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芙蓉街
「你是？」
秦生保持戒備，隨時準備將手槍對準這個背影。
聯想到此前倩子所說的，這個人應該就是另一個變異者。
不過他的精神狀態還不能判斷，所以秦生還是保持著警惕。
「江臨安。」青年簡單道，「放心，我之所以幫你們是因為我也想逃出去。」
「各取所需。」
聞言，秦生放下心來，對方既然將態度表明，對雙方來說都是很好的事情。
「吼！」
怪物一聲低吼，頭部快速且詭異地扭動著，似乎表達了他心中的憤怒。他四肢著地，弓著背。
「這是……」秦生盯著怪物的後背，手中的槍支不自覺地瞄準。
「他養的一隻寵物，不過也跟著變異了。」江臨安簡短地解釋道。
「你認識他？」小馬走到江臨安的身邊，好奇道。
江臨安沒有看小馬，「他是我們學校的校長，背上的是他養的一隻鸚鵡。」
在那隻怪物的背上，趴著一隻已經看不出鸚鵡模樣的骨廋如柴的鳥類。它的身軀比尋常的鸚鵡要大上不少。
此刻，怪物弓著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鸚鵡的爪子時深深地陷入怪物的血肉，不可拿開。
怪物瞄準江臨安等人交談的時機，一個猛撲，目標是江臨安！
「小心。」小馬驚呼，手中突擊步槍瞄準怪物撲來的方向就是一頓射擊，但都無果。
小馬所幸丟掉步槍，全身似乎覆蓋上一層黑色的金屬，往江臨安身前一擋。
「不在這裡。」江臨安卻道。
小馬：？
對面明明往你這裡撲過來。
江臨安沒有理會小馬的疑惑，手中雷光乍起，朝著小馬身前一拳揮出。
砰！
空中似乎某個看不見的身形被擊中，倒飛而出。
小馬明顯感覺到身前的空氣擾動了一陣。
「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江臨安道，雷光順著手臂，纏繞住他全身。
小馬重複了一遍，有點納悶。
「是幻覺。」
倩子在耳機裡面說道。
她的精神力比較強大，已經可以察覺出這是對方的精神攻擊。
不過，什麼時候中的招，倩子也說不出來。
秦生警惕地望著四周，回復道，「有破解方法嗎？」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他的精神力遠在我之上，我的攻擊對他無效。」倩子不甘心地道。
說話之間，秦生只覺後背一陣危機感，而後便狠狠挨了一下，整個人往前踉蹌幾步。
好在他提前有了應對，渾身肌肉暴起，身體強度有了十分明顯的提升。
「我把他逼出來，你們趁機對付他。」一旁沒有說話的江臨安道。
秦生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但想到剛才應該是江臨安打斷了怪物的攻擊，便選擇相信對方。
「小馬，倩子，配合他。」
「是。」
江臨安周身雷光閃爍，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秦生暗暗驚嘆，江臨安的能力似乎是很少見的自然性異變。
不多時，雷光蔓延了這一片地區。無差別的攻擊！
「吼！」
怪物被雷光擊中，顯出了身形。
「在那邊。」秦生一個身形猛衝，速度之快，已經超乎常人的理解範疇。
秦生一拳揮出，手上暴起的青筋都顯示著強大的力量。
「打到了！」秦生明顯感覺到拳頭處傳來的衝擊力。
在他的面前，怪物的身形顯現出來。
小馬一個箭步，全身鋼化的身體狠狠地撞到怪物的身上。
怪物吃痛，又是一聲吼叫。他身後的翅膀撲稜稜地張開，露出了燒焦的痕迹。但翅膀只是不斷撲騰，卻無法飛起。
他怕了。
「這怪物到是有幾分靈性。」小馬驚訝道。
「畢竟以前也是人類啊。」江臨安道，貼身一拳，雷光順著他的拳頭攀附到怪物的身上。
滋滋滋……
怪物的吼叫聲伴隨著雷光的炙烤聲。
江臨安另一隻手猛地插入怪物的心臟，大量的鮮血噴出。
怪物掙扎了幾下，便徹底不動彈，失去了氣息。
背上的鸚鵡也難逃一死，在雷擊的時候便斷了氣息。
小馬咋舌道，「你倒下手挺狠啊。」他和秦生甚至都沒來得及出手。
「確保一擊必殺，不給敵人反擊的機會。」江臨安收回手掌，挑眉道，「這個道理，你們這種職業的人不會不知道吧？」
他看著小馬和秦生手中的槍械便對對方的身份有了猜測。
不過江臨安的語氣讓小馬有些許不舒服，一股挑釁的感覺，「你這話什麼意思？」
江臨安攤開手，「沒啥意思。」
秦生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
「這位小兄弟，你後面有什麼打算？」
江臨安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確實還沒有下一步的打算。
秦生道，「既然這樣，不如你先跟我們一起，後面我帶你回指揮區，順便可以讓你了解一下目前的情況。」
話里話外，都透露著想拉攏的意味。
江臨安沉吟一會，抬頭看向白蒙蒙的天空。
「好。」
「那你跟我們一起行動，我們還有一趟任務，完成之後，你再和我們一起回去。」
江臨安點點頭，同意了。
秦生按下耳機，「老何，你們那邊怎麼樣了？」
沒有回應，只有枯燥的電流聲。
「嘖，距離太遠了么。」
秦生再次嘗試呼叫老何，還是沒有人應答。
這場大霧會削弱電磁波，一旦距離過遠，通訊便會受到干擾。
思索一番，秦生道，「倩子，你和小馬留在這，我和他去芙蓉街看看。」
芙蓉街？
江臨安神色一動。他想起了一些人和事情。
「隊長。」倩子上前，勸阻道，「還是等老何回來一起行動吧。」
秦生擺擺手，「反正也只是過去看看有沒有物資可以搜集，出不了什麼事。」
「分頭行動，效率也更快些。」秦生檢查子彈，上膛。
「好吧。」倩子只得同意了。
自家隊長的脾氣她也知道，倔得很，一旦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我們出發吧。」秦生轉頭看向江臨安，卻看見後者神色複雜。
「你沒事吧？」秦生問道，同時內心警惕，防止江臨安精神狀態不穩突然暴起。
江臨安深吸一口氣，擺擺手，「沒事，走吧。」
秦生微微頷首，不過心中已經有了警惕。
兩人隨即步行離開。
……
芙蓉街離湘南大學不遠。
江臨安去過一次，是為了見他的女朋友。
不過那天並沒有見上面。她負責的業務臨時出了問題，所以她需要回去加班。
而再到後來，大霧出現，他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在這場災難出現前，芙蓉街是很繁華的。」
望著近在咫尺，卻早已大變模樣的街道，江臨安感慨道。
「你以前來過？」秦生見有話題聊，詢問道。
「來過一次……」
江臨安沒有再多言。他不是很喜歡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情緒。
見此，秦生不再追問。
在沉默中，兩人進入了芙蓉街。
四周的建築都被厚厚的冰雪覆蓋著。
「這裡看起來不像有物資的樣子。」秦生握住手槍。
不長的時間，兩人便走完了整個芙蓉街。除了被凍住的建築，什麼也沒有。
返回的時候，江臨安在一棟大廈前停下腳步。
他女朋友以前就是在這裡上班的。
「有情況？」秦生仔細地觀察這棟大廈。
「不……」江臨安剛想否認，但面前已經被凍住的大門處，卻傳來了聲響。
秦生渾身肌肉頓時繃緊，槍口對準著門口。
下一秒，撲哧。
兩根骨刺穿透而出，骨刺上鮮紅的血跡將冰塊也抹上幾抹紅色。
骨刺劃出一個長方形，冰塊連同大門被大力踹開。
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出現在秦生兩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