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脫胎換骨

村子附近有兩座山，在本地小有名氣。一座叫建雞山，一座叫雞罩山，名字很俗氣，高也就海拔五六百米的樣子。離村子有二三里地。

建雞山跟平常的山沒兩樣，看著很普通，一條蜿蜒小路通向山頂。山上有一座廟，廟也很普通，外表看就是幾間平平常常的平房，廟裡只有幾尊泥塑神像，廟祝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吃住都在這裡，小時候楊凡來這裡見到過。

雞罩山在建雞山的對面，山體幾乎全部為石頭包住，看不到高大的樹類，只有一叢叢的灌木和一些樹藤長在石頭縫裡，沒有上山的路，想上去只能攀著藤條爬上去。

山頂的正中央有一口泉眼，只有一個海碗大小。泉眼很神奇，水剛平齊到邊緣也不會漫出一點，你如果把裡面的泉水舀出，不過幾分鐘泉水又會漲齊到邊緣，但就是不會溢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關於雞罩山，當地流傳著一個傳說，說是在古時候，雞罩山（當然那時候不叫這個名字，也沒人知道叫什麼名字）與崑崙出比高，昆崙山日長一尺，雞罩山日長一丈。這不停地長下去直到一日驚動了天庭，天庭降下一個金雞罩罩住雞罩山壓了下來，雞罩山就壓成幾百米再也長不高了。在它的對面又起了一座山，建了廟，用來監視雞罩山。

楊凡讀小學的時候學校組織春遊來過這裡，在建雞山的廟裡抽過簽，雞罩山也爬上去過，還喝過山頂泉眼裡的水，沁甜的。

這天早上，楊凡起了個大早，帶著九月就往後面走去，好多年沒去爬過雞罩山了，今天心血來潮想去看看。出發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山腳下。

右邊是建雞山，山上的小廟看不到了，估計是倒塌了，也不知道當年那個廟祝到哪裡去了。

小廟不在了，山上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了，楊凡招呼著九月看向左邊的雞罩山。原來看著到處是石頭包住的地方現在大多都被大叢的灌木和藤類遮住了，顯得比之前好看了很多。

楊凡抓住樹藤用力地拉了一下很蠻結實的，抓著樹藤往山上爬去，九月可比楊凡快多了，撒開腿就往上躥。爬了十多分鐘才爬到山頂，一屁股坐了下來，喘著粗氣。

早上的太陽倒還不是很熱，但這一趟爬上山來也是累得慌，身上都汗濕了。九月早就上來了見到楊凡就竄了過來撲到了他的身上抬起頭來往他臉上蹭去，楊凡連忙抓著九月包在了手裡。

休息了一會，口乾舌燥的楊凡爬了起來往山頂中央的泉眼走去，泉眼還是記憶里的樣子。楊凡放下九月，蹲下身子把水面上漂著的幾片葉子撿走，用手在邊上舀一點水洗了一下手，捧起一捧水洗了把點，沁涼的感覺讓人精神大振。

身體趴下來低下頭對著泉眼直接用嘴喝了起來，眼看著泉水裡還冒著幾點金光，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太陽照射下的反光。沁甜的泉水入口，楊凡恍若站在碧水池邊，天際藍天白雲倒映池中，清晰可見，有若鏡照，山風徐來，水氣沁涼潤滲，通體舒泰，一氣喝了個飽，還沒等起身就被一個小小的狗頭擠了過來，原來是九月有樣學樣地也爬了過來，學著楊凡的樣子在那喝水。

楊凡順勢側過身子躺在邊上的石頭上，早上的石頭還是涼涼的，躺著還很舒服。伸出左手在喝水的九月背上擼著，眯著眼睛感受著徐徐的清風吹過臉龐。

一股清涼乾淨的氣息從腹中傳入五臟六肺，上延至腦部，下展至四肢百骸。楊凡仿若飄在雲端，整個人輕飄飄的，周身的每個細胞、每根神經都感覺到極度的愉悅輕鬆。腦海中一片空白，早已想不起身在何處。整個人像是在大冬天裡泡在溫泉里一樣感覺暖洋洋的，不知不覺地楊凡就睡著了。

耳邊傳來急促的狗吠聲，聽著像九月的聲音，還有衣服被人拉扯的感覺，楊凡睜開眼睛抬頭一看，一條雪白的小狗正在用嘴咬著自己的衣服，這小狗一身的毛髮還不長，油光順滑的，體型勻稱、四肢修長看著又給人充滿著力量的感覺。

小狗感覺到楊凡醒了直撲上來伸出舌頭就往他臉上舔去。嚇得楊凡腰一用力一屁股坐了起來，誰想就平常得這麼一用力，人是起來了，不過不是坐了起來，是整個人站了起來還往前竄了一下，差點沒給摔倒。還沒反應過來，小狗便跟了過來圍著楊凡的腳打轉，還用一雙前肢搭在了楊凡的腿上，不停地汪汪聲叫著，聽著就是九月的聲音。

楊凡回過神來仔細看了看確實是九月，只是體型變大了一點，身上的毛髮好像給換過了一身，也變得健壯了很多。楊凡蹲下來摸著九月的頭，九月高興得直往楊凡懷裡竄，不過力氣很大一下把楊凡給懟的坐地上了。

楊凡順勢坐在地上摟著九月緩了緩。卻看到自己的雙手及手臂上全是黑乎乎的一層油膩的東西，還有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傳來讓人作嘔。「這是什麼東西啊？」放開九月檢查了起來，發現衣服到處是破洞，看著像是被牙齒撕破的，掀起衣服，身上也都是跟手上一樣的黑色油膩物質，看著就很噁心。

旁邊的地上和灌木叢里到處都可以清楚地看到白色的毛髮，抬頭看向前方，遠處的樹葉都猶如掌上觀紋一般看得清清楚楚，仰頭看了看天，頭頂的太陽也沒平時那麼刺眼了，耳邊還能傳來潺潺的流水聲。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楊凡徹底懵了，坐著好久沒有動彈，直到九月不停在身上扒拉才回過神來「這是碰上奇遇了吧！」

楊凡沒有起身，忍著腥臭味慢慢地回想著事情的原委：早上爬上山來口渴喝了一肚子的水，當時喝水的時候還好像看到有金光閃現，水沁甜的，喝到肚子里沁涼潤滲，通體舒泰，「這是喝到了什麼天才地寶了吧？」

楊凡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子朝著那口泉眼看去，只見到一個海碗大的小坑在那裡，哪裡還有什麼泉水啊。楊凡蹲下來仔細看著，還用手去觸摸了一下，不但沒水還顯得很乾燥，要不是之前在這裡喝過水真不敢相信這裡原來是有一口泉眼的。

楊凡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到了下午四點多，身上的腥臭味讓人難以忍受，就招呼著九月準備下山回家去。

小心翼翼地爬下山去，中間還是不小心扯斷了幾根老藤，下得山來帶著九月也不敢走大路一直沿著山路往家趕去，半個小時后回到了家，中途還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氣摔了幾跤。

進到衛生間，拚命地控制著自己的力量才沒有把浴室弄得不可收拾。楊凡用沐浴露把身體給清洗了好幾遍才把那些腥臭油膩的東西清洗乾淨了。

站在衛生間的鏡子面前觀察自己，眉目不改，目光清幽深邃.膚色沒有什麼改變卻變得如玉般溫潤。小時候上山砍柴在手上留下的疤痕也完全看不見了。

身體明顯的比過去要健壯有力，肩寬腰窄，全身流暢均勻的肌肉線條。八塊腹肌一塊不少，卻又沒有一般健身房硬練出來的那種大肌的油膩感。公狗腰下臀部緊繃，兩條大長腿立在那裡宛如兩根標槍。一這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體讓楊凡自己都有點自戀了。

看多了玄幻小說的楊凡知道自己是遇上了天大的機緣吃到了天材地寶身體脫胎換骨了，身上排出來的腥臭油膩的物質就是自己體內的雜質。

換過一身衣服把九月叫了過來，它一身的毛髮全部換過了一遍，還沒長長，油光發亮的，髮根處的皮膚上也還看到不少的油膩東西。

好好地幫它也給洗了個乾乾淨淨，看著它這明顯大了一圈的變得健壯結實的身體，腳也變得修長有力，知道這個小傢伙也是跟自己一樣脫胎換骨了，心裡著實替它高興。小傢伙也開心地在浴室里撒著歡，搞得楊凡一身的水和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