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拳打爆你的牙
看著嘿嘿冷笑的蘇近嶼,掌印師兄突然覺得後背有點發涼,這種感覺自己已經許久沒有了,不過對方畢竟是個毛頭小子,自己一個書院的掌印怎麼可能露怯?幻覺,都是幻覺,掌印師兄強自鎮定了一下:「對,用你領悟到的功法來攻擊我」
蘇近嶼活動了下手腕,剛要上前,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掌印師兄問道:
「對了掌印師兄,您這招叫啥名字?」
被突兀的問題問得莫名其妙的掌印師兄機械的回道:「震雷拳」。
蘇近嶼點了點頭,拱了拱手示意「請了」,隨後便發動身形,根據自己剛才挨揍的身體記憶,以及多年巷口混戰的經驗,將自己的拳意融入掌印師兄的拳中,場中頓時罡風四起,拳法本就是自己的,外加差著好幾層境界,掌印師兄自然不像蘇近嶼那樣狼狽。
不過隨著蘇近嶼的攻勢愈來愈猛,掌印師兄的眉頭漸漸擰在了一起,額頭上的汗水也不知不覺流了下來,好在有驚無險,拳勢終於快停了,正待掌印師兄常常呼出一口氣的時候,卻不防蘇近嶼最後飛來的一拳,重重的砸在唇上,隨著被打的扭曲的臉頰,一顆潔白的門牙在幾滴血珠的陪伴下在空中瀟洒的劃出了一個拋物線。
場中頓時一陣驚呼,十幾個考官紛紛跑到掌印師兄身邊,有的遞水漱口,有的擦去嘴角的血漬,就是沒有一個人責怪蘇近嶼的——一個九州稱羨的武者學院,一個學院的掌印師兄,被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窮小子把門牙打飛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沒有的事兒。
出了氣的蘇近嶼此刻心中未免惴惴,評判的成績倒是其次,真把這群武者當中的貴族惹惱了,可不像惹毛了一個二爺,自己真的怕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掌印師兄下意識的摸了摸那顆陪伴了自己三十多年的門牙,發現那個位置已經牙去樓空了,不過看起來他並不在意,嗤著漏風的嘴說道:
「快請靈屎」
啥玩意?靈屎是什麼人?這白鶴書院什麼套路啊,測試一門就要換個人,還是名字這麼奇葩的人,蘇近嶼對這個傳說中的地方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場中其他考官卻聽得真切,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之前挨了一巴掌的傢伙,那傢伙顛顛的跑回自己的位置,小心翼翼奉若珍寶的捧出一個錦盒。
呼,還好,不是又來一個揍自己的傢伙。不過,等等,錦盒?盒子里裝著一坨屎?
蘇近嶼被驚得不免後退了幾步,剛要轉身逃之夭夭,便聽得方不同恭敬的對掌印師兄道:
「師兄,未可知蘇近嶼的靈悟為幾品?」
掌印師兄捂著腮幫子,用尤自漏風的嘴巴大吼道:「舊品,舊品」
「啊?竟然是六品?!」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向蘇近嶼。
「舊,舊!」掌印師兄繼續怒吼,隨即大叫著將右手在空中大大的畫下了一個九字。
場面頓時陷入一陣可怖的寂靜之中,沒有任何人再說話了。
只有愣頭愣腦的年輕考官,手捧著錦盒緩緩打開,裡面是一顆晶瑩剔透不知是何材質的晶石。
媽的,原來是石,不是屎,蘇近嶼開始有點後悔自己出手太重了。
年輕考官不知所措的望向沉默不語的眾人,覺得展現自己的時候終於到了,清了清嗓子頗帶傲氣的對蘇近嶼說道:「摸上去,試著注入真氣,輕著點,千萬別摔了」,隨即雙手托出靈石,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裡,遞到蘇近嶼身前。
蘇近嶼雙手剛剛觸碰到靈石,便覺得其中散發出一股柔和的力量,宛若一股暖流注入自己的經脈之中,慢慢匯聚到丹田,真氣便不自覺的跟著這股暖流遊走全身,繼而又慢慢探入靈石,此時的自己只覺得渾身舒泰,舒泰的都有點要閉目沉睡了。
不知何時,一群猥瑣的老頭,和缺了一顆門牙的掌印師兄,已經將兩人一石團團圍住,十幾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靈石,現在這個像怪物一樣的年輕人,哪怕在靈石中顯現出海一樣寬廣的九品丹田氣海,也不會讓他們覺得稀奇了。
但展現在眾人眼中的,卻是一片浩瀚的星空,仔細看去甚至都能看清裡面的北斗七星和二十八星宿,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東西?
愣頭愣腦的年輕考官將石頭移開,很篤定的說:「是九品。」
是九品啊,九品,百年難得一遇的九品,也只能是九品,不然又能怎麼說?書院珍藏四百多年的靈石出了機械故障?恩,就是九品,沒跑了。
眾人一致點頭同意,並向年輕考官投去讚賞的目光,這讓小考官很是得意。
隨即便沒有任何人再理睬蘇近嶼,聚到一起不知在輕聲討論什麼。
只有方不同急吼吼的跑到大殿門前,不知從哪裡尋了一個棍子,惡狠狠的盯向蘇近嶼,好似只要蘇近嶼有走出殿門的意思,老頭子便用棍子一下敲死他。
這讓蘇近嶼心中大驚,雖然知道自己三項全是九品,的確是震古爍今,絕無僅有,但這群做事瘋瘋癲癲的傢伙,不會就因為這點事把自己宰了吧?嫉賢妒能而後殺人滅口?
蘇近嶼開始四下打量,尋找最佳的逃跑路線。
這時考官中的一人走向蘇近嶼,面色平靜的說:
「今天的考試結束了,你先回去吧。」
什麼?考試結束了?回去?考試結束不是得把結果公布出來嗎?況且後面還有幾個翩翩佳公子巴巴的等著呢,這群人到底幾個意思?蘇近嶼一腦袋的糨糊。
看著心不甘情不願讓開大門位置的方步同,蘇近嶼迷迷糊糊的走出大殿,便聽得身後又傳來那道洪鐘般的聲音:
「今日武道大選結束,尚未入試者明日再試」
說罷那道金漆大門便咣的一聲緊緊關閉了。