到路凡一直待在系統小屋，遲遲不肯出來時，他的心中，立刻就會湧起一團洶湧的怒火。

「狗東西，竟然敢戲弄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