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咱家是好人
青雲縣這邊被張小明整治的如火如荼,而朝廷這裡也並不安生,九千歲這陣子可謂是提心弔膽。
知道自己派出去的太監回來,告訴他張小明一切都處理的遊刃有餘,這才放下心來。
九千歲哈哈一笑,一張白凈俊朗的臉,死死盯著皇宮女帝的地方。
「咱家就知道這義子沒有白收,關鍵時刻還是能救咱家一命。」
王公公同樣笑了:「九千歲千秋萬載,絕不會因為此事,出現什麼岔子的!」
正在兩人鬆口氣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音,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跑過來,微微喘著氣,急聲說道。
「九千歲!柳大人來了!」
「戶部侍郎,柳岩?他來幹什麼?」九千歲調了下眉頭,一臉詫異。
不多時,柳岩便拿著一封書信走了過來,這封書信正是青雲縣柳家族親自寫的。
作為京城柳家主家的長子,這事兒他肯定要管一管。
畢竟也是自己家族的分支。
進來后柳岩恭恭敬敬行禮。
「柳岩參見九千歲。」
九千歲心情不錯,並沒有在乎他這麼莽撞前來,坐下來笑吟吟地看著他。
「說吧,有什麼事?」
柳家平時給他孝敬的銀子可不少,雖然現在嚴查貪污,但這個風頭過後,柳家仍然會是他自己人。
柳岩將那封書信呈上來。
「這是青雲縣柳家分支,送入京城的一封信,還請九千歲過目。」
王公公把信件交給九千歲,九千歲看完上面內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後又舒展開來,把信封還給王公公,之後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長地看著柳岩問道。
「所以今日柳大人前來……」
「正是和張小明所作有關。」柳岩話語聽上去格外憤怒,雖然是個分支,但也是他們柳家人,張小明此舉,著實是駁了他們柳家面子。
講到此處,柳岩情緒看上去更為激動。
「那柳大人的意思是?」
「張小明目中無人,竟敢主動挑釁咱們,而且他有錢不要,違背咱們的理念,應該對他作出懲罰才是!」
要知九千歲可是最大的貪官,自古以來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太監被稱作為九千歲,權傾朝野!
由此便可以見得九千歲為人如何。
平時和九千歲做的那些正人君子,最是讓他憤恨,如今張小明此舉,也算是正踩到雷點上。
說出這句話,柳岩可是有絕對的自信。
這個張小明死定了!
可是就在他嘴角微揚,臉上剛剛露出笑容之時,卻突然有一巴掌,狠狠扇了下來。
接著,便是九千歲那一道讓他感覺瞠目結舌的聲音。
「柳岩,我看你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在咱家面前,讓咱家去懲罰這種清廉正直的好官!」
冷冰冰的話語,讓柳岩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暗中咽了一口唾沫,微微張了張嘴,一句話憋在喉嚨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當柳岩抬起頭,茫然的目光中,倒映著九千歲那一雙冰冷的眸子。
九千歲冷笑一聲,微微抬著頭,白凈的臉上滿是嘲諷。
「難不成在你眼裡,咱家,就是一個嫉賢妒能的人嗎?」
「可是,張小明他……」
「柳岩,你自己想找死,不要把咱家也給拉進去!」
九千歲搖搖頭,根本沒有給柳岩把話說完的機會。
說起來,對於張小明這種作為,他感覺非常認同,能夠一步步到這個地位,他當然也不是什麼善良之人。
死道友,不死貧道,非常好!
先對柳家公子動手,之後再對當地知府表明態度,這一切都向世人展現,張小明是一個好官。
而在朝堂上的自己當然也能安全許多。
想到此處,九千歲忍不住心中唏噓一聲,之後,又瞥了一眼臉上滿是怨毒之色的柳岩,冷笑一下。
「咱家清廉,能遇到一個正直廉明的好官,那是國之幸事!」
「而貪污和賄賂,陛下和天下百姓都在嚴查,你是在往咱家頭上扣屎帽子嗎?」
雖然聲音很輕,但其中的冷意卻一點也不少。
聽到這話,柳岩頓時感覺額頭上冷汗不停冒出,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心中大駭!
話都已經說到這兒了,他如果再不明白九千歲的意思,那就真的太蠢了。
張小明這麼做才是正確的。
只有這樣才能避免這一次被大清洗,才能保全九千歲在朝堂上的地位!
如今新上任的皇帝和九千歲之間,表面看著風平浪靜,暗中可是波濤洶湧。
「我……這……」
柳岩結結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就千歲見他如此,皺了皺眉頭,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行了,這封書信,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柳岩額頭上冒冷汗的速度越來越快,有幾滴已經落在了地上,而在九千歲的目光注視下,柳岩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九千歲,這這都是柳家主一面之詞,我一定會將這事兒都處理好,絕對不會影響到這裡!」
「嗯。」
眼看著九千歲擺擺手,柳岩頓時如臨大赦,微微喘了幾口氣,出去之後,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眼,連忙離開。
等自己徹底安全,摸了摸自己身上,柳岩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過很快,他便想到了在青雲縣的柳家,目光頓時冷下來。
「現在,朝廷對於貪污腐敗查的那麼嚴,他竟然還把這事兒推到我頭上,這不明擺著害我嗎!」
「區區分支!竟然存有這種心思!看來也是留不得了。」
喃喃自語著,柳岩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要怪,就怪那邊的柳家自己貼上來,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別說是個分支,哪怕是主家,遇到了這種蠢事兒,那也只能狠心割下自己的一塊肉。
否則,那就不是割一塊肉的問題了。
與此同時在皇宮之中,兩封書信也同時到達了皇帝這邊,看完之後雖說並沒什麼大的表態,不過當天晚,一個儒生模樣的年輕官員,急匆匆上了馬,趕往青雲縣。
一路上,儒生額頭上布滿了汗水,臉上滿是愁容。
「怎麼會這樣?如果真如信上所說,那女帝的計劃,可就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